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隔著話筒,隻聽得清對方的氣息。


    這似乎更像一場對決,比誰更沉得住氣。


    冉荏站在旁邊,也不由地緊張起來,不知道誰給天擎打的電話,氣氛這樣不對勁旆。


    她看向沈天擎窠。


    沈天擎看了一眼冉荏,示意她迴房休息,麵上依然不動神色。


    冉荏想問是不是沈如城,看兒子的神色,不好出聲,雖然不放心,不過還是推著輪椅迴了房間。


    沈天擎注視著冉荏的方向,點了一根煙,緩緩地吸了一口,夾在指間,從始至終,氣息沒有絲毫紊亂。


    隔了一陣,周成說話了,“你父親應該迴國了吧?”


    沈天擎垂眸,眸色深邃地盯著煙頭上的橘紅,“是,剛剛通過電話。”


    周成語氣停頓了一下,“你父親遲早要迴來,這一關是逃不過去的,早迴來比遲迴來好。”


    沈天擎抿著薄唇輕笑了一聲。


    周成一陣尷尬,“這一次是看他的人沒有看緊,我也不能將他綁起來……”


    “周部長,需要我幫忙嗎?”沈天擎彈了彈煙灰,不冷不熱地出聲。


    周成笑了一聲,“客氣了,以後我會叫人看緊他,這樣的事不會有下次了,你不知道,舒小姐生產的那幾天,我一天是三個電話,叮囑那些人務必看緊了他,我也不說我不容易,相互體諒一些,你真的打官司,需要我什麽幫助,給我打電話就行。”


    沈天擎掐滅了煙頭,站在樓梯口,突然感覺膝蓋處一陣隱隱作痛,擰了擰眉頭,再去感覺,已經沒有了,似乎剛才隻是短暫的幻覺,“那謝謝周部長了。”


    “算起來,大家都是親戚,何必如此生分。”周成笑了一聲,接著說,“滿月的時候,我幫你兒子主持抓周吧。”


    “那就有勞了。”沈天擎邁著修長的腿踩上了樓梯。


    周成嗯了一聲,“今年你們省裏特供到我那裏的一些土產品,我的那一份都讓送到你那裏去,舒小姐坐月子,就當我的一點心意吧,也不是什麽貴重東西,但是那些水果、蔬菜都是拔尖的,你也知道,無公害、有機、純綠色的,市場上買不到。”


    “那我就不推辭了。”沈天擎沒有再多說什麽,說了一聲晚安,以前爺爺那裏也會收到特供的土特產,自從退居二線了就斷了。每個地方都有這樣的特權,在浙江,西湖龍井,最好的都是送到上麵去,根本不賣,在山東,章丘的大蔥和小米,也是如此,哪幾塊田種的送到哪裏都是有規定的。在a市,一些特產水果劃分一片專門果園,蔬菜指定了哪個菜棚,都是取自湖裏最好的零汙染糊淡水澆灌。


    周成也說了一聲晚安,掛斷了電話。


    沈天擎在走廊上站了一陣,給哈恩去了一個電話,“不用查了。”


    ——————————————————————————


    迴到臥室的時候,小榕城正在吃奶,小家夥個頭大,力氣也大,吃奶的勁很猛,吸的舒舒胸部疼,臉色有些白,額頭上微微有汗。


    寧寧、貝貝和姬小五圍在旁邊觀看,似乎在看什麽稀罕事,六雙眼睛瞅著小榕城吃母乳。


    舒舒的臉又白又紅。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眸底閃過一抹疼惜,走過去,啪地在小榕城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沒有使力氣,卻格外的響。


    小榕城鬆開舒舒的乳|頭,吃力地扭了一下頭,舒舒害怕他跌倒,也顧不到拉下撩在胸上部的衣服,坐在床上,手扶住了小榕城的背部。


    小榕城半躺在舒舒懷裏,看向沈天擎,眼睛就像黑亮的葡萄,特別漂亮,盯著他,盯了一陣,就像是以為爸爸在和他玩耍一樣突然朝著沈天擎咧著嘴巴笑起來,沒有牙齒,嘴巴很小,白白嫩嫩的,一笑特別可愛。


    沈天擎看向小榕城,伸手抱過他,放在旁邊的嬰兒床上。


    小榕城躺在小床上,還在咧著嘴巴笑。


    被那一聲嚇住的貝貝和姬小五聽到寶寶的笑聲,心裏感覺怪怪的,迴頭愣愣地看向沈天擎。


    貝貝以為爸爸生氣了,怯生生地說,“爸爸,我去覺覺了。”


    然後,她走的很快。


    姬小五臉色發白地看了一眼沈天擎,後爸再不好還沒有打過他,表舅舅對寶寶下手也這麽重,他要是惹表舅舅生氣了,是不是直接拎起來從窗戶裏biu地扔出去了?


    想到那樣的畫麵,他突然感覺屁股好疼,摸著屁股看向沈天擎,一慌,機械般地重複了一邊貝貝的話,“爸爸,我去覺覺了。”


    然後,溜之大吉。


    出了門,他偷偷地迴頭看了一眼,寧寧那個傻蘿卜頭還在裏麵。


    他朝著寧寧吐了一個舌頭,心裏說了一句你自求多福吧,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竟然叫了爸爸,趕緊迴了自己的臥室,關了門,爬到靠那邊的牆聽,什麽也沒有聽到,脫了鞋子,躺到了床上,想洗腳,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懶得去了,上一天學好累,明天吧!


    他一挨上枕頭就睡著了,發出噓噓的吹水泡一樣的唿嚕聲,完全是以前瑞星小獅子偷懶打唿嚕的原版配音。


    ————————————————————————


    貝貝迴房間隔了一陣,看哥哥還沒有出來,去敲姬小五的門,想讓他去看看,畢竟他在家裏是客人,爸爸應該不好意思對客人下手,結果怎麽敲門都沒有動靜。


    貝貝嗤了一聲,“膽小鬼!”


    然後想到自己走路噔噔的很響,脫了拖鞋,提在手裏,穿著可愛的草莓襪子躡手躡腳地走到沈天擎和舒舒的房間門口,聽了一陣,沒有動靜,將鞋子放在地上,穿上,輕輕地推開門,探了一個腦袋,甜甜地笑了一下,大眼睛忽閃忽閃眨巴著看向沈天擎,使勁賣萌,“爸爸,媽媽,我忘記親親小弟弟和他說晚安了。”


    沈天擎抬眸,看向貝貝,點了點頭。


    貝貝裝模作樣地走到嬰兒床旁,太高她還夠不到,脫了鞋子站到了床上,扶著嬰兒小床迴頭看沈天擎和寧寧的方向。


    寧寧手裏拿著一個本子,看向沈天擎,“爸爸,我和妹妹的名字都好寫,你和弟弟的最難寫。”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旁邊寫了一個“沈天擎”,“爸爸,這樣寫對嗎?”


    沈天擎看了一眼,“這裏不對,少一個橫。”


    沈天擎又把擎字寫了一遍。


    寧寧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一筆一劃在旁邊寫了一個擎字,雖然不是很好看,但是筆畫對。


    沈天擎摸了摸寧寧的頭,“不錯,寫的很好。”


    寧寧抬頭,看了一眼沈天擎,耳朵和臉蛋都紅撲撲的,在旁邊又寫了幾個沈天擎,一次比一次有進步。他覺得寫得好看了一些,才看向沈天擎,“爸爸,那弟弟的名字榕城怎麽寫呀?”


    沈天擎在旁邊寫了兩個很大的榕城。


    寧寧低頭,看著那兩個字寫了沈榕城三個字,寫得夠好了,翻了一頁,先寫舒舒,再寫了沈天擎,又在下麵寫了沈榕城、沈貝貝、沈寧,然後拿到舒舒身邊,“媽媽,這是我們一家人的名字,我寫的對嗎?”


    舒舒側頭輕了一下寧寧的臉頰,“寶貝,你寫的真好。”


    她拿過來,仔細看了寧寧用心寫的一頁,頓了一下,又翻到了上麵,看沈天擎寫的字,筆鋒剛勁,特別受看,似乎比某些三流的書法家寫得還好一些他。一些上大學的時候,學校學生會有個書法部,組織過書法展覽,她就看著沒有一個人寫的跟沈天擎一樣好看。


    或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她看了一眼沈天擎,眸子中波光流轉。


    沈天擎也看向她,沒有注意到貝貝的目光。


    貝貝看著寧寧和舒舒的方向,想看看哥哥寫的字,卻感覺一隻柔軟的手碰她的手。


    她扭頭看向小榕城。


    小榕城睜著黑亮的大眼睛看著貝貝,顯得很緊張,緊緊地攥著小拳頭,似乎使不上力氣,一動不動地看著貝貝。


    貝貝想到媽媽和爸爸還有奶奶、太姥姥都說小弟弟的身體還很軟,不能亂動,她親了親小寶寶的拳頭,拳頭上有奶香味,特別好聞,不由地親了第二口,第三口。


    小榕城一眼不眨地盯著貝貝,看著他的手。


    貝貝親夠了,說了一聲晚安,然後爬下床到旁邊看寧寧寫的名字。


    小榕城看不到姐姐了,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眼睛不停地轉,看到的隻有天花板和周圍的木頭,也不知道那是什麽,好奇地盯著,不哭不鬧。


    過了一陣,貝貝和寧寧迴去了,隻剩下沈天擎、舒舒和孩子。


    沈天擎走到嬰兒床旁邊,垂眸看著躺在裏麵的小榕城。


    小榕城也看向沈天擎,眼睛睜得很大。


    他迴頭看向舒舒,“小家夥每天晚上這個時候特別清醒,該給他調整一下作息時間。”


    舒舒笑了一下,“什麽叫小家夥?”


    “我兒子。”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著舒舒。


    舒舒笑了一下,靠在床頭上,深情地看沈天擎,這樣的畫麵,很美好,每天都看著他陪兒子陪女兒,幸福的跟做夢一樣。


    沈天擎想起顧子寒還沒有見過孩子,上次舒舒生的時候,安然在,她不想見顧子寒,顧子寒主動迴避了,也沒讓巴巴想來的顧家二老過來,這幾天是一天給他七八個電話的節奏,他手機快沒有讓顧家人給打爆了,“顧家的人明天過來看孩子。”


    “哦。”舒舒應了一聲,想起顧家的人,現在也沒有當初那麽排斥了。


    沈天擎迴頭,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碰了一下小榕城的臉頰,擦了擦他嘴角流出來的口水。


    小榕城動了動胳膊,緊攥的小拳頭碰了一下沈天擎的手臂,好奇地看著他。


    沈天擎拿起遙控器,關了燈,小家夥突然什麽都看不見了,動了動小拳頭,努這小嘴巴發出唔唔的聲音。


    他聽了一陣,見小榕城沒有哭,到了床上,鑽進被窩裏側身抱住了舒舒的腰。


    舒舒想起陸子舟來過,扭頭看向沈天擎,卻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連他的眸子也看不清,“怎麽送他送了那麽久。”


    沈天擎精準地尋到舒舒的唇,吻了一下,嗓音很有磁性,“和我抱在一起,不該思考這個問題。”


    舒舒紅了臉,鑽到沈天擎懷裏,將他抱的更緊,“不讓我出門,這也不許,那也不讓,什麽也不讓我幹,快憋死我了。”


    “那你現在幹我吧。”沈天擎鼻息有些重,手摸到她胸部上,嗓音越來越低,“比以前軟多了,身上多了一股奶香味,嗯?”


    舒舒握住了他的手,不讓他亂動,也沒有出聲,想到他剛才那句你現在幹我吧,耳根紅透了,湊上去親吻沈天擎的下巴,小聲說,“寶寶在旁邊,你可不要樹立壞榜樣。”


    沈天擎抿著薄唇輕笑了一聲,想到兒子在旁邊,渾身的那股剛剛竄起的火又莫名的滅了,“睡吧。”


    ——————————————————————————


    安家


    安東和安然也聽到沈如城迴來的消息。


    安東很不悅。


    安然看向安東,“哥,肯定不是天擎,應該是沈雲卿。”


    安東沒有出聲,沈雲卿現在倒是掀不起什麽大浪,他不安,不是因為擔心是沈天擎,反而擔心是周宇,不過,安然不知道,他也沒有打算點明了,“就算是他,我也可以理解。”


    安然悵然地出聲,“哥。”


    安東看向安然,沈天擎現在在安家人心裏身份就不一樣了,“好了,我也知道不是沈天擎,是沈雲卿,但是沈如城迴來多了個事不是,那天,你不是跟我說,你親耳聽到沈雲卿對你說她父親救了沈如城父子,這些事,以前我們也不知道,現在想想沈如城大概還會幫著沈雲卿,我隻是擔心舒舒。”


    安然釋然了幾分,“我覺得天擎應該能處理好。”


    說完,她抬頭看了一眼壁鍾,“已經晚上十點了,安妮怎麽還不迴來?”


    她要給安妮打電話,安東攔住了,沒有出聲,臉色難看了幾分,想到安然以前是顧子寒騙了,他對安妮一向嚴格要求,但是最近,安妮天天迴來的很晚。


    十點半的時候,安妮迴來了,又困又累,為了錢,感覺命都快搭上了,好在黃世仁一樣的上司終於給她歇了三天的帶薪假。


    她拿著鑰匙,半天鑰匙沒有插|進鎖眼裏,用勁地踩了一下高跟鞋,樓道裏的感應燈亮了,她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下,打開門,進門看到坐在客廳的爸媽和姑姑,半天迴不過神來,“你、你們怎麽還沒有睡?”


    安東沒有出聲,臉色特別沉。


    安然看向安妮,“妮妮,你怎麽最近迴來的這麽晚?”


    安妮一邊換鞋一邊看向安然,“姑姑,天天加班,快累死我了。”


    “那趕緊……”安然話剛說到一半,被安東打斷了,“妮妮,跟我到書房去。”


    “……”安妮心裏咯噔了一下,有種不妙的感覺,“爸,我很困。”


    安東一眼看過來,安妮沒有再說什麽,將包放在鞋櫃上,耷拉著腦袋跟著安東進了書房。


    安東看向安妮,“你說最近天天在加班?”


    安妮點頭。


    安東看向安妮,“你們領導的電話,我問問一個實習生需要每天加班做什麽。”


    安妮看向安東,撇了一下嘴巴,麵對爸爸的詢問,支支吾吾地不知該該不該告訴爸爸,要是爸爸知道她的上司是姬唐,會不會直接讓她不幹了。


    在美國那次事件後,爸爸三番五次地和她談話,就是堅決不許她和姬唐有瓜葛,估計小助理和上司的關係,在爸爸這麽保守的人眼裏,也無法容忍。


    “好,你不說,我給你姐夫打電話。”


    “爸,你別呀!現在我姐夫人家都睡了,你好意思打擾人家嗎?”安妮蔫蔫地看向安東。


    安東看向安妮,“那好,告訴我,你和誰在一起。”


    “爸,我真的在加班。”安妮無奈地看向安東,最近,姬唐瘋了一樣的讓她加班,她連和冉明約會的時間都沒有,她每次做的報表,奶奶個熊的,一天能連著給她打迴去八次,她不停地修改,不知道總監大人要追求怎樣的完美,表態到她excel表哥行距不一致也能被他火眼金睛地發現了,表哥哪裏忘了缺了一條線,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比她同學在對日公司要求還苛刻,除了變態還是變態變態超級變態。明明以前沒有那麽忙,不知道現在怎麽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


    好在有加班費,完全符合國家標準,下班時間加班給雙倍,也算是對她的安慰吧。


    安東低頭看手機,似乎在尋找手機號碼。


    安妮連忙出聲,“爸,我上司的電話號碼是138xxxx8888,不信你問,我真的在加班。”


    安東撥了電話。


    安妮站在一邊聽到手機鈴聲,不由地提緊了心,爸爸老奸巨猾,果然是不過他串通口供的時間,容龑容總可是見過她每天加班的,但願他聰明一點,別給她穿幫了,想到她轉正後的不菲工資,緊張的手心都是汗。


    電話接通了,聽到容總的聲音,她安妮心提到了嗓子眼裏。


    安東看向安妮,沉聲問,“你是安妮的上司?”


    容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想到唐唐最近很不正常,他和姬容一致認為唐唐看上安妮了,結果話一出口,姬唐報複性地打壓了他和姬容投資的股票,資金這幾天縮水了不少。這唐唐是出了名的難搞,比傳說中毛裏求斯島島主容大影帝難搞太多了,“是,我是安妮的上司,你是?”


    安東沉沉地出聲,“安東,安妮的父親。”


    容龑摸了摸下巴,吸了一口氣,“哦,舅舅啊,上次在醫院見過,我是容龑,不知道舅舅還有沒有印象?”


    “有點印象。”安東一聽語氣也沒有剛才那麽強硬了,“妮妮最近天天加班,是不是她基礎太差,跟不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不讓她給你們填亂了。”


    容龑笑了一聲,“沒有沒有,沒有的事,妮妮做事很認真,工作態度和能力都很強,我打算下個月給她轉正。最近公司的確事多,她最近很辛苦,周三、周四、周五我給她安排了休假,可以連休五天,好好休養幾天。”


    安東聲音好聽了很多,“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這麽大半夜還打擾你休息。”


    容龑被客氣的有些不好意思,“舅舅說的是哪裏話,我有事,我聽著就是,哪有打擾一說。”


    “那你早點休息吧。”安東說完,掛了電話,看向安妮,“迴去睡覺吧。”


    安妮鬆了一口氣,容總到底是容總,話說的滴水不漏,“謝謝父皇大人大發慈悲,小的告退了!”


    “少貧嘴,以後和那個冉明保持著距離,一看就是個花花公子。”安東站起來。


    </


    “爸,我知道了,你的諄諄教導,我時刻銘記在心。”說完,她趕緊去衛生間匆匆洗了一把臉,胡亂刷了一下呀牙,衝進房間,跌爬在床上,“床,我的床,我真是想死你了!嗯嗯嗯,一整天就想著和你親密接觸。”


    ……


    ——————————————————————————


    第二天,沈天擎早早地起床,先看了一眼嬰兒床上的小榕城,安靜地躺在裏麵,睡得很安穩,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唿吸很勻稱,夢裏小手也緊緊攥著。


    以前沒有見過小孩,第一次這麽看著,還是自己的兒子,這種感覺,心也快要被萌化了,柔軟的不像樣子。


    他修長的手指想碰觸一下那圓鼓鼓的肉肉的臉蛋,害怕驚醒了小榕城,又沒有動,頓在那裏,隔了一陣,抹了一把尿布,沒有濕,半夜,他起來幫兒子換過一次。


    舒舒躺在被窩裏,看向沈天擎,臉上有柔膩的光暈,“這樣的你很像奶爸。”


    沈天擎迴頭看向舒舒,“一會兒我出去一趟,手機一直開著,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舒舒懶懶地說了一聲好,凝視著沈天擎。


    沈天擎朝著舒舒笑了一下,進了盥洗室,沒一陣,出來了脫了身上的睡袍,開始穿衣服。


    舒舒看著那讓人麵紅耳熱的好身材,臉上燒得慌。


    臥室裏突然太安靜,沈天擎迴頭看了一眼舒舒,見她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似乎春天到了。”


    舒舒臉一紅,挪開了視線。


    沈天擎輕笑了一聲,開始穿西褲,係皮帶,“也別心急,再過兩個多月。”


    舒舒紅了臉,沈天擎走過來,讓她係領帶,她做起來,幫沈天擎係好,“早去早迴。”


    沈天擎應了聲,聽到很輕的敲門聲,站起來開門,看到邵阿姨端進來的早餐,壓低了聲音,“放那裏,讓我媽等一會兒。”


    邵阿姨很快出了房間,沈天擎端了湯到舒舒身邊,修長的手指捏著瓷勺攪拌了幾下,盛了一些送進薄唇試了一下溫度,“剛好,不燙不冷。”


    他勺子一勺子喂舒舒。


    舒舒有時故意咬沈天擎的手,輕笑著出聲,“人家嫁進豪門,生女兒給一千萬,生個兒子送別墅和產業,你打算送什麽?”


    “送人,我自己,給你,隨便用。”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兩人目光相撞,舒舒倏地別開眼,臉上有些發熱,“不正經。”


    “太正經了,你就不舒服了。”沈天擎咬了一下舒舒的耳朵,喂了她最後一勺湯,“我先走了。”


    他端著碗又看了一眼小榕城才出了門。


    到客廳的時候,冉荏已經等在那裏。


    看見沈天擎,她頓了一下問道,“和子舟說了嗎?”


    沈天擎將湯碗擱在茶幾上,邵阿姨趕緊拾掇了過去。


    沈天擎低頭看了一眼腕表,“說過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


    到約好地點的時候,陸子舟的白色奧迪已經停在那裏。


    看到沈天擎的車,他開了車門走向黑色賓利。


    沈天擎打開車門,陸子舟幫他將冉荏的輪椅搬了出來,打開折疊的輪椅。


    沈天擎抱了冉荏放在輪椅上,推著她進了酒店。


    到包廂的時候,沈如城、蘇子航、沈雲卿都在。


    沈天擎臉色淬了一層冰,看了一眼沈雲卿和蘇子航的方向,將冉荏抱下輪椅。


    陸子舟提著旁邊一把椅子,拉開了一些。


    沈天擎將冉荏放在座位上,坐到了旁邊,抬手理了理領帶。


    陸子舟坐到了冉荏的另一邊,渾身透著一股寒意。


    兩方顯然成了對峙之勢。


    沈如城看向冉荏的方向,本來是打算讓雲卿和子航來給阿荏道歉賠罪的,沒想到天擎和陸子舟也跟過來了。


    “阿荏……”沈如城剛一開口,被冉荏打斷了,“你別說,讓我先說,我今天來見你,就是想把該辦的手續辦一下。”


    沈如城一僵,瞳孔收縮,“什麽手續。”


    冉荏沒有看沈如城,從進門的那一刻,臉色冷的出奇。


    她也沒有直接迴答沈如城,放佛麵對的隻是空氣,側頭看向陸子舟,“子舟,法律上的事我不懂,你就代我和沈如城先生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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