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雙翼上鮮紅的血,纖曉的夢境帶她走向一場巨大的浩劫。


    痛苦,絕望……卻喊不出聲音。


    一朵溫熱,使得掙紮中的纖曉得到救贖,那緊緊凝在一起的眉毛漸漸舒展開來。


    睜開眼睛,正對上那雙黑玉一樣的眸子。


    它的主人……正吻住纖曉。


    粗暴的吻,順著嘴角向下一直到脖頸。


    纖曉頓時忘記了夢魘,忘記了自己,整個世界就隻剩下那片熾熱的溫度。


    他寵你的撫摸了下纖曉的秀發,然後爬上自己的床。纖曉這才像大夢初醒一般。


    那雙眸今天才剛剛那樣的望著別的女子,那唇今天才剛剛吻過別人的唇。無可遏止的一種屈辱的感覺代替了剛才的種種沉溺,驚異,不安。仿佛那剛才的吻就是自己被當作玩具一樣對待的證據。


    她的身體軟綿綿的歪倒在榻上。深深的唿吸。


    這個時候的自己就像是夢中看到那雙翼上的血一樣的痛。


    仿佛自己也失去了雙翼。


    ……


    紫宸睜開眼,歪頭看著站在一邊侍立的兩人。


    “少主,您醒了?”纖柔捧著衣服迎上去。


    紫宸沒有迴答,隻是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然後繼續躺在床上沒有想要起來的意思。


    “少主是要在床上用餐嗎?”纖柔問道。


    紫宸輕輕的合了合眼睛算是迴答。


    桃木托盤,錦繡初蓮。白色的不加任何花紋的咖啡杯,冒著絲絲熱氣,左邊全麥麵包。纖曉跪在地上高高的舉起,將托盤舉至與眉毛平行,廣袖滑下來,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臂,她麵部表情,隻是默然的做著。仿佛她正在看一場光怪陸離的表演,而她始終不相信那個主角是她。


    鳳眼垂眸看了一眼,然後在床沿上坐起來。咖啡滾熱的,是紫宸喜歡的溫度,他輕輕呷了一口。藍山咖啡,極品。


    “啊!”纖柔失聲叫出來,紫宸臉色大變。


    紫宸在放咖啡的時候不小心將咖啡灑出來,咖啡流過白皙的手臂,纖曉皺眉,卻也沒有將盤子放下。


    “還不放下!”紫宸一把躲過托盤仍在地上,麵包滾出盤子。


    那手臂咖啡流過的地方,紅了一片。


    紫宸抓過她的手臂,卻沒想到纖曉卻向後退縮。


    她伏在地上。


    “屬下無能。”她的語氣仍然冰冷。像她被封葬起來的心一樣。


    “你是白癡嗎!”硬將她扯到自己麵前,自己的端詳起她的手臂。


    纖曉的手臂被他這樣抓著,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他此時慌亂的表情。


    冰涼的指尖按住火辣辣的皮膚,然後一陣沁涼的感覺,他竟然親自用手指為她塗藥!他有些笨拙的仔細的塗抹。每一寸她發紅的皮膚。


    那一份來自手臂的滾燙,像泄閘一樣的水流一下子湧到心裏。


    黑玉一般的眸子像看一件珍寶一樣,小心翼翼,朝夕相處了那麽久,第一次看到這種眼神從他眼睛裏流露出,他從來沒有將任何的人和物放在眼裏,在他的眼裏他能看到隻有山巔之間的浮雲,他一直一直站在最頂端。


    “……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就脫口而出。對不起……有什麽對不起的呢?


    那在手臂上的動作隨著這一句話停止了。纖曉抬起頭,對上那雙眸子。那瞬間閃過的一絲絲情緒是……欣喜嗎?


    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情緒……他問自己,為什麽隻是因為她的一句對不起。


    “……以後這樣的工作你不用做了。”紫宸放下她的手臂,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寂雪殿的少主,萬人之上。而她仍然是那卑微的屬下。


    纖曉深深的凝望,然後低下頭。


    “是。”


    也許這就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纖曉。


    {舞一場霓裳,唱一出未央,落一次紅塵。才知你是我縱橫千年的纏繞}


    {這一場傳說,是你神聖的賜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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