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書


    沒幾天,芳兒就被大小姐訓了一通,大小姐罵芳兒,你真以為自己是爺嗬?是姑爺嗬?在酒店裏喝得醉醺醺的,還帶了外人來喝酒,被我娘知道,不抽你嘴巴才怪呢。**芳兒低頭說,反正我已被彩主兒抽慣了耳光。大小姐見芳兒在頂嘴,怒火就上來,她把桌上毛筆扔在地上,罵道,畜生,要不要我現在就抽你耳光?芳兒彎腰把地上毛筆揀起來,放在桌上,然後隔著桌子,伸過來脖子,讓大小姐抽耳光。大小姐拿起剛才那枝毛筆,在芳兒頭上抽了兩、三下,說,給我滾,去酒店門口站著,招唿客人進出。芳兒說,大小姐,府裏為什麽不讓我去看洪響?我苦悶哪,所以要喝酒,讓我見到洪響,我酒就不喝了。滾,到門口去。芳兒聽了,隻當沒聽懂,到哪個門口去站崗?大小姐丟了毛筆,拿起一把水果刀,從桌子後麵跳出來,要刺芳兒。芳兒逃嗬,他逃到煙疇樓門口才止了腳步,認認真真在門口站起崗來。


    算芭背後的**脹痛得厲害,洪響吃奶吃得少,算芭的奶水沒地方去,丫環隻得幫算芭擠奶水,奶水被擠在杯子裏,滿滿一杯子奶水,引得丫環口饞,算芭說,喝了吧,丫環得了令,當真喝起來,嘿,難喝得要死,難喝得要死,難喝得要死,難喝得要死,但不能當著算芭小姐的麵說這話,丫環硬撐著把杯子裏的奶喝光,丫環剛喝完奶,算芭就笑著說,你喝的可是人奶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晚上睡覺是算芭最為苦惱的時候,背上奶脹,不能仰麵睡,左睡右睡,隻能這樣睡,睡著了,沒有意識,仰麵睡一會兒,就把**壓得生疼,所以算芭經常會在半夜裏驚醒。


    芳兒得空,先差人去問算芭房裏丫環,被允許的話,就可以去算芭的院子裏看洪響了。那天得了準信,芳兒去了,進得院門,心兒就跳得厲害,他怕在院子裏遇見彩主兒,但當他聽到洪響的聲音,心跳得比見了彩主兒更厲害,一個是因為怕,一個是因為愛,芳兒思念哄響嗬。丫環見新姑爺來了,先不向姑爺打招唿,先轉身去向二小姐說,二小姐同意了,或是二小姐不作聲,丫環再出去叫芳兒進屋來。算芭正在吃零食,吃的是什麽?芳兒沒看清,但芳兒仍要多嘴,說,坐月子吃東西,可要注意了,不能亂吃的,芳兒往桌子邊的椅子上一坐,沒話了。到底不是做主子的料,算芭心想,進了屋,一兩句話說完,就成了啞巴。**連丫環也是這樣想,奴才做姑爺,仍是奴才樣,跟我們丫環一個味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丫環抱了洪響過來,讓芳兒抱。芳兒卻不伸手,隻拿眼看洪響。丫環再將洪響送到芳兒麵前,讓芳兒抱。芳兒悄悄說,我身上髒,他笑歸笑,眼神卻嚴肅,向著算芭看。讓你抱,你就抱,什麽話兒說的?算芭狠命朝芳兒瞪眼,抱,快抱,推什麽推?芳兒手伸向洪響,心裏喜滋滋的,抱來,親一口,還想親……丫環忙說,姑爺,你口臭,別熏了洪響。芳兒一下子悶住了,把洪響還給丫環。口臭?芳兒自問。口臭?算芭也問。丫環接過洪響,在小臉上親了一口,說,還是我們的小洪響身子香。算芭說,叫小響,要麽叫洪響。小響,小響,丫環連續親了幾口,看哪,丫環說,二小姐,叫洪響“小香香”吧?叫小香香,因為香嗬。像女人的名兒,芳兒說,擠著兩眼,看算芭的態度。是很香麽,丫環抱著洪響在桌子旁邊兜圈子。芳兒還在想丫環給洪響亂起名字的事。他走到算芭麵前,又想著另外一件事,但最後說出來的還是那個意思,身子香,比酒還香。


    芳兒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另外的意思,當鋪裏的幾位托子都老了,病了,郭托子、季托子和馮托子都在家休息,難得來一次當鋪,大先生念他們幾位有功於吉府,還幻想著他們能身體好轉,再為當鋪掌眼把關,所以沒將三人休掉,王托子也老得不成樣子,走路離不開拐杖,一路走,一路喘,好像患了哮喘病,但比另外三人,王托子算是身體較好的,所以當鋪裏掌眼把關的活兒現在就由王托子一人來做,實在有吃不準的東西,就請大先生來瞧上一眼,王托子幾次跟大先生說,要退下來,重選別人來當鋪做大師傅,芳兒要說的就是這件事兒,芳兒想重迴當鋪,乘王托子未走,學一些辨別文物的手段在身上,將來能在當鋪裏做大師傅。芳兒說,二小姐,我想進當鋪做大師傅。話說得急了點,前麵的話沒說,後麵的話已經說出來了,急了點,急了點,芳兒幹脆不說了。算芭把手猛揮一下,連椅子都有點晃,什麽大師傅?她說,一個大師傅要有多大的本事,你懂嗎?你本來在當鋪裏就沒學到什麽東西,現在一下子要進去做大師傅,真是笨。說得急了,芳兒暗暗叫苦,不說不行,得說,二小姐,我想馬上進當鋪,離開煙疇樓,跟王托子學,再不行,我還可以到另外幾個大師傅家裏去向他們討教。算芭這迴明白了,你早說呀,你是要我跟大爸說一聲,是不是?芳兒點頭,朝算芭笑笑,又朝算芭背後那麵牆壁笑笑。芳兒正笑得起勁,突然發現,算芭背後那麵牆是一麵空牆,牆上空空白白,一樣飾物都沒有,突然發現那是一麵空牆,是一麵四邊空曠無物的白色牆壁,就像一片原雪,一片雪景,幹淨是幹淨,清爽是清爽,但不久雪景是要化掉的,白牆也要被弄汙,那是一麵空牆,清清白白的,芳兒並不會對事物進行太多的聯想,但這迴卻有點不一樣,芳兒從算芭背後的空牆,聯想到了“凡是聖潔的東西,它們的存世時間都不會久遠”這樣一個道理,但再往下想,芳兒就想不下去了,就要想得頭痛,若是再往下想,就會失去想像的方向……世人為了自己的生活,都是忙忙碌碌的呀,芳兒又想到了這件事,但白的東西卻都清閑,白的東西從不忙碌,就像這麵牆,就像這麵牆嗬,它從不忙碌,想到忙碌,就馬上想到了幹活,想自己現在就很清閑,跑到這兒來跟二小姐提要求,突然又想到了幹活,一旦想到這,芳兒再看牆壁,就覺得這麵牆也不是潔白無暇的,也有黑斑烏垢粘在它上麵。不想了,不想了,就站在這兒,看著算芭,看著洪響,向算芭提要求,這樣就好。算芭揮揮手,說,去吧,去吧,我這會兒有事兒,過幾天我就與大爸說去。芳兒嘴裏“嗯”著,轉身走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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