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恨我吧。”我陳述著。
‘嘩啦’…是那食盒落地摔碎了裏麵東西的聲音。
“別擔心,我隻是想和你……就我們兩個人來聊聊,當然,要等你平靜下來覺得願意跟我聊再說。”頓了一下,又道:“我希望你還會迴來。”
在嫣離倉惶離開前,她沒有給我任何答複,於是,躺在床上的我為了等她也為了養膘,剛吃飽就漸漸睡去,酣然入夢。
一座麵積不大的院子裏,隻是象征性地種植了些常見地花草,就連樹木也隻有那麽兩三棵,似是很少有人打理的緣故,也就因此顯得有些蕭索落敗,可這座院落卻是坐落在這皇城後宮內的,當然這裏不是冷宮,這不,正有人朝這裏走了進來。
“芸姐姐,那東西可有人來給做好了?”奶聲奶氣地說著,紫琛那圓圓的身子就像個小燈籠,剛進門就一路往前跑去。
“嗯,做是做好了,可……慢點…慢點跑啊!”羞怯地語氣柔軟地聲音,紫芸擔心地緊跟在他身後,生怕一個跟頭摔了這個可愛的小家夥。
小燈籠停住腳步,迴過頭,滿臉擔憂地問道:“可什麽?做的不對還是怎的?”
“不…不是,我隻是覺得……琛弟既然喜歡那玩意兒,可為何要…要安在我這破落院子裏?”紫芸邊說邊垂下了頭,仿佛說著什麽不該說的話一樣。
紫琛小大人兒般無奈的“唉”了一聲,便又說道:“還不是為圖個省心呀,要是安在我那邊兒,少不了那幫嬤嬤宮女們的訝異不解,再加上我母妃疑神疑鬼問東問西的,哎呀…煩,太煩了!”到最後幹脆小手一擺,不想再說下去,繼續奔向院落深處。
“芸妹過慮了,琛弟還小,還不懂爾虞我詐的招數。”一路走在最後的悶葫蘆紫寥突然開口,嚇得比他還大一歲的紫芸一哆嗦,側過臉看到那高挽的烏黑發髻絳色的錦緞衣袍,除了那張略微脂粉氣的俊美麵容減了幾分剛陽,卻也是讓紫芸看的有些片刻失神,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慌亂地點了點頭,便緊跟了紫琛而去。
是什麽聲音?有潺潺地小溪流水,有輕輕地微風拂麵,有鳥兒高歌,有蟲兒低鳴,怎麽聽都不覺得能是我那個破瓦房裏會出現的,即便院子裏有個小花壇,當下正值酷暑,白天除了聒噪地夏蟬,就是夜晚蚊子不停的嗡嗡聲了……而此刻,隨著那遊走的風裏,還聞到了其中夾帶著的陣陣蜜一樣的香氣。忽然,覺得臉上粘上了什麽,睜開眼的同時抬手捏了下來一看,竟是一片藕荷色的花瓣兒,立刻坐起了身子,環顧周圍使勁眨了眨眼睛,我醒來的位置是在一棵參天的紅杉樹下,這…這是我的夢境吧,不過,好真實啊。遲疑地的站起身朝外走去,天哪,好美的地方!清澈的小溪蜿蜒到遠處,周圍開滿了豔麗多姿的花朵,想必那蜜香就是出自這裏,蝴蝶和蜜蜂交錯舞動其中,仿佛身處仙境的我也忍不住心花怒放起來。一道彩虹瞬間斜掛在天空上,照得流水都泛起霓虹般的色彩,置身於如此美景中,任誰也無法抵抗得了吧。於是,我撚起裙擺縱身進花叢間…就在我帶著自己編好的花冠,胡亂的跳著魔式花舞,看到溪水中的倒影美的花枝亂顫時,被身後的一聲輕笑給硬生生地打斷了動作。匆忙轉迴身看去,竟發現有個人正坐在彩虹橋上,忽然距離又被拉得極近,我大驚失色的跌坐在地。
“嗬嗬……”坐在彩虹橋上的那人,即使抬起手盡力掩住嘴角,卻還是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嗬嗬嗬嗬……”幹脆就不再遮掩,大大方方的笑了起來。
迫於彼此方位的原因,我此刻隻能仰望著他,那一身似湖泊般的明藍色衣衫,寬大的袖口鬆散的長發都隨著風輕輕擺動,本是光滑白皙的肌膚,許是剛才笑的過了勁兒,而泛起了淡淡地紅暈,最吸引我的是他那雙眼睛,不僅僅是因為那纖長的睫毛墨色的眼眸,而是那雙仍帶笑意的眼神,竟如此的溫煦柔和,整體給人的感覺就像一輪新月般聖靈,美的毫無雜質,是人?是妖??是仙???不管他是什麽人,想必能在這樣的仙境中遇到這樣的人兒,也就隻會出現在夢裏的吧,難道此刻我做的就是傳說中的春夢嗎?
美人兒帥哥又是傾城一笑,很是輕鬆的躍到了我眼前,伸出手拉住了坐在地上就快淌出口水的我,從他指尖傳來的雖是涼涼的溫度,卻剛剛好帶來了些清爽的沁涼,也讓我迴了神。順著他的手,我緩緩地站起了身。仿佛一切被凝固,溪水不流動了,風兒不飄動了,時間不走動了,萬物都安靜了,安靜的隻剩下咚咚、咚咚的我的心跳聲,麵上的燥熱和心底的羞怯,這感覺就仿佛又讓我迴到了純真時代(月:老娘喝奶隻喝純牛奶,喝水隻喝純淨水,所以老娘一直很純!)就在這時,旋過了一陣力度頗大的風,把卷起了的花瓣兒肆意地洋洋灑灑,霎那間,一場花雨就這樣紛落在兩人之間,他笑了,對著我;我癡了,望著他……
“咕嚕……”又什麽聲音?“咕嚕咕嚕……”啊!是我的胃在抗議,費勁的撐開眼皮,目光所觸及到的還是那根破房梁,那個犄角裏的蜘蛛也還在織網捕食,唔……我餓了!望了望窗外的日頭就快沉下山了,嫣離這一去還未返,那我的晚飯怎麽辦?!打哈欠的同時伸了伸懶腰,突然想起,我剛才睡著好像做了個很美很美夢,夢裏的世界宛如仙境,然後…然後還有什麽來著,呃,忘了!那忘了就算了吧,反正是夢,現在要正視一個很嚴峻的問題是,我餓的問題!
在我睡著了被餓醒,餓著餓著又睡著了,如此反複不知多少遍後,終於聽到外麵有聲響了,激動地盯著門口,卻看到是季鴻燁悶頭進了屋。他一身紅黑交錯的禦林軍服,腰間挎著那把被我用來砍斷白綾的大刀,一副英俊勇武的少年將領模樣,手中卻提著給我送飯的籃子,尤其他的表情又有一點呆呆的可愛,讓我忍俊不禁。
“娘娘。”季鴻燁邊說還邊要拱手行禮,卻因為手上那個物件兒的妨礙,讓自己再次困窘,最後還是把食盒放到了桌上,又正式的行了禮才算。
“鴻燁,以後若是沒有他人在,這禮就免了吧!”抬手止住了他那愚忠的話,我有些吃力地起了身,做到桌旁倒好了一杯水,便開始大吃這頓遲來的晚飯。
“嫣離呢?你可看到她了?”滿嘴的飯菜以至於讓我的話有些含糊不清。
季鴻燁側了側身子似是努力的聽了下,才答:“迴娘娘,嫣離就在院子裏。”
扒拉完最後幾口飯,急忙又灌下那杯水,感覺體力一點點在恢複,麵對我的風卷殘雲般吃法,季鴻燁難言錯愕之情,我微笑著拍了怕他的肩膀,輕聲到了句謝。
在季鴻燁離開了之後,我在院中那棵掛著秋千的樹下看到了嫣離。還是那身粗質的衣衫布裙,以前就覺得她很適合這如新荷般的顏色,帶的整個人顯出一種清爽的嬌柔姿態,可此時,許是因為日頭西沉,暗淡了這天地的同時,也暗淡了這本該明豔的顏色,垂著頭一言不發的嫣離,就像是被暴雨打蔫了的荷葉般無力。
我走到她跟前坐在了花台邊上,說:“以前的”我‘傷害過很多人,是麽?“
“是!”嫣離猛然抬起了頭,滿臉的憤恨,尤其從那雙眼裏,甚至略過了一絲厲色:“很多…很多人!可…可翡蘿姐姐是最無辜的……”她的聲音忽然哽咽,咬住下唇頓了下,才道:“主子責罰奴才是無可厚非的,但打打罵罵也就算了,偏為何…為何要了她的性命?!!”與她滿含淚光的怒目而對,我隻是站了起來走到她身後,輕拍著背讓她順下氣繼續說:“主子們之間的爭鬥,為何要搭進我們這些奴才?!犧牲了我們,榮寵卻是主子的,看看這深宮內,多少高不可攀的主子是踩著奴才的屍體才得到的!”
原來這個小丫頭在這座高牆圍院中,已經目睹了太多寒心且血腥的畫麵,我歎道:“沒有硝煙的戰場,更為慘烈……”
手中感到嫣離的身子一
震,她字句清晰地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是恨你,恨不得殺了你……可,我無法不承認,我恨得是以前的你,是那個被賜了三尺白綾的德惠皇後。”
我有些訝異,緊走了兩步踱到她麵前,看到嫣離一臉的誠實坦白,說:“你相信我的失憶了?”
她微微頷首,但馬上又搖了搖頭,我不解地望著她,隻聽嫣離開口道:“與其說娘娘你失憶了,倒不如說重生更貼切些。從再次見到娘娘你的那天開始,我一直細微地觀察著,發現,眼前的這個人,不僅僅是忘記了以前的事,而根本就是個完全不同的陌生人!”她輕瞥了我一眼,又道:“我也是在那天才不得不承認了這點……”
心下了然,那天,她指的就是她病了的那天,許是我為了打落大槐樹上那幾顆果實,又折騰了半天才熬好那碗湯藥,拿到她麵前時,那副狼狽的樣子讓嫣離徹底感動了吧……
“但…翡蘿的事情,應該沒那麽簡單吧?”我小心的開口探問。
提到這個名字,嫣離地臉色白了一下,但還是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了我……蹊蹺,蹊蹺的讓人覺得這裏麵的陰謀不僅僅像結案的那麽簡單!
‘嘩啦’…是那食盒落地摔碎了裏麵東西的聲音。
“別擔心,我隻是想和你……就我們兩個人來聊聊,當然,要等你平靜下來覺得願意跟我聊再說。”頓了一下,又道:“我希望你還會迴來。”
在嫣離倉惶離開前,她沒有給我任何答複,於是,躺在床上的我為了等她也為了養膘,剛吃飽就漸漸睡去,酣然入夢。
一座麵積不大的院子裏,隻是象征性地種植了些常見地花草,就連樹木也隻有那麽兩三棵,似是很少有人打理的緣故,也就因此顯得有些蕭索落敗,可這座院落卻是坐落在這皇城後宮內的,當然這裏不是冷宮,這不,正有人朝這裏走了進來。
“芸姐姐,那東西可有人來給做好了?”奶聲奶氣地說著,紫琛那圓圓的身子就像個小燈籠,剛進門就一路往前跑去。
“嗯,做是做好了,可……慢點…慢點跑啊!”羞怯地語氣柔軟地聲音,紫芸擔心地緊跟在他身後,生怕一個跟頭摔了這個可愛的小家夥。
小燈籠停住腳步,迴過頭,滿臉擔憂地問道:“可什麽?做的不對還是怎的?”
“不…不是,我隻是覺得……琛弟既然喜歡那玩意兒,可為何要…要安在我這破落院子裏?”紫芸邊說邊垂下了頭,仿佛說著什麽不該說的話一樣。
紫琛小大人兒般無奈的“唉”了一聲,便又說道:“還不是為圖個省心呀,要是安在我那邊兒,少不了那幫嬤嬤宮女們的訝異不解,再加上我母妃疑神疑鬼問東問西的,哎呀…煩,太煩了!”到最後幹脆小手一擺,不想再說下去,繼續奔向院落深處。
“芸妹過慮了,琛弟還小,還不懂爾虞我詐的招數。”一路走在最後的悶葫蘆紫寥突然開口,嚇得比他還大一歲的紫芸一哆嗦,側過臉看到那高挽的烏黑發髻絳色的錦緞衣袍,除了那張略微脂粉氣的俊美麵容減了幾分剛陽,卻也是讓紫芸看的有些片刻失神,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慌亂地點了點頭,便緊跟了紫琛而去。
是什麽聲音?有潺潺地小溪流水,有輕輕地微風拂麵,有鳥兒高歌,有蟲兒低鳴,怎麽聽都不覺得能是我那個破瓦房裏會出現的,即便院子裏有個小花壇,當下正值酷暑,白天除了聒噪地夏蟬,就是夜晚蚊子不停的嗡嗡聲了……而此刻,隨著那遊走的風裏,還聞到了其中夾帶著的陣陣蜜一樣的香氣。忽然,覺得臉上粘上了什麽,睜開眼的同時抬手捏了下來一看,竟是一片藕荷色的花瓣兒,立刻坐起了身子,環顧周圍使勁眨了眨眼睛,我醒來的位置是在一棵參天的紅杉樹下,這…這是我的夢境吧,不過,好真實啊。遲疑地的站起身朝外走去,天哪,好美的地方!清澈的小溪蜿蜒到遠處,周圍開滿了豔麗多姿的花朵,想必那蜜香就是出自這裏,蝴蝶和蜜蜂交錯舞動其中,仿佛身處仙境的我也忍不住心花怒放起來。一道彩虹瞬間斜掛在天空上,照得流水都泛起霓虹般的色彩,置身於如此美景中,任誰也無法抵抗得了吧。於是,我撚起裙擺縱身進花叢間…就在我帶著自己編好的花冠,胡亂的跳著魔式花舞,看到溪水中的倒影美的花枝亂顫時,被身後的一聲輕笑給硬生生地打斷了動作。匆忙轉迴身看去,竟發現有個人正坐在彩虹橋上,忽然距離又被拉得極近,我大驚失色的跌坐在地。
“嗬嗬……”坐在彩虹橋上的那人,即使抬起手盡力掩住嘴角,卻還是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嗬嗬嗬嗬……”幹脆就不再遮掩,大大方方的笑了起來。
迫於彼此方位的原因,我此刻隻能仰望著他,那一身似湖泊般的明藍色衣衫,寬大的袖口鬆散的長發都隨著風輕輕擺動,本是光滑白皙的肌膚,許是剛才笑的過了勁兒,而泛起了淡淡地紅暈,最吸引我的是他那雙眼睛,不僅僅是因為那纖長的睫毛墨色的眼眸,而是那雙仍帶笑意的眼神,竟如此的溫煦柔和,整體給人的感覺就像一輪新月般聖靈,美的毫無雜質,是人?是妖??是仙???不管他是什麽人,想必能在這樣的仙境中遇到這樣的人兒,也就隻會出現在夢裏的吧,難道此刻我做的就是傳說中的春夢嗎?
美人兒帥哥又是傾城一笑,很是輕鬆的躍到了我眼前,伸出手拉住了坐在地上就快淌出口水的我,從他指尖傳來的雖是涼涼的溫度,卻剛剛好帶來了些清爽的沁涼,也讓我迴了神。順著他的手,我緩緩地站起了身。仿佛一切被凝固,溪水不流動了,風兒不飄動了,時間不走動了,萬物都安靜了,安靜的隻剩下咚咚、咚咚的我的心跳聲,麵上的燥熱和心底的羞怯,這感覺就仿佛又讓我迴到了純真時代(月:老娘喝奶隻喝純牛奶,喝水隻喝純淨水,所以老娘一直很純!)就在這時,旋過了一陣力度頗大的風,把卷起了的花瓣兒肆意地洋洋灑灑,霎那間,一場花雨就這樣紛落在兩人之間,他笑了,對著我;我癡了,望著他……
“咕嚕……”又什麽聲音?“咕嚕咕嚕……”啊!是我的胃在抗議,費勁的撐開眼皮,目光所觸及到的還是那根破房梁,那個犄角裏的蜘蛛也還在織網捕食,唔……我餓了!望了望窗外的日頭就快沉下山了,嫣離這一去還未返,那我的晚飯怎麽辦?!打哈欠的同時伸了伸懶腰,突然想起,我剛才睡著好像做了個很美很美夢,夢裏的世界宛如仙境,然後…然後還有什麽來著,呃,忘了!那忘了就算了吧,反正是夢,現在要正視一個很嚴峻的問題是,我餓的問題!
在我睡著了被餓醒,餓著餓著又睡著了,如此反複不知多少遍後,終於聽到外麵有聲響了,激動地盯著門口,卻看到是季鴻燁悶頭進了屋。他一身紅黑交錯的禦林軍服,腰間挎著那把被我用來砍斷白綾的大刀,一副英俊勇武的少年將領模樣,手中卻提著給我送飯的籃子,尤其他的表情又有一點呆呆的可愛,讓我忍俊不禁。
“娘娘。”季鴻燁邊說還邊要拱手行禮,卻因為手上那個物件兒的妨礙,讓自己再次困窘,最後還是把食盒放到了桌上,又正式的行了禮才算。
“鴻燁,以後若是沒有他人在,這禮就免了吧!”抬手止住了他那愚忠的話,我有些吃力地起了身,做到桌旁倒好了一杯水,便開始大吃這頓遲來的晚飯。
“嫣離呢?你可看到她了?”滿嘴的飯菜以至於讓我的話有些含糊不清。
季鴻燁側了側身子似是努力的聽了下,才答:“迴娘娘,嫣離就在院子裏。”
扒拉完最後幾口飯,急忙又灌下那杯水,感覺體力一點點在恢複,麵對我的風卷殘雲般吃法,季鴻燁難言錯愕之情,我微笑著拍了怕他的肩膀,輕聲到了句謝。
在季鴻燁離開了之後,我在院中那棵掛著秋千的樹下看到了嫣離。還是那身粗質的衣衫布裙,以前就覺得她很適合這如新荷般的顏色,帶的整個人顯出一種清爽的嬌柔姿態,可此時,許是因為日頭西沉,暗淡了這天地的同時,也暗淡了這本該明豔的顏色,垂著頭一言不發的嫣離,就像是被暴雨打蔫了的荷葉般無力。
我走到她跟前坐在了花台邊上,說:“以前的”我‘傷害過很多人,是麽?“
“是!”嫣離猛然抬起了頭,滿臉的憤恨,尤其從那雙眼裏,甚至略過了一絲厲色:“很多…很多人!可…可翡蘿姐姐是最無辜的……”她的聲音忽然哽咽,咬住下唇頓了下,才道:“主子責罰奴才是無可厚非的,但打打罵罵也就算了,偏為何…為何要了她的性命?!!”與她滿含淚光的怒目而對,我隻是站了起來走到她身後,輕拍著背讓她順下氣繼續說:“主子們之間的爭鬥,為何要搭進我們這些奴才?!犧牲了我們,榮寵卻是主子的,看看這深宮內,多少高不可攀的主子是踩著奴才的屍體才得到的!”
原來這個小丫頭在這座高牆圍院中,已經目睹了太多寒心且血腥的畫麵,我歎道:“沒有硝煙的戰場,更為慘烈……”
手中感到嫣離的身子一
震,她字句清晰地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是恨你,恨不得殺了你……可,我無法不承認,我恨得是以前的你,是那個被賜了三尺白綾的德惠皇後。”
我有些訝異,緊走了兩步踱到她麵前,看到嫣離一臉的誠實坦白,說:“你相信我的失憶了?”
她微微頷首,但馬上又搖了搖頭,我不解地望著她,隻聽嫣離開口道:“與其說娘娘你失憶了,倒不如說重生更貼切些。從再次見到娘娘你的那天開始,我一直細微地觀察著,發現,眼前的這個人,不僅僅是忘記了以前的事,而根本就是個完全不同的陌生人!”她輕瞥了我一眼,又道:“我也是在那天才不得不承認了這點……”
心下了然,那天,她指的就是她病了的那天,許是我為了打落大槐樹上那幾顆果實,又折騰了半天才熬好那碗湯藥,拿到她麵前時,那副狼狽的樣子讓嫣離徹底感動了吧……
“但…翡蘿的事情,應該沒那麽簡單吧?”我小心的開口探問。
提到這個名字,嫣離地臉色白了一下,但還是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了我……蹊蹺,蹊蹺的讓人覺得這裏麵的陰謀不僅僅像結案的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