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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門被推開之後,又被輕輕地闔上了。蕭旁的聲音相繼在這寂靜的房間內縈繞開來,在文君華看來,卻似那驚人的聲響忽地炸開一般。


    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文君華轉身,略微氣怒地瞪了蕭旁一眼:“你應該在馬車上等著,而不是這麽貿貿然地闖進來,萬一壞事了怎麽辦”


    文君華是不知道蕭旁在隔壁房間偷聽的事兒的。


    蕭旁莞爾一笑:“總歸不是沒出什麽事麽,我挺會把握時機的吧?”複又瞧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陳氏,“看來事成了。”


    “走吧。”文君華低著頭,隨後一語不發地出了客房的門。


    看著文君華那清俊而瘦弱的身影,蕭旁的心裏激蕩起層層漣漪,久久地化散不開。


    迴到馬車上之後,文君華立即從袖中拿出了那張宣紙,並解說道:“陳氏將一切都告訴我了,灌醉她之後,我將事情的原委寫了下來,並且讓她在上邊兒畫了押。”將那張證詞遞給蕭旁之後,見蕭旁正細細地來迴看著,文君華便接著說道,“有了這張紙,屆時宇文一族便難逃幹係了。”


    “再就是那陳氏,待她醒來之後,已是五個時辰之後的事了。屆時宇文昊發現他寵愛的小妾久不歸家,定會出門兒來尋。就算尋到了嶽雲客棧,發現陳氏昏迷不醒,也找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隻以為是她喝醉了酒倒在了客房裏。那小二是個機靈的,陳氏想必事先也囑咐過一些話,他是定不會跟宇文昊說真話的。”


    蕭旁看完之後,將證詞收於袖中,爾後微笑著看向文君華:“辛苦你了。”


    文君華卻是麵色微怔,忽又想起一事,遂雙眼發亮地說道:“還有,陳氏還說宇文昊將那些記載貨物明細的賬本兒藏在他書房的軟榻下邊兒了,那兒有一塊地磚是可以搬動的……”


    “我知道。”蕭旁微斂了笑容,隨後滿懷歉意地看著文君華,“對不起,因為實在放心不下你……所以我一直呆在你隔壁的客房裏,你跟陳氏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


    文君華聽完,思及自己與陳氏之間的那些曖-昧舉動,猶是到了最後,自己主動勾-引陳氏的那些動作,臉上不禁紅了兩片


    “你――”文君華張口卻又說不上一句話來。


    “我這個人看得很開,覺得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年光景,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些什麽。故而在感情一事上,並不過多苛求,不管對方家世背景如何,過往如何,但凡能入我眼的,我便願意用自己的一生來真心相待……”蕭旁目不轉睛地盯著文君華,將她之前哄騙陳氏的話語一字不落地複述了下來。


    驚得文君華直覺得那話好似並非出於自己之口一般。


    “所以。”蕭旁忽然伸出手來握住了文君華的小手,用熾熱的目光看著文君華問了一句,“可以是我麽,你說過,不管過往如何……”


    文君華驚愕地抬起了自己的頭,實是不敢相信這話是出自蕭旁之口,怎麽想也不覺得他是那願意誠心悔改,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現在,他居然這麽坦然地在自己麵前將這些話脫口而出,直驚得文君華心裏微微地疑惑起來。不是不喜自己麽,不是還跟自己立了字據互不侵-犯麽,怎麽此時此刻,卻又生生地說出這樣兒不清不楚的話兒來?


    這人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說變就變,居然這麽快的?如此,自己又怎能相信於他……


    “不過是哄騙之辭罷了。”文君華又緊緊地低下了自己的頭,實是不知道蕭旁居然就在隔壁的客房裏盯著自己看了這麽久,那些話也都被蕭旁聽到了,如今可怎麽是好?


    蕭旁眼裏原本清亮的神色忽地就暗了下去。


    當他在隔壁的客房內,焦急而擔憂地關注著如同羊入虎口的文君華時,聽得她對著陳氏說了這麽一番話,那時的心裏是複雜而激動的。因為感覺自己又進一步地了解到了文君華的心,也因為這麽看來,自己許是有希望的。


    而這一刻,當他真真正正地鼓足勇氣,對著文君華的麵表明自己那隱忍已久的心跡時,卻是遭到了文君華隨隨便便的一句敷衍搪塞。


    手心裏不斷地傳來暖暖的觸感,文君華有些不自然地抽迴了自己的小手,隨後含糊一句:“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是稟告那個梁大人,還是直接越過梁大人稟告聖上?時間會不會來不及,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


    “我知道我曾經做過很多讓你寒心的事情,但是,真的不可以是我麽?”蕭旁並沒有迴答文君華的問題,隻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斷斷續續地說來,“這段日子相處下來,我愈發地覺得你並非我原先想的那樣……不能,原諒我麽?”


    “有些話,我原先不想說的。”見終是逃不過要麵對的,文君華便幹脆坦然地抬起了頭來直視著蕭旁,“之前的劉氏是老爺賞賜給你的不說便罷,不過那個佟氏可是你心心念念要納進門兒來的。如今人家進了蕭家的門兒,你卻是終日對她置之不理,這算是什麽事兒?”


    說完,又別過臉去納悶一句:“你要祈求的不是我的諒解,而是佟氏的。”


    “你居然?”蕭旁忽然搖搖頭不可置信地苦笑了一陣,“這是你的真心話麽?”


    她可以為了偽裝,不惜跟剛才那個陳氏調-情,卻不可以跟自己這個名副其實的丈夫一處真心說說話,好好地談一談……至始至終,她都沒想過要給自己機會改進對不對?


    想想她剛才跟陳氏做的那些舉動,成親至現在,她卻從未對自己做過。別說是那些親昵舉動了,就是連一個開朗的笑容,她都對自己格外地吝嗇。


    難道,在她的心裏,自己連那個陳氏都比不上麽?


    但凡是一想到自己在文君華看來,很可能連個陌生人都不如,蕭旁的心就莫名地絞痛起來。心道那真是報應,自己曾經不夠珍惜這個女人的報應。


    “不是……說了不計較過去的麽?”蕭旁見文君華不答話,猶不死心。


    馬車一晃一晃的,文君華緊低著自己的頭不知該怎麽迴答蕭旁。一切都好似夢境一般,這樣高傲膚淺的男人,也有祈求別人原諒的那一刻麽?


    不管怎麽樣,這樣隱忍而低聲下氣的語調,都不像是眼前這個男人發出的啊。


    沉吟片刻,文君華複又抬起頭來對著蕭旁淡淡一句:“都說了,那不過是臨時脫口而出的哄騙之辭,信不得的。”


    “那我們……”


    “快到家了,你且好好地想一想,該怎麽應對接下來的形勢吧,我目前能做到的隻有這麽多了。”文君華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便快人快語地打斷了蕭旁的話。


    蕭旁笑得很是艱澀,那笑容滑至唇角的時候更是略顯悲涼……他輕輕地闔上了自己的眼睛,背靠著圓枕不再說話。


    對一個人造成了傷害之後,真的就這麽難彌補麽?


    馬車漸漸地減速停下了,蕭旁率先下了馬車,文君華爾後被蕭旁給攙扶著下來了。兩人身體相觸碰的那一刻,蕭旁緩緩道:“早已經拜托密探去聯係聖上了,現在一有消息,聖上那邊應是馬上就知曉的。”


    文君華點點頭,隨後自顧地走進了蕭家。


    背對著蕭旁的時候,文君華略微苦澀地笑了笑:“那些話是真,隻可惜還沒遇見能入我眼的人。”


    聲音很小很輕,被冬日裏的北風一吹便散了。


    迴到怡園之後,文君華快速地讓白露為自己換上了女裝,又重新梳了個發髻。


    方才進來的時候,還有幾個丫鬟婆子攔了自己一攔,以為文君華是男客,不便隨意出入後院。卻見文君華抬頭瞪了她們一眼,眾人才是反應過來,那是她們的主子少夫人。


    又被文君華叮囑了幾句,故而大家是不敢往外亂嚼舌根子說她女扮男裝偷跑出去的。


    “今個外頭冷得緊,少夫人單穿了一件男人的棉襖,都不曾披件兒大氅出去的,可是冷壞了?”白露一麵說著,一麵遞上了那個春花雨露的暖手爐。


    文君華接了,好一陣暖意舒心地沁進了心田。


    “我原來的那些大氅都是女式的,怎能披上那個?這時間催得緊,一時之間也不知上哪兒買合身的去,訂做的話就更費時間了。”文君華又接過白露遞上來的熱茶輕輕地抿了一小口,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複又睜開問道,“今個府裏沒出什麽事兒吧,原先交代的事情,那些婆子管事們可有按照吩咐好好做的?”


    白**點頭,又笑了笑:“經過您前陣子的敲打,現在怡園上下乃至整個府上的人都暫時安分了不少,雖然偶有缺斤少兩的糾葛,但卻是少數。”


    文君華方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又陷入一片沉思當中。


    白露是知道些近幾日發生的事情的,故而猶豫了片刻終得開口打斷了文君華:“隻是,那件事究竟怎麽樣兒了,會不會鬧出什麽大事兒來?”


    “馬上要出大事兒了。”文君華沉吟一句。


    白露卻是嚇得趕緊走近了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可是真的?那可怎麽辦才好”


    見白露在自己跟前急得團團轉的,文君華卻是笑了笑開解道:“不是這裏,而是外麵要出大事兒了。放心,連累不上咱們的。”


    “那就好。”白露會心一笑。


    門外卻是忽然傳來了一陣聲響,似是不小心碰翻了什麽東西的聲音。


    文君華素來十分警惕,加之近幾日一根心弦又是被繃得緊緊的,故而立馬就起身對外喝了一句:“誰在外麵”


    白露也有點慌張,便趕緊放下了手裏的活計,立刻掀了簾子出去張望。


    不一會兒白露迴來了,隻笑道:“是隻貓兒,不打緊的。”


    文君華緩緩落座,一雙手捂在手爐上緊緊地蜷著,最後卻是搖搖頭皺著眉頭道:“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怎麽可能這麽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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