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莞,你說些什麽呢?快醒醒!乖。別哭了,把眼淚擦幹,我扶你起來。”


    我狠的推開他伸過來的胳膊,急切的說道:“不要,你聽我說完!我知道上輩子對不起你們,可這輩子為什麽又要遇見你們?當初你不是答應我不再見我嗎?現在為什麽你們一個、兩個又來折磨我?元吉,你放過我吧,和建成一樣,過自己的日子去吧,別再和我糾纏了,我真的不想啊!”


    “甄莞,你說什麽?乖,別鬧了!起來,我們迴家。”


    輕言細語的聲調象片浮雲,托起我半軟的身軀:“來人,埋單!”


    剛起身,一個端盤子的侍應生注視著台上的演奏區,心不在焉的走來。


    “哐當!”


    滿盤的酒水和咖啡與我來了個親密接觸,白色的真絲長裙頓時被淋了個透心涼!


    酒氣一下就醒了。


    “這是怎麽啦,洪水了?咦,李安民。你怎麽還在這?我記得你好像早走了啊!”


    李安民怒其不爭的望著我一身的狼狽,紅臉轉黑的直盯著旁邊的肇事者。


    “對不起,我,我......”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圍的顧客紛紛調轉腦袋看熱鬧,身旁的侍應生低著頭不住道歉,握著餐巾的手徒勞的伸出一半,又直直的停在半空,不敢再向前動作。受驚的眼神飄忽著,望天望地就是不敢直視,先前還慘白的臉色,莫名其妙的變得緋紅起來。


    就在他輾轉低頭間,額前覆蓋的絲一蕩,1ou出了眉宇正中一顆殷紅的心形美人痣。


    周圍喧鬧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唯有那顆痣,象一顆唿嘯的子彈,毫無預警的射進了我塵封的胸膛。


    “甄小姐,你怎麽了?還好吧?”耳邊炸起一聲急切的唿喚,把我再次拉迴到真實的世界。


    我到底怎麽了?看到李安民自責而心痛的眼神,我伸手往臉上一抹,滿手冰涼。


    原來我在哭。


    就在我呆立的功夫,斑斕的酒水順著胸口蜿蜒直下,黛安芬的內衣貼著透濕的外衣,驕傲的挺立在眾人的視線中。


    附近幾桌的好事者,立馬吹起了幾聲調侃的口哨。


    “你到底是怎麽做事的,眼瞎了!”


    看到熒光燈下甄莞纖毫畢1ou的嬌軀和她霧氣叢生的剪瞳,李安民頓覺怒火攻心,好像自己的一件寶貝被人傷害了。覬覦了。他一邊手忙腳亂的拖下自己的外套給她遮羞,一邊惡狠狠的衝著眼前目光呆滯的侍應生揚起了巴掌。


    “不,不要!”


    巴掌揚起的那刻,我頓時心痛如絞,不顧一切的撲過去,死死抓住李安民的大手,淚水不受控製的滾滾而下,隻是哽咽的望著他搖搖頭。


    “哈哈,這下有戲看了。老婆紅杏出牆,老公現場抓jian!帥哥,別停啊,狠狠的打!”斷章取義的圍觀黨一看有八卦,立刻象打了雞血,起哄著笑鬧起來。


    “瞎說什麽,這倆男的身份不是明擺著嗎?人家美眉一看就是純情的主,隻要愛情,不要金錢!美女好樣的,我挺你!”


    “不對吧,我怎麽瞅著這倆人長的這麽像。母子?不對!這麽年輕的美眉,哪有這麽大的兒子!姐弟?對,絕對是姐弟!你看這倆人簡直就是克隆出來的。可這小夥子的表情。又不像是認識啊?”激烈的議論聲伴著咖啡美酒愈香醇。


    言者無心,聽著有意。


    李安民看看身邊失魂落魄的甄莞,再看看對麵那長小子驚人相似的妖媚臉孔,心裏頓時湧上一股詭異的感覺。


    “算了算了,喝酒!喝酒!不是我不明白,是這世界本來太亂!”


    總結言後,隔壁一桌的平頭男紅著眼睛,直起身來喊道:“侍應生,來瓶二鍋頭!”


    “二子,你丫失戀喝糊塗了吧。別理他,來壺藍山咖啡給他醒醒酒!”


    演奏區被臨時打斷的音樂再次響起,八麵玲瓏的大堂經理急忙趕過來,一邊哈腰鞠躬陪笑臉,一邊壓低嗓子嗬斥一旁的侍應生趕緊收拾:“對不起客人,這一切都是我們的失職。為了彌補您的損失,今天的消費由我們埋單,我店還特別賠償您二百元幹洗費,另附贈一張八折的vip消費卡。您看......”


    “用錢就能擺平嗎?我女朋友的名譽和精神損失就是這麽一句話就能帶過嗎?”


    李安民看著對麵那張漂亮的人畜無害的臉孔,再望望身邊甄莞那深情的幾乎黏上去的眼神,渾身頓時冒出一股說不出的嫉妒和蕭殺的氣息。


    “那小子害我女朋友當場出醜,這事你們該如何處理!”


    “您放心,他隻是剛上崗的實習生,適應期還沒滿就出了這麽大事,我們一定辭退。”聽話聽音,老於世故的禿頭經理不顧我的阻攔,連忙做出了丟車保帥的決定。


    對麵一直沉默的侍應生聽到這個決定沒有一絲爭辯的表情,隻是固執的低著頭站在一旁,一身黑色的工作服包裹著他單薄的身軀,襯托著他雌雄莫辯的臉上一汪漆黑的眼珠。沒有丁點的溫度和活力,有的隻是大海般無盡的冷漠和看透人世的滄桑。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被李安民帶出的店門,腦海中滿滿的隻是那個孩子疏離的眼神和眉宇間那點殷紅。


    真的是你嗎,我苦命的寬兒!那紅色的印記,是你為了怕我遺忘,給我心頭打下的烙印嗎?前世未了的母子情,是為了要我今的補償嗎?


    刺骨的寒風吹得我半濕的身軀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混沌的思緒頓頓時迴到現實。


    “放手!”我用力甩開李安民霸道的大手,執意跑向門口。我一定要弄個明白!


    “甄小姐,你到底怎麽啦?”


    聽慣了的廣式普通話,這會在我耳朵裏嗡嗡迴響著,帶來的是一種說不出的厭煩。我退後一步,躲開他伸手的拖拽,冷冷的說道:“請自重,李先生。我和你隻是相識一個月的普通人,不敢冒充您的女朋友給自己臉上貼金。至於我的感受,也用不著你自作主張,多管閑事!”


    聽到我嚴厲的指責,李安民的厚臉皮有些訝異,隨即微微一笑道:“如果甄小姐是為我今天的強出頭生氣,我接受,並且真心道歉;如果是為了我對你的稱唿不滿,那我就隻得好好反省。繼續努力,直到你接受我的那天為止。”


    “你,你簡直無藥可救!”


    “咦,甄小姐對我的評價,跟我老爸一個樣誒!看來你要是做了我老婆,跟我老爸一定很投緣。”


    看到他痞痞的kao在門廳的牆邊,修長的大腿交叉著,一邊愜意的配合著大廳裏隱隱傳來的樂曲打著節奏,一邊色咪咪向我眼飛桃花的輕眺樣,我差點就要氣得暴走。這小子簡直就是我命裏的魔星!


    “你,你想得美!誰要做你老婆。天下男子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嫁你!”


    不知為什麽,我隻要跟他說上倆句話就會失控。看著他眼裏的光芒暗了暗,我自覺剛才說的話太傷人,低下頭補充道:“再說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嫁人。”


    “耶,難道你真是一年招蛇咬,十年怕井繩?”


    李安民一聽我的愛情宣言,急忙站起身子,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別呀,我說甄小姐,你不能因為一個男人不是東西,就把天下的男人都否決了啊。”


    “這麽說你就是個東西嘍!”我撲哧一笑,故意挖坑調侃道。


    “那是,我可不是一般的東西,是一個極品喲!怎麽樣,有沒有性趣,隨要隨取,質量三保!”


    看著他耍活寶,逗我一笑的明顯用意,心驀然軟了下來。不管是前世的桀驁,還是今生的嘲諷。在這兩張不同的神情上,我都看到一種表情:對我的執著和愛意。


    眼眶再度潮濕起來。我不敢正視他眼裏跳動的火苗,撇開頭淡淡說道:“曾經滄海難為水,我真的不適合你。我們還是做......”


    “別,別拿做朋友這麽虛偽的話來糊弄我。男女之間根本不會有單純的友誼。要麽做情人,要麽做路人。我這個人一向很幹脆,從不會拖泥帶水玩什麽沒有營養的浪漫。”


    李安民強勢的走到我身邊,一手環住我的腰,一手托起我的下巴,好奇的望著我說道:“說實在的,我李安民這輩子還從沒遇到過你這樣的。送你鮮花,你說你過敏;送你鑽戒,你說太大了遭賊;請你吃飯吧,你說自己開店沒胃口......你不僅破了我泡美眉的時間記錄,還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決定了,不管你是以退為進,想吊我這條大魚也好;還是心裏想著什麽建成、元吉。要為他們盡忠守孝也罷。我都不在乎,我決定要好好追你,看看你跟別的女人到底有什麽不同。”


    說完他單手一用勁,兩具身軀緊緊貼在了一起。煙草的清香混著他成熟男性的味道直衝鼻端。我被迫踮起腳尖,耳朵裏清晰的聽到他結實的胸肌上傳來一陣緊似一陣的心跳聲。撲通!撲通!象戰鼓在擂響!


    戰鼓?眼前近在咫尺的臉孔,在重疊,在放大,那**跳動的眼神讓我頓時產生了時空的迷惑:“你到底誰?是,元吉嗎?”


    “該死的,睜大眼睛看著我!我是李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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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zz,又碼完一個月鳥,真快啊!向各位報備:某大八月要出去暑假旅遊,特此停更。十月迴來。波一個,886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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