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除夕
重生過去，我在人世間 作者：瑞昌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京城四合院，白際晨家。</p>
大年三十中午，白際晨從吉春迴到了京城。</p>
在白玉蘭大伯那裏吃過年夜飯後，白際晨和白玉蘭一起迴家。</p>
為了白玉蘭更好安胎，白玉蘭的嬸娘為她找一個穩婆，照料起居。</p>
知道白際晨要迴來，穩婆早早將幾個屋的站爐生好火，等著白際晨和白玉蘭迴家。</p>
白際晨和白玉蘭到家時，爐火已經很旺，屋裏很暖和。</p>
坐在長椅，白際晨看著小腹已經隆起的白玉蘭，問：</p>
“玉蘭，我中午才到你大伯那，跟你大伯聊了一下午，也沒倒出空跟你說說話。</p>
怎麽樣？迴京城之後，身體還好吧？”</p>
白玉蘭慵懶地向椅子後麵靠靠，</p>
“爸，我很好。剛迴京城的時候，還有些惡心，現在已經沒有惡心想吐的感覺了。</p>
就是有了這孩子，臉上什麽都沒有起，反而光滑很多。穩婆說，這樣的表象，很有可能是女兒，我更想要個兒子。”</p>
說完，白玉蘭歎了口氣。</p>
白際晨搖搖頭，輕笑道：</p>
“玉蘭，那些穩婆都是經驗之談，根本沒什麽科學依據。</p>
解放前，我是吉春同濟醫院院長。醫院每天都有分娩的孕婦，根本不像穩婆說的那樣。生兒生女和臉上起不起東西沒有任何關係，純屬無稽之談。”</p>
見父親莫名激動起來，白玉蘭微微一笑：</p>
“爸，我就是隨口問問，穩婆也是隨口說說。男孩女孩都一樣，當然，男孩最好，那樣白家就有後了。”</p>
說著，白玉蘭低下頭，摸著隆起的小腹憧憬著。</p>
這個年代人的思想很淳樸，一定要有個兒子。</p>
馬守常都不能免俗，何況白際晨。</p>
他當然希望白玉蘭懷的是兒子，不過，他也清楚，生男生女這種事誰也說不好，不能給女兒太大壓力了。</p>
看白玉蘭摸著小腹，一臉幸福的容光，白際晨說道：“玉蘭，你不用有什麽負擔，生女孩，爸爸也喜歡。”</p>
“爸，還是生男孩好。”白玉蘭摸著小腹，繼續憧憬著。</p>
“好，一定是男孩。”白際晨隻好順著女兒的話說。</p>
白玉蘭抬起頭，聽著外麵的鞭炮聲，“爸，你說現在，陸天也在放鞭炮吧？”</p>
“應該不會。”白際晨聽白玉蘭提及陸天，搖頭說道。</p>
“爸，你不在吉春，你怎麽會知道他放不放鞭？”一說到陸天，白玉蘭頓時精神起來。</p>
見女兒打破砂鍋問到底，白際晨說：</p>
“玉蘭，今年春節陸天和他愛人周蓉在馬守常家過。馬守常剛剛失去兒子，春節不會放鞭炮的。”</p>
“馬叔叔的兒子沒了？”白玉蘭詫異道。</p>
白際晨“嗯”了一聲，</p>
“陽曆年的時候，出的事。小年之後，陸天就搬到馬守常家，陪著他們老兩口了。</p>
沒想到，當年吉春解放時候的三人組我、馬守常、郝今龍，每一家都是這麽坎坷。我的兒子沒了，老馬的兒子也沒了。</p>
老郝還算幸運，兩個兒子本來丟了，現在找迴來一個。陸天還是那麽優秀，我和老馬羨慕不得了啊。”</p>
“爸，陸天現在還好麽？”白玉蘭眼睛瞪得大大的，問道。</p>
白際晨沒有迴答，隻是點了點頭。</p>
“爸，他問過我麽？”白玉蘭又問。</p>
白際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陸天說，等你生了，他會來看孩子的。”</p>
“他，沒說看我？”白玉蘭有些失望。</p>
“他沒有說。”白際晨不想瞞著女兒，實話實話。</p>
聽了白際晨的話，白玉蘭並沒有表現出太多失望情緒，輕撫著小腹，低著頭說道：“之前，我低估了陸天對周蓉的感情。以為當年他愛過鄭娟，對周蓉感情不會那麽深的。隻要我爭取，就能得到他的愛，沒想到……”</p>
見女兒欲言又止，白際晨道：“玉蘭，既然這樣，你為什麽還放不下呢？”</p>
“我愛他，哪怕他不愛我。”白玉蘭抬起頭，一字一句說道。</p>
聽女兒迴答這麽堅決，白際晨心中有些不忍，“玉蘭，我試著問過陸天，你和周蓉能不能有共處的可能，陸天明確拒絕了。我覺得，你還是早些忘掉他為好。”</p>
“爸，我都想好為他生孩子了，怎麽可能忘了他？其實，也不一定找不到共處的可能，隻是需要個契機罷了。</p>
這個契機，馬上來了。”白玉蘭神秘說道。</p>
“契機，什麽契機？”白際晨問。</p>
白玉蘭身子微微前傾，道：</p>
“爸，陽曆年之後，陸天給我寫了一封信，信上讓我留意兩件事。</p>
一件是他小姨子親生父親馮化成近況，我幫他查到了。</p>
另一件事，是春節後香港企業家考察團的名單和行程，當時大伯隻查到很少的信息，我怕春節期間信件不好寄出，就把這些消息寫在信裏。</p>
就在昨天，大伯終於幫我查到了香港企業家考察團人員名單，名單裏有個人，是陸天的熟人。”</p>
“是誰？”白際晨清楚，這個人一定和陸天有關，否則自己兒女是不會這麽在意這個人的。</p>
“振邦集團董事徐曉晚！”白玉蘭眼睛一亮，說道。</p>
“徐曉晚？徐曉晚是誰？”白際晨問。</p>
白玉蘭身體向後靠了靠，</p>
“徐曉晚是振邦集團董事長徐振邦的千金，在吉春的時候，她的名字叫鄭娟。傳說中，陸天的初戀。”</p>
“你是說，陸天的前女友、徐振邦的女兒要到吉春了？”白際晨詫異道。</p>
白玉蘭點點頭，“是。”</p>
白際晨這個時候方知始末，問道：“那這件事，和你有什麽關係？”</p>
“當然有關係了。</p>
我現在之所以不逼著陸天表態，就是因為他對周蓉的癡情，他們感情那麽好，我要去破壞也沒有用，隻會加深陸天對我的反感。</p>
可他要是與鄭娟見麵後糾纏不休，甚至和鄭娟重歸於好，我不會再這樣退讓了。</p>
憑什麽他和鄭娟行，我就不行。”</p>
白玉蘭臉上浮現出異樣的神采。</p>
聽女兒這麽講，白際晨歎了口氣，</p>
“玉蘭，現在是一夫一妻的年代，就算陸天真的跟鄭娟舊情複燃，鄭娟也隻能做他背後的女人，你也隻能那樣，有什麽意義麽？”</p>
“當然有意義，到時候我可以名正言順讓他看我。現在，我連讓他來看，都是低三下四的。”白玉蘭一臉沮喪道。</p>
白際晨終於明白女兒的目的，他清楚女兒意願已決，改變不了了。</p>
想到這裏，白際晨問道：“玉蘭，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我勸你也沒有用了。說說吧，我怎麽幫你。”</p>
“爸，你就幫我一件事。把鄭娟在企業考察團名單中的消息告訴陸天。最好，不讓周蓉知道。”白玉蘭想想說道。</p>
</p>
“不讓周蓉知道？為什麽？”白際晨不解。</p>
“爸，要是讓周蓉知道了，陸天一定不會做出格的事。他不做出格的事，我就白惦記了。”白玉蘭幽幽說道。</p>
白際晨點點頭，“玉蘭，我明白了。”</p>
……</p>
香港，半山別墅。</p>
在徐家莊園吃過年夜飯後，鄭娟迴到自己的住所。</p>
跟她一起迴來的，還有徐曉秋這個小尾巴。</p>
上一次徐曉秋跟鄭娟纏磨後，鄭娟答應帶她一起去內地。</p>
把徐曉秋想跟她一起去內地的想法，跟父親徐振邦說了後，徐振邦覺得，徐曉秋去英國留學前，到內地漲漲見識也好，便同意徐曉秋以助理的身份跟著鄭娟成為考察團一員。</p>
就這樣，去香港的名單，鄭娟的助理，由林曉曉換成了徐曉秋。</p>
洗漱之後，徐曉秋見鄭娟還在書房打著電話，她知道不好打擾，自己一個人在臥室看電視。</p>
快到十一點，鄭娟方才進到屋裏。</p>
徐曉秋見姐姐迴房，從床上爬了起來，問：“姐，這麽晚了打這麽多電話？”</p>
鄭娟坐在床邊，捋了捋還有些濕的長發，道：</p>
“明天是《東方不敗》的首映式，好多事要安排。曉秋，明天跟我一起去首映式，怎麽樣？”</p>
徐曉秋抻了抻腰，“《東方不敗》也不是水自流演的，我才不去。”</p>
“原來你看電影，就是為了看水自流啊。”鄭娟笑著說。</p>
“是啊，不看水自流還去看青霞啊。沒有水自流，我才不去呢。”徐曉秋靠在鄭娟身上，嬌聲道。</p>
“曉秋，明天首映式林涵也要到，我一個人跟他看不方便，你去正好。”鄭娟說出了實情。</p>
聽到這，徐曉秋才知道鄭娟為何一定要自己陪著，想想說道：“姐，我陪你去沒問題，你有沒有什麽獎勵？”</p>
說完，徐曉秋忽閃著大眼睛看著鄭娟。</p>
“獎勵？徐家二小姐什麽沒有，要什麽獎勵？你要是不願意，我就讓光明陪我去。雖然他不愛看電影，老老實實陪我坐兩個小時，還是能坐住的。”鄭娟側過臉，看著徐曉秋說。</p>
見鄭娟這麽說，徐曉秋用力搖著她的胳膊，“姐，你怎麽這麽小氣。”</p>
鄭娟見徐曉秋纏磨起來，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麽獎勵。”</p>
見鄭娟開口，徐曉秋忙說：“能不能讓我見一下水自流？”</p>
“不行！”鄭娟斬釘截鐵，不留餘地。</p>
聽鄭娟這麽說，徐曉秋翹起了小嘴，“姐，我就求你這一件事，你都不答應啊。”</p>
鄭娟側過身，看著徐曉秋鄭重其事說道：</p>
“曉秋，我跟你說。爸爸在水自流身邊安排了眼線，他要是見了你，第二天你在香港就看不到他了。</p>
爸爸的手段，我不說，你也清楚。”</p>
聽鄭娟這麽講，徐曉秋歎了口氣，“姐，你說像我這樣的豪門千金還有什麽意思，喜歡個人都不行。”</p>
鄭娟揉了揉徐曉秋的頭發，</p>
“曉秋，你要不是豪門千金，可能連認識水自流的機會都沒有。</p>
對於這件事，我跟爸詳談過。</p>
也跟他說了，水自流是陸天的哥哥，是當年他的老熟人郝今龍的兒子。</p>
即使這樣，爸依舊沒有吐口。</p>
在我的勸服下，爸說了，等你離開香港去英國留學四年後，二十多歲更有辨別是非能力的時候，要是還覺得水自流好，他會考慮的。</p>
現在你太小，這件事，想都不用想。”</p>
鄭娟把她和父親徐振邦的談話，講給了徐曉秋。</p>
聽完鄭娟的話，徐曉秋隻好點點頭，“姐，我聽你的，不見水自流了。”</p>
“這樣多好。等你留學迴來，才二十一二歲，是女人最好的時候。到那時，你可能有新的想法，就看不上水自流了。”鄭娟笑著說。</p>
“也許吧。”徐曉秋歎了口氣，握起鄭娟的手又說：“姐，林涵一直這樣追求你，你就從來沒有心動過？”</p>
聽到徐曉秋這麽問，鄭娟搖搖頭，“姐的心都給你姐夫了，不會再裝下別人的。對了，曉秋，剛才我跟林涵通電話，這次去內地，林涵也去。”</p>
“他也去？”徐曉秋詫異道。</p>
“是啊，恆天集團在香港也是大集團，自然在內地被邀請名單中。</p>
林涵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我要去內地。知道後，他也報了名。”鄭娟雙手支到背後，側著頭說。</p>
“他要是去內地，要是在吉春看到姐夫，不會發生什麽衝突吧？你說過，不想讓內地調查組知道姐夫和你關係的。”徐曉秋問。</p>
“林涵隻是知道我在內地有男友，並不知道是誰。</p>
再說，林涵也是知道輕重的人，現在振邦影業和恆天院線合作這麽緊密，不能因為私人原因，影響到合作的。”</p>
徐曉秋用力抖了抖頭發，說道：“那可不一定。林涵對你可一直沒死心，誰知道他到內地會不會弄出亂子。”</p>
“有我在，不會的。”鄭娟自信地說道。</p>
……</p>
振邦影業大年初一的賀歲檔，已經成為港島影迷觀影的習慣。</p>
隻是今年與前兩年不同，前兩年的影片《跛豪》、《天若有情》都是由水自流和青霞作為男女主角，今年的《東方不敗》則由青霞獨自擔綱。</p>
盡管水自流沒有參與《東方不敗》的拍攝。不過，這半年來他的新聞，比拍電影還要多。</p>
從與青霞分手，到退出《東方不敗》劇組；</p>
從爆出與振邦集團千金熱戀，到被振邦集團下令封殺，再到現在重新出山，籌拍《跛豪3》。</p>
人不在江湖，江湖上卻一直有他的傳說。</p>
與鄭娟帶著徐曉秋一起去看首映式不同。</p>
大年初一這一天，水自流呆著公寓，哪都沒有去。</p>
在徐曉秋離開香港之前，水自流身邊始終有徐振邦安排的人在監視，上個廁所都有人跟著。</p>
既然是這樣，就沒必要出門了。</p>
再說，水自流本來就不大喜歡交往，很享受一個人獨處。</p>
他無所謂，可駱世賓急了起來。</p>
駱世賓很清楚，水自流要是做了徐振邦的女婿，將來的就不是一個演員那麽簡單了。</p>
水自流飛黃騰達，他也跟著過上好日子。</p>
因為這個，駱世賓從沒有放棄勸戒水自流，讓他不要放棄追求徐曉秋。每到這個時候，水自流總是會雲澹風輕說出四個字——順其自然。</p>
水自流太佛係，這令駱世賓有些失望。</p>
駱世賓無奈，畢竟這件事跟著使不上勁，隻能靠水自流自己努力。他清楚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秉性，急也沒辦法。</p>
水自流宅在家裏，駱世賓也不好出門，隻能陪著他在公寓呆著。</p>
駱世賓坐在水自流身前，翹著二郎腿說：“水哥，我聽說徐董春節後要去內地？”</p>
“是啊，你消息蠻靈通的麽。”水自流微微一笑。</p>
“這消息也不是什麽保密的事，我當然知道了。”駱世賓咧嘴笑道。</p>
“不是吧，前天早上，我可看到林助理從你屋裏出來了。賓子，你挺有手腕啊，連林助理也能弄上床？”水自流捋了捋額頭的散發問道。</p>
“她一個三十四五歲老娘們，弄上床有什麽稀奇的。</p>
我要是不為了能在香港混好，能找一個比我大六七歲女人睡麽。</p>
不過林曉曉沒生過孩子，模樣一般身材還算好，能接受。”駱世賓支著大牙說著。</p>
“徐董去內地，就是林助理跟你說的？”水自流捋了捋額頭的散發道。</p>
駱世賓放下支著的二郎腿，瞪大眼珠子對水自流說：“水哥，你猜的沒錯，就是林曉曉跟我說的。本來徐董是要帶她去內地，後來徐董臨時改變主意，要帶徐曉秋了。”</p>
“帶徐曉秋去內地？”水處理盯著駱世賓問。</p>
“是啊，徐董沒跟你說？”駱世賓有些不解，他以為鄭娟已經跟水自流說了這件事。</p>
水自流搖搖頭，“徐董跟我說過，在徐曉秋離開香港，去英國之前，不會跟我提起徐曉秋任何的事。</p>
這件事，當然不能跟我說了。”</p>
駱世賓一拍大腿，晃著腦袋說：“她也太不夠意思了，這種事也跟你瞞著。”</p>
“大老板有話，誰能不聽。</p>
你沒看公寓外那兩個人，就是盯我的。我要是見了徐曉秋，搞不好以後就再見不到我了。”水自流歎聲道。</p>
“那也不對啊，你不是陸天哥哥麽。那離得徐董也不遠，她也不替你想辦法？”駱世賓道。</p>
“我這個哥哥究竟是不是都不一定呢，人家可是親姐妹。行了，這個件事點到為止，就說到這吧。”水自流抿了一口咖啡說道。</p>
大年三十中午，白際晨從吉春迴到了京城。</p>
在白玉蘭大伯那裏吃過年夜飯後，白際晨和白玉蘭一起迴家。</p>
為了白玉蘭更好安胎，白玉蘭的嬸娘為她找一個穩婆，照料起居。</p>
知道白際晨要迴來，穩婆早早將幾個屋的站爐生好火，等著白際晨和白玉蘭迴家。</p>
白際晨和白玉蘭到家時，爐火已經很旺，屋裏很暖和。</p>
坐在長椅，白際晨看著小腹已經隆起的白玉蘭，問：</p>
“玉蘭，我中午才到你大伯那，跟你大伯聊了一下午，也沒倒出空跟你說說話。</p>
怎麽樣？迴京城之後，身體還好吧？”</p>
白玉蘭慵懶地向椅子後麵靠靠，</p>
“爸，我很好。剛迴京城的時候，還有些惡心，現在已經沒有惡心想吐的感覺了。</p>
就是有了這孩子，臉上什麽都沒有起，反而光滑很多。穩婆說，這樣的表象，很有可能是女兒，我更想要個兒子。”</p>
說完，白玉蘭歎了口氣。</p>
白際晨搖搖頭，輕笑道：</p>
“玉蘭，那些穩婆都是經驗之談，根本沒什麽科學依據。</p>
解放前，我是吉春同濟醫院院長。醫院每天都有分娩的孕婦，根本不像穩婆說的那樣。生兒生女和臉上起不起東西沒有任何關係，純屬無稽之談。”</p>
見父親莫名激動起來，白玉蘭微微一笑：</p>
“爸，我就是隨口問問，穩婆也是隨口說說。男孩女孩都一樣，當然，男孩最好，那樣白家就有後了。”</p>
說著，白玉蘭低下頭，摸著隆起的小腹憧憬著。</p>
這個年代人的思想很淳樸，一定要有個兒子。</p>
馬守常都不能免俗，何況白際晨。</p>
他當然希望白玉蘭懷的是兒子，不過，他也清楚，生男生女這種事誰也說不好，不能給女兒太大壓力了。</p>
看白玉蘭摸著小腹，一臉幸福的容光，白際晨說道：“玉蘭，你不用有什麽負擔，生女孩，爸爸也喜歡。”</p>
“爸，還是生男孩好。”白玉蘭摸著小腹，繼續憧憬著。</p>
“好，一定是男孩。”白際晨隻好順著女兒的話說。</p>
白玉蘭抬起頭，聽著外麵的鞭炮聲，“爸，你說現在，陸天也在放鞭炮吧？”</p>
“應該不會。”白際晨聽白玉蘭提及陸天，搖頭說道。</p>
“爸，你不在吉春，你怎麽會知道他放不放鞭？”一說到陸天，白玉蘭頓時精神起來。</p>
見女兒打破砂鍋問到底，白際晨說：</p>
“玉蘭，今年春節陸天和他愛人周蓉在馬守常家過。馬守常剛剛失去兒子，春節不會放鞭炮的。”</p>
“馬叔叔的兒子沒了？”白玉蘭詫異道。</p>
白際晨“嗯”了一聲，</p>
“陽曆年的時候，出的事。小年之後，陸天就搬到馬守常家，陪著他們老兩口了。</p>
沒想到，當年吉春解放時候的三人組我、馬守常、郝今龍，每一家都是這麽坎坷。我的兒子沒了，老馬的兒子也沒了。</p>
老郝還算幸運，兩個兒子本來丟了，現在找迴來一個。陸天還是那麽優秀，我和老馬羨慕不得了啊。”</p>
“爸，陸天現在還好麽？”白玉蘭眼睛瞪得大大的，問道。</p>
白際晨沒有迴答，隻是點了點頭。</p>
“爸，他問過我麽？”白玉蘭又問。</p>
白際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陸天說，等你生了，他會來看孩子的。”</p>
“他，沒說看我？”白玉蘭有些失望。</p>
“他沒有說。”白際晨不想瞞著女兒，實話實話。</p>
聽了白際晨的話，白玉蘭並沒有表現出太多失望情緒，輕撫著小腹，低著頭說道：“之前，我低估了陸天對周蓉的感情。以為當年他愛過鄭娟，對周蓉感情不會那麽深的。隻要我爭取，就能得到他的愛，沒想到……”</p>
見女兒欲言又止，白際晨道：“玉蘭，既然這樣，你為什麽還放不下呢？”</p>
“我愛他，哪怕他不愛我。”白玉蘭抬起頭，一字一句說道。</p>
聽女兒迴答這麽堅決，白際晨心中有些不忍，“玉蘭，我試著問過陸天，你和周蓉能不能有共處的可能，陸天明確拒絕了。我覺得，你還是早些忘掉他為好。”</p>
“爸，我都想好為他生孩子了，怎麽可能忘了他？其實，也不一定找不到共處的可能，隻是需要個契機罷了。</p>
這個契機，馬上來了。”白玉蘭神秘說道。</p>
“契機，什麽契機？”白際晨問。</p>
白玉蘭身子微微前傾，道：</p>
“爸，陽曆年之後，陸天給我寫了一封信，信上讓我留意兩件事。</p>
一件是他小姨子親生父親馮化成近況，我幫他查到了。</p>
另一件事，是春節後香港企業家考察團的名單和行程，當時大伯隻查到很少的信息，我怕春節期間信件不好寄出，就把這些消息寫在信裏。</p>
就在昨天，大伯終於幫我查到了香港企業家考察團人員名單，名單裏有個人，是陸天的熟人。”</p>
“是誰？”白際晨清楚，這個人一定和陸天有關，否則自己兒女是不會這麽在意這個人的。</p>
“振邦集團董事徐曉晚！”白玉蘭眼睛一亮，說道。</p>
“徐曉晚？徐曉晚是誰？”白際晨問。</p>
白玉蘭身體向後靠了靠，</p>
“徐曉晚是振邦集團董事長徐振邦的千金，在吉春的時候，她的名字叫鄭娟。傳說中，陸天的初戀。”</p>
“你是說，陸天的前女友、徐振邦的女兒要到吉春了？”白際晨詫異道。</p>
白玉蘭點點頭，“是。”</p>
白際晨這個時候方知始末，問道：“那這件事，和你有什麽關係？”</p>
“當然有關係了。</p>
我現在之所以不逼著陸天表態，就是因為他對周蓉的癡情，他們感情那麽好，我要去破壞也沒有用，隻會加深陸天對我的反感。</p>
可他要是與鄭娟見麵後糾纏不休，甚至和鄭娟重歸於好，我不會再這樣退讓了。</p>
憑什麽他和鄭娟行，我就不行。”</p>
白玉蘭臉上浮現出異樣的神采。</p>
聽女兒這麽講，白際晨歎了口氣，</p>
“玉蘭，現在是一夫一妻的年代，就算陸天真的跟鄭娟舊情複燃，鄭娟也隻能做他背後的女人，你也隻能那樣，有什麽意義麽？”</p>
“當然有意義，到時候我可以名正言順讓他看我。現在，我連讓他來看，都是低三下四的。”白玉蘭一臉沮喪道。</p>
白際晨終於明白女兒的目的，他清楚女兒意願已決，改變不了了。</p>
想到這裏，白際晨問道：“玉蘭，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我勸你也沒有用了。說說吧，我怎麽幫你。”</p>
“爸，你就幫我一件事。把鄭娟在企業考察團名單中的消息告訴陸天。最好，不讓周蓉知道。”白玉蘭想想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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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周蓉知道？為什麽？”白際晨不解。</p>
“爸，要是讓周蓉知道了，陸天一定不會做出格的事。他不做出格的事，我就白惦記了。”白玉蘭幽幽說道。</p>
白際晨點點頭，“玉蘭，我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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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半山別墅。</p>
在徐家莊園吃過年夜飯後，鄭娟迴到自己的住所。</p>
跟她一起迴來的，還有徐曉秋這個小尾巴。</p>
上一次徐曉秋跟鄭娟纏磨後，鄭娟答應帶她一起去內地。</p>
把徐曉秋想跟她一起去內地的想法，跟父親徐振邦說了後，徐振邦覺得，徐曉秋去英國留學前，到內地漲漲見識也好，便同意徐曉秋以助理的身份跟著鄭娟成為考察團一員。</p>
就這樣，去香港的名單，鄭娟的助理，由林曉曉換成了徐曉秋。</p>
洗漱之後，徐曉秋見鄭娟還在書房打著電話，她知道不好打擾，自己一個人在臥室看電視。</p>
快到十一點，鄭娟方才進到屋裏。</p>
徐曉秋見姐姐迴房，從床上爬了起來，問：“姐，這麽晚了打這麽多電話？”</p>
鄭娟坐在床邊，捋了捋還有些濕的長發，道：</p>
“明天是《東方不敗》的首映式，好多事要安排。曉秋，明天跟我一起去首映式，怎麽樣？”</p>
徐曉秋抻了抻腰，“《東方不敗》也不是水自流演的，我才不去。”</p>
“原來你看電影，就是為了看水自流啊。”鄭娟笑著說。</p>
“是啊，不看水自流還去看青霞啊。沒有水自流，我才不去呢。”徐曉秋靠在鄭娟身上，嬌聲道。</p>
“曉秋，明天首映式林涵也要到，我一個人跟他看不方便，你去正好。”鄭娟說出了實情。</p>
聽到這，徐曉秋才知道鄭娟為何一定要自己陪著，想想說道：“姐，我陪你去沒問題，你有沒有什麽獎勵？”</p>
說完，徐曉秋忽閃著大眼睛看著鄭娟。</p>
“獎勵？徐家二小姐什麽沒有，要什麽獎勵？你要是不願意，我就讓光明陪我去。雖然他不愛看電影，老老實實陪我坐兩個小時，還是能坐住的。”鄭娟側過臉，看著徐曉秋說。</p>
見鄭娟這麽說，徐曉秋用力搖著她的胳膊，“姐，你怎麽這麽小氣。”</p>
鄭娟見徐曉秋纏磨起來，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麽獎勵。”</p>
見鄭娟開口，徐曉秋忙說：“能不能讓我見一下水自流？”</p>
“不行！”鄭娟斬釘截鐵，不留餘地。</p>
聽鄭娟這麽說，徐曉秋翹起了小嘴，“姐，我就求你這一件事，你都不答應啊。”</p>
鄭娟側過身，看著徐曉秋鄭重其事說道：</p>
“曉秋，我跟你說。爸爸在水自流身邊安排了眼線，他要是見了你，第二天你在香港就看不到他了。</p>
爸爸的手段，我不說，你也清楚。”</p>
聽鄭娟這麽講，徐曉秋歎了口氣，“姐，你說像我這樣的豪門千金還有什麽意思，喜歡個人都不行。”</p>
鄭娟揉了揉徐曉秋的頭發，</p>
“曉秋，你要不是豪門千金，可能連認識水自流的機會都沒有。</p>
對於這件事，我跟爸詳談過。</p>
也跟他說了，水自流是陸天的哥哥，是當年他的老熟人郝今龍的兒子。</p>
即使這樣，爸依舊沒有吐口。</p>
在我的勸服下，爸說了，等你離開香港去英國留學四年後，二十多歲更有辨別是非能力的時候，要是還覺得水自流好，他會考慮的。</p>
現在你太小，這件事，想都不用想。”</p>
鄭娟把她和父親徐振邦的談話，講給了徐曉秋。</p>
聽完鄭娟的話，徐曉秋隻好點點頭，“姐，我聽你的，不見水自流了。”</p>
“這樣多好。等你留學迴來，才二十一二歲，是女人最好的時候。到那時，你可能有新的想法，就看不上水自流了。”鄭娟笑著說。</p>
“也許吧。”徐曉秋歎了口氣，握起鄭娟的手又說：“姐，林涵一直這樣追求你，你就從來沒有心動過？”</p>
聽到徐曉秋這麽問，鄭娟搖搖頭，“姐的心都給你姐夫了，不會再裝下別人的。對了，曉秋，剛才我跟林涵通電話，這次去內地，林涵也去。”</p>
“他也去？”徐曉秋詫異道。</p>
“是啊，恆天集團在香港也是大集團，自然在內地被邀請名單中。</p>
林涵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我要去內地。知道後，他也報了名。”鄭娟雙手支到背後，側著頭說。</p>
“他要是去內地，要是在吉春看到姐夫，不會發生什麽衝突吧？你說過，不想讓內地調查組知道姐夫和你關係的。”徐曉秋問。</p>
“林涵隻是知道我在內地有男友，並不知道是誰。</p>
再說，林涵也是知道輕重的人，現在振邦影業和恆天院線合作這麽緊密，不能因為私人原因，影響到合作的。”</p>
徐曉秋用力抖了抖頭發，說道：“那可不一定。林涵對你可一直沒死心，誰知道他到內地會不會弄出亂子。”</p>
“有我在，不會的。”鄭娟自信地說道。</p>
……</p>
振邦影業大年初一的賀歲檔，已經成為港島影迷觀影的習慣。</p>
隻是今年與前兩年不同，前兩年的影片《跛豪》、《天若有情》都是由水自流和青霞作為男女主角，今年的《東方不敗》則由青霞獨自擔綱。</p>
盡管水自流沒有參與《東方不敗》的拍攝。不過，這半年來他的新聞，比拍電影還要多。</p>
從與青霞分手，到退出《東方不敗》劇組；</p>
從爆出與振邦集團千金熱戀，到被振邦集團下令封殺，再到現在重新出山，籌拍《跛豪3》。</p>
人不在江湖，江湖上卻一直有他的傳說。</p>
與鄭娟帶著徐曉秋一起去看首映式不同。</p>
大年初一這一天，水自流呆著公寓，哪都沒有去。</p>
在徐曉秋離開香港之前，水自流身邊始終有徐振邦安排的人在監視，上個廁所都有人跟著。</p>
既然是這樣，就沒必要出門了。</p>
再說，水自流本來就不大喜歡交往，很享受一個人獨處。</p>
他無所謂，可駱世賓急了起來。</p>
駱世賓很清楚，水自流要是做了徐振邦的女婿，將來的就不是一個演員那麽簡單了。</p>
水自流飛黃騰達，他也跟著過上好日子。</p>
因為這個，駱世賓從沒有放棄勸戒水自流，讓他不要放棄追求徐曉秋。每到這個時候，水自流總是會雲澹風輕說出四個字——順其自然。</p>
水自流太佛係，這令駱世賓有些失望。</p>
駱世賓無奈，畢竟這件事跟著使不上勁，隻能靠水自流自己努力。他清楚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秉性，急也沒辦法。</p>
水自流宅在家裏，駱世賓也不好出門，隻能陪著他在公寓呆著。</p>
駱世賓坐在水自流身前，翹著二郎腿說：“水哥，我聽說徐董春節後要去內地？”</p>
“是啊，你消息蠻靈通的麽。”水自流微微一笑。</p>
“這消息也不是什麽保密的事，我當然知道了。”駱世賓咧嘴笑道。</p>
“不是吧，前天早上，我可看到林助理從你屋裏出來了。賓子，你挺有手腕啊，連林助理也能弄上床？”水自流捋了捋額頭的散發問道。</p>
“她一個三十四五歲老娘們，弄上床有什麽稀奇的。</p>
我要是不為了能在香港混好，能找一個比我大六七歲女人睡麽。</p>
不過林曉曉沒生過孩子，模樣一般身材還算好，能接受。”駱世賓支著大牙說著。</p>
“徐董去內地，就是林助理跟你說的？”水自流捋了捋額頭的散發道。</p>
駱世賓放下支著的二郎腿，瞪大眼珠子對水自流說：“水哥，你猜的沒錯，就是林曉曉跟我說的。本來徐董是要帶她去內地，後來徐董臨時改變主意，要帶徐曉秋了。”</p>
“帶徐曉秋去內地？”水處理盯著駱世賓問。</p>
“是啊，徐董沒跟你說？”駱世賓有些不解，他以為鄭娟已經跟水自流說了這件事。</p>
水自流搖搖頭，“徐董跟我說過，在徐曉秋離開香港，去英國之前，不會跟我提起徐曉秋任何的事。</p>
這件事，當然不能跟我說了。”</p>
駱世賓一拍大腿，晃著腦袋說：“她也太不夠意思了，這種事也跟你瞞著。”</p>
“大老板有話，誰能不聽。</p>
你沒看公寓外那兩個人，就是盯我的。我要是見了徐曉秋，搞不好以後就再見不到我了。”水自流歎聲道。</p>
“那也不對啊，你不是陸天哥哥麽。那離得徐董也不遠，她也不替你想辦法？”駱世賓道。</p>
“我這個哥哥究竟是不是都不一定呢，人家可是親姐妹。行了，這個件事點到為止，就說到這吧。”水自流抿了一口咖啡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