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淩玉錦說道。


    他隻是袖手旁觀,沒有伸出援手而已。


    但這話他不會說。


    “京都發生這麽多事,京兆府尹地位不保,你可有成算?”周凝問道。


    “嗯,不出所料,應當是祝成歡。”淩玉錦說道。


    周凝點頭,祝成歡可以勝任京兆府尹一職。


    她遲疑了一下又問:“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一職呢?”


    淩玉錦道:“都有安排。”


    周凝聞言不再多問,心下卻已經明了。


    淩玉錦並非她想象中無家可歸的小可憐。


    他有自己的勢力,而且不小。


    隻是在她麵前收起利爪,表現的非常乖順罷了。


    他若果真如此乖順,怕是骨頭都生鏽了吧?


    算了,既然他愛裝乖順,那她配合他便是了。


    “我餓了。”


    “我這裏隻有梅幹,明日再備上別樣的吃食吧。”周凝拿出梅幹給他吃。


    淩玉錦自然也不客氣。


    相比鹹口的,他更喜歡甜的。


    周凝見他乖順的坐著吃梅幹,又熟稔地給他倒茶。


    淩玉錦修長的手指捏住一顆梅幹,嘴唇輕啟,露出潔白的牙齒咬住梅幹。


    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故意咬著梅幹,潔白整齊的牙齒在紅唇中半隱半露,甚是撩人。


    仿佛在邀請對麵的人過來搶食一般。


    周凝向來好顏色,托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心情甚好。


    此人不僅麵相長的好,手也好看,白皙而修長。


    哪哪兒都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淩玉錦知道她在看他,不躲不閃,任憑她看。


    她小時候便是如此,喜歡長的好看的。


    那時她躲在青梅樹上偷看他讀書。


    舞了銀槍之後還會衝著他笑。


    他記得很清楚,母妃打趣她,問她長大後要找個怎樣的夫君?


    一般小姑娘該害羞,她卻大大方方地說,長大後要找一個如他這般長的好看的夫君。


    他當時便羞紅了臉,吐出膚淺兩個字。


    他嫌棄她一身汗味,嫌棄她膚淺,隻會看人皮相。


    後來竟然發現京中那些貴女都不如她。


    她可不是吃了大虧了,宋祁不就是仗著好皮相才入她眼的麽?


    若是過的幸福便罷了,可他終究還是負了她。


    如今竟然還是不改這個壞毛病。


    淩玉錦心中暗暗吐槽,卻沒說話。


    兩人沒多說話,一個吃著,一個看著,畫麵相當美。


    等他吃完一碟梅幹,喝了兩盞茶這才起身告辭。


    周凝看著他喝過的茶盞發呆。


    那廂淩玉錦出去,心情不錯。


    他瞧了瞧天上明月,心下想:既然她喜歡乖順的,那順著她的意裝乖順便是了。


    她若喜歡殺伐果決的,他自然會流露出殺伐果決的一麵。


    “主子。”心腹淩風來見。


    “事情辦的如何了?”


    “已經辦妥了,謠言會愈演愈烈。”淩風說道。


    淩玉錦點了點頭。


    淩風欲言又止。


    淩玉錦道:“有話直說。”


    “主子為何一定要皇後她合作?”淩風問道。


    淩玉錦聽他提到周凝,眉間微微舒展道:“她是我可以信得過的人。”


    “可她畢竟是皇後。”淩風不放心。


    周凝從前如何為宋祁打算,幫他謀劃江山,淩風也有所耳聞。


    她同宋祁是共同經曆過生死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人。


    更何況她如今已經是皇後了,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主子能許諾她什麽好處?


    主子與她合作,豈不是與虎謀皮?


    倘若他們夫妻唱雙簧,等待合宜的時機將他們一網打盡,那可如何是好?


    “無妨,我心中自有成算,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一職可安排妥當?”淩玉錦說道。


    淩風道:“妥,同正指揮使交好的全都是我們的人。”


    淩玉錦點頭道:“朝中各方勢力必定想塞自己的人進去,皇上多疑,必定不會選用他們推薦的人。


    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推波助瀾,隻是誰會坐上那個位置,無人知曉,讓他們莫要生出嫌隙來。”


    “是。”淩風抱拳。


    次日早朝。


    一上朝,群臣果然因為五城兵馬司副指揮空缺一事進行討論。


    誠如淩玉錦所言,各方勢力都想安插自己的人進去。


    五城兵馬司並非一個部分,乃是東、西、南、北、中五司組成。


    總指揮使和副指揮使可以調動這五司的士兵,雖然品階不高,但手握實權,保護皇城的安全。


    各方勢力之所以想塞自己的人,自然有主動的,也有被動的。


    朝堂勢力此消彼長,倘若我不爭,那便是他強。


    鎮國公趙勝趙大將軍想把趙家的後生安排過去。


    藍相想把藍家旁支的人安插進去。


    萬右舵自然要摻和一腳。


    至於京兆府尹一職,竟然無人提及。


    宋祁眼底一片烏青,麵無表情地看著底下臣子吵成一團。


    從何時起,朝堂興起了吵架之風?


    似乎是從議論皇嗣開始,愈演愈烈。


    文臣武將不合,他也稍稍可以安心一些。


    倘若臣子全都串通一氣,抬抬手便可將他這個皇帝給架空。


    隻是,凡事有利有弊。


    比如此刻,應當是一致對外,解決采花賊以及京都幾件大事。


    可他們卻在吵架。


    因采花賊的事,朝廷的顏麵被狠狠踐踏。


    無論是在天下百姓麵前,還是在臣子麵前,他都顏麵全無。


    這何止是藐視皇權?分明是挑釁皇權。


    他如何能忍?


    食君俸祿為君分憂,可他們不想著如何替他分憂,竟然在搶一個副指揮使的位置。


    他麵色越來越陰沉。


    大臣們不僅要會辦事,也得會看臉色。


    藍相發現宋祁麵色不對,連忙住口。


    趙勝正大著嗓門怒斥藍相小人心,見他突然縮了脖子,也立刻住了口,不再多說。


    吵的最兇的兩人都閉了嘴,其他人自然也閉嘴。


    “眾愛卿,昨日讓爾等商討的事可有解決之法?”宋祁問道。


    鎮國公、魯國公以及大都督都看向藍蘊。


    藍蘊心裏將他們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一番道:“依微臣之見,不如讓東廠去查。”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其他人不明所以,卻仍舊紛紛出列表示附議。


    宋祁立刻讓順公公擬旨到東廠傳旨,命淩玉錦調查采花大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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