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梅感覺到駱驚風手伸過來的時候,一把就抓住了,她怕他縮迴手去。??被攬著的感覺真好,好得有些暈乎。


    “你那麽長時間在幹嘛?”


    一直跟在後麵的年少豐卻大聲喊著,不過這個問題駱驚風也覺得應該知道一下。


    “我在他家現了一隻藏獒,所以耽誤了些時辰。”


    海天愁迴頭看了一眼年少豐,卻笑著低下了頭。


    “咿呀,沒現你對狗感興趣哦。”


    楚天梅卻找到了由頭。


    “你是不是屬狗的,見狗就走不動路了?”


    “一字輩的,你能不能別這樣損我,好賴咱們還是一字輩的。”


    海天愁被楚天梅這麽一說,原本是淨白的臉,一下在變得通紅錚亮。


    “我沒有損你呀,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麽見了狗就走不動了,還耽誤事。”楚天梅開始數落了起來。


    海天愁本來不打算說的,但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如果不說,有可能還會引起更大的誤會。


    哎,一聲歎氣!


    “那都是夜走麥城的事了。”


    海天愁有些難以啟齒。


    “你不會真的和狗還有一段往事吧!”


    駱驚風黑瞳犀利地瞅著海天愁的羞色,一下子來了興趣。


    “你到底能不能聽懂,那不叫我狗有一段往事的瓜葛。”


    嗬嗬!


    “那不會是人和狗又和人的錯綜交織吧?”楚天梅笑個不停。


    “我上次貿然進入豐德莊的時候,就是咽了不少藏獒口水的,所以,我一看到藏獒就想置它於死地。”


    海天愁憋著氣把心中的秘密說了出來。


    哈哈!


    “想不到我們的大英雄,卻喝著狗口水才脫險的。”


    駱驚風笑得不斷地撞著楚天梅的脊背。


    “以後別說了,都丟人。”年少豐的笑容有些驚人。


    “這不是你們逼的嘛。”


    籲!


    海天愁勒住了馬頭停了下來。


    駱驚風的視線,早已盯著的大門四周。門廳算不了宏偉寬大,但在這些低矮簡陋的鄰舍中,還是顯示出了另類拔萃,但他更喜歡的卻是門前一對敦厚的石獅子。


    除了石獅子得到了駱驚風的讚譽外,臨街的那間精致玲瓏的二層高房也成了他的看點。


    駱驚風眼饞地瞅著高房上那不時飄動著的窗簾,捏著楚天梅的手,很是羨慕的,又仿佛是自言自語。


    “就這家我中意,住在那上麵憑欄望街,多美的境界。”


    楚天梅扭過頭,看了看駱驚風的神情,還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但從他的眼神中,卻看到了自己所希望的境界。


    “那就這家好了呀,既然都喜歡,那不是就結了嘛。”


    楚天梅迴頭望著海天愁,誰也不明白,她是說給誰聽的。


    “兄弟,我們就籌劃一下這家怎麽樣?”


    駱驚風也是看著海天愁,因為年少豐根本就不說話,要說話也是按字嘣的,不容易溝通。


    海天愁明白了老大的意思,但是有前一家的經驗,他確定不單獨深入,最起碼也要讓年少豐陪著。哪怕隻是站著的木偶,也不算是單挑了。


    “要我去,可以,但年少豐也得跟著我一起去,我怕會不會還有藏獒而誤了事。”


    “你能去嗎?人家海天愁兄弟不想單挑了,需要你的陪伴。”


    駱驚風很明白他心裏的活動,便轉身征詢著年少豐。


    “不去有可能嗎?”


    年少豐雖然有十個不去的理由,但駱驚風的無需置疑的眼光,已經打消了至少九個,剩下的一個,已經顯得蒼白無力了。


    嗬嗬!


    “那肯定是沒可能了,除非你也是個坑爹又坑娘的主兒。”


    楚天梅清新悅耳的笑聲飄向了遠方。


    翻身下馬的年少豐站在了大門的石階上,斜著細眯的眼睛,沉默凝視著海天愁,好像海天愁就是個萬惡不作的王八蛋。


    “別介呀,你這樣看著我,我有點骨寒毛豎的感覺。”


    海天愁故意地打了個寒顫,一輪腿,跳下了馬背。


    海天愁疾步站在年少豐的對麵,深深地鞠了一躬,做了個標準的請姿,意思讓年少豐先走進去。


    “趕緊點,我隻是個陪的。”


    年少豐雖然一臉的沉色,卻反映敏,跨後一步,站到了海天愁的後麵,沒鞠躬,也沒姿勢,瞪著個眼睛。


    “為嘛總是我呀,我招惹誰了!”


    海天愁勾著脖子搖了搖頭,迴身看了一下馬背上的駱驚風和楚天梅。語氣不僅是無奈,更多的還是無奈的抱怨。


    “利索點,婆婆媽媽地還是大丈夫小男人嘛?”


    楚天梅仰了仰頭,使鬢角的三縷長飄落胸前。


    “大丈夫小男人是病句,沒這樣的表述。”


    海天愁迴頭一個怪臉,卻迅地踏上了台階。


    “別考究了,權當是一句溫暖的鼓勵吧,辦事最要緊了。”


    駱驚風伸手在空中揮了揮,阻止了還想說話的海天愁。


    嘎吱。


    厚重的大門,在海天愁的推動下,敞開了一扇。


    楚天梅晃著腦袋,總是左右擋著駱驚風向裏觀看。當然,她的搖晃,也是為了看清裏麵的樣子。


    走進門的年少豐,迴頭張望的同時,不知是笑,還是在說,反正沒有琢磨清楚,他關閉了大門。


    “這個笨蛋年少豐怎麽把門關上了,難道就不知道本小姐在瞻望嗎?”


    楚天梅吃力地扭著脖子瞅著駱驚風。


    “就是因為他知道你急切的心情,所以關閉了門,你以為他隻是個嘴笨的好人嘛!”


    “這樣看來,好人和壞人不隻是在嘴上。”


    楚天梅還沒有想清楚到底怎麽品評好壞的時候,大門又被年少豐打開了,而且他還露出很難看的笑臉。


    “都進來,有希望。”


    年少豐簡單地說著,卻走出了大門。


    楚天梅一聽有希望,知道**不離十了,一興奮,也不顧身後的駱驚風,就跳下了馬,差點將他一腳蹬下馬背。


    “你當我是空氣呀?”


    駱驚風躲閃著跳下了馬背。


    年少豐慢騰騰地將地黃從馬車上抱了下來,卻徑直向大門走去。


    “銀子你不管了嗎?”


    楚天梅迴頭看了一眼年少豐隻抱著地黃,疾步向馬車的後門跑去,她可不想將銀錠孤零零地放在馬車裏。


    “看來銀錠的事,隻有你來操心了,這都是些沒有經濟頭腦的人。”


    駱驚風等著楚天梅跟上來。


    院落裏。


    青石鋪砌的地麵很幹淨也很整潔,左右都是新蓋的廂房,臨街的就是廂房一角處。而這一處就是駱驚風羨慕著的二層高房,但向上攀升的梯架有些陳舊,甚至存在著安全隱患。


    院子中央是一座不大的石景,假山下麵就是一泉清澈的泉水,更驚奇地是,那假山的頂上,還不斷地流著潺潺地溪水。


    轉過石景花園,後麵就是寬敞、別致的廳堂。廳堂的廊簷下,有四根脫色的柱子,而台階是巨大的條石堆砌的,不但莊重,而且還透著古老的厚重。


    駱驚風在年少豐的帶領下,緩步走進了廳堂。


    海天愁看到駱驚風踏進的瞬間,早已站在了一邊,他的對麵卻站著一位中年人,還留著長長的胡須。


    “這就是我家大公子。”


    海天愁幹淨地笑著,卻等待著駱驚風的舉動。


    “這院子不怎麽滴,有些小了,布局也不夠嚴謹。”


    駱驚風看了一眼長須的中年人,裝腔作勢,又故作鎮定地用肩膀碰了一下楚天梅,他怕她又說漏了嘴。


    “先別說買賣,坐下來喝碗茶水再商議。”


    留著長長胡須的中年人,滿臉堆笑著,非常的和藹可親,這讓駱驚風心裏一顫,猛然感覺這戲不能演了。


    駱驚風端起茶碗的時候,偷偷地瞟了一眼海天愁,擠眉弄眼了一番。


    “你看,我家公子也是個忠厚老實之人,雖然沒有看上院落,但看在你著急出手的份上,也就勉為其難了,咱們就商量個數吧。”


    海天愁明白了駱驚風的意思,直截了當地說道。


    廳堂裏,短暫沉寂。


    楚天梅卻微笑著端起了茶碗,她為能找到如此中意的院落而高興,更為駱驚風的裝腔作勢而好笑。


    “感謝公子,我也是個爽快人,你們看這個數行嗎?”


    留著長長胡須的中年人伸著兩個指頭。


    “二十兩嘛?”


    楚天梅根本就沒有房價的概念,隻是對數字有些敏感。


    “姑娘說笑了,不是二十兩,是二百兩。而且這裏的所有東西都歸你們,我走人就行。”


    “用這麽多嘛?”


    楚天梅受驚不小,但還是壓製著沒有過激地反應,她怕駱驚風說自己沒有分寸。


    駱驚風看了看年少豐,他在這方麵可能要比其他人更有經驗。


    “有些高了,能下一點最合適。”


    年少豐的話,讓人聽來也就是個說說而已的意思。


    “說實在的,二百兩連本錢都不夠。不是因為豐德莊的虎視眈眈,我真的不想離開這兒。”


    中年人原本笑著的臉上,突然之間變得沉重了許多。


    “既然是這樣,那就這個數成交吧。”


    駱驚風一聽是這種原因,快最初了決定。既然豐德莊看上的,無論多高的價錢,也要搶在手裏,這就是他製人於前的想法。


    一下子站起來的中年人,差點要跪下了。


    “謝謝公子的幫助,我將永遠記住你們的大恩大德的。”說話的聲音裏,帶著酸痛的哭泣。


    “不用這樣,咱們都是為了各自所好,沒有大恩大德這一說的。”


    快站起來的駱驚風扶著中年人,這才現他的腮幫子上還有一塊不小的痣斑。


    “你們可要小心豐德莊呀,惹不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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