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曦秀一時不能離開京城,很是煩惱,不僅如此,外頭的形勢也叫她憂心,真真是沒過一天安穩的日子。


    好在事情總是在無望中來了希望,這日,天氣晴好,張曦秀正帶著丫頭們在屋外翻檢新的的皮毛,準備給家下人等各置辦一件皮毛衣裳。


    蕭炎鳳一進院子,見大家都圍在一堆皮毛旁說笑,不由的大奇,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麽呢?”


    大家聽的他的聲音,忙忙地停下了手中的活,給他行禮問好。


    張曦秀含笑看著他揮手讓人起來,便迎上他道:“也沒什麽,這些皮毛你上次不是說多嗎,我想著我們家也就幾個人,用不完,不如給她們幾個做一身,這樣冬天辦事也不冷了,且眼看著新年了,大家穿了一身新也高興。”


    蕭炎鳳對這些事不在乎,且他昔年得的皮毛多的很,家裏家外也就他一人,姨媽家隻有送他的,並不用他送,遂他點頭道:“也是,趕緊將這些用了,沒得白放壞了。”


    張曦秀也不在意地笑了笑,見丫頭們高興,她也感染了幾分喜氣,隨著蕭炎鳳往正堂走去。


    待丫頭們上茶,坐好,張曦秀看著蕭炎鳳道:“你今兒怎麽這時候迴來了?”


    蕭炎鳳最近很忙,總是不到天黑不迴家,甚至有時候實在是趕不及了就歇在四王爺府,又或是別處。


    蕭炎鳳聽了忙道:“還真是有事迴來的,如今外頭越發冷了,已經有人開始哄抬物價,早前預備下的物資竟然難以為繼,所以,我迴來看看,我們家還能提供多少?”


    張曦秀早就接管了蕭炎鳳的產業,所以,蕭炎鳳才迴來同張曦秀商議。


    哄抬物價?在京城?張曦秀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京裏大部分的商家後頭的主子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不該為了點利益就毀了前程呀?”


    蕭炎鳳一聽這話,知道她誤會了,忙解釋道:“不是京裏,皇上眼皮子底下,他們還不敢如何,我說的是,常山一帶,還有就是京畿大營往北。”


    常山一帶?張曦秀多少有些擔心,不由的道:“常山今年的情況很糟糕嗎?”


    蕭炎鳳點頭道:“嗯,常山的地裏位置不是很好,雨水很少,山嶺又多,所以,受災比較嚴重,好在有山,春秋季還行,到了冬季,山上的出產就沒有了,所以,物價相應的就高了。”


    常山的情況張曦秀還是知道的,對常山她也有些感情,不由的皺眉道:“你在常山確實有個莊子,隻是今年的收成並不好了,我家也有,隻是有些小,抵不了事。”


    蕭炎鳳不願意兩人分的這般清楚,不由的捏了把張曦秀的手,嗔道:“怎麽又說你的我的,不是說了嗎,我的就是你的,日後你得說我們家的。”


    這都什麽呀?張曦秀被他這一通你我弄的很是無語,不覺反駁道:“張家和蕭家能一樣嗎,若是蕭家的東西都成了張家的,你日後拿什麽養我,張家日後可都是小弟的,你不怕虧了呀。”


    因為蕭炎鳳這個人有時候有些無賴,所以張曦秀如今說起成親和往後的日子,也已經不需要臉紅了。


    蕭炎鳳還真是喜歡聽這話,遂笑了道:“怕什麽,不過是些莊子罷了,若是小弟要就給小弟,迴頭我再掙不就的了,再說了,沒有莊子,我就養不起你了?”


    張曦秀被他這麽沒臉沒皮的話說的已經免疫了,乜斜了他一眼道:“好了,越發說的不像。對了,我記得江家在南邊有些莊子,夏日的時候,他還問我要了水車的樣式和水庫溝渠的事,想來他家的糧倉該是滿的。”


    蕭炎鳳很是無語地看了眼張曦秀,搖頭道:“若是凡州自己的莊子,我自然是二話不說,直接命令就成了,可那些莊子是江家的,江家可不止凡州一個。”


    張曦秀見這條路不行,便道:“那就運我們自己的糧食好了,隻是怕路上有風險,這才提議用江家的。”


    蕭炎鳳多少還是知道自家糧食多寡的,算算南邊和北邊要用的,不由的搖頭道:“先別忙,我去江家一趟,問問這事可能成?再說了,也不是不給錢,隻是按著以前的價而已。”


    張曦秀對這事也是無奈,要是她早一些得了蕭炎鳳的田地和莊子,她就能多留些糧食,隻可惜遲了些,不過,單單應付京城周邊的一些農戶們,還是能撐的下來的。


    遂,張曦秀忙正色道:“我覺得你最好說服江公子,要知道這與皇上來說是大事,不能因為蠅頭小利就失了臣子本分,這樣我們手裏剩下的糧食就可以應對周邊的情況了。”


    蕭炎鳳認真看了下張曦秀,看到了她眼裏的認真,不由得心頭一熱,道:“你的那些糧食我可是知道的,品質好的很,你不是想拿它釀酒嗎,如今看來是一點也留不下了。”


    張曦秀無所謂地搖頭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比起災民,後頭還有更大的危險,所以,自己握在手裏的能多些就多些,沒得到了那時候為此煩難。”


    有些話能不說明自然是不說明的好,蕭炎鳳伸手攬住張曦秀,歎了口氣,道:“外頭事情這麽多,所以我才要早點成親,這樣我才能安心些。”


    張曦秀也想好好安定下來,弟弟那裏她已然不必擔心了,有那麽個霸道又護短的師父,小弟日後前程不差,不過,這麽多日子沒見弟弟,她也是想的。


    遂,她也不怕蕭炎鳳吃味,直接道:“也不知小弟如何了?姬師父總是不許小弟迴家,唉……”


    果然,某人一聽她提小弟,立馬吃醋道:“小弟能有什麽不好的,如今在師父心裏,小弟比誰都重要,你也是,一應衣服吃食哪樣不是先緊著他,你再看看我,荷包都舊了。”


    張曦秀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一把拿過他的荷包,在他跟前晃道:“既然舊了,你還給我好了,迴頭等有了新的,再給你。”


    蕭炎鳳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嬉笑著搶迴荷包,道:“這個先將就著用,迴頭等有了新的再換。”


    張曦秀瞥了他一眼,不再說這個了,而是鄭重地問道:“眼看著年關近了,我是不是真不能迴去過年了?”


    蕭炎鳳今兒來就是說這事的,笑笑道:“可以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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