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銘一個符童,再是魏暢心腹,所知也必有限。


    而催眠問話,受術者基本是憑本能和記憶迴答,沒有思考能力。


    所以,許舒提問也受到不小的限製。


    至少,許舒弄清楚了魏暢和邢開鼎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所圖非小。


    至於那個炎王符,竟然需要容納一整條地脈的能量。


    即便這個地脈的成色貌似不佳,如此多的火係能量,匯聚一張奇符中,用腳趾頭想便知會有多麽的恐怖。


    許舒見問不出其他有效的信息,便起身離開,留下金銘獨自泡湯。


    這種問話級別的催眠,屬於輕度催眠,用不了多久金銘便會自己醒來。


    許舒返迴房間,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才用過早飯,便見華老滿麵春風地歸來。


    他滿麵紅光,眼角藏著春意,將一遝綠紙拍在桌上,“小許,你這迴算是來著了,瞧見沒有,炁幣,貨真價實的炁幣,屬於你的那份兒。”


    許舒早在溫泉湯池中見過金銘和頤和交割炁幣,但真正拿在手裏還是第一次。


    他抓起炁幣,仔細摩挲,竟分辨不出炁幣的材質。


    炁幣正麵是雙龍圖案,背麵是山河形勝,四邊有大秦的帝號,以及當今大秦皇帝的年號“永平二十三年。”


    顯然,這是黑市上流通過來的大秦炁幣。


    許舒手裏的一遝炁幣,麵值各異,有兩元的,一元的,最大是五元,合計有二十多元。


    許舒知道,這是他們上繳火球符後,邢開鼎兌現的計件工資。


    仔細一清點,數量不對,少了一半還多。


    “魏暢說了,我們符師辛苦,多拿點兒,小許,你沒意見吧?”


    華老神色倨傲。


    “沒意見,全給華老都行,怎麽說,我這迴也漲了見識。”


    他意識到,華老的心態發生不小的變化。


    顯然,這是許舒給華老編織製符能手的假象,讓華老自信心爆棚,開始膨脹了。


    許舒不願多生事端,什麽小許,侵占炁幣,他都忍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魏暢的新通知又下來了,所有人再度進入到地下,繼續祭煉。


    修養完畢,許舒精神盡複,自以為製符技藝大增的華老更是躊躇滿誌,決議要爭奪製符數量榜第一名。


    不待華老卷起袖子,許舒先送他安眠大禮包,隨即,便調換了兩人的火浣服。


    機會難得,許舒繼續祭煉入階火球符。


    轉眼,又是十多天過去了。


    這天上午,地洞西南角的秘密煉房內,一身黑袍的魏暢,和一張黑臉的邢開鼎相對而立。


    在二人前方,一條湧動的地火,騰起燦爛輝光。


    這件秘密煉房,正是專屬於魏暢這位高級符師的。


    同樣擁有煉房的,還有駱世達。


    兩件煉房如出一轍,但魏暢這間煉房的這截地脈,是整個地脈的地眼所在,能量更為精純。


    其他地方的地火,都是渺渺如白光,唯獨魏暢煉房內的地脈,放著灼灼華光。


    魏暢和邢開鼎相對良久,眼見得魏暢眉頭的疙瘩越結越大,邢開鼎終於忍不住了,“老魏,還要多久?”


    魏暢口中念念有詞,大手一招,一枚玉色的簪子從地脈中騰出,待看清簪子中的暗灰色,魏暢倒吸一口涼氣,脫開道,“不能等了,再等下去,地脈再持續衰弱的話,根本不可能再支持祭煉出一張炎王符。”


    邢開鼎冷聲道,“我知道不能等,可我更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地脈怎麽會無緣無故的衰弱?


    收集起的火球符,幾乎一個不留,全部釋放了,這一煉一放,平白耗費大量資源。


    現在,伱告訴我地脈還是衰弱,這到底是為什麽?”


    魏暢搖頭,“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按理說,地脈的能量極為內斂,不會輕易向外釋放。


    除非,有人在偷偷盜取地脈能量,比如煉製其他符籙。”


    “那還等什麽,若有問題,必然出在駱世達身上,除了他,旁人沒這個能耐。”


    邢開鼎挪步便走。


    魏暢阻住大門,“左使,不可盲動。縱然駱世達是高級符師,但他的水平我了解,即便僥幸能煉製出入階的奇符。


    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煉製這麽多入階奇符。


    能讓此間地脈衰弱接近一個量級的,絕不是一兩張入階奇符能辦到的,少說也超過十張。


    駱世達絕沒這個本事。”


    “那除了駱世達,會不會有其他高人混進來了?”


    邢開鼎的思路一下直抵問題根源。


    魏暢道,“按道理說,可能性也不高,我用玉火簪悄悄追蹤過,沒發現此間有高火係能量波動的存在,也就是說,沒有人隱藏入階奇符。


    不過,這個源力混亂的世界,什麽邪門的事兒都有可能發生。小心一萬次也不嫌多,大意一次就有可能要命。”


    “查!”


    邢開鼎道,“內查沒有意義,隻能外查,倒查人物關係,看看這幫人在來此間,活動軌跡如何,朋友圈子動向如何?”


    魏暢點點頭,“我讚成,但動靜會不會太大,咱們這些年好不容易在東都存了這點本錢,若是為此事消耗了,實在是可惜。”


    邢開鼎搖頭,“此事還小麽?若是炎王符出了問題,會長少一大臂助,入輪轉秘境搶奪那件寶物的希望,就會急劇減少。


    此事,關係咱們的生死存亡,怎能說小?”


    魏暢正色道,“是職下失職。那現在怎麽辦,炎王符煉是不煉?”


    “自然要煉!”


    “要煉就得馬上煉,再拖下去,誰也不知道這條地脈還能不能支撐起炎王符來。還有個問題,炎王符一旦開煉,有那件寶貝,成符是大概率的,可符機輕易不好把控,弄不好,這些符師……”


    “何者為重,還用我多言麽?現在再沒有比祭煉炎王符優先級更高的事兒了,即便是要邢某性命,邢某也絕無二話。”


    “既然不在乎這些符師的性命,那就沒什麽好查的了。”


    魏暢眼神中殺機迸現。


    “怎麽說?”


    邢開鼎來了興致。


    魏暢道,“我本想著,盡量把控,不讓符機亂發,將這些家夥綁迴去,便是當個製符機器,也是一筆不小資源。


    可把控符機的難度不小,既然左使的意思是,隻全力保證成符。


    我擴大陣型便是,將那些符童全部遷入,來個一網打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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