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鑫本來正在陪喬喬背誦詩詞,寒月正巧派人來請她過府去坐坐。


    她還有些猶豫:“雨子璟前段時間還想透過我和寒月弄點什麽事情,現在過去,怕是不太合適。”


    她就擔心雨子璟那個狡猾的狐狸會利用她做點什麽。


    子琴想了想,說道:“夫人,雖然不知道將軍要夫人幫的忙到底是什麽,不過,夫人先去探探情形也沒什麽不好的,多少之後將軍若再提起來,夫人心裏也有個底。”


    金鑫看向子琴:“那日,文殷說的話,你是怎麽想的?”


    子琴微微鎖眉,說道:“夫人,文小姐從來不是言語輕率的人,她既然會那樣說,恐怕真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內情。何況,夫人和寒月姑娘多年未見,也並不知道她這些年經曆了什麽,我想,就這點來說,文小姐說的話,未必全無道理。”


    金鑫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她起身,說道:“去看看也好。”


    簡單地收拾了下,金鑫便帶著子琴出門去了。


    寒月已經成功嫁給了方能,此時也是風光無限的將軍夫人了,加上方能對她實在寵得可以,在月城的眾多夫人裏一時也是風頭無兩,人都說此時的寒月很有當年金鑫的名氣和地位,加上方能並無妾室,甚至有人說寒月比當初的金鑫更風光。


    有對寒月豔羨的,自然也有對柳菁同情的,現在,也是有不少人說柳菁可憐,那麽多年背著悍婦的名聲,不讓方能娶妾,到頭來,卻是為別人做了嫁衣裳,關鍵連自己才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多成了別人的孩子,堂堂一個穩坐的正室,竟淪落到如此下場,讓那些原本對她有很多惡評的人們都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但是,看這將軍府的下人,顯然是很高興換了女主人的。


    金鑫一路進去,也能感受到府中上下對寒月的種種好感,夫人長夫人短的,怎麽看都是對新的女主人心悅誠服的。


    金鑫看在眼裏,麵上不動聲色。


    很快地,到了寒月的屋裏。


    正巧看到奶娘抱著啼哭的孩子從裏麵神色匆匆地走出來,跟金鑫打了個照麵。


    奶娘一看金鑫,忙低下了頭去,走了。


    金鑫湊巧瞥到了那個哭得麵色漲紅的孩子,眉頭微微一皺,剛想叫住奶娘,就聽到裏麵有人叫自己進去了。


    這一下工夫,奶娘早就走沒影了。


    金鑫見狀,隻好放下不管,進去了。


    裏麵,寒月正坐在那裏,臉色陰沉著,看起來心情很不快的樣子,不過,在看到金鑫的時候,還是勉強地掛上了一絲笑容,起身走過來,牽著金鑫的手,親自將人拉過去坐下了。


    寒月笑著說道:“可來了,還想著怎麽這麽久還沒來呢。”


    金鑫笑道:“剛剛在陪小兒子讀書,耽誤了點工夫。”


    “這樣啊。你那個小的,兩歲多了吧?”


    金鑫點頭:“嗯。兩歲多了,很快就三歲了。”


    “是嗎?這麽小就開始念書了?”


    “孩子學東西快,也有興趣,就讓他早點開始學了。”


    寒月聞言,笑著點了點頭。


    金鑫看了眼她的臉色,問道:“怎麽了,剛才看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寒月愣怔地看了眼金鑫,隨後,才笑道:“我覺得我可能不太適合當母親。”


    “此話怎講?”


    “我不是已經嫁給方能了嗎?方能也把那孩子給我帶了,名義上也是我兒子了,我就想著,孩子還小,我就多跟他培養培養感情,讓他適應我這個新母親,可也不知怎麽,不管我怎麽親近,那孩子就是跟我親不起來。每次我一靠近,他就哭。弄得我很難堪。”


    金鑫看著她,說道:“孩子還小,難免認生。你多點耐心,多跟他相處相處,也就慢慢好了。”


    “我也希望這樣,但是,太難了。”


    寒月說著,蹙起了眉頭:“說真的,那孩子,我不太喜歡。”


    金鑫聽了一愣。


    “是覺得孩子哭聲受不了?”


    寒月的神色有幾分古怪,看起來像是後悔剛才說的話了,此時聽見金鑫的問話,恍惚迴過神來,笑了下,才說道:“嗯。確實是這樣。你也知道,我向來不喜歡吵鬧。”


    金鑫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寒月的臉色,卻沒有多說什麽,點了點頭:“小孩子嘛,難免哭鬧。慢慢大了就好了。”


    寒月尷尬地笑笑,轉頭吩咐丫鬟:“差點怎麽還沒備上來?”


    “夫人,我著就去催。”


    丫鬟應了聲,匆匆地退下去了。


    寒月看向了金鑫,笑道:“我是想著嫁進來有段時間了,都沒請你來坐坐。今天正好方能外出,我一個人也沒什麽事,就請你來了。”


    金鑫笑道:“我早就該來看你了。當時你和方將軍成婚,我本該來的,不巧孩子那天生病了,也就沒能來。對了,我送的賀禮還喜歡嗎?”


    “自然是喜歡的,你送的東西,會差到哪裏去?”寒月笑著說道。


    “喜歡就好。”金鑫笑了下。


    很快地,丫鬟就端著茶點來了。


    寒月道:“這是特意讓人做的,我覺得味道還不錯,你嚐嚐看。”


    “好。”


    金鑫拿起一塊輕輕咬了口,笑道:“味道確實是不錯的。”


    “想必是比不上食齋的吧?現在,你名下的食齋可是咱們月城最出名的糕點店了。”


    寒月笑著說道。


    金鑫聽了,但笑不語。


    兩個人坐著,又繼續聊了些東西,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聊著聊著,寒月突然話鋒一轉,問金鑫道:“對了,我聽方能說,最近雨將軍和他在政見上有很多矛盾,你可曾聽雨將軍提起過?”


    金鑫見她忽然提到雨子璟,有些錯愕,不過,很快便很平靜地笑了:“沒有。他很少把朝堂上的事情帶迴家裏來說。怎麽了?”


    “哦,也沒什麽。就是看方能每次提起來,脾氣都很不好的樣子,實在很好奇,忍不住問問你知不知道是什麽事情,如果知道了,或許還能替他解憂。”


    金鑫靜靜地看著寒月那看不清神色的臉,如果說之前聽到文殷說的話,她還有些將信將疑的話,那麽,現在,她幾乎信了七成了,她想,這麽多年沒打交道,眼前的寒月確實是與她過去的寒月不大相同了。


    人都會變的,也沒什麽好意外,就是,有些遺憾罷了。她想,她跟寒月或許無法像過去那樣自如相談了。


    寒月看向金鑫,問道:“聽說現在雨將軍跟著搬到你那裏,跟你一起住了?”


    金鑫嗯了聲,反應比較淡。


    “嗬嗬,外麵可是說了,這世上能讓雨子璟這樣上心的也就隻有你了,現在,將軍府就跟擺設似的,誰不知道你現在居住的閑樂居才是名副其實的將軍府?”


    金鑫笑了笑:“哪裏的事,我掛的是閑樂居的匾額,又不是什麽將軍府。”


    “這哪裏能一樣。”寒月笑笑,才要說什麽,就見有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金鑫也感覺到了,順著寒月的目光向門口看去,就看到方能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的臉色略顯陰沉,進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幾分的戾氣,看著像是在外麵受了氣似的。


    寒月看得吃了一驚,起身:“怎麽了?誰惹著你了,又這樣氣勢洶洶的?”


    方能看著寒月,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剛想要說話,目光不經意地一瞥,看到從椅子上站起來的金鑫,臉色立即就又冷了幾分:“雨夫人怎麽在這裏?”


    寒月迴頭看了眼金鑫,說道:“我請她來坐坐。”


    方能聞言,向金鑫淡淡地點點頭,不過麵上顯然不是很歡迎的樣子。


    金鑫看出了他的態度,不介意地笑笑,走了過來:“我來了也有些時候了,該迴去了。”


    寒月看向她,問道:“這就走了?還想留你吃午飯的。”


    金鑫笑笑:“不了。孩子還在家等著我呢。”


    “嗯,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了。”


    “嗯。走了。”


    “好,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讓下人送就好。”


    於是,寒月就讓下人送金鑫出門。


    金鑫坐在迴去的馬車上,看著車窗外的景物,說道:“子琴,你覺得這一躺方府走得怎樣?”


    子琴本也在思考這件事情,見金鑫問起,便說道:“夫人,我總覺得,那方將軍對我們有些敵意。”


    “嗯。我也感覺到了。不止方能,你有沒有發現,寒月對我們的態度也有些變了?”


    子琴微皺著眉頭,說道:“是的,我也察覺到了。”


    金鑫抬頭,看向了子琴:“我不想太插手閑事。可是,看寒月那表現,若是不小心點,隻怕我們會無意間也被牽進去。以防萬一,想辦法去查查到底是怎麽迴事。”


    子琴點點頭:“夫人放心,迴頭我就吩咐下去。”


    “對了,你跟陳清之間是怎麽迴事?”金鑫猛地想到了什麽,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


    子琴一愣:“嗯?什麽?”


    她不解,金鑫問自己和陳清做什麽?他們有什麽嗎?


    金鑫說道:“雨子璟昨天晚上提起要我將你許給陳清。”


    “啊?”子琴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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