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漓懷疑的看沐景翰兩眼,“我怎麽覺得你是故意查韓瀟的?從而好讓藍靈靈忙起來。”


    沐景翰的眼神有點兒飄,卻是實話實說,“我確實是故意的。你一直住在藍靈靈這裏,她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多多了,所以我就讓她沒這麽多時間纏著你。”


    夏清漓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氣,“我說沐景翰,哪兒有你這樣的?這是藍家的私事,你一個外人怎麽有臉管的。”


    沐景翰梗著脖子,“我怎麽就沒臉管了?我媳婦都要被藍靈靈拐跑了,再不管管,媳婦會沒有的。”


    夏清漓笑得差點兒被口水嗆到,“我去問問藍靈靈的意見。以後,不準再在私底下做類似的事,知道了嗎?”


    沐景翰乖乖答應下來,目送她走了出去,才敢鬆了口氣。隻要清漓答應迴王府,任何事都好說。


    夏清漓見藍靈靈蹲在花園那種蘑菇,好笑的朝她招招手:“來,我給你介紹一個備用男人。”


    藍靈靈起身的動作僵住了,她一臉夢幻,“啥?!夏大小姐,你說啥?我沒聽太清楚,麻煩你再說一次。”


    是她玄幻了嗎?還是聽力出問題了?她怎麽會聽到這麽匪夷所思的事?


    夏清漓失笑,“就是你聽到的那樣。你快過來,我跟你說說,晚點兒你拿著資料跟你爹娘商量商量。”


    藍靈靈蹙著眉頭,走一步看夏清漓三秒鍾。


    那驚疑的眼神,看得夏清漓一臉黑線,“不要想那麽多,沒有奇奇怪怪的,是攝政王幫忙查的。”


    藍靈靈整個人僵在原地,眼神驚恐,“啥?!”


    攝政王幫她找男人?要不要這麽可怕?


    夏清漓一把拉過她,將韓瀟的資料塞到她手裏,“這人你也見過,就是上次酒樓裏,被針對的那個讀書人。”


    “你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直說,用不著顧忌什麽。攝政王就是腦子有坑,你不要多想。”


    藍靈靈用力的擰了下大腿,“嘶!疼!這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夏清漓笑個不停,“這當然是真的。趕緊看看,或者跟你爹娘一起看也行。”


    藍靈靈一聽,飛快的往自己母親的院落跑,她得跟爹娘商量商量,這件事實在是太恐怖了。


    夏清漓扶額,轉頭對沐景翰說道:“你看看你做的事,把藍靈靈嚇成什麽樣了。”


    沐景翰聳肩。


    另一邊。


    藍家人圍在一塊。


    他們得知這門婚事是攝政王保的,表情和當時的藍靈靈差不多。


    “無緣無故的,攝政王為什麽要幫靈靈相看人家啊?”藍將軍拿著韓瀟的資料看了又看,“這人倒是不錯,家裏也沒什麽麻煩事。”


    “就是,怎麽想怎麽古怪。”


    藍家幾個兒子和兩個兒媳婦讚同。


    “可不是。攝政王一向是不管這些事的,現在他突然幫靈靈相看人家,會不會是看不慣她?”


    “不會吧?靈靈又沒得罪攝政王。”


    藍夫人猜測道,“有沒有可能是,夏大小姐住在這裏的關係?攝政王覺得靈靈太纏著夏大小姐了,就想用這種方法不讓靈靈再纏著夏大小姐?”


    藍將軍等人相互看了看,還真有可能是這樣。


    “那怎麽辦?”藍靈靈傻眼了。


    她怎麽都沒想到,攝政王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藍將軍拍板,“我看這樣,明日我先去看看這個韓瀟。若這小子真不錯,咱們就考察考察他。”


    “靈靈,你覺得如何?”藍夫人問道。


    藍靈靈想了想,“我覺得韓瀟挺好的,可能脾氣方麵……哎呀,我也沒深入接觸,不好具體說。”


    “先讓爹看看唄,若還行,我再接觸接觸。”


    她嫁不嫁人都沒關係,反正她有爹娘和幾個哥哥當靠山,也不用在意他人說什麽。


    傍晚時分。


    夏清漓和沐景翰迴到攝政王府。


    安順安逸早就在大門口等著了。


    “夏大小姐,您可算是迴來了。若是您再不迴來,奴才等人就要沒命了。”


    “瞎說什麽,也不怕王爺生氣。夏大小姐,奴才等人已是泡好茶,準備好糕點了,您快進屋歇一歇。”


    夏清漓發誓,她是第一次看到安順安逸這麽狗腿的模樣,可見這幾日沐景翰有多折騰他們。


    “沐景翰,你看看你,這麽折騰你的屬下怎麽行?”


    安順安逸直點頭,就是就是。


    沐景翰滿臉寵溺,“以後,我隻折騰你。”


    安順安逸默默的遁走,這裏不適合他們待了。


    夏清漓推著他往主院走,剛要開口,她就見安逸安順又溜迴來了。


    “王爺,奴才兩人有點兒要緊的事稟告。”安逸安順站在不遠處。


    夏清漓讓沐景翰去處理事情,她則是去檢查歡喜的功課了。


    書房。


    沐景翰邊看著資料邊問安逸安順。


    “在寒都還是沒找到朱氏幾人的蹤影嗎?”


    安逸歎道,“我的王爺噯,那是寒都,又不是月都。在大寒朝的地盤上,咱們要想找到藏起來的朱氏幾人行蹤,哪有這麽容易。”


    “奴才在想,不如將朱氏的消息透露給大寒朝的皇帝?假如當年朱氏真想算計大寒朝的皇後,成為繼後,大寒朝的帝後必定想她死的。”


    安順接過話茬,“由大寒朝的帝後來查,會比咱們來查要如何一些。說不定,大寒朝的帝後還能查清楚誰是真兇。”


    沐景翰的眸光落在資料上,從現在查到的情況來看,大寒朝後宮的兩個妃嬪都是有嫌疑的。這兩位平時看著不爭不搶,實則是在暗中做了一些事的。


    特別是有皇子的蘭妃,有不少朝臣是站在成王那邊的,其中有部分是成王的外家拉攏的,希望能輔佐成王登基,如此就有從龍之功了。


    “按你們說的辦。另外,想辦法收買蘭妃和如妃身邊的人,盡可能查清楚這兩人誰是真兇。”


    安順撓著頭,“王爺,雖說當年偷抱孩子的事,得有大寒朝皇宮的人接應,可您為什麽篤定是蘭妃或者如妃啊?也有可能是某個嬤嬤管事一類的啊。”


    “他們沒這個本事。”沐景翰將資料鎖起來,“那可是大寒朝的嫡公主,還是唯一的公主,地位無比尊榮。若沒有妃嬪暗算,光靠嬤嬤管事一類是絕無可能偷抱走一個孩子,事後還能隱藏孩子的行蹤的。”


    “當時大寒朝的嫡公主失蹤,大寒朝皇帝是封鎖了整個都城,嚴查此事的。在那樣的情況下,你覺得單憑嬤嬤或者管事能送孩子離開?”


    安順恍然的輕拍下巴掌,“確實如此。蘭妃和如妃作為一宮主位,在宮裏宮外有自己的人脈,又有外家當靠山,要想做這件事,隻要精密籌謀,並不算難。”


    當時誰也不會想象得到,會有人膽敢偷走嫡公主。


    沐景翰卷指輕敲著椅子扶手,“最麻煩的一點是,即便我查實清漓是大寒朝的嫡公主,也有可能無法證明。皇室非常重視血脈,出於各方麵考慮,不一定會認清漓的。”


    “再則,還有朱氏等人在暗中搞鬼。”


    他最擔心的是出現假公主,鬧出大風波,從此讓清漓完全沒有迴到皇室的機會。


    安順安逸麵麵相覷,他們是清楚皇室有多重視血脈的。對皇室來說,寧願不讓流落在外的子孫認祖歸宗,也不能讓皇室的聲望和威嚴有一丁點兒的損傷。


    這下是真的麻煩了。


    ……


    在大月朝的國書放在大寒朝皇帝淩宗禦案上時,他也得知了一件事。


    “你是說,朱氏可能出現在寒都了?”他眯起狠辣的眸子。


    太監總管花林林微微彎著腰,恭敬道,“迴陛下,是這樣的。隻是,奴才懷疑這是有心人故意透露給您的。”


    “朱氏在大月朝是通緝犯,做出了那麽惡毒事,可能是大月朝透露給您的。也就是說,公主失蹤的事也許暴露了。”


    失蹤的女兒,一直是淩宗心裏的痛,也是他最自責的事。


    當年,但凡他多注意點,女兒也不會被朱氏聯合他人偷抱走,至今下落不明。


    “朱氏在大月朝是何情況,你具體跟我說說。”


    花林林微微訝異,“陛下是懷疑……?”


    淩宗嗯了聲,整個人異常的冷靜,“換作是你,在偷抱走朕的女兒,會丟掉一類嗎?最好的辦法,是養著她,因為這是一顆很好的棋子。”


    當年女兒失蹤後,他並未在第一時間查出跟朱氏有關。還是在後續的追查中,查到跟朱氏有關,但這女人的情況不明。


    查了好些年,他才查到朱氏是大月朝的人。至於具體的情況,似乎是有誰在暗中阻攔,一直不是很順利。


    現在,朱氏主動出現在寒都,就是他的機會。


    花林林整理一番,慢慢道來,“暫時查到的是,朱氏原本是大月朝朱家的嫡女,這朱家本是正二品大理院正卿,因不同意朱氏入宮被她毒殺了……”


    淩宗厭惡的冷笑,“那女人,真當她是個東西。”


    當年,他微服出宮考察民情時,被朱氏來個巧遇,還往他身上栽,多次玩手段想要成為他的繼後。


    若非有人護著她,他早就弄死朱氏了。


    花林林繼續說,自從大月朝通緝朱氏後,聖上就有追查的方向了。


    “陛下,有一件事很奇怪,朱氏沒有孩子。原本她的那個女兒,並非是她親生的,也不是她丈夫夏雪鬆的,據說不知是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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