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若立刻,眼前就閃過那位花美男王爺離開時候的震驚,憤怒,甚至於眼底裏閃過的一抹無力……


    那小山坡上的景致,在如塵過去之後看到的第一眼就興奮欣喜,甚至於也像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的時候,直接奔到了那飛舞的螢蟲當中……


    想當初,當初這個小山坡還是這個花美男王爺給她尋到的,而且若非是他,那時候她就早已經被那莫名的壓力逼得幾乎要瘋掉了。(.)便是今日今夜,她也本應該在那裏等著他,好好的感謝他一番,結果卻是讓他看到了那樣的一番情景。


    要是換做是她,也會覺得不舒服的,更何況是這位王爺了。


    沐清秋默默盯著自己眼前緊閉著的門扉,嘴角死死的抿到一起。最後還是沒辦法推開眼前緊閉的房門,轉身往那位王爺的門前走去,


    “王爺他……”


    她還沒開口,守在外麵的一名認識的侍衛便抬手一輯,“迴大人,王爺已經睡了。”


    “……”


    沐清秋看了看那兩名侍衛身後緊閉的房門。


    是真睡著了?還是故意不想見她?


    罷了,就算是真睡著了?


    沐清秋咬了咬牙,側身到門扉處,嘴裏迸出三個字來,“……”


    ……反正該說的,她也已經說了。


    不管他原諒還是不原諒她,怪隻怪他是那個帝王的兄弟。


    ……


    ……


    隔著幾道門之外。


    燭光寥寥。


    那半隱在燭光下的麵孔隻若風華無限。


    房門微微開啟,隨後德寶的聲音微現,“迴皇上,大人已經迴去了。”


    “你去?”


    “是?”德寶看了眼自家主子,默默的垂首退了出去。


    隨著房門關合,炎霽琛低眉看向手邊上拿著的兩本折子,一個上麵字跡娟美,一個上麵並不甚秀氣的字跡隻勉強中上而已。


    就如同他今日所言,他本想過些日子再說,可好像已經等不及了……


    似乎從相識這個沐清秋開始,就好像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離魂之前,她想害他,他就千方百計的逃離,甚至於最後登上了帝王之位,讓她不得不每日參拜叩首。


    離魂之後,她想逃,他就不讓她逃。


    逼著她認清她身為丞相的職責,逼著她在他和那個福王之間選擇最終侍奉於誰?


    本以為江南水患一案,便不再和他有所交集,可沒想到她竟然是女子……


    不要說她兩次擋在他的身前,就是那日密道裏她昏迷不醒的霎那,便是現在想來都幾若心驚。


    這樣的她,他又怎麽容許她離開?


    所以,就是她心生怨恨,他又怎麽會讓她逃開了他的手掌心。


    ……也便是委屈了她?


    ****************************


    翌日。


    “公子,該起了?公子?”


    “公子,一定要起了……”


    “……”


    看著那位仍在床上,說什麽也不肯起身的公子,如塵無語。


    這些日子,也模糊的從那位付將軍的口中聽出來一點兒意思,好像是公子變得和之前不同了。其實便是付將軍不說,她也感覺得出來。自從這江南郡一行之後,公子變得溫和更是神情多變,甚至於昨兒晚上還帶她去看了那般美麗的景致。她說不出來現在的心情,隻知道她再也不會覺得自家的公子是高高在上的神邸,不能碰觸了,隻是公子好像是哪兒都變得好了,唯有的就是每日早晨的這個——賴床。


    如塵臉上紅了紅,旋即又想到昨兒晚上公子特意安排的事情。


    咬了咬牙,最後還是附耳在自家公子耳朵邊上,啟唇……


    沐清秋迷迷糊糊的仍覺得自己正躺在她那張小床上,那泛著金黃色的麵包冒著讓人垂涎三尺的香氣晃晃悠悠的到了她跟前,正挑,逗著她的味蕾。而就在她幾乎張嘴就要咬下去的時候,耳邊上突的聽到一聲,


    “皇上來了——”


    什麽?


    迷頓的意識立馬就清醒了,眼前的麵包也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沐清秋猛地坐起來,還沒等睜開眼睛,頭頂上又像是被什麽狠狠的撞了下。


    再抬頭,床頭上的如塵正捂著自己的臉,緩緩的蹲下去。


    哦,不是在夢裏。


    哦……


    嘶——


    沐清秋才覺得自己頭頂上一陣痛,可也來不及看,趕緊的下床把如塵扶起來,“如塵,怎麽樣了?”


    抬眼,如塵的下巴上赤果果的青了一片。


    “……”


    沐清秋嘴角抖了抖,勉強擠出抹笑來。“……如塵,你去找太醫要點藥,我自己來就好?”


    這幾日都是如塵喚她起床,可最後她磨磨蹭蹭,當挪到桌前的時候,那最後一個入座的總是她。以往她憑著自己的厚臉皮還有胳膊上的傷處,便視若無睹,可經曆了昨兒那讓她幾乎不堪迴首的事情之後,她就已經決定要淡然,要低調,所以就特意吩咐如塵務必要把她喊起來,甚至連那招殺手鐧也不得不教給了如塵。


    ……迴想自己起床的動作之迅猛,沐清秋默默淚奔,到底還是那招殺手鐧作用神奇?


    打發如塵出去了,沐清秋就自己把自己打理好。


    雖說古代的發髻她梳的不甚好,可因為頭上要戴著烏紗,所以,也就草草的往裏麵一塞就成。


    當沐清秋整理完自己,打著哈欠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耳邊上正好聽到旁邊傳來的關門聲,她轉頭,那個正立在房門外打算出去的那個人不就是那位花美男王爺?


    腦袋裏還沒有完全清醒,沐清秋一如往日的打招唿,“王爺……”


    那位已然背對過她的那位爺頓了頓,迴頭瞅了她一眼,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而後抬腳離去。


    沐清秋瞪了他好一會兒,才猛地想起來昨晚上貌似很是讓這位爺生氣的事情。


    ……看樣子,不是貌似很生氣,而是這位爺真的很生氣。


    ……


    早晨用膳,沐清秋,那位帝王還有花美男王爺和往日一樣坐在一起,隻是桌上卻是奇怪的安靜。


    往先總是看著眼前各色飯菜的某人隻低著頭看著自己碗裏的飯菜,就是連頭也不抬一下,而之前那位在飯桌上是不是迸出一兩句玩笑話的花美男王爺也是沉默不語。隻是那位帝王卻好像沒有感覺到什麽不一樣。


    用過早飯之後,就啟程繼續上路。


    若是之前登上這輛車馬的時候,她就有些頭皮發麻的話,那當今日她再立在車馬之前的時候,幾乎想要轉身就逃。u72l。


    昨兒她幾乎是一路茫然,不知道自己後麵是怎麽和那位帝王相處的,就是連下車都茫然沒有記憶,可就在剛才用膳的時候,但看著那位帝王身上的明黃色龍袍,她的手心上甚至於全身上下都滾燙的厲害。


    從來到這個世上第一天起,她怕的就是這位帝王,而到了現在,她就更怕了。


    可終究卻也容不得她退卻,那位已經先進入到車廂裏的帝王正在裏麵灼灼的盯著她,便是她此時低著頭,卻也能感覺到那個帝王臉上的陰沉氣息。


    ……不過三年而已,她一定能熬過去的。


    沐清秋咬了咬牙,抬腳登上車轅。


    ——————————


    駕輦緩緩而行。


    坐在車廂裏,沐清秋先是和往常一樣,頜首一輯,表示對這位帝王的尊重,而後,就轉頭掀開車簾的一角,往車身後看過去。


    ……那小小的村莊,是那樣的寂靜,就是這一隊伍離開的皇帝駕輦隻像是天上的神兵行走在民間般的差距,可車廂裏所有的極致美好,都卻不如那村莊的清新來的怡人。(.好看的小說)


    迴想來到這裏的第一天就迷迷糊糊的登上了前往江南郡的路程,而後又是在親眼看到那些血腥之後,決定了怎麽樣也要發揮一下所長,可江南一案,她卻明白她的智商,她的能力在這個世上隻是小菜一碟。所以,她便想要離開,可現在卻是逃離無門。


    其實她很是厭惡那個“沐清秋”的,為了她的偏執,不顧百姓的死活不說,就是自己府中上下百口人的姓命都恍若未聞,可至少付少清那樣的喜歡著“沐清秋”,“沐清秋”都不想利用他,才會在朝堂上力爭阻止他前往江南郡。而這個帝王呢……卻在昨日再三讓她羞愧之後,更麵無表情的對她說了一句話——“朕不是斷袖?”


    利用美惑她,親了她,甚至於還讓她握了那個……竟然還敢這樣大言不慚?


    果然,帝王的心理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


    所以說,除了這個帝王手上生殺予奪的權利,他就是長的再俊美又有什麽用?世上所有的人在他的麵前都不過是利用的工具。


    ……又或者人家也有喜歡的人,可她就隻能是被利用的。


    沐清秋默默歎了口氣,轉眸黯然,


    突的,她的眼前一愣,視線中那個漸行漸遠,看似有些光禿的小山丘,怎麽看都怎麽眼熟呢?


    對了,不就是昨夜裏那般美麗的山坡螢蟲?怎麽今兒看上去,竟是看不到絲毫的美感?


    沐清秋一顫。轉頭去搜尋那個人,卻隻是抬眼便對上了那位花美男王爺的目光。


    他身上八龍的錦袍,胯下的駿馬隻顯得他俊逸非常的姿容,麵色雖有些睡眠不足的青白,可仍是俊美。此刻他凝視著她,隻是眼底那湛亮的眸光讓她不得不死死的咬住嘴角。


    這樣的平凡無奇的小山坡,就是她怎麽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到了晚上竟會是這樣美好的。想必當初那位花美男王爺找到的時候,卻是花了多少的心思?


    她記得他當日帶她去到那裏時候的興致盎然,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她拋開了心心念念著的腦袋問題。可她在迴去的路上竟還大膽的調笑他是不是某些地方有障礙。而再迴想昨日裏她的舉動……


    沐清秋咬了咬牙,張嘴唿出和昨夜裏同樣的唇形,


    “……”


    ——————————


    但看著那個人隻像是老鼠般縮頭迴到了車廂裏,炎霽倫的眼中終於緩緩的溢開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昨夜的房間,是他安排的,便是刻意讓他的房間和自己相鄰。


    所以,就在他迴去房間的時候,他就已經聽到了他的腳步聲,還有他在門邊躊躇的猶豫。


    他知道他走到了自己房門前,甚至也清楚門外的侍衛說了他一早吩咐下去的話。


    他以為他定是想也不想轉身就走,卻沒想到他竟然側身到門扉處,說出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那三字……


    其實,那時候他根本就沒有睡著,隻是輾轉反側的迴想那小山坡上,他怎麽能說出那樣的話,做出那樣的事情?


    自小他便被教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要說自己喜歡的東西萬不能多看幾眼,就是連情緒都要收放自如。他自是知道自己比起兄長來差的很多,可從小到大,從他有了記憶以來,他就從不曾隻因為眼前看到的,便控製不住的怒言相向。


    這樣的他,他覺得陌生,更是恐慌。


    而就在他隻覺得背脊上霎時一陣冷汗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他說的那三個字。


    哈?


    堂堂一朝之相,竟像是小女子般把這三個字掛在嘴邊上。


    倏的,腦中那個匪夷所思的感覺再一次冒出來。


    他險些立刻從床上奔下來,直接闖到他的房間裏一探究竟。


    可終究他還是忍住了,又是自嘲搖首。


    他這幾日在想什麽,若是他真的是女子,那這些日子一直和她同行的皇兄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又怎麽可能把他強壓在朝堂上?


    隻是一夜輾轉,到底還是沒能睡的安穩。


    而早晨剛不過清醒,就聽到隔壁他的房間一陣叫喚著起床的聲音。


    他們住的房間是村子裏最好的,可到底這隔音也是奇差。他當然也是知道他自從離魂之後就隻想著瞌睡的毛病。而也就是因為如此,才每次在每日裏一起用膳的時候,說話調笑。


    今日,他無以為意,卻沒想到在門口的時候,巧遇了他,而他更還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再看吃早膳的時候,他隻是低著頭不語,可瞅著他頭上的烏紗青絲,昨夜裏他和付少清執手相立的一幕又是在眼前閃過,是而他又怎麽會有心思去講什麽笑話,也隻能罷了。


    隻是當跨上清風,眼睛還是不自主的往那邊看過去。卻不想正看到他探頭出來,那幾乎帶著流連的目光正往那個村莊看過去。迷茫,後悔,甚至還有一絲痛意,而再轉眸,他的目光竟直直的看向自己。


    ……些許不忍,些許愧意。


    最後竟又看到他口中吐出的那三個字的唇形。


    “對不起?”


    那一霎時,隻好似輕風拂麵,


    ……


    或許吸引他的正是他這樣毫不掩飾的情緒,更或者是偶爾小女子的神情。


    他,終究是有趣的。


    至於他自己……


    炎霽倫眼底一閃苦澀,忙失落魄,就好像前路一片霧氣茫茫,就是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


    *******************************


    車馬又是浩蕩的行了幾天。


    在這幾天裏,沐清秋和那位帝王竟是出奇的和諧安定,一點兒讓她覺得詭異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就是看折子,批閱折子,甚至某些她不懂的事情詢問的時候,那位帝王也是中規中矩,隻是給她簡單的指點完畢之後,就是連眼角都不瞥她一眼。


    就像是某些言情宮鬥小說裏說的那偌大後宮中的某個女子,先前被那個帝王百般戲弄,甚至於強上了,可也就是剛不過幾日的寵幸之後,就給莫名其妙的打入冷宮--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這個比喻很坑爹,可她此時此刻的心境就是這樣的清楚卓然。


    她知道這個帝王是在利用她,就在這個帝王親口和她定下三年之期的時候,她就已經很是清楚明白的知道了。隻是她沒想到這個帝王的利用竟然表現的這麽清楚明白。


    --需要你為朝廷盡力了,就是犧牲色相也在所不惜。而達到目的了,就自然把你扔到一邊,看也不看一眼。就是連個眼皮子給你都覺得浪費。


    ……其實她應該覺得開心的,不是嗎?


    她已經決定不再對這個人有那麽一絲絲的好感,就是連那張傾國傾城的美色這幾日她也是正努力的一點兒一點兒的拋卻,隻視若無睹。


    可心裏頭隱隱的不舒服的感覺到底是怎麽來的?


    難道說是因為她被這個坑爹的世界折騰的隻有被虐傾向了?


    ——沐清秋暗自罵了自己真是狗屎,然後放下手裏頭的折子,去看另外一本。


    從今以後,不管是看折子還是看什麽別的東西,都要用心,用心去看。


    沐清秋這樣念叨著,可當手裏折子上的內容在她的眼前漸漸清晰之後,她又忍不住的迸出了怒意。腦袋裏再三告誡自己的理智此時全都給拋的遠遠的,便是連影子也看不到。


    “皇上——”


    她猛然抬頭,看向那個案幾後麵的明黃色人影。


    情一她王。而當看到那身明黃色的龍袍之上那個俊逸似仙的麵孔的時候,心頭還是微微的動了動。


    ……自從從那個村子出來到現在,這還是她這些日子第一次主動。


    那個低頭正在案幾上忙著的帝王抬頭看向她,“有事?”


    那淡然的樣子隻讓她看著心頭莫名的一酸。


    沐清秋捏著折子的手緊了緊,剛要張嘴,就看到自己和那位帝王的距離基本上也已經是整個車廂最長的對角線,最後還是咬牙挪到了案幾旁邊,把手裏的折子雙手奉到了那位帝王跟前,“還請皇上禦覽。”


    炎霽琛瞅了眼她頭上的烏紗迭迭,嘴角勾了下,把那份折子拿到手裏。


    他低頭隻是粗略的看了眼,眼底快速的劃過一道幽光,再轉頭看向那已然明擺著很是期盼的沐清秋臉上,不以為然的挑了下眉頭,“……如何?”


    啥?還如何?


    沐清秋眉心狠狠的跳了跳。


    那折子清晰明朗的點出了朝中的某位三品大員因娶了小妾,便冷落了家中正妻,而後更是不到一個月就直接休了的事情。當中言辭,甚是不忿,就是她看著都恨不得把這個什麽三品大員給當場哢嚓了。而現在就是說這個皇帝忙於政事,也因為是個男人的緣故,偏袒男人一些,可至少也要在折子上訓斥一頓這個什麽三品大員啊?


    “皇上以為呢?”憋著氣,沐清秋道。


    炎霽琛淡淡的睇了她一眼,“他的正妻原本是吏部尚書之女,可前些日子吏部尚書觸怒聖顏,被貶到外地,永不得入京。時隔一個月,那個官員尋了這個借口把她給休了……也是情理之中?”


    哈?


    好一個“也是情理之中?”


    感情這個帝王本來也就是這樣的人,甚至於和那個什麽三品的大員更是出奇的“獸語天齊”。


    沐清秋瞪著麵前這個人,那俊美謫仙的麵孔盈盈,那顆淚痣隻在窗外的光亮下灼灼奪目,明明張著這樣溫暖如春的麵孔,此刻卻是讓她覺得這般寒涼。


    她之前隻是那樣猜想,不想隻是轉眼就這麽深刻的證明了她所想……沒差。


    ——什麽聖明天子,這個人就是連狗屎都不如?


    ……


    ……


    炎霽琛看著沐清秋臉上幾乎毫無掩飾的情愫。手裏的朱筆幾乎掰成了兩截。


    即便他明知道這些都是他逼的,可他也實在不喜歡她這樣看著他.


    “沐相,還有事嗎?”他淡淡的道。


    沐清秋垂下頭,深深的吸氣,吸氣,再吸氣,才勉強壓抑住心頭狂跳的怒火。


    “臣豁然開朗,謝皇上?”她躬身叩首在軟塌上,聲音和緩平穩。但隻聽餘音繚繞。


    而後,挪迴到原來的位置,繼續苦讀。


    隻是眼角迴轉,好像看到剛才那個折子上的署名甚是熟悉,冥思想了會兒,差點兒又沒有訝然出聲。那個上折子的人不是旁人,卻正是那個叫賀中林的禦史言官。


    隻是眼角迴轉,好像看到剛才那個折子上的署名甚是熟悉,冥思想了會兒,差點兒又沒有訝然出聲。那個上折子的人不是旁人,卻正是那個叫賀中林的禦史言官。


    這個賀中林,先是拿著那個人的後宮說事兒,現在又拿著人家的妻妾不合的事情擺弄?


    原來,這個人還真是別有個姓?


    想著,就忍不住想要笑,隻是卻也不過自己的小肩膀剛抖了抖,就聽到身後不遠處的那位君主說道,“這幾日,沐相的傷可是好了?”


    她頭也不抬,依舊低頭頜首,“是,已然好了大半兒了?”


    那個帝王點了點頭,“如此,就出去?”


    “……”


    沐清秋一怔,隨後欣喜的點頭,“謝皇上?”


    ……


    便在她身後的簾帳掀落,就好像聽到像是有什麽東西給甩到軟褥上的聲音。


    沐清秋抿了抿唇,招手過來德寶,


    “德大人,給本相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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