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嵌在姬唐懷裏,唿吸突然不怎麽順暢了。


    姬唐看著安妮,眸色幽沉,刻意放低聲音,“妮妮,想你了。”


    那略帶磁性的聲音像是帶著某種電流,鑽入耳蝸,安妮感覺渾身一熱,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情緒又在體內複蘇。


    姬唐將安妮放在床上,低頭看著她,陽光就那樣離經叛道地從窗戶裏滑落,落滿她身上,映在他眸底,瞬時,渴望隨著眸光從腳處上移,所到之處,都引起安妮劇烈的顫栗戛。


    姬唐薄唇貼了上去,隨著安妮的小腿慢慢地往上吻,手襲向她髖骨的位置,用力的重重地沿著臀線往下撫摸。


    安妮閉上眼睛,感覺他的親吻和撫摸就像氧化劑、易燃物和粘合劑組成的火柴頭,劃過火柴盒側麵紅磷、三氧化銻、粘合劑組成的黑皮,摩擦發熱,騰地燃起橘色的***火苗。


    她顫栗得更加厲害,就連渾身的皮膚也跟著在他舌尖上跳動,刺激得姬唐渾身血液沸騰。


    安妮躺在床上,卻感覺像躺在柔軟的沙灘是,被突然漲起的潮水淹沒,半臥在淺水中,禁受著火焰從渾身所有感官器官傳來的剌激,忍不住嚶嚀,喉間不停地嚶哦出似痛似喜的低吟。


    姬唐猛然扳開她緊夾的雙腿,攔腰一抱,將安妮往後抱了半截,他的分身精準地頂進去,來迴律動。


    隨著他劇烈的動作,大床不堪重負,發出如泣如訴的吱呀聲……


    纏綿了整整一個小時後,安妮躺在床上,懶懶地閉著眼睛,幾乎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姬唐眸色幽沉地看著安妮,眸底一片幽然,沉澱了太多情緒。


    他不停地撫摸安妮的臉頰,不忍釋手,“妮妮……”


    安妮“嗯”了一聲,就連尾音也有被***浸透過的痕跡。


    姬唐動情地看著安妮,俯身親吻她臉頰上的淺淺的酒窩。


    過了好一陣,兩個人才一起出了隔間。


    姬唐放開安妮的手,“問什麽,去拿。”


    安妮抬頭看向姬唐嗯了一聲,窗外是深藍色的純淨天空,他的身影,深嵌其中,一張俊臉,隱在逆光的昏暗裏,有種讓人目眩神迷的感官衝擊。


    良久之後,她才勉強恢複了平靜,看姬唐凝望著她,意識到她已經站在原地好了姬唐很久。


    她小臉微紅,掉頭小跑地去拿審計的模擬題,將一道用紅色碳素筆勾出的題目指給姬唐看。


    姬唐大概掃了一遍卷子,意外地滿意,隻有幾道十分難的題目,她平時工作中沒有遇到過,別說是安妮,就是資深會計師做這些題目也很困難,他眸色幽然地看向安妮,“這些題目不用深究。”


    安妮想到剛才她傻傻地站在那裏看著他,他麵上沒有出聲,心裏誰知道有多得意,忍不住撇了一下嘴角,“不會你也不會吧?”


    姬唐抬頭看向安妮,“再付一次時薪,我告訴你。”


    安妮忍不住嘀咕,“不會就不會……”


    姬唐一把將安妮墜入懷裏,沒有忍住又要了一會,才抱著她幫她講解審計題。


    安妮認真地聽著,第一遍聽得一知半解迷迷糊糊的,姬唐看安妮沒有聽懂,打了一個工作中的比方,將題目分解成了一個個步驟,分別問安妮應該怎麽做。


    前麵幾個步驟,安妮說的很正確,到關鍵步驟,她不出聲了。


    姬唐鼓勵地看著安妮。


    安妮小聲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咬著唇看向姬唐。


    姬唐搖了搖頭,給了安妮幾點關鍵性的提示。


    安妮恍然大悟,又說了一遍,姬唐讚許地點點頭,發現她並不笨,隻是心性單純,修長的手指順了順她的頭發,“學這麽認真,想幹什麽?”


    安妮朝著姬唐一笑,“向你靠齊呀。”


    “這麽說,想和我搶飯碗?”姬唐眸色沉幽地低頭看著安妮。


    安妮笑起來,“搶不過怎麽辦?”


    “搶不過我養你。”姬唐指關節蹭了一下安妮耳後的細嫩肌膚。


    安妮覺得癢,縮了一下脖子。


    下午下班後,姬唐將安妮送迴了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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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妮一進門將dna檢測的結果宣布,安東和冉眉聽了高興。


    隻是,安東沒想到的是姬唐竟然是為了保護冉明獨自擔了一切,不由地讓他有多了幾分好感。對表弟尚且如此,以後對自己的老婆一定不會差。


    冉眉看向安妮,“對了您,下個月到舒舒預產期了,這周末我們去看看舒舒。”


    “好呀,好呀!”安妮一聽很高興,已經好久沒有見表姐和她小外甥們了。


    …………


    容龑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告訴他彭川已經出院了。


    容龑開車到她住的地方,直接去房東那裏要鑰匙,順便帶了一些美容養顏的補品給房東婆。


    房東見過容龑,上次他打彭川的未婚夫,四麵的鄰居都知道彭川有了新男友。


    她不太好意思,“我怎麽好收你這麽貴重的東西了。”


    “我比較忙,經常不在a市,還要拜托你平時多照顧彭川,姐,你別客氣。”容龑將東西放到桌子上。


    房東婆不好再拒絕,也不想,“好的好的。”


    容龑說兩個人吵架了,彭川不給她開門,


    房東自然相信,雖然年紀大了,她還是顏控,容龑又會說話,一聲一聲姐叫的房東婆特別舒服,很熱情地給了容龑鑰匙。


    容龑囑咐房東不要告訴彭川,房東婆答應的很痛快。


    容龑拿著鑰匙上樓,打kai/房門,一推開門看到彭川病懨懨地躺在床上,開著燈,人已經睡著了,房間裏彌漫著憂傷的歌聲,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不知道它們跑哪去了,赤/裸/裸的天空,星星多寂寥,我以為傷心可以很少,我以為我能過得很好,誰知道一想你,思念苦無藥,無處可逃,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襪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煙草味道,記憶中曾被愛的味道……”


    他走過去將落在一邊的被子蓋好在她身上,低頭看著她熟睡時依然緊蹙的眉頭,歌聲還在繼續,一句句撩人的歌詞,仿佛直擊他靈魂的深處,他跟著音樂輕輕地念歌詞,“今天晚上的心事很少,不知道這樣算好不好,赤/裸/裸的寂寞,朝著心頭繞,我以為傷心可以很少,我以為我能過得很好,誰知道一想你,思念苦無藥,無處可逃…”


    彭川驚醒過了來,看見容龑,原本沒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你……怎麽進來的?”


    “門虛掩著,一推就開了。”容龑掃了一圈,房間裏的家具是新置換的,“你在為人留門,不好意思,進來的是我。”


    彭川沒有出聲,記得她從醫院迴來的時候特意鎖了門。


    容龑將彭川的手機放在她枕側,“你母親打過幾個電話,我沒有接,有短信,不過我沒有看,你的手機有屏幕鎖,你應該知道。”


    彭川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母親這幾天打了十幾個電話,發了幾十條短信,看完最後一條,她愣在那裏,沒想到豔豔真的把孩子做了,她媽腦溢血暈了過去,已經送進了醫院,經過搶救,正在icu重症監控室,他父親說要和她這個白眼狼的女兒斷絕父女關係。


    短信,容龑的確沒有看過,彭川看著一條條短信,渾身冰冷,沒有去翻開通訊錄,自然沒有看到她通訊錄裏的第一個聯係人已經變成容龑,前麵有個大寫a的前綴。


    彭川深吸一口氣,開始一字一句,認真而冷靜地敲了起來,"爸,對不起……"


    她,終究還是讓他們,失望了。


    短信提示發送成功後,彭川一顆心提到嗓子眼裏,如今,她隻剩下親情了,或許是感情上太單薄!她想要努力地抓住僅剩的親情,卻發現親情也已經離她遠去。


    容龑眸色複雜地看著彭川,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麽,會露出如此絕望的表情,讓她想到了幾年前的那天,心口一陣噬痛,“怎麽了?”


    彭川迴過神來,臉上彌漫著一層怪異的潮紅,唿吸艱難,“沒什麽,你可以走了!”


    房間的燈光很好,明晃晃的光線從頭頂落在彭川臉上,照得她臉色更白更孱弱。


    心底那股好不容易壓下的酸澀突然又湧了出來,彭川慌忙低下頭,掩住眼裏悄然流轉的悲傷,抬起頭時,臉色恢複了平靜。


    有多愛過,就有多恨。容龑平時看起來很容易相處,可是,她


    心裏很清楚,他是真的介意那段時間她心靈上的走失。


    其實,她一直沒有離開他,他不要她了,如今父母也不要她了,她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兒。


    他,或許注定隻是她的一段漂泊,遠方,最深的牽掛,卻並不是她真正的歸宿。


    她看向容龑,“我和你周五晚上是發生了關係,對你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麽,你還很多女人上過床,我和很多男人上過床,我們隻是彼此之一……”


    她話還沒有說完,聽到砰地一聲,門重重地關上了。


    她閉著眼睛,無法唿吸,她不能把他牽扯進來。


    ……


    翌日


    容龑坐在椅子上,彎起食指抵了抵額,目光渙散,想到昨晚她的話,瞳孔收緊,他有過很多女人?他竟然不知道!


    桌上的內線電話突然響起來。


    助理聲音酥軟地匯報著,"容總,您剛剛要我撥打的號碼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所以直到現在依然聯係不上……"


    見那邊似乎沒什麽反應,李美又遲疑地問了一句,"不知道是否需要采取其他方式聯係?"


    "不用了。"容龑目光落到窗外,淡淡地道,"你先去忙吧。"


    染黑,他便掛斷了電話。


    ……


    火車站,人山人海。


    彭川感冒還沒有痊愈拖著行李箱,緩慢而艱難地在人群中穿梭,鼻尖上滲出了晶瑩的小汗珠,站在最高的台階上,她迴過頭,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她住了很多的城市,眸色逐漸淡了下來,心裏莫名有點酸。


    仿佛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就像此刻她手中這張淡藍色的火車票,時間往後推了很多年,可最終還是要把她送上了歸程,她不知道還能不能迴來。


    檢票上車後,火車的車廂很擠,人又很多,聲音嘈雜。彭川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已經渾身沒有了力氣。


    昨天晚上幾乎又是一夜未睡,對於容龑,她有愧疚也有遺憾,卻沒有別的選擇。


    她向來淡薄,始終相信命定屬於她的,即使不爭不搶,終將還會是她的。既然注定有緣無分,那麽自然不必強求。


    車窗外的風景不斷地向後倒退,清淨的風柔柔拂過臉頰,彭川一手撐在小桌子上,看著窗外的景色,隻是默默地祈禱母親能渡過這一劫,早知道這樣她會把所有存款都給斌斌,連她的車送了也沒有關係。


    一直到她被周圍的說話聲吵醒,苦澀一笑,這一節狹窄的車廂,仿佛就是一個小小的世界,有人高談闊論股市基金,有人在討論最近時政,有人伏在人的肩頭,低低說著屬於自己的情……芸芸眾生在這裏相遇,卻要在不同的地點各自分別,奔向自己的另一個世界。


    坐了整整七個小時的火車,彭川到了老家,一個很多年沒有迴來的家。


    她打電話確認母親在醫院還是在家,在父親的責罵裏,終於知道母親出院了。


    從火車站,彭川打了一輛摩的到了老家,一路上看著這個生她養她江南小鎮。這裏,有著深深的小庭院,雕花木窗,淡淡哀愁的雨巷,更多的,是隨意隨性飄舞的朦朧煙雨。


    暮色西垂的黃昏,"吱呀"一聲,一扇黑色大門應聲被推開,她看著熟悉的院落,沐浴在一片柔和的光澤中,純淨的眼裏似乎帶著久違的滄桑,夾雜著久別重逢的複雜心情。


    在心裏默念了千遍萬遍的"媽,我迴來了!"恍若被迴憶打濕,哽在喉中,怎麽也說不出口。


    就像她很小的時候,背著一個小小的書包,一個人沿著河邊、踩著碎掉的黃昏,慢慢走迴家。


    以往,迎接她的是母親的笑臉,接過她的書包,然而這次打開門,看到是父親臉上的憤怒,弟弟眼中的責備……


    她怔怔站在門口,突然啪地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她的臉上,她彭川站在那裏,手裏的行李箱哐地一聲落在水泥地麵上。


    父親留給她一個背影,已經轉身離去。


    弟弟跟著離去,給了她一個冷硬的背影。


    彭川捂著滾燙的臉頰進了旁邊母親的房間。


    三年不見,母親似乎老了許多,眼角的皺紋更深了些,銀色的發絲低低垂在


    耳邊。


    她看著靜靜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母親,忍不住伸出手,動作極地幫她把發絲拂開,露出瘦削的臉頰。


    找了一張小板凳在旁邊坐下,她靜靜地看著眉目慈祥的老人,隻覺得連逝去的時光,都含著溫馨的味道。


    彭母的睡眠本來就極淺,老式藤椅發出細碎的聲音,老太太慢慢睜開眼睛,轉過頭看見彭川,似乎不敢相信似的,枯瘦的手開始顫抖著撫上她的臉,聲音透著歲月的喑啞,哭著出聲,"川川,你不該迴來的……"


    觸手是一片真實的溫熱,老太太幾乎是立時地從床上跳起來,"餓了吧,媽去廚房給你做些吃的。"


    彭川連忙拉住了彭母的手,“媽,我吃過了,我不餓,你晚飯還沒有吃吧?我去給你做。”


    晚飯的時光在一老一少的沉默裏悄然逝去,彭川站在流理台前洗著碗筷,嘩嘩的流水聲,像纏綿動聽的音樂,撩動著一室的寂靜。


    彭母靠在木門邊,看著裏麵那個纖細的身影,嘴角的笑紋深深陷進皮膚裏,心裏安慰極了。


    三年沒見,她的乖女倒是長得愈發水靈清秀了,可是又隱隱約約透著某種憂傷,看著看著,彭母視線迷糊。


    彭川洗好碗出來,看著站在門外的老太太目光黯然,忍不住輕輕搖了搖她的手,"媽,您怎麽了?"


    彭母從迴憶中迴過神來,原本失去光華的眼底,湧出一道極其複雜的光芒,不自然地收迴目光,欲言又止。


    彭川愣在那裏,“媽,你也怪我?”


    彭母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慈地摸了摸彭川的手,邁著不再穩健的步子,慢慢走迴了自己的房間。


    彭川跟了進去,問醫生怎麽說,彭母應對了幾句,當彭川提議帶著她去a市醫院看看的時候,彭母拒絕了,“川川,睡吧!別的事明天再說。”


    彭川躺到床上,大木窗子開著,清風舒爽,夾著淡淡的青草香吹進來,她側身躺著,聽著屋外潺潺的流水聲,心仿佛落地的塵埃般踏實,閉上眼睛安然入睡。


    夢裏,她白皙的手指緊緊抓著床單,額頭上開始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一陣刺耳而恐怖的聲音即使踏著久遠時光的波瀾,卻依然清晰可聞,她猛地驚醒,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彭母一直沒有睡著,看向彭川,著急地叫了一聲川川。


    看著室內熟悉的擺設,彭川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沒有想到又夢見了她失去孩子的那天。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床頭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嚇了一跳,猶豫了許久才拿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不禁有點疑惑,這麽晚了,究竟還會有誰打電話給她?


    是他嗎?


    彭母緊張地看著彭川,終於忍不住出聲,“川川,你快走吧,不要再迴來了。”


    彭川看向彭母。


    彭母已經爬起來給彭川收拾東西,一邊收拾一邊摸眼淚,“媽沒有病,你別擔心,在外麵照顧好自己,是你爸故意騙你迴來的。”


    彭川怔了怔,看向彭母,想到剛才父親進門的那一巴掌,“……那豔豔的孩子真的沒了?”


    彭母語無倫次的出聲,“誰知道呢!到底懷沒有懷我不清楚,是不是掉了我也不清楚,川川,乖乖聽話,走吧,媽送你去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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