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矛盾
這種崩壞穿越是出bug了吧 作者：昊北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痛苦。”</p>
巴別塔下，是烈火與死亡。</p>
西琳端坐於天頂，漠視著一切，卻在呢喃著這個詞語。</p>
因為她能感覺到，那是切膚之痛，它們來自於這片大地，來自於她的臣民。</p>
女王。</p>
這個詞語不是沒有代價的，律者作為崩壞的王，也同樣承受著崩壞的“愛”。</p>
用更加細致的形容來講，那就是“崇拜”，那就是“瘋狂”。</p>
崩壞獸是否具有“智能”？</p>
對於這個世界的文明來說，這樣的問題根本沒有研究的土壤。對抗崩壞已經牽扯了太多的精力和仇恨，恐怕隻有瘋子才會去思考崩壞獸智能存在的問題。</p>
但是不去思考，並不代表著問題的解決，而西琳所感受到的，就是這五十萬崩壞獸的所思所想。</p>
不，或者可以形容為“模糊的尖叫”，這些崩壞獸的“智能”僅僅隻對於感官存在反應機製。</p>
這意味著它們能感覺到疼痛，而這份痛苦順著崩壞能感知，密密麻麻地傳入了西琳的腦中。</p>
整整五十萬的痛楚，燃燒的痛楚，撕裂的痛楚，這些痛楚累積在一起，卻沒有讓她產生一絲一毫的動搖。</p>
她隻是倨坐著，一雙手漸漸握死，微微地顫。</p>
“它們在哀嚎。”</p>
她忽然這麽說著，慢慢地轉過了頭，側過身，卻還盤著二郎腿，那雙金十字眸盯了過來：</p>
“你們也會如此。”</p>
刮過平原的風本該是冷的，但卻帶上了焦土的溫度，還有死亡的氣息。</p>
即墨站在這裏，站在律者的對麵。</p>
殺意？瘋狂？暴虐？</p>
不，那是更加詭異的平靜，律者似乎褪去了那份伴生的仇恨，但這並不代表著超脫，要知道，平靜的深海要比翻滾的江濤更為恐怖。</p>
光是看著那雙眼睛，那雙毫無波瀾的金十字瞳，即墨就知道“西琳”已經完全拋棄了“人”的桎梏，它在俯視它們，從更高維的角度。</p>
這比“仇恨”更為恐怖，因為這會讓西琳跳出了人類情感的牽扯，她會以更加冷酷，更加理性的方式展開滅絕。</p>
但即墨卻沒有感到任何意外，他知道，就應該這樣。</p>
這才是律者真正的模樣。</p>
“你以為那些螻蟻吸引了我的注意，你們就能勝利？”</p>
它蔑視著他們，所謂的女武神，所謂的天命，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它的價值了。</p>
不論是誰。</p>
麵前這四人對於它來說甚至不想多去在意。</p>
僅僅隻是殺與被殺而已。</p>
——僅僅隻是崩壞與人類而已。</p>
噠。</p>
兩雙腳步同時踩響，向著那崩壞的女王走了上去。</p>
身旁的腳步，聽來是如此悅耳，有多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聲音了？</p>
五百年，是的，五百年。</p>
他不禁想要笑，仿佛麵前的不是文明的毀滅者，而是一件意外的禮物。</p>
“打敗了阿加塔以後就得意忘形了嗎？還是說，你們產生了打敗我的錯覺？”</p>
不，不是。</p>
律者不會懂的，誰也不會懂。</p>
沙。</p>
即墨聽到了這聲細響，不，甚至不能算是“響”，隻是空氣的摩擦。</p>
那是羽渡塵。</p>
即墨太熟悉它的聲音了，以至於在聽到的一瞬間，他就殺出了步。</p>
站在後方的程立雪屏住了氣，因為“非白”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這讓她心裏一空。</p>
完了！</p>
她是這麽覺得的，在女武神的係統編製中，任何的配合失誤都會導致小隊的傷亡乃至全滅，更何況敵人是律者！</p>
就在程立雪剛衝出第一步，就被奧托攔了下來，那隻和柔弱貴族相似的手臂如同鐵鑄，不動分毫。</p>
不過這並不是程立雪在意的重點，她擰過頭，正要喊些什麽，卻看到了奧托狐綠的雙瞳。</p>
那裏沒有驚慌，也沒有意外，奧托的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笑。</p>
嘭！</p>
接著，是龜裂的碎音。</p>
“這！”</p>
“什——！”</p>
程立雪愕然地看著，律者也同樣如此，西琳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虛數屏障居然會如此輕易地破碎！</p>
</p>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p>
倨傲頃刻之間化為了慌亂，西琳無法理解在眼前發生的一切，但即墨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p>
黑色的鐮刀揚起，再一次揮下！</p>
破碎！破碎！破碎！</p>
“虛數屏障”，即墨太熟悉了，多少年以前，他們所麵對的敵人都在操弄著這樣的壁壘，運用崩壞能，從虛數空間中提取大量虛數能，構建出“現實阻隔”的壁壘。</p>
它們站在這道壁壘後嘲笑人類的反抗，它們自以為能夠肆意地玩弄人類，但這份傲慢總會隨著虛數屏障而一同被斬碎！</p>
從虛數調和儀，再到手裏的鐮刀，少年從當時的千軍萬馬中的一粒，到現在的衝鋒者。</p>
太久了。</p>
久到即墨甚至快要忘記了這份沸騰的熱血。</p>
西琳後退了，即使現在的她已經進化為了“它”，也依然後退了。</p>
亞空之矛？空間折避？</p>
西琳本有閃避或者反擊的選擇，就憑“空之律者”這一權柄，就足以讓它應對即墨的突襲。</p>
可它卻選擇了後退，這一怯懦的，無力的動作。</p>
即墨不會停，鐮刀也同樣不會，程立雪看到的是黑影舉起鋒銳，而自己的師傅依舊站在旁邊，身周紅羽紛落。</p>
斬過，倒下，一切是如此的順暢，律者倒下的聲音是如此清晰，很普通，很簡單的一聲“嗵”。</p>
這就……結束了？</p>
這是律者？</p>
即墨提起鐮刀，輕飄立起的背影卻在向程立雪宣告著她不敢相信的答案。</p>
“走吧。”</p>
後背透來了輕推，程立雪木呆呆地跟著主教走上了前。</p>
她低頭，看著律者，鮮紅的血從它身上溢了出來。</p>
原來……律者的血也是紅的嗎？</p>
“奧托！”</p>
師傅的聲音將程立雪嚇醒了，她忙看過去，卻有些不認識。</p>
為什麽，師傅的眼睛是紅色的？</p>
符華並沒有注意到程立雪此刻的錯亂，就她而言，控製這位律者的方法早已被她擬定了千萬次，更何況她不是一個人。</p>
“非白”的突襲看似兇蠻，但實際上，【羽渡塵】才是真正的關鍵，轉移了正麵戰場的壓力，使得她可以更加專注地施展【羽渡塵】的精神控製。</p>
律者的力量是恐怖的，但是“西琳”的意識卻是混亂而單薄的。</p>
所以律者在一開始就注定了失敗，當紅羽出現的那一刻，它就已經落網了，它的一切動作和反擊意圖都被【羽渡塵】所篡改，哪怕篡改的隻是潛意識的第一反應，對於即墨來說，已經足夠了。</p>
“抓緊時間！做你要做的事情！我不能堅持太久！”</p>
“我明白，老朋友。”</p>
奧托依舊保持著他的優雅，半跪下去，抬起手。</p>
【虛空萬藏】啟動，擬造，【羽渡塵】。</p>
可就在奧托準備沉入律者的識海之時，他被人按住了肩膀。</p>
他隻來得及瞥見一抹黑色，隨即便被擬造的【羽渡塵】拖入了識海之中。</p>
——唿——</p>
即墨“聽”到了沉沒聲，他的意識也搭上了奧托的順風車。</p>
他不放心奧托獨自進入識海，他相信奧托的目的除了“卡蓮”以外再無他物，但是他不可能放任奧托去接觸更加深層次的“崩壞”。</p>
他了解奧托，正如奧托也了解他一樣，在意識脫離前的最後一瞬，他也看到了奧托的眼睛。</p>
沒有驚訝，隻有“果然”。</p>
睜開眼——</p>
“嗬。”</p>
“哈。”</p>
巴別塔下，是烈火與死亡。</p>
西琳端坐於天頂，漠視著一切，卻在呢喃著這個詞語。</p>
因為她能感覺到，那是切膚之痛，它們來自於這片大地，來自於她的臣民。</p>
女王。</p>
這個詞語不是沒有代價的，律者作為崩壞的王，也同樣承受著崩壞的“愛”。</p>
用更加細致的形容來講，那就是“崇拜”，那就是“瘋狂”。</p>
崩壞獸是否具有“智能”？</p>
對於這個世界的文明來說，這樣的問題根本沒有研究的土壤。對抗崩壞已經牽扯了太多的精力和仇恨，恐怕隻有瘋子才會去思考崩壞獸智能存在的問題。</p>
但是不去思考，並不代表著問題的解決，而西琳所感受到的，就是這五十萬崩壞獸的所思所想。</p>
不，或者可以形容為“模糊的尖叫”，這些崩壞獸的“智能”僅僅隻對於感官存在反應機製。</p>
這意味著它們能感覺到疼痛，而這份痛苦順著崩壞能感知，密密麻麻地傳入了西琳的腦中。</p>
整整五十萬的痛楚，燃燒的痛楚，撕裂的痛楚，這些痛楚累積在一起，卻沒有讓她產生一絲一毫的動搖。</p>
她隻是倨坐著，一雙手漸漸握死，微微地顫。</p>
“它們在哀嚎。”</p>
她忽然這麽說著，慢慢地轉過了頭，側過身，卻還盤著二郎腿，那雙金十字眸盯了過來：</p>
“你們也會如此。”</p>
刮過平原的風本該是冷的，但卻帶上了焦土的溫度，還有死亡的氣息。</p>
即墨站在這裏，站在律者的對麵。</p>
殺意？瘋狂？暴虐？</p>
不，那是更加詭異的平靜，律者似乎褪去了那份伴生的仇恨，但這並不代表著超脫，要知道，平靜的深海要比翻滾的江濤更為恐怖。</p>
光是看著那雙眼睛，那雙毫無波瀾的金十字瞳，即墨就知道“西琳”已經完全拋棄了“人”的桎梏，它在俯視它們，從更高維的角度。</p>
這比“仇恨”更為恐怖，因為這會讓西琳跳出了人類情感的牽扯，她會以更加冷酷，更加理性的方式展開滅絕。</p>
但即墨卻沒有感到任何意外，他知道，就應該這樣。</p>
這才是律者真正的模樣。</p>
“你以為那些螻蟻吸引了我的注意，你們就能勝利？”</p>
它蔑視著他們，所謂的女武神，所謂的天命，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它的價值了。</p>
不論是誰。</p>
麵前這四人對於它來說甚至不想多去在意。</p>
僅僅隻是殺與被殺而已。</p>
——僅僅隻是崩壞與人類而已。</p>
噠。</p>
兩雙腳步同時踩響，向著那崩壞的女王走了上去。</p>
身旁的腳步，聽來是如此悅耳，有多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聲音了？</p>
五百年，是的，五百年。</p>
他不禁想要笑，仿佛麵前的不是文明的毀滅者，而是一件意外的禮物。</p>
“打敗了阿加塔以後就得意忘形了嗎？還是說，你們產生了打敗我的錯覺？”</p>
不，不是。</p>
律者不會懂的，誰也不會懂。</p>
沙。</p>
即墨聽到了這聲細響，不，甚至不能算是“響”，隻是空氣的摩擦。</p>
那是羽渡塵。</p>
即墨太熟悉它的聲音了，以至於在聽到的一瞬間，他就殺出了步。</p>
站在後方的程立雪屏住了氣，因為“非白”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這讓她心裏一空。</p>
完了！</p>
她是這麽覺得的，在女武神的係統編製中，任何的配合失誤都會導致小隊的傷亡乃至全滅，更何況敵人是律者！</p>
就在程立雪剛衝出第一步，就被奧托攔了下來，那隻和柔弱貴族相似的手臂如同鐵鑄，不動分毫。</p>
不過這並不是程立雪在意的重點，她擰過頭，正要喊些什麽，卻看到了奧托狐綠的雙瞳。</p>
那裏沒有驚慌，也沒有意外，奧托的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笑。</p>
嘭！</p>
接著，是龜裂的碎音。</p>
“這！”</p>
“什——！”</p>
程立雪愕然地看著，律者也同樣如此，西琳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虛數屏障居然會如此輕易地破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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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p>
倨傲頃刻之間化為了慌亂，西琳無法理解在眼前發生的一切，但即墨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p>
黑色的鐮刀揚起，再一次揮下！</p>
破碎！破碎！破碎！</p>
“虛數屏障”，即墨太熟悉了，多少年以前，他們所麵對的敵人都在操弄著這樣的壁壘，運用崩壞能，從虛數空間中提取大量虛數能，構建出“現實阻隔”的壁壘。</p>
它們站在這道壁壘後嘲笑人類的反抗，它們自以為能夠肆意地玩弄人類，但這份傲慢總會隨著虛數屏障而一同被斬碎！</p>
從虛數調和儀，再到手裏的鐮刀，少年從當時的千軍萬馬中的一粒，到現在的衝鋒者。</p>
太久了。</p>
久到即墨甚至快要忘記了這份沸騰的熱血。</p>
西琳後退了，即使現在的她已經進化為了“它”，也依然後退了。</p>
亞空之矛？空間折避？</p>
西琳本有閃避或者反擊的選擇，就憑“空之律者”這一權柄，就足以讓它應對即墨的突襲。</p>
可它卻選擇了後退，這一怯懦的，無力的動作。</p>
即墨不會停，鐮刀也同樣不會，程立雪看到的是黑影舉起鋒銳，而自己的師傅依舊站在旁邊，身周紅羽紛落。</p>
斬過，倒下，一切是如此的順暢，律者倒下的聲音是如此清晰，很普通，很簡單的一聲“嗵”。</p>
這就……結束了？</p>
這是律者？</p>
即墨提起鐮刀，輕飄立起的背影卻在向程立雪宣告著她不敢相信的答案。</p>
“走吧。”</p>
後背透來了輕推，程立雪木呆呆地跟著主教走上了前。</p>
她低頭，看著律者，鮮紅的血從它身上溢了出來。</p>
原來……律者的血也是紅的嗎？</p>
“奧托！”</p>
師傅的聲音將程立雪嚇醒了，她忙看過去，卻有些不認識。</p>
為什麽，師傅的眼睛是紅色的？</p>
符華並沒有注意到程立雪此刻的錯亂，就她而言，控製這位律者的方法早已被她擬定了千萬次，更何況她不是一個人。</p>
“非白”的突襲看似兇蠻，但實際上，【羽渡塵】才是真正的關鍵，轉移了正麵戰場的壓力，使得她可以更加專注地施展【羽渡塵】的精神控製。</p>
律者的力量是恐怖的，但是“西琳”的意識卻是混亂而單薄的。</p>
所以律者在一開始就注定了失敗，當紅羽出現的那一刻，它就已經落網了，它的一切動作和反擊意圖都被【羽渡塵】所篡改，哪怕篡改的隻是潛意識的第一反應，對於即墨來說，已經足夠了。</p>
“抓緊時間！做你要做的事情！我不能堅持太久！”</p>
“我明白，老朋友。”</p>
奧托依舊保持著他的優雅，半跪下去，抬起手。</p>
【虛空萬藏】啟動，擬造，【羽渡塵】。</p>
可就在奧托準備沉入律者的識海之時，他被人按住了肩膀。</p>
他隻來得及瞥見一抹黑色，隨即便被擬造的【羽渡塵】拖入了識海之中。</p>
——唿——</p>
即墨“聽”到了沉沒聲，他的意識也搭上了奧托的順風車。</p>
他不放心奧托獨自進入識海，他相信奧托的目的除了“卡蓮”以外再無他物，但是他不可能放任奧托去接觸更加深層次的“崩壞”。</p>
他了解奧托，正如奧托也了解他一樣，在意識脫離前的最後一瞬，他也看到了奧托的眼睛。</p>
沒有驚訝，隻有“果然”。</p>
睜開眼——</p>
“嗬。”</p>
“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