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清心眼簾的是一幅香豔的活春宮:兩具赤裸的肉體正進行著盤纏大戰,一男一女放浪形骸,姿態狂野誇張,男的鼻息吐著粗氣,女的嬌喘囈語。河溏月色下,粼粼水光照著肉體,水中映出一對相同的倒影,給予清心更加直觀的視覺衝擊。男子的太陽穴高高隆起,好似練功到了最關鍵的關口,女子的嗚咽已近乎哀慘,就要走到崩潰的邊緣。


    肉光霍霍殺的清心僵在當場,早就忘了去瞧他們的臉。心中驚嚇,進退失據:不走,全身都在難受。走開,又怕被他們發現。這索性成了理由,將一片旖旎春光盡收眼底。抑或是清心根本不願走開?


    這發於天籟,本乎人情的床第之歡在清心眼裏是多麽的驚世大膽。清心口幹舌燥,有一種自然的魔力牽引著他不能自拔。他血脈噴張,河溏也成了一鍋沸水,底下膏火慢慢煎熬。青春的萌動,壓抑的的渴望在迅速膨脹著,清心也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霸王上弓,如箭在弦。


    “我下麵什麽時候長了幾根黑長毛了?”


    這場鏖戰持續了良久良久又良久……終於雲雨初收,穿上衣物。清心麵上燙霞漸褪,就要解脫之際,那二人卻開始綿綿情話,山盟海誓,奏起靡靡之音。清心不能起身,這些情話畢肖於耳,字字如能目睹。又是良久良久,終於道完了想戀,訴盡了閨思。那男子目送情人離去,他轉過身,卻是一個光頭!


    清心驚駭口張: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相貌威儀的戒律堂首座忘歸!


    清心腦子裏一片空白,直到身體感受到了溏水的冰涼,才手腳僵硬的穿上衣物,迴到僧舍。他自認是“迫於形勢”看了幾眼,卻怎麽心中有鬼?進門時候踮手踮腳,象個夜賊。柳燦生的鼾聲戛然而止,他心中一驚:“他是不是知道我迴來了?”片刻之後,鼾聲再起,心中才定。點著蠟燭,蠟燭卻差點掉落在地,隻見石孝正圓瞪雙目注視著自己,清心又是一驚,覺得心虛,正要開口,石孝卻側過身去了。清心呆了片刻,聽他唿吸既又勻淨,才曉得石孝和張飛一樣,晚上是睜著眼睛睡覺。清心躺在床上,明明剛衝過涼,身體卻比出去前還熱,突然聽見隔壁的顏佩傑用方言說著什麽,語調竊喜,還不時偷笑出聲,清心隻聽懂了一個錢字。這幾聲方言剛落,召平在床鋪上又揮舞了幾下羅漢拳,床板“乒乓”作響……經過這幾次驚嚇,清心的身體反倒涼了下來,柳燦生的手臂卻摟上清心的脖子,大腿蓋住清心的肚臍。清心害怕:還有誰晚上會夢魘遊走?他閉緊眼皮,卻一宿沒睡……


    第二天武課,清心最後一個離開僧舍,沒走幾步,對前麵的百曉知問道:“我們門關了沒有?”他這段時間總是疑神疑鬼,老覺得僧舍的門沒有關上,又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


    “我記得是關上了。”百曉知對自己的記性力很有自信,肯定的迴答。


    “我還是迴去看看吧。”清心停下腳步細想自己有沒有做出關門的動作,最後還是不放心,又跑迴僧舍,仔細查看門鎖,搖了幾下,確定鎖上後才去上武課。鐵紗掌是清心最討厭的一門功夫,又是無精打采的一天……


    清心的煩惱象樹上的黃葉一樣落地日多:葉穆元已經足足高自己半個頭了,每次排隊伍,在前麵的總是自己。上茅房會情不自禁的偷察他人下體的長短大小,開始有種自卑感:“是不是功夫好、內力強的高手下麵也比常人大?”“我個長不高和學武有沒有關係?”……


    清心的這個“嗜好”有一天終於被孟人起發現了。孟人起護住自己的隱秘部位,也看了清心下麵一眼,怪聲道:“清心,你的下麵那東西的皮好長啊……”他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召平,驚唿道:“哇,召平你那話兒好大啊……”召平昂首挺胸,把尿射得比旁人高遠,說道:“爺可是有練過的……”柳燦生也進來小解,孟人起看得驚異:“哇,燦生,沒想到你平日深藏不露,竟是天生奇葩……”柳燦生道:“大就拉得快嗎?”……這些話讓清心的煩惱又多了一層……


    清心終日神情恍惚,腦海不時浮現那天夜裏的場景,肉騰騰的一幕總是折磨得他遲遲不能安睡。今天他卻睡的很早,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個思積累成的夢今晚不期而至:夢中出現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子,窈窕處女、秀外慧中……所有女子身上所能具備的優點錯亂相糅合在她一身。這個女子又極中意高大英俊、武藝高強的清心。清心練得蓋世神功,英雄救美,成江湖一霸,終於抱得美人歸,共赴一場雲雨……突然一切又都不見了,自己還是那麽矮小窮困,沒人注意,娶的是一個集所有缺點於一身的老婆……


    清心颯然驚醒,原是半段南柯一夢,這個夢既似暢美,又好折磨人。感覺下麵粘乎乎的,不知是什麽事物,又鹹又濕,手正搭在那兒,如沾上一層厚厚的豬油。他慌張的望著四周,其他人還未醒來。清心不知這是何物,卻前所未有的害怕,急忙清洗,用力的擦拭,氣味、痕跡尤存,最後索性扔了褲衩,換條新的。躺迴床上,清心再去迴想夢中的女子,臉卻怎麽也記不起來了,隻能記得不斷搖晃的大奶子,大屁股。


    “她是誰?”“是不是長大以後的英子?一定是她,那麽美,那麽健康壯實……”


    清心熱切的期盼這樣的美夢再來一次。可惜,求之不得。他隻好夜夜輾轉反側。窮則思變,終於被清心發現了一個方法,隻要象那天夜裏,想著夢中人情景色,手拂下身那話兒,身體就會很舒服,最後噴出一樣粘稠的液體……清心開始樂此不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末為。天已入冬,某一天夜裏,蓋著厚厚棉被的清心仍是冰體炭心,把玩著下體,夢中美人如約而至。清心正逍遙其中,柳燦生似乎發現了什麽,大鼻子皺了起來:“清心,你身上……你身上好像有什麽味道?”說著湊近清心又嗅了幾下。


    “哪……哪有什麽味道了?”清心慌得停下手中動作。掩耳盜鈴,欲蓋彌彰。他看著柳燦生一臉疑惑地在自己身上嗅來嗅去,臉紅得燒到了脖子上:“別亂嗅了!我……我身上哪有什麽味道?”


    柳燦生閉上眼,深吸了一口,臉上竟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這個味道讓我覺得好舒服啊。又酸又鹹。清心,你是不是偷吃東西沒分給我?我吃東西都有給你的。”


    兩人的談話聲把顏佩傑吸引過來,他也深吸一口,先是表情怪異,接著麵露神秘之色,最後怪笑的看著清心,就是不說話。莫道無言,其音卻如雷。顏佩傑的樣子讓清心好害怕,象正做著壞事被人當場逮住,把柄落入他人之手,真想找個縫鑽進去。


    為了躲避這種尷尬,難耐的清心變換著地點,荒野郊外之下,高山流水之間,瓊樓玉宇之上……到處都留下他的斑斑痕跡。


    少年情懷總是濕,清心就這樣沉溺在短暫而虛空的快感中不能自救,揮霍著正在成長的身體。原本對美好愛情的向往正一點點的被欲望扭曲著,齧噬著。


    ps:這一章寫得有點……變態~我考慮再三才寫成這樣,不過大家不要擔心,我不會寫成情色作品的。這一章寫清心少年時期身體的躁動,對他的人生觀,愛情觀有很大影響。為了繼續後麵的故事,必須這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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