“有了,這些枯枝藤葉的定是經不住火燒,我們隻需放火燒上那麽一燒,定能叫它乖乖放出小果子與流陌師兄。”白團眼珠子一轉,立時計上心來,不由直感慨自己真是足智多謀。


    碧霄劍很是不屑地晃悠了下身子,毫不客氣地拍了拍白團的小腦袋,它吃痛地一把捂住,“你拍我做什麽!囡”


    想要破口大罵些什麽,卻發現碧霄劍竟就著地麵開始寫字,是個大大的火字,它摸著下巴琢磨了半晌,恍然大悟般,“哦,你是說去哪兒尋火對吧?”


    對於它零下負數的智商,碧霄劍隻覺人生都無望了……


    “這個簡單嘛,來來。”不消半刻,白團便想著了取火的計策,轉身尋了塊不長不短的木頭,以小爪子用力地在上頭摳出了洞來,再放了些雜草,笑嗬嗬地放置碧霄劍的跟頭。


    作為一把不諳世事的劍,它著實是不明白團到底是何意思,白團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便道:“鑽木取火知道不?來來,現下便是展現你卓越的才華的時候了。”


    感情這是要讓它充當鑽木的工具!開什麽玩笑,它可是上古神劍啊上古神劍,竟然會淪落到鑽木的地步!


    說什麽也不幹,打死也不幹!


    堅定不移地別過劍身,表示自己是絕不會鑽木的。白團見它如此反應,不由眯起了綠豆眼,摸著下頷,不懷好意地笑了兩聲,“不同意?不同意也無礙,等為小果子收屍了之後,我會向大神坦白從寬的。”


    微微側過劍身,表示:你要坦白從寬什麽鯴?


    “我已經用盡全身氣力去救小果子了,隻是吧,有一把劍甚為在乎自己的氣節,說什麽也不配合我,致使錯過了救小果子的最佳時機,哎,這般說詞,即便是大神要怪罪,也不能全數怪到我身上吧?嘖嘖,就不知這把極為重氣節的神劍會是如何的下場了……”


    赤果果的威脅!碧霄劍氣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了,若是現下時間條件允許,它一定會將這廝的毛全數剔光光!


    隻是……生氣歸生氣,一想到這極有可能的下場,碧霄劍決定——妥協。


    不甘不願地過去鑽木。奸計得逞,白團笑得尤為開心,就差沒將大板牙笑掉下來了。


    碧霄劍一直聽它賊兮兮又外帶幸災樂禍的笑聲尤為火大,故意將身子一擺,逆打而來的光芒,折射過它的劍身,反射至白團的眼中,叫它被刺得不由捂住了雙眼。


    鑽了半晌的木,總算是躥出了一縷火苗來,白團趕忙將一旁的幹草疊上去,立時火光大了不少,它衝著裏頭吹了好幾口氣,待到火苗足夠大了之後,它才托著木樁的最前端,往洞口處拖。


    隻是想象很美好,現實尤為殘酷。雖說枯藤確然是沾著火便會著,但一來白團弄來的火苗過於小,再者這洞裏頭的可是隻成精上千年的藤怪,又怎會懼怕那普普通通的小火。


    而這便苦了被困在裏頭動彈不得的夏果與流陌,濃煙自外向內不斷滾滾而來,夏果被嗆的眼淚直流,不停地咳嗽,“我說流陌師兄,這便是你說的營救計劃麽?”


    流陌亦是被嗆的直咳,喘了幾口氣,方才甚是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是我考慮欠妥,如今看來隻能是硬拚了。”


    話落,他的周身白光乍起,夏果被這一道光芒刺痛了雙眼,不由緊緊閉了起來,耳畔傳來“咯吱咯吱”的破碎聲,待她再次睜開雙眼之際,手臂被人用力一抓。


    “趁現在快出去,不要迴頭!”身子隨著語罷的那一刻,便被直直地甩了出去,夏果在刹那間便瞧見流陌兩隻手臂之上皆是鮮血,眨眼間便染紅了整片流袖。


    “流陌師兄……”


    一鼠一劍在洞外張望了許久,依然不曾等到藤怪有任何的反應,反倒是這煙霧是越來越大了,白團不由有些擔心,“小碧,小果子和流陌師兄在裏頭會不會被煙熏死呀?”


    聽罷,碧霄劍毫不客氣地在它腦袋上拍了一下,表示:現下才想到,你真是太對得起你的智商了!


    不待白團炸毛,忽然洞內似乎有了什麽劇烈的反應,數道刺目的白光綻放而出,在它閉眼的同時,一團黑影劃出了道弧線,瞬間向它撲來,毫不客氣地將它當做肉墊,壓在了最下頭。


    一眼就認出了是夏果,碧霄劍興奮不已,終於可以不用擔心被神尊拿去重新磨一磨了!


    順手取過碧霄劍,夏果來不及喘口氣,直直便道:“流陌師兄還在裏頭,小碧,我需要你的協助。”


    畢竟是上古神劍,聞言,碧霄劍立馬便進入了作戰狀態,長鳴一聲,帶動著夏果便重返正在不斷塌卸的洞穴。


    由於洞穴正在倒塌,返迴裏頭之時,不斷下墜的石塊遮擋住了視線,叫夏果完全不能分辨出流陌如今到底身在何處。


    夏果一心急著找流陌,冷不防後背似是被什麽東西給重重地一擊,腦袋發白之際,便以直線飛向了某處,反手將劍握緊,夏果用力將其刺入兩旁的石壁之內。


    “呲呲——”劍身與石壁碰撞不斷擦


    出火光,幾番之下,夏果才算是穩準了身子,雙腳落下地來,麵色不由變得凝重,“你是何方妖物,若是要比拚,便光明正大地站出來!”


    “咯咯……”詭異尖銳的笑聲隔空傳來,迴蕩在耳邊竟是格外的令人毛骨悚然,“小姑娘,把你腰間的九天靈玉留下,我便放過你。”


    夏果一怔,怎麽也不曾想到竟會有妖物將注意打到九天靈玉的身上,不由冷笑:“是你沒睡醒還是我依舊在幻境之中,想要九天靈玉?可以呀,有本事便自己來取。”


    此話一出,顯然是將那躲在暗處的兇獸激怒了,九天靈玉是什麽?那可是女媧補天時遺落下來的靈石,向來是認主的很,若是有了主人,他人便是連半分也無法動彈,除非那人是心甘情願將其拿出。


    而夏果這番話,顯然是不願意將九天靈玉交出,如此一來它又怎會不動怒!


    成群的碎石在其意念之下自四麵八方向夏果而來,這石頭畢竟不如藤蔓那般難纏,砍斷之後又會再次生長,再者她手中可是把上古神劍,像砍石頭這種事那真是分分鍾解決的。


    見石頭根本擋不住夏果,兇獸冷笑了聲,忽地將某物拋出,夏果提劍正想砍去,卻一眼瞧見了血痕,急急地收了手去接被拋過來的人,趁著此空檔,緊隨其後的巨石迎麵而上。


    夏果想以劍相擋卻已是來不及,隻能一把抱住流陌,兩人自半空猛地一迴身,巨石重重地撞上她的後背,喉間一口血腥便要隨之噴出,卻被她又給生生咽了迴去。


    “流陌師兄?”忍住後背的劇痛,夏果抽出一隻手來想喚醒他,卻發現手心竟沾染了成片的鮮血,心下頓時有些發涼,定是方才為了掙開藤怪的糾纏,將她救出,他才使了全身的氣力。


    “他已中了我的毒汁,想要他活命,便拿九天靈玉來交換。”兇獸已然不大耐煩,語調沉沉地說道。


    聽罷,夏果卻是想笑,可是隻要一笑就會帶動後背的劇痛,她皺起細眉,語氣竟是一派平和:“流陌師兄乃是紫薇大帝的首席弟子,你今日這般作為即便是得了九天靈玉,也定不會活過明日。”


    兇獸聞言卻是不怒反笑,“那又如何,我在這兒黑幕林中,分不清白天與黑夜,嚐不到喜怒與哀樂,便算是活著嗎?那是生不如死!”


    所以即便是賭上身家性命,它也要拚一把,隻要得到了九天靈玉,它出黑幕林的希望便多了好幾成。


    夏果的眉頭蹙的更深,看來這兇獸在這黑幕林中待得太久,已經完全心理扭曲了,即便是拿紫薇大帝的名號,也根本無法嚇住它。


    “莫要打什麽主意,我隨時可以讓他死。再者不過便是塊玉佩,你既然能有如此名貴的神劍配身,又何須如此在意這塊玉佩呢?”雖然在黑幕林中待得太久了,但它依然能知曉,夏果手中的劍,非同一般。


    不禁咬住下唇,她是絕不會將九天靈玉交出的,那是師父送於她的東西,即便是豁出命來,她也不會交給他人!


    唇角一勾,她輕笑,“算了,既然你如此想要它,我給你便是。”說罷,先將懷中的流陌安置在一旁,隨即便解開佩戴在腰間的九天靈玉。


    一見她竟然同意了,兇獸高興地立馬便現了型,是一隻有數隻爪子,類似於章魚狀的怪物,一對眼睛碩大無比,配上近乎扭曲的麵容,當真也是絕世獨有了。


    “快拿過來。”似是怕夏果會耍詭計,即便是現出了原型,兇獸依然不曾靠近她。


    “我方才被那麽大的一塊巨石給砸到,現下實在是一點兒氣力也沒有了。你若想要便自己過來拿,反正我是已經沒有力氣扔給你了。”說罷,她也甚是無賴,手心往外攤,山頭恍然躺著的便是九天靈玉。


    “不過在我給你玉佩之前,你得先給我解藥,否則我怎能確保你在得到玉佩之後,不會將我們就地滅口呢?”喘了幾口氣,夏果緩緩補充了下話。


    猶豫了片刻,兇獸想著反正她如今亦是身受重傷,旁邊的那個至今昏迷不醒,根本不足為患,自己在拿到玉佩之後可以趁機脫身,這風險似乎並不太大。


    想罷,兇獸不再猶豫,給了她解藥之後,再慢慢地步步靠近,探出兩隻爪子便要去拿夏果手中的玉佩。


    便是這個時候!在它向她伸出手來的同一瞬,夏果找準了它的心髒處,憋住一口氣,手中的碧霄劍與她心靈相通,長鳴一聲便躍身上前。


    兇獸幾乎也是在同一時刻發現她的異動,但奈何她集聚了全身的氣力,動作實在過於迅速,急急地自口中吐出利針刺入她右肩的同時,碧霄劍已然狠狠刺進了它的心髒。


    在長劍沒入它心髒的那一刻,夏果其實就已經脫力了,身子晃悠了好幾下,才算是勉強地站穩,一劍擊斃對方,碧霄劍嚐到了血腥的味道很是興奮,“錚錚”地叫喚著,直接拔了出來,濺起一地的鮮血。


    不過興奮的同時它還是不忘主人的,忙飛過去支住她東搖西晃的身體,“錚錚”叫了幾聲,表示擔憂。


    “我沒事兒,小碧。我們


    先將流陌師兄帶出去再說吧。”夏果幾乎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支撐在碧霄劍的身上,見它擔憂自己,她極為艱難地抽出隻手,象征性地拂過它的劍身,以示安慰。


    由於洞口坍塌,白團爬了半晌,四隻小爪子扒在成堆的石塊上都磨出了血痕,方才算爬了進來,一眼便瞧見夏果一隻手支著碧霄劍,身子明顯搖晃不堪,卻想要垂下腰去扶流陌。


    “小果子!”白團飛奔了過去,但此時此刻它卻不敢再爬到夏果的身上,在咫尺之間停了下來,看看一身是血的她,又看看同樣也好不到哪兒去的流陌。


    真是看得它的小心髒都要抓狂了,它在洞外被壓成肉餅,好不容才爬進來,卻看到裏頭的兩位竟是如此場景,氣急敗壞的它,正瞧見那被夏果一刀斃命的兇獸橫躺在地上,二話不說便氣唿唿地上前補踹了數腳還覺不解氣。


    甚是無奈地看著它的舉止,夏果費力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流陌扶上了碧霄劍,支起身之際,右肩膀處卻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她下意識地按住,扭頭去查看,但並未瞧見什麽血跡。


    想著應當是方才被巨石撞過之後留下的後遺症,便也不再在意。“出口已經坍塌了,我們便往反方向走吧,試試看能不能尋到另外的出口。”


    “小果子,不然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吧,大神他們應當很快便會到了。”見夏果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白團著實是很不放心,躊躇了許久方才以商量的語氣道。


    聞言,夏果卻是輕輕地搖首,“我不能萬事都依賴師父,再者這個洞穴隨時都有可能全數塌陷,待在裏頭著實不安全。”


    這是她的心裏話,起初她靈力低微不能做些什麽,甚至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師父一路護著她,甚至為了她幾番不惜自損仙力,每每思及,她便自怨不已。


    所以她要強大,即便不能一蹴而就,她也可以慢慢地強大,雖然可能永遠也無法達到師父的境界,但至少她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不再叫師父為她受半點傷害。


    對上夏果堅定的目光,白團恍然間似乎覺得眼前這個女子有什麽地方正在慢慢地蛻變。


    她在慢慢地成長,慢慢地變得強大。


    ——


    一隻別樣的千紙鶴撲騰著翅膀悄無聲息地停留在柏奚的眼前,他了然地一彎唇角,探出一根手指,隻輕輕那麽一點,千紙鶴倏然消散不見。


    前頭不遠處的藍袂忽然一頓,似是察覺到了什麽,轉身之際,話音清冷地道:“柏奚,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誠如你所感應到的,我隻是想看一看,能叫神界尊貴無雙的上神看上的徒兒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見沐卿已然察覺到,柏奚也並不打算多做隱瞞,直言道出自己的目的。


    微微蹙眉,語氣已帶了幾絲不悅,“看在我們數萬年的情分上,你想做什麽,我都不幹涉。但是柏奚,請你莫要挑戰我的底線。”


    “底線?哦,你說的是你的小徒兒?看來這三千年來我真是錯過了什麽,竟也會在你沐卿的嘴裏聽到這兩個字來。”說罷,柏奚不由意味深長地輕笑起來,連帶著看沐卿的目光都加了幾分審視。


    “隨你如何做想。”懶得與他在多費口舌,沐卿直接便招來祥雲,便要飛身前往。


    見他如此作為,柏奚身形一閃之際,已然攔在他的跟前,“我隻是想看看她的實力如何,並不會傷及她的性命。沐卿,你這般護著她,莫不成想要護她一輩子嗎?”


    說話間,柏奚卻不由在心中一歎,雖說他並不想插手沐卿感情一事,但今日此番作為,連他都不由感慨,瑤姬戀他萬年光陰,亦是為他做盡了一切,卻換不迴他一絲溫存。


    他著實是很好奇,那個長的清清秀秀的小丫頭,到底是有哪一點這般吸引沐卿。


    即便兩人是師徒關係,但自北寒之地那一次親眼相見之後,他總覺得,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情愫,隱隱縈繞在這師徒倆之間。


    聞言,沐卿的身形一頓,目色有片刻的怔忪,旋即卻是輕聲一笑,“或許吧。”轉而與柏奚四目相接,淡淡補充:“隻要有我在,便無人可以傷她分毫。”


    他對她的愛護,自她輕輕喚他“師父”,自她因害怕陌生而總會不由自護拽住他衣角的那一刻起,或許便再也無法割舍了吧。


    若不是親耳聽到他所言,柏奚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話若是叫神界與仙界的任何一人聽去,怕都是會癲狂吧。


    高高在上的上神,一向不將任何人事放入眼中的上神,竟也會如此地在意一個人,而且還會親口承認,會一直護著那人。


    輕歎一聲,雖是聽他如此言說,但柏奚並不打算讓開,“可是你需知曉,她不僅是你沐卿的徒兒,還是神界尊貴無雙的上神的首徒,你現下暫且是不迴神界,可他日迴去,莫不成你是想要整個神界的人都笑話高高在上的神尊竟會收一個連自保都困難的人為徒?”


    對於他如此直白的話,沐卿聽入耳中顯然是很不悅,慍氣染上眼眸,話音如霜,隻簡單兩


    字:“誰敢。”


    他沐卿的性情是如何?怕是問遍這六界,聽到他名字的人,皆會不由自主地雙腿打顫。


    說是清冷,那還當真是客氣了。


    萬年之前,仙魔兩界交戰不斷,神界向來自詡高出其他五界一等,便豎起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招牌,任由仙魔兩界殊死拚殺。


    便在最後一役中,仙界由於內部出現叛徒,致使幾十萬天兵天將陷入魔界之人的埋伏,當時壯烈的場麵,如今仙界之人再迴憶起來,也不得不連連搖頭。


    拿屍橫遍野一詞來形容還當真是美化了當時當日的慘烈情景。


    而便在仙界眾人陷入絕望,以為皆要命喪於此之時,沐卿一襲紫袂飄然而來,手持清銘劍,血不沾衣地誅殺了一幹的魔將,順道還砍下魔界四將之一冷星的頭顱。


    魔界倉皇退兵,仙界得以保存實力,才能在後來的戰役中慢慢地掰了迴來,仙魔兩界在此戰之後便開始以談判的方式重新劃定邊界,自然,這便也是後話了。


    所以直至今時今日,仙界的一幹仙家皆是將沐卿尊為座上客,極為尊敬崇拜,隻是他們一直不知曉,當日沐卿之所以會來相救,隻是因為那場戰役中有柏奚。


    若是他們知曉一直被自己以極為感恩之心所敬仰的神尊大人,其實隻是為了來救自己的好友,順道著將那些不知死活而衝上來的魔將給解決了的話,想必他們一定是會集體吐血的。


    “我還以為你已經改性子了呢,還是如以往一樣不講道理。”柏奚甚是無可奈何地輕歎,放眼六界,有膽子說出此話的,除了他沐卿還會有誰?


    “知曉我不講道理,你還敢百般阻撓?”既然柏奚能向他保證不會讓夏果有生命之憂,那其實他也無需太急著過去,柏奚說的也並無道理,她需要好生曆練。


    畢竟,他無法一直陪在她的身旁,而她必須要慢慢地學會自保,即便是打不過,至少也要沒有生命危險。


    聽罷,柏奚卻是笑出聲來,語調反而沒了方才的嚴肅:“你肯信我便好。”


    其餘的話根本無需多說,雖說沐卿這人很多時候總是蠻不講理,而且甚為隨性,似乎世間萬物皆無法入眼,但他卻是一個極好的摯友,放眼世間,也隻有他敢單身一人,提劍前來救他。


    “不過作為局外人,我還是很好奇,那個丫頭到底有哪處,值得你如此相待?”也便隻有他,才敢這般大膽地問沐卿如此直白的問題,若是換做他人,早被沐卿一個冷眼嚇得連腿都軟了,連話怕是都說不完整。


    沐卿收迴目光,隻淡淡道:“她是我徒兒,我不待她好,還要待你好麽。”


    這迴答真是一點都不可愛。柏奚一下便黑了臉,心想這廝真是重徒輕友,枉費他們還是結識了上萬年的朋友之情,竟是敵不過一個小小的徒弟。


    “小果如今在何處?”雖然他能通過九天靈玉感應到夏果處於危險的環境之中,但他卻無法準確判斷她如今到底在何處,怕是柏奚故意下了什麽屏障,以至於他也無法準確感應。


    說來說去,還是不放心自家的徒兒嘛。柏奚認命地扶額,歎息著道:“若是瑤姬能得你半分關切,別說是毀了與雷祖大帝的婚事,便算是讓她斷絕與炎帝的父女關係,想必她也是毫不猶豫的。”


    話落,沐卿不由半眯起了眸子,目色清清涼涼地落在他的身上,“想必這三千年來,她定是時時給你洗腦。”所以才會如此三番五次地故意在他麵前提及瑤姬。


    柏奚卻是搖搖首,目光投向遠方,竟帶了幾分悲憫,“原以為活了這般久,當是將許多東西都看透了,如今想來,卻是如何也猜不透執著二字。畢竟她的執著因你而起,好歹你也去給畫個句號,總好過她時時來我這北極拿梅花醉吧。”


    而且迴迴拿了酒卻並不急著走,反是取了一壺,獨坐於沐卿常坐的一株臘梅之下,灌下整壺酒,喝得酩酊大醉,便要在北極好一番鬧騰,真是折磨的他頭都要大了。


    此番好不容易逮著了沐卿,即便是嫌他話多也好,管人管地管起姻緣之事也罷,他總得要讓這件事畫上個句話,否則還真是沒玩沒了了。


    這罪魁禍首倒是樂得逍遙,帶著小徒兒在外頭晃悠,直可憐他這個局外人,非但沒了那麽多美酒,還要伺候那個醉酒之後還要耍酒瘋的瑤姬。


    誰叫人家害了相思病呢,而那個相思的源頭,便是他的摯友,他也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充當這個冤大頭了。


    兜兜轉轉了半晌,可算是說出真實的目的了。沐卿微微一勾唇角,眨眼至他的身側,甚為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調放得異常柔和,“這不是挺好的麽,還有人免費幫你品嚐酒釀,以助於你提升釀酒的手藝。”


    挺好你個死人頭!柏奚隻覺自己與這廝在一塊兒,總是很容易要暴走,深唿吸了幾口氣,想想這畢竟是在自個兒的地盤,底下還有那麽多的弟子看著,還是要給這廝一些麵子的。


    見他吃癟,沐卿的心情頓好,流袖一拂,駕


    上祥雲,悠悠然道:“冤大頭,走吧。”


    一掌揮去,銀光乍起,帶起一陣疾風,吹亂了原本平靜安詳的淡雲。沐卿極為輕鬆地躲過了他的攻擊,唇角的弧度愈發上揚,“嘖嘖,火氣如此之大,小心腎虧。”


    於是乎,北極中天的一幹弟子在底下驚愕地看著自家的帝君極為狂暴地在天上與一抹藍袂打得不可開交,完完全全沒了平日裏的溫和淡雅之氣。


    一幹弟子皆認為,一定是自個兒夜裏不曾睡好,所以今日才會出現幻覺了,那一定不是他們的帝君……


    ---題外話---國慶期間,腫麽說也要加更撒~!


    童鞋們看偶那麽勤奮的份兒上,將咱大神收入囊中唄~


    最後……打滾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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