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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客人推著大先生走到街上,王托子、芳兒跟在後麵。走,走,到吉府去,找那個誰,那個誰……忘了,那個誰,那個誰,忘了。大先生被他們推得腳下走不穩,但口中話不停,說,就是那個女魔頭,那個大*彩主兒。她叫什麽名字?大先生“哎”了一聲,她叫什麽名字?她叫什麽名字?忘了,轉身問芳兒,她叫什麽名字?二小姐,芳兒迴答。不是,不是,大先生和客人們都說,不是問二小姐,是問彩主兒,她叫什麽名字?她沒有名字,芳兒、王托子說,她沒有名字,但不管,我們都去吉府和她睡覺,走,走。一隊人馬搖搖晃晃在街上走著,他們的醉態引來不少路人圍觀。走了好長一段路,看見了煙疇。大先生說,這地方熟,熟。芳兒說,是喝酒的地方,走,進去喝酒。王托子拉住芳兒,別鬧了,我們剛從這座裏喝了酒出來,剛出來,我們現在要去吉府找彩主兒睡覺。對,去吉府,把這事給忘了。他們又走了好長一段路,轉了幾個圈子,但都在煙疇附近地方走著,然後拐入一條小巷,在小巷裏走了一會兒,大先生突然叫道,到了。王托子問,是這兒嗎?這兒是吉府嗎?怎麽不是?我是大先生,我說是,就是。好,客人們狂喊,好,敲門進去,找女人睡覺去。這座院子其實是情報站的院子,是山裏抗日武裝設在李唐城裏的秘密工作場所。他們走到院子門前猛敲,沒人開門,有人就用腳踹門,嘴裏還說,用手敲是講禮,吉府居然不要我們講禮,那麽就用腳踢,大家用腳踢,不識抬舉。一陣陣踢門的聲音,引得四方鄰居都來看熱鬧。院門開了,一位情報站工作人員出來,他身穿百姓衣服,問,什麽事?我們要找女人睡覺,找吉府裏的女人睡覺,對,要戳她們的騷?,對,要戳騷?。情報站人員大怒,你們這群流氓,罵完,想關門,邊上群眾提醒說,這是一群醉漢,情報人員於是忘了關門,站在門口對大先生他們仔細端詳起來。這時老過和老特工辦完事,從外麵迴來,他倆走到情報站門口,正好遇見大先生這夥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大先生一見老過,就大叫道,老過,你也來這兒找彩主兒睡覺?老過和老特工愕然。大先生見老過不開口說話,就對老特工說,你,你,你,是?你,你也來找吉府裏的女人睡覺?老特工推開大先生,因為大先生的滿口酒氣噴在自己臉上,實在難受,知道他是吉府裏的大先生,不好得罪,問問他,我,你也認識?吉府在哪兒,你也知道?你拉倒,一個醉鬼,還想著吉府裏的事兒,你拉倒,滿口酒氣,連自己是誰都弄不清楚了。嘿,他也在說“弄”,大先生手指著身後一群醉漢和看熱鬧的人,說,嘿,他也說“弄”,他跟我們一樣,也是要在吉府弄女人的。眾人哈哈哈大笑。弄女人,弄女人,哈哈哈大笑。老特工發起怒來,他也不管大先生的臉麵了,罵道,什麽東西?喝了酒,來這兒撒酒瘋,一群豬玀,滾。滾?什麽叫滾?我們這是迴家嗬,芳兒衝上去抓住老過和老特工衣襟,一雙醉眼充滿血絲,滾?什麽叫滾?是彩主兒叫我們來跟她上床的,叫我們滾?你們兩人滾開點,別擋了我們的道,是彩主兒叫我們……叫我們……叫我們先去飯店喝酒,再來吉府跟她上床睡覺,上床戳?,叫我們滾?你們給我滾。我們滾?這是我們的院子,你叫我們滾?狗屁,吉府是我們的家,這院子是吉府,滾。芳兒要往院子裏衝,老過、老特工阻在門口。後麵的醉漢高喊,衝進去,衝進去,把圍牆拆了,衝進去。圍觀群眾也起哄,高喊,衝哪,衝哪。芳兒受到鼓舞,真的去衝擊院門,但由於喝了太多的酒,力量使不出來,沒衝成。芳兒想,這邊不成,換一個地方,於是跳到旁邊圍牆前,用力打了圍牆一拳,雖然力量不是很大,但圍牆已經發生了震動,而且讓老過、老特工都感受到了震動。第一個出門來的情報人員見芳兒跳到牆壁那兒,見他的腳法與眾不同,打了一拳,就使牆壁震晃得厲害,知道此人有點功夫,就迴院子裏,叫了十來個情報人員出來,共同守衛院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這些情報人員多多少少懂點功夫,但都不是很厲害,隻能算是老過的學生。門口站著這麽多情報人員,大先生他們一時間沒法衝進院子。客人之一見狀,突然往地上一坐,叫喊道,真是沒了天理了,我們要進吉府戳彩主兒的騷?,彩主兒卻反過來不讓我們進去,還叫了這麽多人來門口阻攔我們,真是天理何在嗬?大先生見坐在地上這個辦法不錯,就喊大家都坐下來。大家坐下,但不出聲。芳兒想,不出聲不好,不出聲,院子裏的彩主兒也不能夠知道,於是芳兒帶頭喊“彩主兒”,並叫別人一起喊。醉漢們高聲唿喊“彩主兒彩主兒”,有的醉漢竟然喊“彩主兒萬歲”、“彩主兒的騷?萬歲”……醉漢們的唿喊聲響徹小巷。客人之一猛地從地上站起來,但被旁邊的人拉了下來,但他又站了起來,站起來後,就脫褲子,脫光,手拉著腿間的大?,衝到前麵,嘴裏哼哼出聲,說,彩主兒,你騷,你好騷,我要舔你、戳你……在他?的根部,毛發長得濃密,?被摸,受到刺激,開始膨脹起來,粗粗的?頭從根部黑毛中翹出來,顯得很是雄壯。不少女看客都用手掩眼,當然,這是假裝出來的手勢,她們巴不得此時自己能與這個客人去床上顛倒身子,大弄一場,以滿足**,這些女人大多數都有偷男人的經曆,知道其中的滋味甜美如蜜。眾人看著那個客人的舉動,起哄的聲音更加響亮。站在院子門口的情報人員也都看傻了眼,眼睛瞪得不會轉動,僵在那兒。老過對老特工說,站長可能不在,不然他早應該出來講話了,我們要不要去叫警察過來?胡鬧,叫警察過來,我們要暴露的,你忘了這兒是日本人的天下?老過說,日本人我都熟悉。胡說,日本人不知道這兒是我們的情報站,不知道你老過是情報站裏的情報人員,不然的話……我不是情報人員,我是外圍人員。芳兒也要脫褲子,拉出大?給別人看,王托子也想這麽做,但都被大先生勸住。兩人這事沒幹成,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似乎是約好的,兩人同時喊起了口號,打倒吉府,打倒彩主兒。老過聽見口號,對老特工說,他們想打倒我的老婆。老特工眉頭一緊,以看不起的口氣說,打倒你老婆?就你那醜婆娘?就她?也值得打倒?日本鬼子才值得我們去打倒呢,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把日本人趕出中國去!老特工高聲喊,但又突然停了口,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射向老特工。老特工知道自己一時昏了頭,錯喊了口號,暴露了目標,羞愧得無地自容。老過指著老特工說,完了,你完了,你把我們情報站全暴露了,隻要有人向日本人說去,情報站就要被摧毀,同誌們就要犧牲。老過說,同誌嗬,你怎麽忘了呢?這兒是日本人在統治,我們在這兒工作,見了街上的皇軍,都要主動鞠躬,向皇軍問好,要喊口號,也不能喊你剛才喊的口號,要喊“擁護皇軍”、“皇軍萬歲”這樣的口號,這當然是騙日本人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護我們所從事的地下工作,我們在這兒的工作,對山裏遊擊隊來說,有多麽重要,老特工,同誌,你可明白?老過最後學起了日本人的口音,你的,明白明白的?老特工被老過說得啞口無言。站在門口的十來個情報人員聽見老特工喊口號,心裏慌得要命,他們也無心把守院門了,怕有人去告密,把大批日本兵引來。而大先生他們都喝醉了酒,腦子不清醒,雖然初聽老特工的口號,覺得新鮮,沒聽過,或者很少聽見,但沒過幾分鍾,就把口號忘了,他們現在仍是老樣子,一心要衝入院子,找彩主兒睡覺。大先生從地上站起來,其餘人也紛紛站起來,一人拍打屁股上的灰土,其餘人也紛紛拍打屁股上的灰土,一時間弄得現場灰土飛揚。衝進去,衝進去,大家喊。醉漢和群眾都往院門衝去,情報人員根本阻擋不住,隻幾下,就衝開了院門,衝進了院子,幾百人站在院子裏東張西望,十分好奇。大先生也在望,嘿,不對,這兒不像是吉府,吉府變了?大先生看見一塊匾,上麵寫著“步雲瀑”三字,不對,肯定不是吉府,在吉府裏可沒有這塊匾,也沒人會寫這類書法作品。剛才脫褲子、拉大?的客人,此時光著屁股,褲子拖在地上,也走進了院子,他有點醒了,因為他正在把褲子慢慢往上拉。大先生確定這兒不是吉府,所以大先生沒跟眾人一起去院子裏各處亂竄。醉漢和小巷裏的圍觀群眾大約有幾百人,他們像一窩馬蜂那樣在情報站院子裏到處亂走,有幾個人連上的機要室也想進去,但最後沒去成。小巷裏的群眾以前沒進過院子,不知道院子裏的風景,這會兒進來了,看過了,慢慢都走散了。醉漢不一樣,他們在院子裏找的是彩主兒,找的是肯與自己上床睡覺的女人,可是,沒有嗬,找遍了,沒有嗬,找遍了,王托子邊找,邊流鼻涕,芳兒邊找,邊在腦子裏想彩主兒跟自己在床上是怎樣**的。沒找到嗬,他們都說,吉府就這麽大嗎?幾個客人說,芳兒搖頭,吉府大著呢,再找,吉府裏的女人有很多,再找。十多個情報人員起先是害怕,都躲得遠,現在不怕了,醉漢們是文醉,不是武醉,不會動手打人,所以就近身跟著,還與其亂說話。王托子擦著鼻涕,問老過,吉府就這麽大一點地方?老過罵道,你還不醒嗬,腦子泡在酒裏出不來了。吉府還有別的地方嗎?客人之一問。有,出了院門,往左往右,都是吉府的地方。院門外不是有一條巷子嗎?這條巷子也是吉府的。我們剛才走過了,沒找到彩主兒。你們沒細找,在巷子兩邊有不少房門,你們推開房門去找,彩主兒就在房門裏住著。客人們被老過騙得苦,紛紛點頭,走出院門,去推巷子兩邊百姓家的房門。大先生最後一個離開,他心裏還是十清楚,這院子不是吉府,那麽院外呢?去看看,看了再說,他跟在眾人後麵,挨家挨戶敲門,尋找彩主兒。大先生這幫人一直鬧了幾個小時,後來彩主兒派人來,才把大先生、王托子、芳兒領迴家,迴去以後,被彩主兒一頓猛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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