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竟有些傻了。夜有點深了,風刮得很大,其實我很想跟著他一起迴去,在那個溫暖安靜的書房一聲不響的陪著他。不管他高興還是悲傷,我隻想讓他握住我的手和他一起承受一切。可是事情根本沒那麽簡單,雖然我是個腦子不大會拐彎的人,可是事情不會因為我的意誌而改變它依然會錯綜複雜的進行下去。因為每個人都欲望,為了一些東西不惜犧牲一切,隻不過不同的人想要的東西不同罷了。他們有的人想要權利,有的想要金錢,有的想要感情……而我隻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小女子,隻想擁有一份自由簡單的快樂,不想把太多的精力放在鉤心鬥角上,早些放手的好,免得天長日久了彼此都不好過。


    “姑娘,在風口站了很長時間了,仔細凍壞了身體。”一個丫頭說著給我披了見披風。


    “皇上可送迴去了?”我邊往屋裏走邊問。


    “管家親自去送了,姑娘放心好了。”說著已進了屋,我看正廳沒人就叫那丫頭先走了自己換了個方向朝司徒隱的住處去了。


    屋裏沒點燈,我隱約的看見床上躺著一個人,好像已經睡著了。就讓他睡吧,睡著了好,睡著了就不用去想一些惱人的事情了。雖然和他交談不多可總是覺得他的心裏有很多苦處。走到床前幫他蓋好了被子,轉身正準備離開左手卻被他給死死的拉住了。


    “還以為你睡著了呢。”我迴過頭去笑著說。沒有燈,很黑,看不見他的表情。


    “可宜,不要走,陪我一會好嗎?”他說,說的很輕,可我卻聽的很清楚。


    “好,我不走,你好好睡吧,我就坐在這裏。”說著在他的床邊尋了塊地方坐下。心裏默默的想著他這些年來一個人獨自走來的苦楚,雖然跟皇上是多年的好朋友可是伴君如伴虎,始終不能說上幾句知心話。雖然是被管家照看大的,可是也隻是主仆相稱,不能為他分擔些什麽。官場上的權術爭鬥都要自己應付。才二十多歲的人卻要麵對如此種種,難怪他的身影總是很孤獨很出眾……


    “可宜,你很喜歡皇上的是嗎?”我正一個人發呆的時候司徒隱又開口說話了。看來他是沒有睡覺的意思了,我就陪他聊一會吧。


    “是啊,很喜歡,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我想皇上過些日子應該會好一些吧,傷心幾天這也就夠了,然後再去娶一個個妃子。曆代帝王都是這樣的啊。”我緩緩的說,在那個黑黑的屋子裏很像是自言自語。


    “你為什麽不跟他迴去呢?他一定不會讓你沒有名分的。”


    “我知道,皇宮裏的女人都免不了鉤心鬥角的,我親眼看到玉妃的遭遇。有時候很規矩的人都會被別人算計了去更何況我又是個心直口快毫無城府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都給自己樹了一大幫敵人。”我說。平時喜歡看電視,小學的時候都知道古代帝王的後宮中的女人們的悲慘,為了一個男人鬥的死去活來的。


    “哎……你就是跟別人不一樣啊,那個皇宮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做夢都想進去的。”他躺在床上說。說完彼此都沉默了一會。


    “晚上喝了那麽多酒,睡覺吧,明天還要早朝呢。我都已經住在這裏了,要聊天的話還怕沒機會?”我握了握他放在被子外麵的手說,“你安心睡,我會在這裏一直陪著你的。”他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沒有再說話,估計是睡著了。我就這樣坐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自己也有些困了。可是卻找不到一個地方可以靠著,索性在腳塌上坐了頭靠在床沿上,手準備從他的手裏抽出來,他卻還是緊緊的握著,怕把他弄醒就保持著那個動作勉強小憩一會。


    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了。咦?我怎麽躺在床上了,不是坐在腳塌上的嗎?估計司徒隱這個時候應該去上朝了,我感覺肚子有點餓了,掀了被子起床,剛一站穩忽然覺得頭有些暈。我撫著頭軟綿綿的走了出來。


    “姑娘你醒了?大人早上吩咐奴婢不準打擾姑娘休息。姑娘,想吃什麽就請吩咐奴婢做了來。”我頭暈的厲害就擺擺手說先做點粥來吃吧,然後就不停的揉太陽穴。那兩個丫頭隻是笑著看我,看的我渾身不舒服,看那兩個轉身出去的丫頭臉有些犯紅,轉而一想:這裏不是司徒隱的住處嗎?我剛才是從他的床上爬起來的,她們不會認為我跟他昨晚……天啊!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古代人都是很封建的,不是嗎?正猶豫的時候管家端著兩碟小菜和一碗粥走了進來,我忙起身去接,“叫丫頭們送來就行了不用勞煩前輩的。”管家在這裏可是長輩啊,我這個客人哪有那麽大的麵子讓一個五十多歲的長輩親自送吃的來?我連忙行禮道謝。


    “姑娘這是幹什麽?折殺老奴了。”管家一麵扶我起身一麵給我擺好了碗筷。我也確實是餓了,看到吃的就顧不上什麽大口吃了起來,那個管家坐在我旁邊幾次欲言又止。我忽然覺得自己的吃像不大好,就連忙放慢了速度,裝起淑女來。可是管家還是想要說什麽。“前輩有話但說無妨。”我吃的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說,“我借居此地還要感謝前輩的照顧,有用的著我的地方前輩吩咐就是。”


    “姑娘是個爽快人啊,老奴確實是有一事相求。”他停了一下又繼續說:“大人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從小話就不多,我知道他心裏苦啊,一個沒有父母兄弟的孩子。可是他事事都很用心從來不會落於人後,這個好強的孩子背地裏吃了不少苦啊。雖然現在在朝中身居要位,官位顯赫,可是他從來都沒有開心過,這幾年來日夜操勞,日漸消瘦,老奴看了心痛啊。可是打姑娘來了以後大人就變了,變的高興了。老奴懇請姑娘……”說著門口進來一個人,扭頭看去,“可宜,怎麽不多睡一會?”司徒隱說著走了過來。


    “大人,老奴告退。”管家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今天怎麽迴來這麽早?”我好奇的問。


    “今天事情不多,所以就早早的退朝了。”他說著就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皇上今天可好?”本來不想問的可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他微愣了一下說:“還好。”我也不想考慮他說的話是真是假,頭暈的難受,索性站起來往外走想迴自己的住處好好睡一覺。剛一站起來就覺得眼珠發黑,不禁晃了幾下。他忙上來扶住我說:“不舒服嗎?”還沒等我說話他就把我橫抱在懷裏準備把我放在側廳他的臥室,“送我迴我的住處吧。”他停了一下,走了出去,朝我的住處走去。一路上小丫鬟們指著我們小聲議論著什麽,這才意識到現在我們的這個動作在古代是很曖昧的,怎麽搞的簡直是越描越黑,“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的。”我掙紮著想下來。“不要動!”我便沒有再動,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這麽聽話。


    “夫人隻是受了點風寒,喝幾次藥,注意休養就無大礙。”大夫替我把了脈,邊開藥方邊對一旁的司徒隱說。“夫人?”我的心緊了一下,這到底是怎麽搞的啊,我才二十歲呀,沒那麽老啊。這廂司徒隱一邊和大夫交談一邊往外走。迴頭一定得問問他怎麽到現在還不娶媳婦,老大不小的,怪不得人誤會。難道我在這裏借宿是個錯誤?我跟他就隻是挺要好的朋友關係啊,剛才那幾個丫頭誤會就算了怎麽來了個大年紀的大夫也這麽說啊。看來此地不能久留,病一好我就走吧。我欠別人的夠多了不能再欠了。


    “快點躺好啊,都生病了還不老實。”司徒隱笑著說。我躺下蓋好被子,看著他說:“我覺得我住在這裏不大好吧。”“怎麽忽然說起這個來?這裏有那麽都房子讓你住,又比皇宮裏自由很多,很悠閑自在,難道你不喜歡?”“……”我本來想說什麽,但是又不知道怎麽說,張了張嘴又閉上。他盯著我看了一會,黑黑的眼睛仿佛要把我看穿似的,我連忙扭過頭去不敢和他對視。“你還是忘不了他。既然選擇了不跟他走為什麽不再放開些


    ,重新開始呢?”“你為什麽說我?你呢?你都這個年齡了為什麽還沒成親?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小姐了,人家不理你,心裏總是放不開?大家彼此彼此啊。”我挑釁的看著他。“沒想到你的嘴這麽厲害,不錯,我是看上了一個人。從我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歡上了她,我默默的等著她,等了五年多。可是……可是她的眼裏根本就沒有我。”他幾乎是瞪著我說,眼睛裏除了憂鬱還有憤怒!我招你惹你了,不就是問了幾個問題嗎?不理你了,反正頭還暈著呢,就翻過身去臉朝裏睡了。可是不知道哪根經又搭錯了,竟然又迴過臉來“你說的那個人是誰?”說完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管那麽多幹什麽啊你。


    “好,問的好!既然你問了我今天就把話說明白了,免得日後某人糊塗。那個人就是在禦花園迷了路,連自己的住處都不知道被我送迴去的那位,就是趕直接訓斥我是朋友就要直唿名字的那位,就是氣極了要我拔劍殺人的那位……”他直直的盯著我說。


    “夠了,不要說了!”我打斷他的話,又轉過頭去背對著他。頭忽然暈的緊,竟有些痛了。他坐了一會,然後出去了。我躺在床上抱著頭,不知道多大會竟然睡去了。


    睡醒了,頭還是沉沉的,喉嚨很幹,伸了伸手想要水可就是說不出來。“姑娘,你終於醒了,嚇死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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