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名正言順”
這種崩壞穿越是出bug了吧 作者：昊北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孤獨”。</p>
這是個充滿魔力的詞語，它可以代表環境，也可以指代人際關係，似乎一切與感性相關的語言之中都可以出現這個詞匯。</p>
而這個詞語，很多時候直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一個黑暗的角落，以及能漫出玻璃杯的自責。</p>
芽衣就躲在這裏，抱著膝，蜷縮在這裏，將這滿溢的自責一次又一次地飲盡，但卻始終趕不上這自責醞釀的速度，最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溢出來，逐漸地蓋過地麵，漫過膝蓋，然後淹沒——</p>
吱——</p>
門開了，有光刺了進來，讓少女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頭。</p>
悲傷退了下去，隻有被光照得有些發白的自己。</p>
光的門扉處，是那件白色的軍裝。</p>
白色……</p>
“琪亞娜？”</p>
黑暗被破開，少女的眼睛被刺得有些疼，她揉了揉眼睛，提問中甚至帶著一些尚未抹平的哭腔。</p>
可當她看清來人時，一雙紫眉又垂了下去，搭在眼頂。</p>
“雷電芽衣，該準備了。”</p>
即墨這麽說著，還打開了房間裏的燈，一切才變得亮堂堂了。</p>
這原本是屬於琪亞娜的宿舍，但今天卻沒有傻姑娘睡懶覺的身影了，隻有芽衣自己一個人，窩在床和衣櫃的夾角，懷裏抱著琪亞娜的吼姆抱枕。</p>
“……嗯。”</p>
她悶悶地答了一聲，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吼姆掛在她的手上。芽衣又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將這個玩偶放迴了床上，再把那床亂糟糟的被子和床單整理好，又把玩偶拿起來，擺了好幾個位置，似乎都覺得不滿意，一會放在床尾後，一會放在被團上。</p>
芽衣很忙碌，但即墨並沒有去催，兩人似乎都一致認為，收拾這張床鋪要比準備戰鬥還要重要。</p>
最後，芽衣選擇將吼姆放在床頭，又將兩隻布結小耳朵給折了下去，她將布偶整理得很好看，床鋪整理得很幹淨，整個房間也漂亮了許多。</p>
</p>
即墨聽到了芽衣輕聲汲淚的聲音，她背著身，手抬了抬，便放下了。</p>
“艦長！我們要去救琪亞娜！”</p>
真不知道她這句話是請求還是命令。</p>
即墨很熟悉這種情緒，這種名為悔恨的情緒就像是毒藥，會折磨心神，帶來痛苦，讓人悲傷，然後厭倦，疲乏，很多人都會在最後走上一條不歸路，自取滅亡。</p>
堆砌薪柴，塗抹膏油，點燃怨火，最後都燒得幹幹淨淨，一點不剩。</p>
但至少，現在的她，就像是個熱氣球，被心底的這團火燒抬，不管不顧地抬升，向著未知的空間飛衝。</p>
是勇氣？</p>
不，也許，僅僅隻是一種愛，一種無可救藥的愛。</p>
不，或許，這都不能算是一種愛了吧？而是一種成癮般的依賴，倘若失去就如同奪走了生命的支柱，就連原本該怎麽活都忘記了，甚至會發展成一種離病態隻有一步之遙的扭曲。</p>
即墨看著麵前這個少女，她身上還穿著常服，但長發之中卻閃過了一絲絲的電流，寶石紫的眼眸中也燒起了火。</p>
她衝了幾步，撞到即墨眼前。芽衣比即墨矮了大約半個頭，所以她稍稍抬起了脖子，皓鼻幾乎快要點到了即墨的下巴。</p>
這本應該是曖昧的距離，但卻在芽衣的眼神之下變得有些危險。</p>
“一定，要去救，琪亞娜。”</p>
芽衣把每個詞都咬了出來，攥著拳，身子輕輕地在顫。</p>
可就在下一秒，她才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那副強勢隨著舒眉而散開，就連腰也不再挺直，有些惶恐般地低下頭，往後撤了幾步，又變迴了那個溫婉的大小姐。</p>
“抱歉……艦長……我……”</p>
她開始有些支支吾吾了起來，甚至開始喘氣。</p>
“我隻是——”</p>
“好了。”</p>
即墨並沒有責怪芽衣先前的失態，在她肩膀上推了一把，將她趕出了這個房間，來到了走道上。</p>
外麵，是忙碌的女武神們，她們有些人還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看到了艦長，便止住了腳步，伸長了脖子來看。</p>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要去救琪亞娜，你準備好了嗎？”</p>
“——誒？”</p>
看著芽衣有些傻呆呆的樣子，即墨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p>
這個大小姐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脆弱啊……</p>
“立正！女武神雷電芽衣！”</p>
忽然的命令嚇了芽衣一跳，讓她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雙手緊貼腿側：</p>
“到！”</p>
“於五小時前，聖芙蕾雅學院遭遇襲擊，學院長德麗莎受傷，預備役女武神琪亞娜·卡斯蘭娜被擄走，學院設施遭到攻擊，而發動襲擊者來自於天命總部，迴答，女武神，在什麽情況下總部才可以派人搜查俘虜戰友！”</p>
“報告！根據《天命女武神紀律條約》，任何女武神在被崩壞能高度侵蝕，失去理智的情況下，總部有義務俘獲帶走該女武神！但不可以造成無關人員傷亡！在嫌疑人配合的情況下不可采用暴力手段！”</p>
芽衣的功課一直做的很好，就連這《紀律條約》也背得頭頭是道。</p>
“可是……”</p>
她又想說什麽，囁嚅著，但卻立刻被即墨打斷了：</p>
“迴答！根據數據庫錄像，總部調查員對於琪亞娜·卡斯蘭娜員的追捕行為是否做出暴力行為？”</p>
在心裏道了聲歉，即墨繼續問著。</p>
芽衣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迴答：</p>
“報告！做出了惡劣的暴力行為，甚至導致琪亞娜昏迷！”</p>
她的聲音還有些抖。</p>
越來越多的女武神停了下來，看著即墨和芽衣，聽著他們的一問一答。</p>
“迴答！學院長德麗莎·阿波卡利斯是否受傷？”</p>
“報告！學院長隻是為了保護學員就遭到了不公正的對待，作為無關人員還被施加了暴力襲擊！受傷嚴重！”</p>
大小姐答得越來越順，甚至還開始了添油加醋。</p>
“學院內部設施也遭到了嚴重破壞！為了學員的安全考慮，聖芙蕾雅不得不開展停辦措施，轉移學員！”</p>
芽衣在吼，她將每個字都清晰地喊出來，仿佛發泄，而一串串眼淚也從她的眼角滾了下來。</p>
不知什麽時候，即墨已經打開了廣播，休伯利安的每個角落都響著少女的哭訴。</p>
而大多數不明事態的女武神們也因為這樣的哭訴，理解了昨夜發生的“一切”。</p>
原來是總部莫名其妙地下了黑手，就連尊敬的學園長，為了保護聖芙蕾雅和學員而受了傷！</p>
休伯利安轉崗為聖芙蕾雅的直屬戰艦後，大多數船員都被即墨換成了聖芙蕾雅出身的女武神們，“學院派”的身份幾乎成為了船上每位女武神的身份標簽，她們或多或少都被德麗莎關照過，或許是成績，或許是訓練，而隨著芽衣的哭訴，一把火，以“德麗莎無故遭襲”的理由燒起。</p>
即墨，聽到了整艘休伯利安的嘈雜，慢慢統合成了一個聲音：</p>
——“向總部討個說法！”</p>
即墨關閉了廣播，現在，“叛逆”也有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p>
“把眼淚擦一擦，芽衣，你是要去接琪亞娜的。”</p>
他遞過去一張手帕，轉過頭，很快離開了。</p>
他沒有再去等芽衣的迴答，他知道芽衣不會去選擇，哪怕“選項”確實存在，那個少女還是會向著最艱難，最痛苦的方向狂奔。</p>
隻為了一個人。</p>
這是個充滿魔力的詞語，它可以代表環境，也可以指代人際關係，似乎一切與感性相關的語言之中都可以出現這個詞匯。</p>
而這個詞語，很多時候直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一個黑暗的角落，以及能漫出玻璃杯的自責。</p>
芽衣就躲在這裏，抱著膝，蜷縮在這裏，將這滿溢的自責一次又一次地飲盡，但卻始終趕不上這自責醞釀的速度，最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溢出來，逐漸地蓋過地麵，漫過膝蓋，然後淹沒——</p>
吱——</p>
門開了，有光刺了進來，讓少女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頭。</p>
悲傷退了下去，隻有被光照得有些發白的自己。</p>
光的門扉處，是那件白色的軍裝。</p>
白色……</p>
“琪亞娜？”</p>
黑暗被破開，少女的眼睛被刺得有些疼，她揉了揉眼睛，提問中甚至帶著一些尚未抹平的哭腔。</p>
可當她看清來人時，一雙紫眉又垂了下去，搭在眼頂。</p>
“雷電芽衣，該準備了。”</p>
即墨這麽說著，還打開了房間裏的燈，一切才變得亮堂堂了。</p>
這原本是屬於琪亞娜的宿舍，但今天卻沒有傻姑娘睡懶覺的身影了，隻有芽衣自己一個人，窩在床和衣櫃的夾角，懷裏抱著琪亞娜的吼姆抱枕。</p>
“……嗯。”</p>
她悶悶地答了一聲，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吼姆掛在她的手上。芽衣又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將這個玩偶放迴了床上，再把那床亂糟糟的被子和床單整理好，又把玩偶拿起來，擺了好幾個位置，似乎都覺得不滿意，一會放在床尾後，一會放在被團上。</p>
芽衣很忙碌，但即墨並沒有去催，兩人似乎都一致認為，收拾這張床鋪要比準備戰鬥還要重要。</p>
最後，芽衣選擇將吼姆放在床頭，又將兩隻布結小耳朵給折了下去，她將布偶整理得很好看，床鋪整理得很幹淨，整個房間也漂亮了許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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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聽到了芽衣輕聲汲淚的聲音，她背著身，手抬了抬，便放下了。</p>
“艦長！我們要去救琪亞娜！”</p>
真不知道她這句話是請求還是命令。</p>
即墨很熟悉這種情緒，這種名為悔恨的情緒就像是毒藥，會折磨心神，帶來痛苦，讓人悲傷，然後厭倦，疲乏，很多人都會在最後走上一條不歸路，自取滅亡。</p>
堆砌薪柴，塗抹膏油，點燃怨火，最後都燒得幹幹淨淨，一點不剩。</p>
但至少，現在的她，就像是個熱氣球，被心底的這團火燒抬，不管不顧地抬升，向著未知的空間飛衝。</p>
是勇氣？</p>
不，也許，僅僅隻是一種愛，一種無可救藥的愛。</p>
不，或許，這都不能算是一種愛了吧？而是一種成癮般的依賴，倘若失去就如同奪走了生命的支柱，就連原本該怎麽活都忘記了，甚至會發展成一種離病態隻有一步之遙的扭曲。</p>
即墨看著麵前這個少女，她身上還穿著常服，但長發之中卻閃過了一絲絲的電流，寶石紫的眼眸中也燒起了火。</p>
她衝了幾步，撞到即墨眼前。芽衣比即墨矮了大約半個頭，所以她稍稍抬起了脖子，皓鼻幾乎快要點到了即墨的下巴。</p>
這本應該是曖昧的距離，但卻在芽衣的眼神之下變得有些危險。</p>
“一定，要去救，琪亞娜。”</p>
芽衣把每個詞都咬了出來，攥著拳，身子輕輕地在顫。</p>
可就在下一秒，她才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那副強勢隨著舒眉而散開，就連腰也不再挺直，有些惶恐般地低下頭，往後撤了幾步，又變迴了那個溫婉的大小姐。</p>
“抱歉……艦長……我……”</p>
她開始有些支支吾吾了起來，甚至開始喘氣。</p>
“我隻是——”</p>
“好了。”</p>
即墨並沒有責怪芽衣先前的失態，在她肩膀上推了一把，將她趕出了這個房間，來到了走道上。</p>
外麵，是忙碌的女武神們，她們有些人還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看到了艦長，便止住了腳步，伸長了脖子來看。</p>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要去救琪亞娜，你準備好了嗎？”</p>
“——誒？”</p>
看著芽衣有些傻呆呆的樣子，即墨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p>
這個大小姐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脆弱啊……</p>
“立正！女武神雷電芽衣！”</p>
忽然的命令嚇了芽衣一跳，讓她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雙手緊貼腿側：</p>
“到！”</p>
“於五小時前，聖芙蕾雅學院遭遇襲擊，學院長德麗莎受傷，預備役女武神琪亞娜·卡斯蘭娜被擄走，學院設施遭到攻擊，而發動襲擊者來自於天命總部，迴答，女武神，在什麽情況下總部才可以派人搜查俘虜戰友！”</p>
“報告！根據《天命女武神紀律條約》，任何女武神在被崩壞能高度侵蝕，失去理智的情況下，總部有義務俘獲帶走該女武神！但不可以造成無關人員傷亡！在嫌疑人配合的情況下不可采用暴力手段！”</p>
芽衣的功課一直做的很好，就連這《紀律條約》也背得頭頭是道。</p>
“可是……”</p>
她又想說什麽，囁嚅著，但卻立刻被即墨打斷了：</p>
“迴答！根據數據庫錄像，總部調查員對於琪亞娜·卡斯蘭娜員的追捕行為是否做出暴力行為？”</p>
在心裏道了聲歉，即墨繼續問著。</p>
芽衣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迴答：</p>
“報告！做出了惡劣的暴力行為，甚至導致琪亞娜昏迷！”</p>
她的聲音還有些抖。</p>
越來越多的女武神停了下來，看著即墨和芽衣，聽著他們的一問一答。</p>
“迴答！學院長德麗莎·阿波卡利斯是否受傷？”</p>
“報告！學院長隻是為了保護學員就遭到了不公正的對待，作為無關人員還被施加了暴力襲擊！受傷嚴重！”</p>
大小姐答得越來越順，甚至還開始了添油加醋。</p>
“學院內部設施也遭到了嚴重破壞！為了學員的安全考慮，聖芙蕾雅不得不開展停辦措施，轉移學員！”</p>
芽衣在吼，她將每個字都清晰地喊出來，仿佛發泄，而一串串眼淚也從她的眼角滾了下來。</p>
不知什麽時候，即墨已經打開了廣播，休伯利安的每個角落都響著少女的哭訴。</p>
而大多數不明事態的女武神們也因為這樣的哭訴，理解了昨夜發生的“一切”。</p>
原來是總部莫名其妙地下了黑手，就連尊敬的學園長，為了保護聖芙蕾雅和學員而受了傷！</p>
休伯利安轉崗為聖芙蕾雅的直屬戰艦後，大多數船員都被即墨換成了聖芙蕾雅出身的女武神們，“學院派”的身份幾乎成為了船上每位女武神的身份標簽，她們或多或少都被德麗莎關照過，或許是成績，或許是訓練，而隨著芽衣的哭訴，一把火，以“德麗莎無故遭襲”的理由燒起。</p>
即墨，聽到了整艘休伯利安的嘈雜，慢慢統合成了一個聲音：</p>
——“向總部討個說法！”</p>
即墨關閉了廣播，現在，“叛逆”也有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p>
“把眼淚擦一擦，芽衣，你是要去接琪亞娜的。”</p>
他遞過去一張手帕，轉過頭，很快離開了。</p>
他沒有再去等芽衣的迴答，他知道芽衣不會去選擇，哪怕“選項”確實存在，那個少女還是會向著最艱難，最痛苦的方向狂奔。</p>
隻為了一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