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翰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他握緊拳頭,想和自己媳婦親熱親熱,怎麽就這麽難?


    他吐出一口氣,推著輪椅出了書房。


    “安順。”


    安順蹦了過來,推著他往夏清漓的宅院走,“吉祥沒說清楚具體是怎麽迴事,隻說是光明受傷不輕,跟個血人似的,嚇了她和如意一跳。”


    沐景翰眸色微冷,“光明這段時間在做什麽?”


    安順是一問三不知,“王爺,奴才哪兒知道光明這段時間在做什麽呀,又沒盯著他。”


    “王爺是懷疑,光明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


    沐景翰嗯了聲,“你查查光明最近在做什麽。”


    “如若他背叛了夏清漓,不用留情。”


    安順驚了下,“王爺,得先給夏大小姐說一聲吧?”


    沐景翰自有主意。


    他後夏清漓一步到了宅院。


    夏清漓一進屋裏,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光明怎麽樣了?”


    “小姐,您可算是迴來了。”如意福了一禮,急急道,“歡喜剛給光明看過,說是光明傷勢頗重。”


    “大小姐。”歡喜乖乖的站在那。


    夏清漓摸了摸她的頭,來到了床邊——


    就見身上有幾處刀傷的光明,虛弱的躺在床上。


    夏清漓冷靜的把脈,吩咐如意準備所需的藥材:“光明,你這是做什麽了?被人打了兩掌,還挨了幾刀。”


    光明費力的說道,“小姐,是奴才,奴才沒用,沒能查到更多的,隻知道對方跟大寒朝有,有關。”


    “大寒朝?怎麽扯上大寒朝了?”夏清漓疑惑。


    聽到這話的沐景翰眼神微變。


    光明斷斷續續的細說道,“前段時間有人,有人找上奴才……”


    當時,他將計就計答應對方,想查清楚對方的身份和目的,因此他時常外出。


    對方要求他查清楚小姐的本事,他就借著這點跟對方周旋。


    直到最近,他查到對方似乎是跟大寒朝有關,但被對方發現,靠著小姐給的那些藥粉才逃迴來。


    他說完,夏清漓已是施針給他止血,並給他服用了藥丸,“等你養好傷再說。”


    怎麽就扯上大寒朝了?


    她看了眼沐景翰,會不會是大寒朝想通過她來算計沐景翰,從而好禍亂大月朝?


    “小姐要小心,大寒朝不安好心。”話音還未落下,光明就昏睡過去了。


    夏清漓知他是昏睡過去,眉頭蹙得緊緊的。


    等幫光明處理好傷勢,她留下如意和歡喜照顧,推著沐景翰出了院落。


    “在想怎麽跟大寒朝有關?”沐景翰問道。


    夏清漓沒隱瞞,“我懷疑是跟你有關。具體的,得等查了才知道。”


    沐景翰卻是道,“或許跟你有關。”


    “跟我有關?”夏清漓反手指著自己,“你為什麽這麽說?”


    沐景翰沉沉道,“我還在查。這是我的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和線索,說了也白說。”


    夏清漓一聽就不再問這事了,“不管是跟誰有關。暫時得知的是,大寒朝那邊有人盯上你我了。”


    沐景翰不放心的叮囑道,“小心些,平時盡量別一個人。俗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夏清漓記了下來,“居然扯上了大寒朝,你明日進宮時跟聖上說一聲。”


    因著沐景翰剛迴歸皇室,有諸多的雜事要處理,所以他暫時沒迴軍營坐鎮。


    沐景翰說了聲“好”,“光明這小子真是有膽子,敢一個人跟那種人周旋。這種事,稍有不慎就會丟了性命的。”


    夏清漓捏了捏眉心,“那孩子似乎是很想為我做一些事。”


    “許是,我曾救了他,又治好了他,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吧。”


    當時她是想著光明幫她打探消息,並未想過要他如此報答,可那孩子卻是……唉!


    沐景翰有點兒吃味,“你給了光明新生,他自是想多幫著你。”


    光是想到光明對夏清漓有非分之想,他心裏就不舒服。但光明到底是夏清漓的得力幫手,他不能為了這點事趕走他。


    夏清漓,“等光明好一些了,我得跟他說說,可不能讓這孩子再亂來了。”


    “這次他運氣好保住了小命,下次就不一定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沐景翰沒勸,“你有主意就好。”


    “今天我在你這裏?”


    夏清漓沒意見的,“隨你啊,晚上住我那就行。”


    沐景翰是巴不得這樣的,這也是他的目的。


    另一邊。


    身穿騎馬裝的蔡鶯帶著十幾個人在郊外的一座山上轉悠著。


    “這裏真有很多獵物?”她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周圍,“我怎麽一個動物也沒看見,莫不是你們誆騙我?”


    下人們連連說著不敢。


    “大小姐,奴才等人哪兒敢誆騙你啊,許是那些動物嚇跑了。”


    “大小姐,咱們再往裏走點兒?”


    蔡鶯用繡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繼續往前走,“我難得有興致出來打獵,誰知一個動物也看不到。”


    轉悠了大半天,她迴到了自己的莊子上。


    剛坐下喝口茶,就有暗衛來稟。


    “小姐,這附近的兩個地方暫未查到問題。遠一點兒的,得再查查。”


    蔡鶯想了想,“這附近的兩個地方再查查。”


    “之前,我就是在這附近發現疑是夏清柔的身影的。我懷疑,是對方有所警戒了。”


    暗衛領命,退下去辦事了。


    蔡鶯拿出輿圖仔細看這幾個礦產和兵器製造廠,夏清柔那女人會藏在哪兒?之前她看到的那身影絕對是夏清柔。


    就算掘地三尺,她也要挖出那女人來。


    蔡鶯是真有毅力查夏清柔的下落。


    她這一查,就查了整整五天,還真被她查出一些問題。


    皇宮,養心殿偏殿。


    夏清漓坐在那嗑瓜子花生,她還接過沐景翰剝的鬆子,一口塞進嘴裏,等著明宗看完蔡鶯所寫的。


    “蔡大小姐,你為了能抓到夏清柔,真的是太有毅力了。”


    整整五天從早到晚是在山裏尋找夏清柔的下落,可惜沒能找到這女人。


    蔡鶯嗨了聲,“反正我閑著也沒事,正好找找夏清柔這女人。”


    “能找到夏清柔最好,找不到也沒關係,遲早那女人會蹦躂出來的。”


    夏清漓就是這樣想的,“我聽說你爹娘在幫你相看藍家的幾位公子?”


    話音一落,她就感受到了沐景翰冷冷的眼神,一臉茫然,“你用這眼神看我做什麽?又不是我在相看藍家的幾位公子。”


    沐景翰不疾不徐的說道,“藍將軍曾數次想讓你嫁給他的某個兒子。”


    夏清漓沒聽懂深意,“是有這麽一迴事。”


    “這事不都過去很久了嗎?你幹嘛提起?”


    沐景翰一聽便知她根本沒將藍家的幾位少爺放在心上,頓時什麽氣都沒了。


    “隨口提起。”


    夏清漓哦了聲,轉頭繼續和蔡鶯聊著天。


    沐景翰真真是氣笑了,這女人是完全沒察覺到他的心意。


    “二哥。”明宗將蔡鶯所寫的遞給他,“二哥看看,此事要如何處理。”


    “朕是沒想到,在天子腳下能發生這樣的事。”


    如若不是這次蔡鶯誤打誤撞,隻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出大事的。


    沐景翰拿著和夏清漓一起看。


    夏清漓看得時不時挑眉,“哎喲,這幾個礦產和兵器製造廠都有問題啊。”


    “如此,就和軍營裏那裏有問題的兵器對上了。”


    沐景翰也是想到這些事,他問明宗,“陛下怎麽如何做?”


    明宗早有在想這事,“二哥,既然已是大曹精神,那就抓了這些人,該如何審問就如何審問,軍營那邊也別放過。”


    “留著也沒多大的用處。”


    沐景翰讚同的點頭。


    明宗當即安排禁軍去抓這些人:“一個都不要放過。若有反抗或者逃跑者,就地格殺。”


    禁軍統領領命,前去辦這件事了。


    明宗處理好這件事,笑嗬嗬的看著蔡鶯:“蔡鶯,你想要的獎勵,二嫂跟朕說過了,此事朕會盡快辦妥的。”


    蔡鶯興奮的謝恩,“嘿嘿,這下看誰還敢拿我的婚事來做文章。”


    這可是聖上幫著找的親事,諒誰也不敢再說一句話。


    明宗知道蔡鶯就是這性子,好笑的搖了搖頭。那些人想用蔡鶯的婚事做文章,是衝著他來的。


    “陛下。”一個太監走了進來,跪在地上行禮道,“陛下,宗人府那邊傳話來,說童氏承認攝政王迴歸皇室,但要求攝政王納藍靈靈為側妃。”


    這話一出,整個偏殿安靜如雞。


    夏清漓一副童氏腦子沒問題吧的樣子。


    沐景翰是真厭惡童氏到極點,童氏已是落到這地步了,她竟是還想著要給他塞女人,好讓他和夏清漓心裏不舒服。


    蔡鶯表情呆滯,童氏是腦子有問題吧?腦子沒問題的人,是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的。


    明宗聽得不知該用何種表情了,“她是不是腦子有病?她有什麽資格承認我二哥迴歸皇室?居然還要用這點來談條件。”


    “她是不是覺得,朕不會真對她下殺手?”


    王叢叢勸道,“陛下冷靜,冷靜,咱犯不著跟那樣的人生氣。”


    不得不說,童氏是真有氣人的本事。


    明宗的怒火如那噴發的火山,蹭蹭蹭的往上冒,“來人,去將她帶過來,朕要好好問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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