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打造邪惡的商業女神（萬字大章求訂閱）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你能保證薩紮斯坦百分之百無法利用那顆眼睛的力量封神嗎？”
艾拉斯卓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終於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毫無疑問，她這明顯是替豎琴手和伊爾明斯特、欣布問的。
因為銀月城和銀月聯盟在至高森林以北、埃諾奧克大沙漠以西，距離紅袍統治的塞爾隔著差不多三分之二個費倫大陸呢。
雙方基本沒有什麽交集，更不可能出現直接的衝突。
很多時候在銀月城居民的眼中，塞爾的紅袍法師隻是一股距離自己非常遙遠且強大的邪惡勢力，需要小心提防對方的滲透，僅此而已。
對於他們而言，真正的危險永遠來自周圍山脈和原始森林中的怪物、惡龍、拜龍教、散塔林會，還有曾經在北地肆虐的獸人部族。
盡管與其他神祇的選民相比，魔法女神的選民們相對而言還算比較團結，遇到麻煩經常會相互幫助。
比如說凱爾本在退出豎琴手創立自己的情報組織之後，得知薩紮斯坦拿到了風暴之眼的消息也依舊選擇跟伊爾明斯特合作。
但他們各自還是有屬於自己的立場。
艾拉斯卓看中的是銀月城和銀月聯盟的穩定、繁榮；
欣布致力於避免阿戈拉隆遭到塞爾的入侵、征服和奴役；
凱爾本、萊拉夫婦則守護著深水城及其周邊地區，防止其被野心勃勃的邪惡之徒篡奪權力；
多芙·鷹手、風暴·銀手、希倫跟隨在伊爾明斯特身邊，要麽守衛在陰影穀之中，要麽以豎琴手領導者的身份去處理各種危機。
除此之外還有現如今的傳道法師——諾米婭·德拉思裘德；
曾經教導過伊爾明斯特魔法，與欣布打賭比賽看誰能先殺掉一百個巫妖的精靈法師——絲琳希（這位了解所有高等精靈魔法儀式、自創了真咒文效果，幾乎可以在任何法術決鬥中壓製對方，其真實力量足以媲美lv50級以上的奧術施法者，遠比耐色瑞爾遺老的伊奧勒姆、拉洛克、奧沃強出一大截，甚至可以被稱之為費倫最強凡人）；
以靈魂形態存在的月精靈法師——艾布瑞·阿蘿梵；
人送綽號“沉寂選民”，曾經因為擔任傳道法師長達接近二十年，期間接受無數次挑戰未嚐一敗，最終因為無敵太過寂寞的關係主動卸任並成為選民的——奧瓦瑞·塔桑德瑞（早期傳道法師繼承規則，想要獲得這個職位就必須擊敗或殺死現任傳道法師。能維持接近二十年不敗，由此可見其強大的實力）。
總之，二代魔法女神密斯特拉搞出的選民數量著實有點多，就這還沒有算那些已經死亡和失蹤的。
例如號稱所有選民中最漂亮、最有魅力，在迷斯·卓諾大戰中遭到俘虜，結果毅然決然激發銀火自爆與敵人同歸於盡，最終生死不明的日精靈法師——茹斯塔·奧格萊米爾。
甚至可以說要是能把這些選民集中起來，現如今的費倫大陸沒有任何凡人勢力能夠與之相匹敵。
哪怕是那些耐色瑞爾時代遺留下來的大奧術師也隻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但遺憾的是，由於立場和觀念的差異，導致這些選民平日裏大部分都忙著自己的事情，偶爾還會爆發激烈的爭吵跟對立。
最嚴重的兩次莫過於拜龍教創始人薩馬斯特跟另外一位叫做納得拉森法師的公然背叛。
自從成為現任魔法女神的選民之後，左思自然知道這個群體內部的大概具體情況，笑著迴答道：“像這種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百分之百，我自然也不例外。
畢竟那顆眼睛真正的主人是風暴之神塔洛斯。
作為一個混亂邪惡的強大神力，誰也無法預料他會不會突然插手。
所以我不能給你任何保證，隻能說盡力而為吧。
更何況就算薩紮斯坦成功封神又能怎麽樣？
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微弱神力的半神而已。
托瑞爾世界有著無數的神祇，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而且當薩紮斯坦成功封神之後，他就沒辦法像現在這樣牢牢掌控著塞爾和紅袍法師內部最強大的勢力。
其內部必然會分裂，進而重新陷入幾百年前那種混亂的局麵。
因此我覺得沒什麽好擔心的。
要是伊爾明斯特覺得我的處理方法有問題，那他完全可以帶著人直接打上門取把眼睛搶迴來。”
“你不會插手？”
艾拉斯卓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試探。
“如果伊爾明斯特拿到了它，我就不會插手。但要是這顆眼睛落在其他人手裏，那我就會選擇一個適當的時機迴收。”
左思非常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因為他知道，就算伊爾明斯特帶著其豎琴手高層跟他選民殺上門去，把風暴之眼搶迴來，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處理辦法，反而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
或者說，現在不管是誰拿到這個眼睛，都相當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必須時刻防範來自未知敵人的突襲。
在這方麵，薩紮斯坦可以說是深有體會。
自從他手上持有風暴之眼的消息被傳開，才短短幾天的功夫就遭到了上百次襲擊。
雖然其中絕大部分都是以試探居多，並未造成太大的損失，但卻也搞得人心惶惶。
別說是靜下心來搞研究，薩紮斯坦和他的塑料盟友艾瑞尼卡斯連長時間休息都不敢，全都是靠著許願術來恢複法術位。
一般來說，正常人發現手裏有某件東西已經成了燙手山芋，下意識反應絕對應該是扔出去，任由那些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敵人去爭搶。
自己則坐在一旁看好戲，順便坐收漁翁之利。
但問題是，風暴之眼意味著可以讓一個凡人成為神明。
它所代表的價值和利益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明知道是坑也會忍不住想要賭一把。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薩紮斯坦已經陷入了騎虎難下的境地。
這家夥絕對不可能放棄這近在咫尺的封神機會，更不會把風暴之眼交給任何人。
因為他根本無法保證，一旦這玩意落到別人的手上，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再奪迴來。
艾瑞尼卡斯與薩紮斯坦結盟，也是看出了後者肯定不會放心把風暴之眼交給其他人保管，隻會選擇親自保管。
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盯緊這個巫妖，然後伺機而動。
“好吧，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艾拉斯卓微微點了下頭，果斷結束這個話題。
畢竟她原本就不怎麽支持伊爾明斯特的舉動，能幫忙帶個話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
至於兩人之間的矛盾，還是先保持觀望再說吧。
左思則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把目光投向葵露提醒道：“女士，介於戰爭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希望你和那些伊莉絲翠女神的信徒做好準備。要知道這可是關係到你們是否能夠被整個地表世界居民認可、接納。”
“別擔心。我已經湊夠了一支上千人的黑暗精靈軍隊，隨時可以聽候你的差遣。我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跟幽暗地域裏那些邪惡的同胞不一樣。”
葵露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
得益於黑暗精靈社會殘酷的淘汰，大部分能活到成年（一百一十歲左右）的卓爾，基本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合格的戰士、盜賊、法師、術士和牧師。
而且戰鬥和殺戮經驗往往要比同等級的地表種族強得多。
因為在蜘蛛女神羅絲的教義中廢物是不配活著浪費糧食的，大部分不是被送去進行殘忍的獻祭，就是被兄弟姐妹和所謂的“朋友”暗算死於非命。
一千人的黑暗精靈軍團，完全可以當做五千人乃至一萬人的精銳人類軍隊使用。
尤其在夜晚的時候，他們那經過嚴格訓練鍛煉出來的潛行能力，隻要發動一輪突襲就能讓敵人的營寨瞬間陷入恐慌跟混亂。
“棒極了！經過這次戰爭之後，我應該就能完成對伊莉絲翠女神的承諾，給所有願意做出改變的卓爾一個可以安居樂業的家園。”
說罷，左思衝兩位美麗的女性選民單手撫胸略微欠了欠身，很快便轉身消失在會場外滿的街道上。
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葵露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覺得索斯跟伊爾明斯特之間的爭鬥誰會贏？”
艾拉斯卓苦笑著迴應道：“如果是以前，我會毫不猶豫站在伊爾明斯特這邊，因為他已經無數次證明過自己。
但是現在……
我覺得索斯的贏麵顯然要更大一些。
轉過身掃一眼會場內那些占據了整個西海岸差不多五分之四重要城鎮的代表，還有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你就能知道包括貿易同盟在內的一係列舉措有多麽得人心。
沒有誰會拒絕讓自己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富裕。
同樣也沒人不希望故鄉變得繁榮且充滿希望。
更何況索斯帶來的改變可不僅僅隻是財富，同時還有社會層麵、思想和觀念上的衝擊。
他在撬動這片土地上延續了幾百乃至數千年傳統的貴族和領主製度，試圖建立一個前所未有的龐大統一國家。
你以前都在幽暗地域活動，並不知道安姆的首都阿斯卡特拉的街道以前有多麽腐敗、混亂。
但是現在，這座城市在索斯的手中不僅重新換發了生機，而且還在變得越來越公平、越來越讓人有安全感。
尤其是在碼頭區、大橋區和貧民區進行的整改，以及拔地而起的高樓都讓我有點認不出了。
而這才僅僅隻是一兩個月之內發生的變化。
毫無疑問，他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優秀統治者，至少比我要優秀得多。
他永遠知道民眾最迫切需要的東西是什麽，然後在一定程度上予以滿足。
與能夠給民眾帶來實際利益和好處的索斯相比，伊爾明斯特的觀念太過於守舊。
最重要的是，豎琴手同盟也許是費倫大陸最出色的間諜、探子和刺客，可以在關鍵時刻站出來力挽狂瀾阻止邪惡入侵。
但他們卻從來都不是合格的統治者跟建設者，根本無法給普通人帶來切實的好處。”
葵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對於一名統治者而言，能力的確要遠比陣營重要得多。不過聽起來，你似乎對伊爾明斯特和豎琴手的未來感到相當悲觀？”
艾拉斯卓微微歎了口氣解釋道：“你不明白索斯的為人。
如果他下定決心摧毀豎琴手，那麽絕對不會是單純的清理、圍剿和殺戮。
而是從根源上抹除掉豎琴手存在的根基與合理性，摧毀其意識形態、價值觀，同時在精神層麵上予以毫不留情的重創。
伊爾明斯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心態也隨著年齡的增加而變得愈發衰老。
眼睜睜看著自己花費數百年時間創立的組織在極短時間內崩潰、瓦解，我擔心他可能承受不了那樣的打擊。”
“那你的意思是……”
葵露抬起頭注視著自己的姐妹。
“我的意思是盡量保持與索斯的親密關係，並在需要的時候站出來讓雙方達成一個協議，結束他們之間的衝突。”
艾拉斯卓沒有掩飾什麽，大大方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簡單來說就是給這場衝突上一個保險。
“沒問題！我非常樂意和你站在同一邊。而且伊莉絲翠也非常希望我能接近索斯，對他有一個更深入的了解。”
葵露稍加思索後很快便答應下來。
就這樣，七姐妹中的兩個人私下裏達成了攻守同盟，緊跟著返迴會場去享受由財富女神渥金教會提供的美酒跟美食。
按照計劃，她們會在阿斯卡特拉逗留三天，與其他城鎮代表商討關於貿易和未來產業布局的具體事宜。
除此之外，還有跟蘭檀島，以及工匠與工藝之神貢德相互合作的部分。
在左思的牽線搭橋下，整個西海岸正在逐步把技術、資源和市場結合到一起，開啟一個全新的時代。
由於費倫大陸尚未發生過資本主義革命，所以暫時還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些看上去對所有人都有利的合作意味著什麽。
但財富女神渥金卻已經預見到了自己即將晉升為強大神力的未來景象。
此時此刻，她正站在巴托地獄第九層超級賽博朋克城市的一棟巨型大廈頂層，居高臨下欣賞著外麵紙醉金迷的放縱畫麵，還有那無數凡人和魔鬼對於交易和賺取財富的渴望，不由得微微抿起嘴角讚歎道：“一切都可以交易！一切都可以買賣！這簡直就是我理想中最完美的國度。親愛的索斯，你還真是從來都不讓我感到失望呢。”
“偉大的女神，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花錢買下了這座大廈，還有周邊其他一些土地和店鋪。”
一名等級很高的女性祈並者單膝跪地向自己的神祇匯報。
“很好！立刻抽調人手把這裏經營起來，以擴大我在這座城市的影響力，爭取讓更多的凡人乃至魔鬼都成為我的信徒。”渥金頭也不迴的吩咐道。
“明白！我已經安排好了，最多三天之內，這裏就會成為一片繁華的鬧市區，提供各種各樣的商品和服務。”
女性祈並者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
畢竟財富女神的國度中別的沒有，能力出眾的商人那可真是一抓一大把。
他們隻要來到這個位麵熟悉一下商業環境，很快就能混得如魚得水。
聽到這句話，渥金臉上頓時浮現出滿意的表情，同時繼續叮囑道：“記住，我們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賺取財富，而是要在這座巨大的城市中擁有影響力和話語權。
所有賺到的利潤，全部都給我投入到廣告和資助那些有潛力成為議員和官僚的魔鬼身上。
五年之內，我要掌握這座城市至少十分之一的輿論媒體，擁有能夠在議會中為我們爭取利益的政客。
如此一來，那些來自其他位麵的旅行者和冒險者就會把我的名字帶迴去，進而將信仰擴張到其他位麵。”
“如您所願，偉大的女神。”
祈並者顯然感受到了渥金宏偉的計劃，還有那日益膨脹的野心。
這位財富女神已經不再滿足於隻做費倫的財富女神，而是要以第九層為跳板進軍整個宇宙其他物質位麵，就像知識之神歐格瑪一樣。
就在渥金考慮著要如何利用規則來實現這一目標時，兩個來自費倫大陸的消息突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其中一個不用問也知道，就是正在阿斯卡特拉召開的貿易同盟會議。
而另外一個則是在桑比亞突然爆發的糧食危機。
是的！
在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無限量低價糧食傾銷，反複確認將這個國家糧食種植徹底摧毀之後，伯納德終於開啟了貿易戰爭的第二階段。
他先是結束了繼續賣出糧食的操作，直接帶著安姆的商人們換了個身份，前往另外一座城市一邊出售最受歡迎的奢侈品、一邊用手頭掌握的資金收購糧食。
最開始的時候，桑比亞的寡頭們還以為這是哪來的傻子，居然用如此高的價格收購便宜到根本不值錢的穀物，紛紛把手頭的糧食一股腦打包賣掉，然後再去其他城市收購來賺取差價。
結果才沒過多久，糧食價格就開始不受控製的飛漲。
當秋收的時候各個城鎮這才驚訝的發現，原來受到之前的低糧價衝擊，整個桑比亞都沒有人種植糧食，而是全部改成了棉花、亞麻、甘蔗、葡萄、紅花、茜草等經濟作物。
掌握著大片土地的貴族和莊園主自然不用多說，肯定是什麽賺錢種什麽。
而那些靠種糧為生小的自耕農則因為之前大批大批的破產導致土地基本都被有錢人兼並了，種什麽根本由不得自己，隻能聽從主人的命令，結果也沒有種植糧食。
這也就意味著到明年的這個時候，整個桑比亞都不會有哪怕一丁點的糧食入庫。
更要命的是，由於之前伯納德開出的收購價格很高，因此不少地方都直接把倉庫裏的存糧清空了，準備迎接今年的新糧入庫。
所以桑比亞不出意外的陷入了饑荒。
而越是出現這種情況，各個家族就越是想要囤積糧食從中狠狠地賺上一筆，根本不會考慮普通民眾的死活。
穀物、麵粉之類的價格在短短不到半個月的功夫就上漲了五十倍，而且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不少原本就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窮人甚至就連摻了木屑和雜草的黑麵包都吃不起，隻能淪為乞丐或是加入犯罪團夥靠搶劫、偷竊為生。
盡管急速惡化的治安狀況讓作為統治階級的寡頭們意識到情況不妙，紛紛派出船隊想要去科米爾或是其他地方收購以抑製糧價躥升。
可問題是精通商業的伯納德怎麽可能會給對方這樣的機會，早就派出人把科米爾、突米斯、瀚土等周邊地區的糧食收購了一遍，將其拉升至一個非常高的水平。
而這直接引發當地統治者的警覺，紛紛下令禁止糧食外流。
最慘的是穀地，由於沒有一個統一的國家和政權，經濟和貿易能力都弱的可以，因此受到了最嚴重的波及。
要不是最後豎琴手同盟下場，借助魔法的力量開啟傳送門運了些糧食迴來暫時穩住局勢，八成也會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最終，在龐大資本的運作下，桑比亞的寡頭統治終於徹底走向了崩潰。
隨著大量成規模的平民在饑餓與死亡的威脅下開始揭竿而起，之前花費大力氣的布局終於開始發揮作用。
尤其是那些得到糧食、武器資助的起義軍首領，在極短時間內就席卷了周邊地區，甚至是攻占一兩座城鎮。
憤怒的民眾把所有貴族和商人寡頭連帶男性家族成員一起拖出來統統吊死，將年輕漂亮的女性家庭成員、仆人作為發泄憤怒和欲望的工具。
一時之間，暴力、恐慌和混亂瞬間席卷了桑比亞全境，就連科米爾王國都不得不調集軍隊前往邊境，防止暴動波及到自己境內。
在這種大難臨頭的情況下，寡頭和商人們的反應可想而知，當然是盡可能把手中靠近暴亂地區的產業低價賣出去，能減少一點損失是一點。
不然等被“暴民”占領之後，怕不是連一個銅板都拿不到。
在這種時候，伯納德和他背後的安姆商人集團終於開始出手，以近乎不要錢的價格拿到了大片的土地、莊園、城堡、工坊、礦產、林地和來不及運走的藝術品、工藝品、高級家具等等。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合法的掠奪，同樣也是一場資本的盛宴。
安姆人不費一兵一卒，僅用商業手段就瓦解摧毀了自己在費倫最大的競爭對手。
不！
不僅僅是瓦解跟摧毀，他們還成功控製了這個國家。
無論這場內戰的結果如何，桑比亞都會成為安姆的傀儡。
因為等戰爭結束之後，本地人就會難以置信的發現自己原本所擁有的一切都已經成了後者的所有物。
而且整個財富與資源的攝取過程都是公平公開的交易，沒有違背任何一項法律。
很顯然，這種不見血的戰爭刷新了財富女神渥金的認知，使其意識到關於財富和貿易還有很多可以挖掘的潛力。
於是乎，她直接動用神力向遠在阿斯卡特拉的左思發出了信號。
大概兩三分鍾之後，左思便打開傳送門憑空出現在了女神的身邊，用略帶疑惑的語氣問：“您大老遠的把我叫過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在桑比亞的這次行動是你策劃的？”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渥金眼睛裏閃爍著無比興奮的光芒。
“啊！原來是這件事情。
沒錯，是我策劃的。
當時安姆六人評議會想要讓我幫忙鏟除桑比亞的威脅，所以我就給他們出了個主意。
不過後來當我決定取代他們建立一個西海岸帝國的時候，就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了。
但現在看來，伯納德似乎幹得不錯呢。
如果安姆商人最後成功控製了桑比亞，那麽我就能從陸地和海上鎖死科米爾王國與外界的聯係，迫使其不得不簽署一些條約加入貿易同盟。”
左思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解釋道。
從博德之門到巨龍海岸、再到桑比亞，他已經在不經意之間把勢力範圍推到了穀地一帶，也就是伊爾明斯特的老家。
不知道這位陰影穀的大賢者在外麵折騰了一圈，迴來之後發現家差點被偷了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光是想想都覺得有趣……
尤其是經濟方麵引發的混亂與災難，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平靜下去的。
它所造成的影響將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是重塑這片地區人們的認知、思想和行為習慣。
很顯然，當初隨意放置的一枚棋子，現如今正在發揮出遠超預料之外的破壞力。
不管是之前傾銷糧食搞得科米爾根本無法出兵，還是現在桑比亞統治崩潰的景象，都充分說明了經濟手段在費倫大陸完全可以發揮出遠比武力入侵更好的效果。
因為在這個世界，大部分國家的統治結構都處於一種原始落後的狀態，完全沒有像樣的統計數據，更不知道自身在各方麵的產生有多少。
就連糧食這種決定國家能否穩定運轉下去的重要物資，都不是掌握在政府的手中，而是掌握在那些貴族、商人的手裏。
這也是為何，統治桑比亞的寡頭到最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沒有糧食了。
“相當高明的手段！它為我提供了一些全新的思路和靈感。”渥金毫不吝嗇的稱讚道。
左思十分謙虛的笑著搖了搖頭：“高明算不上，充其量隻是對於資本的低級運用罷了。
在我的故鄉，類似這種操作比比皆是。
還有更高級的貨幣、債券、保險、期貨等等一係列更加複雜的金融體係。
而且在我看來，貿易的本質就是掠奪。
那些看似你情我願的交易，其背後不外乎是掌握更高級技術的一方，對於技術落後一方的壓榨。
就拿一柄在費倫大陸價值幾個金幣的普通鐵劍來說，它在海對岸的馬茲特克大陸能換到幾乎等重的黃金、一小袋寶石，亦或是整整一大箱子的可可豆。
因為馬茲特克大陸的土著居民的金屬冶煉技術非常落後。
在他們看來鐵製品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願意用手頭上所擁有的一切來交換。
一旦獲得了足夠多的武器和鎧甲，他們就能對其他部落或是城邦發動戰爭，然後掠奪到更多的東西和土地。
不少部族首領甚至主動勸說安姆的商人接受奴隸作為商品，甚至還為此開出了非常低的價格。
但由於炙熱之心騎士團的聖武士們強烈反對，奴隸貿易最終被徹底禁止。
最終還是由港口負責人出麵購買奴隸，並賜予他們自由民的身份和土地，使其通過進行勞動來慢慢償還贖身的錢。
所以貿易本身可以是一件威力驚人的雙刃劍。
它可以製造矛盾、挑起戰爭和內亂，進而從中獲取到驚人的利益。
可如果這些手段使用的太多、太過頻繁，就有可能反過來傷到自己。
桑比亞隻是我做的一個小小實驗，現在看來效果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貿易、資本、掠奪、武器、戰爭？”
渥金似乎明白了什麽，瞳孔內迸射出駭人的金光，足足過了一分鍾才笑著說道：“你提供了一個不錯的思路。我不應該把自己的神職局限於貿易、金錢和財富。而是應該更進一步發展出資本、壟斷、經濟戰爭、商業掠奪……”
“明智的選擇。
身為商業女神的您從來都不應該是中立，而是應該傾向於邪惡。
一個善良的人根本無法成為成功的商人。
隻有那些放棄道德、良知和底線，願意為了追求利潤去做任何事情，內心之中充滿了貪婪跟欲望的人，才能在殘酷的商業競爭中脫穎而出。
雖然商業、財富和貿易本身並不具備明顯的善惡傾向，但那些最成功的商人都必然是邪惡陣營。
否則他們根本無法積累起那麽龐大的財富。
而且商業和貿易必須要有一定的秩序才能維持下去。
因此邪惡守序才是您未來應該呈現在世人眼中的陣營。”
左思一臉真誠向眼前這位女神闡述了自己的觀點。
毫無疑問，他正在嚐試著改變渥金絕對中立的陣營。
理由也很簡單，絕對中立的財富女神根本就不符合商人群體的特性。
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誠信且善良的商人，但那絕對是鳳毛麟角、一百個當中都不一定能找出一個來。
另外，這類商人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通常生存不了多久，便會被各種各樣的手段搞破產，最終變成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至於什麽好人有好報的說法，大多數時候隻是弱者的自我安慰，現實情況卻剛好是反過來的。
絕大部分的商人，尤其是形成壟斷的大商人，無一例外都是從毛孔裏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至於究竟是守序邪惡還是中立邪惡，那就要看個人的成長經曆。
左思本人就曾經在一些場合偷偷釋放過陣營偵測，結果發現安姆的統治階級跟上流社會，別說是善良陣營，就連一個中立的都沒有。
所以他覺得財富女神如果想要擴張自己的影響力，徹底獲得商人群體的認可，傾向邪惡是必要的。
“守序邪惡……”
渥金瞬間陷入了沉思。
大概兩三分鍾之後，她才抬起頭迴應道：“關於你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的。不過改變陣營並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我需要先擴大邪惡陣營信徒的規模。”
“關於這一點請不必擔心。
隨著貿易同盟的建立，以及商業行為在整個西海岸的擴張，您獲得大批守序邪惡信徒隻是時間問題。
因為這將會是一個資本崛起的時期，同時也是一個財富高速增長的時代。
無數的人會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獲取更多的財富而無所不用其極。
他們的貪婪與邪惡將會成為您壯大自身最好的養料。
等您正式步入強大神力，應該也就差不多可以把陣營轉化過來了。
另外，我會在地獄第九層為您準備一塊地方建立屬於自己的國度。
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有更多、更深入的合作。”
左思顯然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一切，不慌不忙拋出自己的計劃。
“嗬嗬，跟你做盟友還真是讓人感到安心。好了，今天的談話就先到此為止吧。如果我再不走，那邊的深獄煉魔應該快要急死了。”
說罷，渥金俏皮的眨了下眼睛，隨後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原地。
僅僅一秒鍾之後，巨大的傳送門瞬間開啟，緊跟著一頭身材高大健壯的深獄煉魔便憑空出現，滿臉都是討好的笑容，主動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用浮誇的語氣跟動作大聲問候道：“偉大的主人！
至高無上的主人！
慷慨仁慈的主人！
請允許最最忠實的仆人烏瑟亞向您獻上祝賀。
當初在我第一次遇到您的時候，我就知道您必然會成就一番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豐功偉業。
尤其是您靈魂中所散發出來的黑暗與邪惡本質，絕對淩駕於除了地獄之主外所有的魔鬼之上。
事實證明我是正確的。
才沒過多久，您就已經在阿斯摩蒂爾斯的邀請下成為了巴托地獄第九層麵的領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
您傳奇般的經曆和大名響徹整個宇宙，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沒能親眼目睹這一切，實在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和痛苦。
主人，請允許我親吻您的靴子，在您的宮廷內占據一席之地。
畢竟不管是論資曆還是論忠誠，我都要比那些後來的家夥更勝一籌，不是嗎？”
說到最後，這個身為左思魔寵的魔鬼——烏瑟亞終於漏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很顯然，他早就通過一些渠道得知了之前在巴托地獄發生的事情，同時也震驚於自己的主人居然能成為層麵領主和獨一形態的大魔鬼。
不過很快，這種震驚就變成了狂喜。
因為在烏瑟亞看來，既然自己的主人已經成為了大魔鬼，那麽把自己重新拉迴地獄編製，甚至是被任命為宮廷總管，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一想到自己能夠從區區一個小魔鬼一躍成為地獄中最有權勢的大魔鬼，他就忍不住激動地渾身發抖。
畢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種事情，在巴托地獄中可是太常見了。
每一個大魔鬼都會提拔自己的親信來擔任要職。
可以遺憾的是，烏瑟亞期待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左思在成為第九層領主之後仿佛把他遺忘了一樣，壓根連聯係都沒聯係過。
這無疑讓他感到非常的傷心、痛苦和絕望。
甚至都沒心思跟那些凡人玩遊戲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在下次見麵的時候拍好馬屁，爭取獲得一個好點的職位。
現在逮到機會，自然是不遺餘力的阿諛奉承，完全沒有一點深獄煉魔的威嚴，反而活脫脫一副狗腿子的架勢。
“滾開！別把你那惡心的口水往我靴子上塗抹！”
左思沒好氣的踢了自己的魔寵一腳。
他有點搞不懂，為什麽別的魔鬼晉升深獄煉魔之後性格和思維方式都會發生變化，可自己這個魔寵卻仍舊渾身上下籠罩著下賤、猥瑣的氣質。
尤其是標誌性的蒼蠅搓手動作，簡直跟小魔鬼的時候一模一樣。
“嘿嘿！這麽說您答應了？”
烏瑟亞嬉皮笑臉的迅速從地上爬起來。
“現如今的桑比亞情況如何？”
左思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提出了一個問題。
烏瑟亞不加思索的迴答道：“一切都在按照您預料中發展。
尤其是起義軍方麵，有很多冒險者、傭兵和教會組織加入，現如今已經遍地開花，打的那些寡頭軍隊節節敗退。
很多城市隻能關閉城門勉強自保，整個國家已經被分裂成無數的小塊，根本無法相互支援。
另外，我還注意到有個叫做塞露爾·黯冀的黑暗衛士打著您的名義四處招兵買馬，已經攻陷了好幾座城鎮。
她在此之前囤積了很多武器跟糧食，因此勢力擴張的很快。”
“什麽？塞露爾·黯冀提前囤積了糧食！”
左思瞬間愣住了。
他還以為這個墮落聖武士建立的教會，會在這次動亂中損失慘重，甚至是徹底走向滅亡呢。
“是啊！這個女人相當不簡單。
居然憑借有限的信息判斷出了桑比亞內亂在即，因此做了非常多的準備。
等局勢失控之後，她迅速起兵占領了附近最大的糧倉，並把當地貴族和商人屠戮一空，給當地吃不起飯的窮人分發口糧，然後從中招募青壯年成為士兵。
眼下塞露爾·黯冀手下已經有了差不多三千人的軍隊，正在以極快速度席卷南方。
如果不是您突然到來，我正打算去跟她談談呢。”
烏瑟亞一股腦把自己掌握的情報說了出來。
在他看來，如果這個女人真是主人的信徒，那麽控製桑比亞的難度將會直線下降。
隻要稍微給對方一點糧食，把這個國家占據絕對多數的底層窮人拉攏過來，剩下那些盤踞在城市和城堡裏的寡頭商人根本不足為懼。
(本章完)
艾拉斯卓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終於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毫無疑問，她這明顯是替豎琴手和伊爾明斯特、欣布問的。
因為銀月城和銀月聯盟在至高森林以北、埃諾奧克大沙漠以西，距離紅袍統治的塞爾隔著差不多三分之二個費倫大陸呢。
雙方基本沒有什麽交集，更不可能出現直接的衝突。
很多時候在銀月城居民的眼中，塞爾的紅袍法師隻是一股距離自己非常遙遠且強大的邪惡勢力，需要小心提防對方的滲透，僅此而已。
對於他們而言，真正的危險永遠來自周圍山脈和原始森林中的怪物、惡龍、拜龍教、散塔林會，還有曾經在北地肆虐的獸人部族。
盡管與其他神祇的選民相比，魔法女神的選民們相對而言還算比較團結，遇到麻煩經常會相互幫助。
比如說凱爾本在退出豎琴手創立自己的情報組織之後，得知薩紮斯坦拿到了風暴之眼的消息也依舊選擇跟伊爾明斯特合作。
但他們各自還是有屬於自己的立場。
艾拉斯卓看中的是銀月城和銀月聯盟的穩定、繁榮；
欣布致力於避免阿戈拉隆遭到塞爾的入侵、征服和奴役；
凱爾本、萊拉夫婦則守護著深水城及其周邊地區，防止其被野心勃勃的邪惡之徒篡奪權力；
多芙·鷹手、風暴·銀手、希倫跟隨在伊爾明斯特身邊，要麽守衛在陰影穀之中，要麽以豎琴手領導者的身份去處理各種危機。
除此之外還有現如今的傳道法師——諾米婭·德拉思裘德；
曾經教導過伊爾明斯特魔法，與欣布打賭比賽看誰能先殺掉一百個巫妖的精靈法師——絲琳希（這位了解所有高等精靈魔法儀式、自創了真咒文效果，幾乎可以在任何法術決鬥中壓製對方，其真實力量足以媲美lv50級以上的奧術施法者，遠比耐色瑞爾遺老的伊奧勒姆、拉洛克、奧沃強出一大截，甚至可以被稱之為費倫最強凡人）；
以靈魂形態存在的月精靈法師——艾布瑞·阿蘿梵；
人送綽號“沉寂選民”，曾經因為擔任傳道法師長達接近二十年，期間接受無數次挑戰未嚐一敗，最終因為無敵太過寂寞的關係主動卸任並成為選民的——奧瓦瑞·塔桑德瑞（早期傳道法師繼承規則，想要獲得這個職位就必須擊敗或殺死現任傳道法師。能維持接近二十年不敗，由此可見其強大的實力）。
總之，二代魔法女神密斯特拉搞出的選民數量著實有點多，就這還沒有算那些已經死亡和失蹤的。
例如號稱所有選民中最漂亮、最有魅力，在迷斯·卓諾大戰中遭到俘虜，結果毅然決然激發銀火自爆與敵人同歸於盡，最終生死不明的日精靈法師——茹斯塔·奧格萊米爾。
甚至可以說要是能把這些選民集中起來，現如今的費倫大陸沒有任何凡人勢力能夠與之相匹敵。
哪怕是那些耐色瑞爾時代遺留下來的大奧術師也隻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但遺憾的是，由於立場和觀念的差異，導致這些選民平日裏大部分都忙著自己的事情，偶爾還會爆發激烈的爭吵跟對立。
最嚴重的兩次莫過於拜龍教創始人薩馬斯特跟另外一位叫做納得拉森法師的公然背叛。
自從成為現任魔法女神的選民之後，左思自然知道這個群體內部的大概具體情況，笑著迴答道：“像這種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百分之百，我自然也不例外。
畢竟那顆眼睛真正的主人是風暴之神塔洛斯。
作為一個混亂邪惡的強大神力，誰也無法預料他會不會突然插手。
所以我不能給你任何保證，隻能說盡力而為吧。
更何況就算薩紮斯坦成功封神又能怎麽樣？
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微弱神力的半神而已。
托瑞爾世界有著無數的神祇，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而且當薩紮斯坦成功封神之後，他就沒辦法像現在這樣牢牢掌控著塞爾和紅袍法師內部最強大的勢力。
其內部必然會分裂，進而重新陷入幾百年前那種混亂的局麵。
因此我覺得沒什麽好擔心的。
要是伊爾明斯特覺得我的處理方法有問題，那他完全可以帶著人直接打上門取把眼睛搶迴來。”
“你不會插手？”
艾拉斯卓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試探。
“如果伊爾明斯特拿到了它，我就不會插手。但要是這顆眼睛落在其他人手裏，那我就會選擇一個適當的時機迴收。”
左思非常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因為他知道，就算伊爾明斯特帶著其豎琴手高層跟他選民殺上門去，把風暴之眼搶迴來，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處理辦法，反而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
或者說，現在不管是誰拿到這個眼睛，都相當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必須時刻防範來自未知敵人的突襲。
在這方麵，薩紮斯坦可以說是深有體會。
自從他手上持有風暴之眼的消息被傳開，才短短幾天的功夫就遭到了上百次襲擊。
雖然其中絕大部分都是以試探居多，並未造成太大的損失，但卻也搞得人心惶惶。
別說是靜下心來搞研究，薩紮斯坦和他的塑料盟友艾瑞尼卡斯連長時間休息都不敢，全都是靠著許願術來恢複法術位。
一般來說，正常人發現手裏有某件東西已經成了燙手山芋，下意識反應絕對應該是扔出去，任由那些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敵人去爭搶。
自己則坐在一旁看好戲，順便坐收漁翁之利。
但問題是，風暴之眼意味著可以讓一個凡人成為神明。
它所代表的價值和利益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明知道是坑也會忍不住想要賭一把。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薩紮斯坦已經陷入了騎虎難下的境地。
這家夥絕對不可能放棄這近在咫尺的封神機會，更不會把風暴之眼交給任何人。
因為他根本無法保證，一旦這玩意落到別人的手上，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再奪迴來。
艾瑞尼卡斯與薩紮斯坦結盟，也是看出了後者肯定不會放心把風暴之眼交給其他人保管，隻會選擇親自保管。
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盯緊這個巫妖，然後伺機而動。
“好吧，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艾拉斯卓微微點了下頭，果斷結束這個話題。
畢竟她原本就不怎麽支持伊爾明斯特的舉動，能幫忙帶個話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
至於兩人之間的矛盾，還是先保持觀望再說吧。
左思則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把目光投向葵露提醒道：“女士，介於戰爭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希望你和那些伊莉絲翠女神的信徒做好準備。要知道這可是關係到你們是否能夠被整個地表世界居民認可、接納。”
“別擔心。我已經湊夠了一支上千人的黑暗精靈軍隊，隨時可以聽候你的差遣。我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跟幽暗地域裏那些邪惡的同胞不一樣。”
葵露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
得益於黑暗精靈社會殘酷的淘汰，大部分能活到成年（一百一十歲左右）的卓爾，基本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合格的戰士、盜賊、法師、術士和牧師。
而且戰鬥和殺戮經驗往往要比同等級的地表種族強得多。
因為在蜘蛛女神羅絲的教義中廢物是不配活著浪費糧食的，大部分不是被送去進行殘忍的獻祭，就是被兄弟姐妹和所謂的“朋友”暗算死於非命。
一千人的黑暗精靈軍團，完全可以當做五千人乃至一萬人的精銳人類軍隊使用。
尤其在夜晚的時候，他們那經過嚴格訓練鍛煉出來的潛行能力，隻要發動一輪突襲就能讓敵人的營寨瞬間陷入恐慌跟混亂。
“棒極了！經過這次戰爭之後，我應該就能完成對伊莉絲翠女神的承諾，給所有願意做出改變的卓爾一個可以安居樂業的家園。”
說罷，左思衝兩位美麗的女性選民單手撫胸略微欠了欠身，很快便轉身消失在會場外滿的街道上。
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葵露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覺得索斯跟伊爾明斯特之間的爭鬥誰會贏？”
艾拉斯卓苦笑著迴應道：“如果是以前，我會毫不猶豫站在伊爾明斯特這邊，因為他已經無數次證明過自己。
但是現在……
我覺得索斯的贏麵顯然要更大一些。
轉過身掃一眼會場內那些占據了整個西海岸差不多五分之四重要城鎮的代表，還有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你就能知道包括貿易同盟在內的一係列舉措有多麽得人心。
沒有誰會拒絕讓自己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富裕。
同樣也沒人不希望故鄉變得繁榮且充滿希望。
更何況索斯帶來的改變可不僅僅隻是財富，同時還有社會層麵、思想和觀念上的衝擊。
他在撬動這片土地上延續了幾百乃至數千年傳統的貴族和領主製度，試圖建立一個前所未有的龐大統一國家。
你以前都在幽暗地域活動，並不知道安姆的首都阿斯卡特拉的街道以前有多麽腐敗、混亂。
但是現在，這座城市在索斯的手中不僅重新換發了生機，而且還在變得越來越公平、越來越讓人有安全感。
尤其是在碼頭區、大橋區和貧民區進行的整改，以及拔地而起的高樓都讓我有點認不出了。
而這才僅僅隻是一兩個月之內發生的變化。
毫無疑問，他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優秀統治者，至少比我要優秀得多。
他永遠知道民眾最迫切需要的東西是什麽，然後在一定程度上予以滿足。
與能夠給民眾帶來實際利益和好處的索斯相比，伊爾明斯特的觀念太過於守舊。
最重要的是，豎琴手同盟也許是費倫大陸最出色的間諜、探子和刺客，可以在關鍵時刻站出來力挽狂瀾阻止邪惡入侵。
但他們卻從來都不是合格的統治者跟建設者，根本無法給普通人帶來切實的好處。”
葵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對於一名統治者而言，能力的確要遠比陣營重要得多。不過聽起來，你似乎對伊爾明斯特和豎琴手的未來感到相當悲觀？”
艾拉斯卓微微歎了口氣解釋道：“你不明白索斯的為人。
如果他下定決心摧毀豎琴手，那麽絕對不會是單純的清理、圍剿和殺戮。
而是從根源上抹除掉豎琴手存在的根基與合理性，摧毀其意識形態、價值觀，同時在精神層麵上予以毫不留情的重創。
伊爾明斯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心態也隨著年齡的增加而變得愈發衰老。
眼睜睜看著自己花費數百年時間創立的組織在極短時間內崩潰、瓦解，我擔心他可能承受不了那樣的打擊。”
“那你的意思是……”
葵露抬起頭注視著自己的姐妹。
“我的意思是盡量保持與索斯的親密關係，並在需要的時候站出來讓雙方達成一個協議，結束他們之間的衝突。”
艾拉斯卓沒有掩飾什麽，大大方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簡單來說就是給這場衝突上一個保險。
“沒問題！我非常樂意和你站在同一邊。而且伊莉絲翠也非常希望我能接近索斯，對他有一個更深入的了解。”
葵露稍加思索後很快便答應下來。
就這樣，七姐妹中的兩個人私下裏達成了攻守同盟，緊跟著返迴會場去享受由財富女神渥金教會提供的美酒跟美食。
按照計劃，她們會在阿斯卡特拉逗留三天，與其他城鎮代表商討關於貿易和未來產業布局的具體事宜。
除此之外，還有跟蘭檀島，以及工匠與工藝之神貢德相互合作的部分。
在左思的牽線搭橋下，整個西海岸正在逐步把技術、資源和市場結合到一起，開啟一個全新的時代。
由於費倫大陸尚未發生過資本主義革命，所以暫時還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些看上去對所有人都有利的合作意味著什麽。
但財富女神渥金卻已經預見到了自己即將晉升為強大神力的未來景象。
此時此刻，她正站在巴托地獄第九層超級賽博朋克城市的一棟巨型大廈頂層，居高臨下欣賞著外麵紙醉金迷的放縱畫麵，還有那無數凡人和魔鬼對於交易和賺取財富的渴望，不由得微微抿起嘴角讚歎道：“一切都可以交易！一切都可以買賣！這簡直就是我理想中最完美的國度。親愛的索斯，你還真是從來都不讓我感到失望呢。”
“偉大的女神，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花錢買下了這座大廈，還有周邊其他一些土地和店鋪。”
一名等級很高的女性祈並者單膝跪地向自己的神祇匯報。
“很好！立刻抽調人手把這裏經營起來，以擴大我在這座城市的影響力，爭取讓更多的凡人乃至魔鬼都成為我的信徒。”渥金頭也不迴的吩咐道。
“明白！我已經安排好了，最多三天之內，這裏就會成為一片繁華的鬧市區，提供各種各樣的商品和服務。”
女性祈並者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
畢竟財富女神的國度中別的沒有，能力出眾的商人那可真是一抓一大把。
他們隻要來到這個位麵熟悉一下商業環境，很快就能混得如魚得水。
聽到這句話，渥金臉上頓時浮現出滿意的表情，同時繼續叮囑道：“記住，我們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賺取財富，而是要在這座巨大的城市中擁有影響力和話語權。
所有賺到的利潤，全部都給我投入到廣告和資助那些有潛力成為議員和官僚的魔鬼身上。
五年之內，我要掌握這座城市至少十分之一的輿論媒體，擁有能夠在議會中為我們爭取利益的政客。
如此一來，那些來自其他位麵的旅行者和冒險者就會把我的名字帶迴去，進而將信仰擴張到其他位麵。”
“如您所願，偉大的女神。”
祈並者顯然感受到了渥金宏偉的計劃，還有那日益膨脹的野心。
這位財富女神已經不再滿足於隻做費倫的財富女神，而是要以第九層為跳板進軍整個宇宙其他物質位麵，就像知識之神歐格瑪一樣。
就在渥金考慮著要如何利用規則來實現這一目標時，兩個來自費倫大陸的消息突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其中一個不用問也知道，就是正在阿斯卡特拉召開的貿易同盟會議。
而另外一個則是在桑比亞突然爆發的糧食危機。
是的！
在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無限量低價糧食傾銷，反複確認將這個國家糧食種植徹底摧毀之後，伯納德終於開啟了貿易戰爭的第二階段。
他先是結束了繼續賣出糧食的操作，直接帶著安姆的商人們換了個身份，前往另外一座城市一邊出售最受歡迎的奢侈品、一邊用手頭掌握的資金收購糧食。
最開始的時候，桑比亞的寡頭們還以為這是哪來的傻子，居然用如此高的價格收購便宜到根本不值錢的穀物，紛紛把手頭的糧食一股腦打包賣掉，然後再去其他城市收購來賺取差價。
結果才沒過多久，糧食價格就開始不受控製的飛漲。
當秋收的時候各個城鎮這才驚訝的發現，原來受到之前的低糧價衝擊，整個桑比亞都沒有人種植糧食，而是全部改成了棉花、亞麻、甘蔗、葡萄、紅花、茜草等經濟作物。
掌握著大片土地的貴族和莊園主自然不用多說，肯定是什麽賺錢種什麽。
而那些靠種糧為生小的自耕農則因為之前大批大批的破產導致土地基本都被有錢人兼並了，種什麽根本由不得自己，隻能聽從主人的命令，結果也沒有種植糧食。
這也就意味著到明年的這個時候，整個桑比亞都不會有哪怕一丁點的糧食入庫。
更要命的是，由於之前伯納德開出的收購價格很高，因此不少地方都直接把倉庫裏的存糧清空了，準備迎接今年的新糧入庫。
所以桑比亞不出意外的陷入了饑荒。
而越是出現這種情況，各個家族就越是想要囤積糧食從中狠狠地賺上一筆，根本不會考慮普通民眾的死活。
穀物、麵粉之類的價格在短短不到半個月的功夫就上漲了五十倍，而且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不少原本就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窮人甚至就連摻了木屑和雜草的黑麵包都吃不起，隻能淪為乞丐或是加入犯罪團夥靠搶劫、偷竊為生。
盡管急速惡化的治安狀況讓作為統治階級的寡頭們意識到情況不妙，紛紛派出船隊想要去科米爾或是其他地方收購以抑製糧價躥升。
可問題是精通商業的伯納德怎麽可能會給對方這樣的機會，早就派出人把科米爾、突米斯、瀚土等周邊地區的糧食收購了一遍，將其拉升至一個非常高的水平。
而這直接引發當地統治者的警覺，紛紛下令禁止糧食外流。
最慘的是穀地，由於沒有一個統一的國家和政權，經濟和貿易能力都弱的可以，因此受到了最嚴重的波及。
要不是最後豎琴手同盟下場，借助魔法的力量開啟傳送門運了些糧食迴來暫時穩住局勢，八成也會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最終，在龐大資本的運作下，桑比亞的寡頭統治終於徹底走向了崩潰。
隨著大量成規模的平民在饑餓與死亡的威脅下開始揭竿而起，之前花費大力氣的布局終於開始發揮作用。
尤其是那些得到糧食、武器資助的起義軍首領，在極短時間內就席卷了周邊地區，甚至是攻占一兩座城鎮。
憤怒的民眾把所有貴族和商人寡頭連帶男性家族成員一起拖出來統統吊死，將年輕漂亮的女性家庭成員、仆人作為發泄憤怒和欲望的工具。
一時之間，暴力、恐慌和混亂瞬間席卷了桑比亞全境，就連科米爾王國都不得不調集軍隊前往邊境，防止暴動波及到自己境內。
在這種大難臨頭的情況下，寡頭和商人們的反應可想而知，當然是盡可能把手中靠近暴亂地區的產業低價賣出去，能減少一點損失是一點。
不然等被“暴民”占領之後，怕不是連一個銅板都拿不到。
在這種時候，伯納德和他背後的安姆商人集團終於開始出手，以近乎不要錢的價格拿到了大片的土地、莊園、城堡、工坊、礦產、林地和來不及運走的藝術品、工藝品、高級家具等等。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合法的掠奪，同樣也是一場資本的盛宴。
安姆人不費一兵一卒，僅用商業手段就瓦解摧毀了自己在費倫最大的競爭對手。
不！
不僅僅是瓦解跟摧毀，他們還成功控製了這個國家。
無論這場內戰的結果如何，桑比亞都會成為安姆的傀儡。
因為等戰爭結束之後，本地人就會難以置信的發現自己原本所擁有的一切都已經成了後者的所有物。
而且整個財富與資源的攝取過程都是公平公開的交易，沒有違背任何一項法律。
很顯然，這種不見血的戰爭刷新了財富女神渥金的認知，使其意識到關於財富和貿易還有很多可以挖掘的潛力。
於是乎，她直接動用神力向遠在阿斯卡特拉的左思發出了信號。
大概兩三分鍾之後，左思便打開傳送門憑空出現在了女神的身邊，用略帶疑惑的語氣問：“您大老遠的把我叫過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在桑比亞的這次行動是你策劃的？”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渥金眼睛裏閃爍著無比興奮的光芒。
“啊！原來是這件事情。
沒錯，是我策劃的。
當時安姆六人評議會想要讓我幫忙鏟除桑比亞的威脅，所以我就給他們出了個主意。
不過後來當我決定取代他們建立一個西海岸帝國的時候，就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了。
但現在看來，伯納德似乎幹得不錯呢。
如果安姆商人最後成功控製了桑比亞，那麽我就能從陸地和海上鎖死科米爾王國與外界的聯係，迫使其不得不簽署一些條約加入貿易同盟。”
左思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解釋道。
從博德之門到巨龍海岸、再到桑比亞，他已經在不經意之間把勢力範圍推到了穀地一帶，也就是伊爾明斯特的老家。
不知道這位陰影穀的大賢者在外麵折騰了一圈，迴來之後發現家差點被偷了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光是想想都覺得有趣……
尤其是經濟方麵引發的混亂與災難，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平靜下去的。
它所造成的影響將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是重塑這片地區人們的認知、思想和行為習慣。
很顯然，當初隨意放置的一枚棋子，現如今正在發揮出遠超預料之外的破壞力。
不管是之前傾銷糧食搞得科米爾根本無法出兵，還是現在桑比亞統治崩潰的景象，都充分說明了經濟手段在費倫大陸完全可以發揮出遠比武力入侵更好的效果。
因為在這個世界，大部分國家的統治結構都處於一種原始落後的狀態，完全沒有像樣的統計數據，更不知道自身在各方麵的產生有多少。
就連糧食這種決定國家能否穩定運轉下去的重要物資，都不是掌握在政府的手中，而是掌握在那些貴族、商人的手裏。
這也是為何，統治桑比亞的寡頭到最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沒有糧食了。
“相當高明的手段！它為我提供了一些全新的思路和靈感。”渥金毫不吝嗇的稱讚道。
左思十分謙虛的笑著搖了搖頭：“高明算不上，充其量隻是對於資本的低級運用罷了。
在我的故鄉，類似這種操作比比皆是。
還有更高級的貨幣、債券、保險、期貨等等一係列更加複雜的金融體係。
而且在我看來，貿易的本質就是掠奪。
那些看似你情我願的交易，其背後不外乎是掌握更高級技術的一方，對於技術落後一方的壓榨。
就拿一柄在費倫大陸價值幾個金幣的普通鐵劍來說，它在海對岸的馬茲特克大陸能換到幾乎等重的黃金、一小袋寶石，亦或是整整一大箱子的可可豆。
因為馬茲特克大陸的土著居民的金屬冶煉技術非常落後。
在他們看來鐵製品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願意用手頭上所擁有的一切來交換。
一旦獲得了足夠多的武器和鎧甲，他們就能對其他部落或是城邦發動戰爭，然後掠奪到更多的東西和土地。
不少部族首領甚至主動勸說安姆的商人接受奴隸作為商品，甚至還為此開出了非常低的價格。
但由於炙熱之心騎士團的聖武士們強烈反對，奴隸貿易最終被徹底禁止。
最終還是由港口負責人出麵購買奴隸，並賜予他們自由民的身份和土地，使其通過進行勞動來慢慢償還贖身的錢。
所以貿易本身可以是一件威力驚人的雙刃劍。
它可以製造矛盾、挑起戰爭和內亂，進而從中獲取到驚人的利益。
可如果這些手段使用的太多、太過頻繁，就有可能反過來傷到自己。
桑比亞隻是我做的一個小小實驗，現在看來效果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貿易、資本、掠奪、武器、戰爭？”
渥金似乎明白了什麽，瞳孔內迸射出駭人的金光，足足過了一分鍾才笑著說道：“你提供了一個不錯的思路。我不應該把自己的神職局限於貿易、金錢和財富。而是應該更進一步發展出資本、壟斷、經濟戰爭、商業掠奪……”
“明智的選擇。
身為商業女神的您從來都不應該是中立，而是應該傾向於邪惡。
一個善良的人根本無法成為成功的商人。
隻有那些放棄道德、良知和底線，願意為了追求利潤去做任何事情，內心之中充滿了貪婪跟欲望的人，才能在殘酷的商業競爭中脫穎而出。
雖然商業、財富和貿易本身並不具備明顯的善惡傾向，但那些最成功的商人都必然是邪惡陣營。
否則他們根本無法積累起那麽龐大的財富。
而且商業和貿易必須要有一定的秩序才能維持下去。
因此邪惡守序才是您未來應該呈現在世人眼中的陣營。”
左思一臉真誠向眼前這位女神闡述了自己的觀點。
毫無疑問，他正在嚐試著改變渥金絕對中立的陣營。
理由也很簡單，絕對中立的財富女神根本就不符合商人群體的特性。
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誠信且善良的商人，但那絕對是鳳毛麟角、一百個當中都不一定能找出一個來。
另外，這類商人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通常生存不了多久，便會被各種各樣的手段搞破產，最終變成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至於什麽好人有好報的說法，大多數時候隻是弱者的自我安慰，現實情況卻剛好是反過來的。
絕大部分的商人，尤其是形成壟斷的大商人，無一例外都是從毛孔裏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至於究竟是守序邪惡還是中立邪惡，那就要看個人的成長經曆。
左思本人就曾經在一些場合偷偷釋放過陣營偵測，結果發現安姆的統治階級跟上流社會，別說是善良陣營，就連一個中立的都沒有。
所以他覺得財富女神如果想要擴張自己的影響力，徹底獲得商人群體的認可，傾向邪惡是必要的。
“守序邪惡……”
渥金瞬間陷入了沉思。
大概兩三分鍾之後，她才抬起頭迴應道：“關於你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的。不過改變陣營並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我需要先擴大邪惡陣營信徒的規模。”
“關於這一點請不必擔心。
隨著貿易同盟的建立，以及商業行為在整個西海岸的擴張，您獲得大批守序邪惡信徒隻是時間問題。
因為這將會是一個資本崛起的時期，同時也是一個財富高速增長的時代。
無數的人會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獲取更多的財富而無所不用其極。
他們的貪婪與邪惡將會成為您壯大自身最好的養料。
等您正式步入強大神力，應該也就差不多可以把陣營轉化過來了。
另外，我會在地獄第九層為您準備一塊地方建立屬於自己的國度。
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有更多、更深入的合作。”
左思顯然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一切，不慌不忙拋出自己的計劃。
“嗬嗬，跟你做盟友還真是讓人感到安心。好了，今天的談話就先到此為止吧。如果我再不走，那邊的深獄煉魔應該快要急死了。”
說罷，渥金俏皮的眨了下眼睛，隨後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原地。
僅僅一秒鍾之後，巨大的傳送門瞬間開啟，緊跟著一頭身材高大健壯的深獄煉魔便憑空出現，滿臉都是討好的笑容，主動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用浮誇的語氣跟動作大聲問候道：“偉大的主人！
至高無上的主人！
慷慨仁慈的主人！
請允許最最忠實的仆人烏瑟亞向您獻上祝賀。
當初在我第一次遇到您的時候，我就知道您必然會成就一番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豐功偉業。
尤其是您靈魂中所散發出來的黑暗與邪惡本質，絕對淩駕於除了地獄之主外所有的魔鬼之上。
事實證明我是正確的。
才沒過多久，您就已經在阿斯摩蒂爾斯的邀請下成為了巴托地獄第九層麵的領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
您傳奇般的經曆和大名響徹整個宇宙，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沒能親眼目睹這一切，實在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和痛苦。
主人，請允許我親吻您的靴子，在您的宮廷內占據一席之地。
畢竟不管是論資曆還是論忠誠，我都要比那些後來的家夥更勝一籌，不是嗎？”
說到最後，這個身為左思魔寵的魔鬼——烏瑟亞終於漏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很顯然，他早就通過一些渠道得知了之前在巴托地獄發生的事情，同時也震驚於自己的主人居然能成為層麵領主和獨一形態的大魔鬼。
不過很快，這種震驚就變成了狂喜。
因為在烏瑟亞看來，既然自己的主人已經成為了大魔鬼，那麽把自己重新拉迴地獄編製，甚至是被任命為宮廷總管，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一想到自己能夠從區區一個小魔鬼一躍成為地獄中最有權勢的大魔鬼，他就忍不住激動地渾身發抖。
畢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種事情，在巴托地獄中可是太常見了。
每一個大魔鬼都會提拔自己的親信來擔任要職。
可以遺憾的是，烏瑟亞期待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左思在成為第九層領主之後仿佛把他遺忘了一樣，壓根連聯係都沒聯係過。
這無疑讓他感到非常的傷心、痛苦和絕望。
甚至都沒心思跟那些凡人玩遊戲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在下次見麵的時候拍好馬屁，爭取獲得一個好點的職位。
現在逮到機會，自然是不遺餘力的阿諛奉承，完全沒有一點深獄煉魔的威嚴，反而活脫脫一副狗腿子的架勢。
“滾開！別把你那惡心的口水往我靴子上塗抹！”
左思沒好氣的踢了自己的魔寵一腳。
他有點搞不懂，為什麽別的魔鬼晉升深獄煉魔之後性格和思維方式都會發生變化，可自己這個魔寵卻仍舊渾身上下籠罩著下賤、猥瑣的氣質。
尤其是標誌性的蒼蠅搓手動作，簡直跟小魔鬼的時候一模一樣。
“嘿嘿！這麽說您答應了？”
烏瑟亞嬉皮笑臉的迅速從地上爬起來。
“現如今的桑比亞情況如何？”
左思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提出了一個問題。
烏瑟亞不加思索的迴答道：“一切都在按照您預料中發展。
尤其是起義軍方麵，有很多冒險者、傭兵和教會組織加入，現如今已經遍地開花，打的那些寡頭軍隊節節敗退。
很多城市隻能關閉城門勉強自保，整個國家已經被分裂成無數的小塊，根本無法相互支援。
另外，我還注意到有個叫做塞露爾·黯冀的黑暗衛士打著您的名義四處招兵買馬，已經攻陷了好幾座城鎮。
她在此之前囤積了很多武器跟糧食，因此勢力擴張的很快。”
“什麽？塞露爾·黯冀提前囤積了糧食！”
左思瞬間愣住了。
他還以為這個墮落聖武士建立的教會，會在這次動亂中損失慘重，甚至是徹底走向滅亡呢。
“是啊！這個女人相當不簡單。
居然憑借有限的信息判斷出了桑比亞內亂在即，因此做了非常多的準備。
等局勢失控之後，她迅速起兵占領了附近最大的糧倉，並把當地貴族和商人屠戮一空，給當地吃不起飯的窮人分發口糧，然後從中招募青壯年成為士兵。
眼下塞露爾·黯冀手下已經有了差不多三千人的軍隊，正在以極快速度席卷南方。
如果不是您突然到來，我正打算去跟她談談呢。”
烏瑟亞一股腦把自己掌握的情報說了出來。
在他看來，如果這個女人真是主人的信徒，那麽控製桑比亞的難度將會直線下降。
隻要稍微給對方一點糧食，把這個國家占據絕對多數的底層窮人拉攏過來，剩下那些盤踞在城市和城堡裏的寡頭商人根本不足為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