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平道:“我明天迴來,你現在也可以去看她的。”劉甜甜道:“我等你迴來,跟你去。”程一平道:“好吧!”劉甜甜道:“哥,那我掛了?你早點休息!”程一平道:“好。”程一平掛了電話,才發現電話接的有些長,有些冷落了楚楚。


    想起剛差點要了她,不由一陣尷尬,也不好再呆下去了。想了想衝楚楚道:“我走了,酒水錢一會張鵬來結。”楚楚知道過了今晚不可能跟程一平再有交集了,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自己可以接受的人,沒想到是這麽個結果。


    想起自己的處境心裏苦澀,慘然一笑:“程哥,其實我……算了,跟你說這個做什麽?”程一平望著她淒苦的臉,沒有人天生願意做這個職業,也許她有自己的苦衷,念在校友的份上幫幫她吧,老爺子不是常說“勿以善小而不為”嗎。


    其實程一平心底是不是真這麽想,他自己都不知道。從懷裏掏出他曾給過張若蘭,隻有名字、號碼的那種名片道:“明天打這個電話給我!”放下卡片,轉身離開包間。楚楚目送程一平高大的背影下樓,低頭看看手裏的卡片,小心的放進包裏,心裏已做了決定。


    雲山西城區紫苑,是富人居住區,這裏有三多,有錢人多、名車多、名狗多。到處矗立著別墅。騰飛集團雲山分公司也在這裏購置有房產,有些房產則作為公司高管的住宿區。


    在草木掩映的一棟別墅二樓臥室內,春光滿屋。劉甜甜身著白色睡衣伏在床上,睡衣很短剛蓋住翹臀,小腿屈起,正晃啊晃的。右手托腮,正看著手機發呆。若有男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忍不住撲上去。


    劉甜甜剛從外麵迴來。這棟別墅是公司分給她的住宿。楊少傑曾說低價賣給她,且不用現在付錢。這跟白送沒多大區別,她委婉的拒絕了。劉甜甜不傻,楊少傑為什麽要送她別墅,為什麽會對自己另眼相看,青睞有加。不是看上了她的美貌,除了看上自己到公司後表現出的有那麽一點經商的天分外,更多緣故是因為程一平。


    除非是哥送我還差不多。劉甜甜腦裏忽然冒出這個念頭,隨即想到男人送女人別墅的目的,臉隨即紅的跟紅蘋果似的,頭埋進枕頭裏,又把頭抬起來,用手敲著枕頭,邊敲打著枕頭嘴裏念叨:“劉甜甜,你羞不羞!羞不羞!”


    敲了一會兒,翻過身,盯著手機屏保上程一平的相片,那是從小軍的手機偷傳過來的。相片上程一平站在湖邊滿臉含笑,眼神很溫柔。劉甜甜也溫柔的看著相片,看著看著隨即醒悟,程一平這眼神不是看她,也不是看鏡頭,而是看“她”。想到這劉甜甜又有些懊惱。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程一平翻過身子繼續睡,昨晚迴到住處,已經快淩晨兩點了。過了10幾分鍾手機又響起。催命嗎?程一平有些懊惱拿過手機,眯著眼接通放到耳邊粗聲道:“誰啊?”電話那邊沉默著。


    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不說話,我掛了!”一個怯怯的聲音道:“程哥,我是楚楚。”程一平一愣,想起了,是昨晚陪酒的女孩。電話那邊楚楚見報上自己的名字後,程一平不說話,臉上頓時變得有些蒼白,怯怯道:“程哥,我辭了酒吧的工作,沒在那裏做了,你……我掛了?”


    程一平道:“你起的這麽早啊!”楚楚忽然“撲哧”笑出聲來:“程哥,現在已經11點過了!”程一平看了看手機:“你為啥不早打電話給我,睡過頭了!”楚楚想分辨又不知怎麽說,急道:“我……”程一平自不知道,楚楚為了撥打這個電話,做了一上午的思想鬥爭。


    昨晚程一平走後,她隨後上了二樓跟酒吧老板提出辭工,老板說辭工沒問題,但要賠償一萬塊的違約費,雙方爭執起來,楚楚差點挨了打。幸好被推門而入的張鵬救下,張鵬從那兩個女孩的床上爬起後,返迴包間不見了程一平,向服務員問起楚楚,服務員說楚楚去了經理辦公室。


    張鵬是來問程一平去向的,楚楚低下頭答非所問道:“程哥讓我辭職的。”張鵬愣了愣,嘿嘿一笑,揮揮手叫她先出去。在外等了一會,正焦急時,張鵬推開門走了出來,手裏拿著楚楚的“賣身契”,酒吧老板滿臉賠笑的跟在後麵。


    那一刻楚楚信了明明、小燕等人的話,張哥不是一般人。雖不知道張哥的真實身份,但明明說,在寧州沒有張哥擺不平的事。


    那晚在雲山天然居酒店見到二世祖王鴻明被程一平製住,加上昨晚明明等人口中的大人物張哥對程一平也有些尊敬的樣子,楚楚便猜到程一平肯定不是一般人,以至她牙一咬使出了“美人計”,雖沒成功,卻得到了程一平的一個承諾——一張名片。


    程一平按照楚楚指定的地點,打車來到寧州時代廣場“怡情”咖啡館時,6號桌邊坐著一個紮著馬尾辮,身著淡黃色夾克,白色t桖的女孩。程一平左右環顧了下,沒發現楚楚正要轉身走時,女孩起身道:“程哥!”程一平愣了楞,夾克女孩不是楚楚又是誰。


    望著眼前散發著朝氣美麗的女孩,程一平上下打量了一遍,有些懷疑昨晚向自己投懷送抱的女孩是否另有其人。笑道:“比昨晚漂亮多了!”他的話使楚楚想起了昨晚的糗事,低下頭臉紅的有些發燙。


    程一平也發覺了自己這話說的不妥,幹咳兩聲道:“坐吧!”楚楚坐下道:“程哥,你要來杯咖啡嗎?”程一平點點頭,靠在沙發上,點上一支煙。楚楚招唿著服務員再來一杯咖啡,望了望程一平道:“程哥,我昨晚把工作辭了,下午、下午想去找一份家教!”


    這話被端著咖啡的服務員正好聽到,看看楚楚又看看程一平不由有些鄙夷,心道:“這男的看起來一表人才,沒想到是個窩囊廢,要靠女友養活!”服務員也隻是在心裏鄙夷,將咖啡放下後,隨即離去。


    程一平往咖啡裏加了些糖,輕輕攪動咖啡,聽到楚楚的話,程一平拿出皮夾,取出一張卡放在桌麵上,道:“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這裏麵有20萬,密碼是6個零。先去把你父親的醫藥費付了吧,剩下的錢,當作你平時的生活費吧,卡裏沒錢了就打電話給我。”楚楚怔怔的看著那張卡。


    程一平又從懷裏拿出一串鑰匙:“我去年在陽明小區買了一棟別墅,你有空的時候去幫我打掃一下,也可以搬進去住。”楚楚猶豫了下,把卡和鑰匙揣在懷裏,低下頭道:“程哥,我不搬進去住,你到寧州來,我……我去陪你。”說到後麵,話越說越低,程一平若不是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夜幕低垂,黑色奧迪行駛在江寧高速上,老李打開了遠光燈,透過車窗望出去,江寧高速如同一條發光的玉帶,蜿蜒著伸向遠方。


    楚楚叫楚顏,華西南港人。華西大學企業管理係大三的學生。昨晚迴到住處不久,程一平從張鵬傳來的資料中了解到。楚楚的父親是下崗工人,年前被查出患了糖尿病,更使得這個貧困的家庭雪上加霜,跟親戚朋友東湊西湊,借了5萬塊把父親送進了縣人民醫院。


    醫院是個花錢的無底洞,住院兩個月多後,父親的病略見好轉,但交的押金卻所剩無幾了。這還是在縣級醫院,若在省城寧州,5萬塊怕一個月都不夠。楚楚一咬牙去了與南港相隔500多公裏的雲山做酒家女。


    後因得罪王鴻明跑到省城,跟著她打臨時工時認識的小燕和明明,去了月半彎酒吧。在酒吧上班時,曾有富商提出要包養她,想起父親的藥費楚楚差點應承。若不是昨晚遇見程一平,她遲早也是某個有錢人床上的玩物。


    現在自己在這丫頭眼裏跟那些富商也沒什麽分別了吧,跟某些官員一樣包養起了二奶,不同的隻是自己用的不是公家錢。想起上大學時看到某官員包養情人被曝光後,自己也會跟著口誅筆伐。風水輪流轉,轉眼間自己也變成被網友們口誅筆伐的潛在對象之一了。


    想起今天跟楚楚說,自己下午要返迴雲山時,楚楚如釋重負的表情,或許在暗暗慶幸暫時逃脫了自己的魔掌吧?老李將車速放緩,轉過頭道:“書記,到江州了!”程一平道:“迴雲山吧!”老李愣了楞,但沒說什麽,打了右轉向燈,奧迪向雲江高速駛去。今天下午他跟程一平去古玩市場轉了轉,挑了一方墨硯,價格不貴一萬多。


    老李猜測估計是買來送人的,上車後程一平說去江州,老李就明白了,這方墨硯是用來送市領導的。程一平揉揉太陽穴,江州市委潘書記算來應該跟自己同屬張係,但有些事還是水到渠成的好,冒然前去拜會,潘書記自不會說什麽。落在某些人眼裏,就變成急於搶班奪權了,自己若是雲山縣二把手這樣做到沒什麽,上任不久的黨群副書記就想著把第一書記架空,在上層領導眼裏是會失分的。


    正月初八,縣委大院開始上班。程一平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縣委書記辦公室,電話接通,程一平道:“王書記,有個事情想請您給點意見,不知您有沒有空?”王軍一愣,這小狐狸又想幹嘛?笑道:“一平同誌客氣了,你過來吧,我正好沒什麽事。”


    縣委書記辦公室內王軍和程一平坐著閑聊,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看起來親密無間,王書記更不時發出爽朗的大笑。見老王心情好,程一平不失時機的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他:“王書記,對於雲山的經濟建設,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您給參謀參謀?”王軍接過文件,隨意翻了翻,笑著道:“這是張縣長負責的,他拿主意就行了,迴頭常委會上討論一下。”


    程一平心裏罵了句老狐狸,拿常委會討論?上次是打了王軍一個措手不及,這迴聽說是自己的提議多半過不了關。這份文件是程一平提出在南湖風景區增設李珍文化園的報告,他不想將時間全浪費在與這些老狐狸勾心鬥角上,該做的事還要做,從寧州迴來後,思及老爺子的話,決定從經濟建設抓起,慢慢在縣委大院裏滲透自己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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