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2:30,秦劍丹和韓天成原路返迴客房。


    空無一人的地下工廠已經探索得七七八八,長時間把忘憂一個人放著,可能會出現危險。


    “嶽父,明天見了老趙,不要提咱們進入工廠的事。特效藥被偷這件事也不要主動提。”


    來到走廊盡頭的客房門前,秦劍丹如此囑咐道。


    韓天成揉著淤青未散的熊貓眼:“知道了。我聽你的先迴去睡……”


    然而這兩間客房采用的是智能金屬門,事前登記了秦劍丹等三人的信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開門。


    韓天成迷迷糊糊地尋找哪一間房才是自己的,卻無意中觸發了led顯示屏的人臉識別功能,隨著一聲輕柔的機械聲響,智能金屬門非常好客地向兩邊滑開。


    “啊……好困呐……胳膊腿也好酸……”


    韓天成一邊說一邊走了進去,等他發現眼前的格局有所差別時——


    半自動手槍毫不留情地開火!


    “呯”的一聲,韓天成左臂中彈,立即背靠牆壁癱軟下去。幸虧他的身體還有一些職業素養殘留,趕忙一個不太雅觀的翻滾,滾出了房門。


    又是兩槍,一槍射偏在門框上打出火星,另一槍擦過了韓天成的發梢。


    秦劍丹一拍腦門大叫不好,他急忙走進房間擋住射擊角度,對坐在床上瞄準的忘憂喊道:“取消之前的射擊命令,立即扔掉槍睡覺!”


    忘憂執行命令還真是不講情麵啊!我的確說過“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進入房間都立即射擊”,她百分之1000的執行了,還真不能說她有錯。


    “……”


    忘憂緩緩把手槍放在枕邊,蓋上被子光速入睡。秦劍丹低頭查看嶽父的傷勢,還好,看流血量沒有傷到動脈。


    夜半槍聲引來了好幾個男仆,他們又膽怯又好奇地聚到了房間門口,其中一個地位較高的問:


    “秦少主,這是怎麽迴事?韓先生為什麽受傷了?”


    秦劍丹不想說出實情,他眼珠一轉道:“沒事,就是我嶽父想要非禮我的女仆,結果被我的女仆開槍打了。常有的事,都散了吧。給我拿一個醫療包來,帶生化材料連接釘那種。我自己就能處理。”


    韓天成癱在走廊牆壁下麵,臉色煞白剛喘過一口氣來:“你說我做了什麽?”


    秦劍丹怕他說漏嘴,趕忙補充道:“我嶽父表麵裝成正人君子,其實非常好色。你們這些小白臉也注意著點,再不走小心他看上你們!”


    男仆們唯唯諾諾地都散了,有些人是害怕,有些取向異常的還有點臉紅。


    秦劍丹拿到高級男仆送過來的醫療包後,進入韓天成的房間,幫他處理了左臂的貫通傷,消毒後用生化繃帶包紮,又用係帶固定在了肩頭。


    為防有人還沒走遠,在附近竊聽,秦劍丹故意提高音量對韓天成說:“嶽父你也真是的。單身太久了也不能對我的女仆下手吧?夜龍會總部倒是有個何嬸也是單身……”


    槍傷終於讓韓天成徹底醒酒了,他喃喃道:“你覺得趙府上上下下都很可疑,不希望他們知道實情,也不希望他們幫我處理傷口吧?雖然情有可原,但是我不明不白就背上了色鬼的惡名……”


    “還不是嶽父你認錯了房間?名聲算什麽?我剛才都快被嚇死了,你要是被一槍爆頭,我怎麽向慕月交代?雖說你是想要非禮忘憂才被打死的……”


    “混蛋啊!難道我被爆頭以後也洗脫不了色鬼的惡名?”


    “所以嶽父你凡事小心點,爭取不要被爆頭。別說是爆頭了,剛才你受了重傷就得送再生艙,萬一遇上事故變成大猩猩怎麽辦?歐歐歐地敲胸口那種,以後你還好意思跟慕月一起出門嗎?”


    “我靠疼死了!劍丹你輕一點!你的醫療水平比功夫差遠了!”


    “切,嶽父你知足吧,我從李醫師那裏學的戰場醫療,就這水平。等咱們迴總部以後,我讓李醫師再給你瞧瞧。”


    韓天成仿佛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對了,到總部以後……”


    “趕快介紹何嬸給你認識?”


    “何嬸個頭啊!我是說你可得說清楚,你和慕月莫名其妙有了女兒這迴事!我現在腦袋不清楚,你扶我到床上去,明天咱們盡快把趙府的事情辦完。”


    ※※※


    第二天清晨,老趙仿佛沒事人一樣,在早飯後為秦劍丹和韓天成奉上幾種名茶,由他親自經手的每一盞茶都泡得香氣四溢,隻是沒有忘憂的份。


    老趙的身影筆直,穿著那身結合了傳統與現代元素的黑色中式管家服,衣領和袖口處的精致花紋在晨光中顯得格外耀眼。


    “哼,身為女仆,卻引起主人之間的不睦,實在是恥辱啊。”


    老趙的揚聲器義體發出的聲音依舊帶著電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但其中對忘憂的不滿顯而易見。


    今早已經完全蘇醒,恢複了自由意誌的忘憂,被秦劍丹告知了昨晚的經過,她很慶幸自己沒有把韓先生一槍打死。


    “不好意思,我隻對夜龍會少主一個人盡忠,韓先生是少主的嶽父,但不能算是我的主人。”


    老趙沒有理會忘憂的反駁,仿佛這種二流女仆根本不配得到他的指教。


    “秦少主,韓先生,如果二位休息好了,可否跟我去見我家老爺?”


    趙德昌是在韓天成的任內犯了罪才逃到外城,韓天成原以為兩人相見會有些尷尬,到了地方才發現,對方已經完全處於昏迷狀態了。


    穿過長長的走廊才到達的趙德昌臥室,寬敞而豪華的房間已經成為了一個充滿生命維持設備的醫療堡壘。


    天花板上,管道暖氣與管道通風係統交錯,為房間維持著舒適的溫度和良好的空氣質量,卻無法掩蓋房間中彌漫的淡淡藥味。


    趙德昌,這個傳說中的“趙大善人”躺在一張特製的大型醫療床上,床體由高強度合成樹脂與特種鋼構成,表麵覆蓋著一層纖維材料。他的身體被各種管線纏繞,這些管線如同蜘蛛網般錯綜複雜,連接著他與床邊的生命維持設備。設備上的顯示屏閃爍著心電圖等各種信息,記錄著他的生命體征。


    大概70多歲的趙德昌,麵容憔悴,眼圈發黑,儼然是個90多歲的老人。長期的放縱生活在他臉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他稀少的頭發因為長期臥床而顯得淩亂,幾縷發絲垂落在他的臉龐,與他脖子上佩戴的卍字符玉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趙德昌幾乎沒穿什麽衣服,醜陋如光豬的身體肥胖而鬆弛,皮膚因為燃素病的影響而變得腫脹,浮現出細沙狀的閃爍微光的灰色斑塊,如同火紅的煤炭逐漸熄滅,預示著生命即將消逝。


    老趙站在病床另一側,躬身道:“秦少主、韓先生,如你們所見,我家老爺命懸一線,急需特效藥治療。昨晚我已經探訪明白,薑老頭的燃素病確實是李醫師治好的,隻要少主將特效藥交給我,我保證老爺將一半家產相贈,絕不食言!”


    秦劍丹心中暗笑:你昨晚偷去的注射器沒用是吧?液態氧當然沒用啦!說不定還會加速身體內的氧化作用,差點一針要了主人的命吧?


    你看不起忘憂,但是忘憂也不會隨便把主人紮死,倒是我經常紮她呢!


    “唔……唔……”


    一聽到“家產”兩個字,處於昏迷狀態的趙德昌竟然微微轉醒,昏黃的眼珠在堆滿皺紋的眼皮後麵努力聚焦。


    “一半家產……太多了……老趙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不愧是守財奴,死到臨頭還想著錢。


    除了燃素病以外,趙德昌還患有心髒病、高血壓、糖尿病等多種疾病。哪怕是有專業的通風設備,病床前的氣味也不好聞。忘憂掩鼻向後退了半步。


    老趙愁眉不展地俯身到主人腦袋上方,勸說道:“老爺,性命要緊,命沒了,再有錢也沒有用啊。”


    秦劍丹知道趙德昌為富不仁,而且還是一個犯了殺人罪的在逃犯,心中對他沒有半點憐憫。


    “事先說好,我想要的一半財產,是貴府的地下工廠。以後地下歸我,地上歸你們,成交嗎?”


    趙德昌顫聲道:“你說什麽?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老趙歎了一口氣,說:“老爺啊,夜龍會耳目眾多,看來他們發現了咱們的地下工廠,想要用特效藥來交換啊!雖然有點可惜,但為了活命也沒辦法,不如咱們就換了吧!”


    “嘟嘟嘟嘟——”床頭的生命維持設備發出警報聲,在不知幾針腎上腺素自動注射之後才穩定下來。


    “地下工廠……”趙德昌帶著哭腔道,“地下工廠是當年你和我好不容易建起來的,是趙府的財源啊!”


    “不要緊,”老趙堅聲道,“隻要老爺能活下來,工廠沒了可以再建!”


    熊貓眼,肩頭掛著傷臂的韓天成悄聲對秦劍丹道:“感覺咱們像是反麵人物似的。”


    秦劍丹笑了一聲,從馬甲胸兜裏取出特效藥注射器,道:“藥就在這裏,你可以先拿去用。我相信你們不會對夜龍會出爾反爾的。”


    見到秦劍丹手中那個帶有綠色標誌的注射器,老趙明顯一愣,他有些疑惑地問:“秦少主手中有很多特效藥嗎?”


    秦劍丹道:“特效藥非常稀少,我手裏隻有一瓶。不過我隨身還會攜帶一些液態氧注射器,跟特效藥長得很像哈哈哈。”


    老趙的嘴巴是揚聲器義體,否則絕對能看到他暗中咬牙的樣子。


    秦劍丹有些搞不懂老趙,如果他沒有認出昨晚偷去的“特效藥”其實是液態氧,那麽他就該認為特效藥不能治病,為何還要執意用地下工廠來換藥?


    老趙沉默了一會,道:“秦少主,這個特效藥真的對老爺有用嗎?老爺被治好的幾率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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