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自私
這種崩壞穿越是出bug了吧 作者：昊北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嗬。”</p>
奧托的笑永遠都是狡黠的，即使現在也是如此。</p>
他當然記得發生了什麽，脫離現實的最後一瞬間，視線便已經捕捉到了那抹黑影。</p>
老朋友，我的老朋友，我了解你，我太了解你了。</p>
把你找來的一刻我就已經做好了打算，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你不會放心的。</p>
每一個年長者共同的特點都是“固執”，歲月讓他們失去了很多，他們都會說“看開了，放下了”之類的話。</p>
可他們真的會“看開”嗎？</p>
不，不會的，老朋友。時間隻會讓我們發現最珍貴的事物，我們可以無視痛苦，無視災難，但我們永遠無法承擔失去。</p>
因為時間已經把我們能搶走的全都搶走了，所剩下是唯一能支撐我們活下去的東西，如果它消失了，不，哪怕是出現了一絲的裂痕，都會讓我們發瘋。</p>
是的，發瘋！</p>
老朋友，你以為你還是正常的嗎，別開玩笑了老朋友，你和我是一樣的。</p>
我浸泡在失去的痛苦中，而你，也同樣如此。</p>
看向前方，他看到的是一個夢境。</p>
由【羽渡塵】構築的夢境，屬於“西琳”的夢境。</p>
而【虛空萬藏】的擬造物則為奧托提供了“鑰匙”。贗品當然不可能像真貨一樣，營造一個連律者都能困住的夢境，但這柄鑰匙能讓他得以自由出入，在符華的允許下甚至能夠調動這夢境的資源。</p>
因此，奧托可以保證，隻有自己能夠到達“這裏”。</p>
至於老朋友？還是不要來打擾了。</p>
看著麵前的夢境，奧托能感受到心髒的擂鼓。</p>
紫發的女孩跪坐在病床前，黑暗的夢境中飄落下蒼白的花瓣，吊起的藥瓶墜連著一隻無力的手臂。</p>
失去，是人類情感當中最能由之體會痛苦的本源。</p>
誰都不會例外，任何人都要經曆生老病死，體會這種消失帶來的空虛。</p>
而這裏，則是名為“西琳”的女孩所經曆的第一次“失去”。</p>
女孩失去母親的場景是如此的悲痛，再配合這場夢境的白花與黑暗，更是將其打造為了一場令人動容的舞台。</p>
</p>
但奧托不是觀眾，女孩的悲痛也不是他所需要關心的方麵。</p>
他踏了出去，舞台的布景也在改變，“鑰匙”開始改造這片夢境，也將奧托本人轉化為了入局的角色。</p>
高挑的身軀融化為了消瘦的細形，巨大的雙翼從背後探出，緊貼著腰背。</p>
此刻，那位剛愎自用的主教已經轉換了角色，成為了律者最信任的，最忠心的仆從。</p>
他出現在了“夢醒”的律者旁邊，捧著一疊衣物。</p>
一疊屬於“母親”的衣物。</p>
夢境，意識，它不需要現實的邏輯，隻會根據欲望，沿隨情感，來滿足夢境中可悲的訴求。</p>
“女王大人。”</p>
他卑躬屈膝，語態也輕柔地仿佛那位仆從，不，甚至還要順從：</p>
“我已經找到了您所要的東西，可如果您的身體不適的話……”</p>
“不，我的身體沒有問題。”</p>
律者定定地看著這疊衣物，沉浸在夢中：</p>
“我要……複活媽媽……”</p>
對，沒錯，就是這樣，第二律者。</p>
讓我看看，死之律者的核心，究竟該如何，才能“複活”一個人。</p>
奧托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曙光，現在誰也不可以阻止他。</p>
哪怕……是“神”！</p>
——</p>
——“哈。”</p>
如果說奧托所看到的，是精心布置的華麗舞台，那即墨所看到的，則是一片破碎的純白。</p>
為黑色的裂痕所肢解的白色世界。</p>
奧托的設想十分完美，但這份完美卻也限定在了他的認知範圍之內。</p>
或許他確實是這個時代最為智慧，也是最為狡猾的人物，更有著【虛空萬藏】為其提供從前文明遺留傳遞的知識寶藏。</p>
這些成就了現在的奧托，卻也限製了奧托。</p>
他從未想過，這裏的“夢境”連接的究竟是哪裏，當步入這裏時，奧托的思維依舊停留在“西琳”這個人類的人格上。</p>
但是，這是屬於“律者”的意識，而構築夢境的本質也同樣是“崩壞”。</p>
那麽……</p>
——“你居然沒有死。”</p>
即墨歎了口氣。</p>
他本以為自己依舊足夠老了，麵對驚濤駭浪而處變不驚，可這聲歎氣卻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狀態。</p>
矗立在裂痕與虛白之中，是一座破碎的王座。</p>
【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呢？哦不，我是想說……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有‘死’這種概念呢？】</p>
王座之上，是一位格格不入的存在。</p>
就像是油之於水，近乎於零的不相容。</p>
哪怕過了五萬五千年，即墨還是能夠在第一時間從漫長的記憶中找到這特殊的存在。</p>
虛白的身軀，無形的勾勒，以及一雙金十字瞳。</p>
與“西琳”完全不同的眼眸，在這雙眼中，隻有戲謔。</p>
“……對，你確實不會有‘死’的概念。”</p>
“它”迴來了。</p>
即墨的心動搖了一瞬，但也隻有一瞬。</p>
最終，化為了一種近乎於無奈的感慨。</p>
也就是那一聲歎。</p>
似乎這就是命運，這就是輪迴，文明，崩壞，逐火之蛾，天命逆熵……</p>
“找我有事？”</p>
平淡地仿佛在嘮家常。</p>
【嘿~~~】</p>
“它”換了個二郎腿，聲音轉了幾轉：</p>
【隻是剛巧‘看’到你了而已，按照人類的邏輯，反倒是你先闖入了我的視線呢，你的問題也應該由我來問。】</p>
即墨能感覺到“它”促狹的笑，似乎和一個普通的，性格惡劣的“人類”沒有區別。</p>
但“它”是不一樣的，“它”是一切異常，一切悲劇的根源。</p>
三言兩語，即墨已經明白了自己出現於此地的原因，【羽渡塵】，夢境，這些條件全都建立在“崩壞能”的基礎上，那麽在“它”眼裏，便是無所遁形的一切。</p>
倒是忽略了這一點。</p>
“那麽你是想要吹奏號角，宣告末日嗎？”</p>
【不，你還是這麽小看你們的世界了。】</p>
“它”指了指這片虛白空間的斑駁瘡痍：</p>
【我現在，隻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p>
即墨四下張望著，似乎是想要找到可以離開的空隙，漫不經心地迴答：</p>
“我何德何能？”</p>
【當然是因為‘有趣’。】</p>
“它”揮了揮手，一片鏡像出現在了“它”的身側。</p>
在那裏，是律者，是奧托，還有戍守在現實的華。</p>
【五萬年，從被隔絕到再次重聚，你還是老樣子，說實話，五萬年對於人類的文明來說實在是太過漫長，我本以為會看到和上一代一樣的場景，或者更加極端一點，一個一人獨尊的社會，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蟻群，但是——】</p>
“它”側靠在了王座上，不變的是“它”的懶散，手指轉著圈：</p>
【在我重新“看”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都是那麽的紛雜，一點也不符合人類社會中的理性，也不符合你們的科學。】</p>
“它”撐著下巴，饒有興趣，看著即墨：</p>
【人都是自私的。】</p>
“它”指向沉浸於“複活”的律者：</p>
【她是。】</p>
又指向一旁興奮暗喜的奧托：</p>
【他也是。】</p>
再指向即墨：</p>
【那麽你呢？】</p>
沒有去等即墨的迴答，“它”的手指轉了過來，定在了最後一張鏡像前。</p>
那裏，是現實之中的華，她扶著即墨的身軀，她的焦急，她的緊張，全都在這鏡像之中展現得淋漓盡致：</p>
【是她吧。】</p>
奧托的笑永遠都是狡黠的，即使現在也是如此。</p>
他當然記得發生了什麽，脫離現實的最後一瞬間，視線便已經捕捉到了那抹黑影。</p>
老朋友，我的老朋友，我了解你，我太了解你了。</p>
把你找來的一刻我就已經做好了打算，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你不會放心的。</p>
每一個年長者共同的特點都是“固執”，歲月讓他們失去了很多，他們都會說“看開了，放下了”之類的話。</p>
可他們真的會“看開”嗎？</p>
不，不會的，老朋友。時間隻會讓我們發現最珍貴的事物，我們可以無視痛苦，無視災難，但我們永遠無法承擔失去。</p>
因為時間已經把我們能搶走的全都搶走了，所剩下是唯一能支撐我們活下去的東西，如果它消失了，不，哪怕是出現了一絲的裂痕，都會讓我們發瘋。</p>
是的，發瘋！</p>
老朋友，你以為你還是正常的嗎，別開玩笑了老朋友，你和我是一樣的。</p>
我浸泡在失去的痛苦中，而你，也同樣如此。</p>
看向前方，他看到的是一個夢境。</p>
由【羽渡塵】構築的夢境，屬於“西琳”的夢境。</p>
而【虛空萬藏】的擬造物則為奧托提供了“鑰匙”。贗品當然不可能像真貨一樣，營造一個連律者都能困住的夢境，但這柄鑰匙能讓他得以自由出入，在符華的允許下甚至能夠調動這夢境的資源。</p>
因此，奧托可以保證，隻有自己能夠到達“這裏”。</p>
至於老朋友？還是不要來打擾了。</p>
看著麵前的夢境，奧托能感受到心髒的擂鼓。</p>
紫發的女孩跪坐在病床前，黑暗的夢境中飄落下蒼白的花瓣，吊起的藥瓶墜連著一隻無力的手臂。</p>
失去，是人類情感當中最能由之體會痛苦的本源。</p>
誰都不會例外，任何人都要經曆生老病死，體會這種消失帶來的空虛。</p>
而這裏，則是名為“西琳”的女孩所經曆的第一次“失去”。</p>
女孩失去母親的場景是如此的悲痛，再配合這場夢境的白花與黑暗，更是將其打造為了一場令人動容的舞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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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奧托不是觀眾，女孩的悲痛也不是他所需要關心的方麵。</p>
他踏了出去，舞台的布景也在改變，“鑰匙”開始改造這片夢境，也將奧托本人轉化為了入局的角色。</p>
高挑的身軀融化為了消瘦的細形，巨大的雙翼從背後探出，緊貼著腰背。</p>
此刻，那位剛愎自用的主教已經轉換了角色，成為了律者最信任的，最忠心的仆從。</p>
他出現在了“夢醒”的律者旁邊，捧著一疊衣物。</p>
一疊屬於“母親”的衣物。</p>
夢境，意識，它不需要現實的邏輯，隻會根據欲望，沿隨情感，來滿足夢境中可悲的訴求。</p>
“女王大人。”</p>
他卑躬屈膝，語態也輕柔地仿佛那位仆從，不，甚至還要順從：</p>
“我已經找到了您所要的東西，可如果您的身體不適的話……”</p>
“不，我的身體沒有問題。”</p>
律者定定地看著這疊衣物，沉浸在夢中：</p>
“我要……複活媽媽……”</p>
對，沒錯，就是這樣，第二律者。</p>
讓我看看，死之律者的核心，究竟該如何，才能“複活”一個人。</p>
奧托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曙光，現在誰也不可以阻止他。</p>
哪怕……是“神”！</p>
——</p>
——“哈。”</p>
如果說奧托所看到的，是精心布置的華麗舞台，那即墨所看到的，則是一片破碎的純白。</p>
為黑色的裂痕所肢解的白色世界。</p>
奧托的設想十分完美，但這份完美卻也限定在了他的認知範圍之內。</p>
或許他確實是這個時代最為智慧，也是最為狡猾的人物，更有著【虛空萬藏】為其提供從前文明遺留傳遞的知識寶藏。</p>
這些成就了現在的奧托，卻也限製了奧托。</p>
他從未想過，這裏的“夢境”連接的究竟是哪裏，當步入這裏時，奧托的思維依舊停留在“西琳”這個人類的人格上。</p>
但是，這是屬於“律者”的意識，而構築夢境的本質也同樣是“崩壞”。</p>
那麽……</p>
——“你居然沒有死。”</p>
即墨歎了口氣。</p>
他本以為自己依舊足夠老了，麵對驚濤駭浪而處變不驚，可這聲歎氣卻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狀態。</p>
矗立在裂痕與虛白之中，是一座破碎的王座。</p>
【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呢？哦不，我是想說……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有‘死’這種概念呢？】</p>
王座之上，是一位格格不入的存在。</p>
就像是油之於水，近乎於零的不相容。</p>
哪怕過了五萬五千年，即墨還是能夠在第一時間從漫長的記憶中找到這特殊的存在。</p>
虛白的身軀，無形的勾勒，以及一雙金十字瞳。</p>
與“西琳”完全不同的眼眸，在這雙眼中，隻有戲謔。</p>
“……對，你確實不會有‘死’的概念。”</p>
“它”迴來了。</p>
即墨的心動搖了一瞬，但也隻有一瞬。</p>
最終，化為了一種近乎於無奈的感慨。</p>
也就是那一聲歎。</p>
似乎這就是命運，這就是輪迴，文明，崩壞，逐火之蛾，天命逆熵……</p>
“找我有事？”</p>
平淡地仿佛在嘮家常。</p>
【嘿~~~】</p>
“它”換了個二郎腿，聲音轉了幾轉：</p>
【隻是剛巧‘看’到你了而已，按照人類的邏輯，反倒是你先闖入了我的視線呢，你的問題也應該由我來問。】</p>
即墨能感覺到“它”促狹的笑，似乎和一個普通的，性格惡劣的“人類”沒有區別。</p>
但“它”是不一樣的，“它”是一切異常，一切悲劇的根源。</p>
三言兩語，即墨已經明白了自己出現於此地的原因，【羽渡塵】，夢境，這些條件全都建立在“崩壞能”的基礎上，那麽在“它”眼裏，便是無所遁形的一切。</p>
倒是忽略了這一點。</p>
“那麽你是想要吹奏號角，宣告末日嗎？”</p>
【不，你還是這麽小看你們的世界了。】</p>
“它”指了指這片虛白空間的斑駁瘡痍：</p>
【我現在，隻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p>
即墨四下張望著，似乎是想要找到可以離開的空隙，漫不經心地迴答：</p>
“我何德何能？”</p>
【當然是因為‘有趣’。】</p>
“它”揮了揮手，一片鏡像出現在了“它”的身側。</p>
在那裏，是律者，是奧托，還有戍守在現實的華。</p>
【五萬年，從被隔絕到再次重聚，你還是老樣子，說實話，五萬年對於人類的文明來說實在是太過漫長，我本以為會看到和上一代一樣的場景，或者更加極端一點，一個一人獨尊的社會，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蟻群，但是——】</p>
“它”側靠在了王座上，不變的是“它”的懶散，手指轉著圈：</p>
【在我重新“看”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都是那麽的紛雜，一點也不符合人類社會中的理性，也不符合你們的科學。】</p>
“它”撐著下巴，饒有興趣，看著即墨：</p>
【人都是自私的。】</p>
“它”指向沉浸於“複活”的律者：</p>
【她是。】</p>
又指向一旁興奮暗喜的奧托：</p>
【他也是。】</p>
再指向即墨：</p>
【那麽你呢？】</p>
沒有去等即墨的迴答，“它”的手指轉了過來，定在了最後一張鏡像前。</p>
那裏，是現實之中的華，她扶著即墨的身軀，她的焦急，她的緊張，全都在這鏡像之中展現得淋漓盡致：</p>
【是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