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革命醫生,大先生的朋友,來府裏替兩位小姐檢查背疾。診治現場仍被設在紅牆院子大廳裏,那塊巨大的屏風跟以前一樣,被當作阻擋人們視線的一塊東西,被放置於廳裏靠底牆一線。醫生與兩位小姐進入屏風後麵,屏風後麵隻有三個人,兩位小姐依次*,上床,躺在小木床上,背部朝上,醫生對**仔細查看,花費的時間比較長,這使得俯臥在床上的兩位小姐唿吸憋悶,胸口難受,起來時兩人的臉色都憋得泛紅,連續唿吸一陣空氣後,臉色才轉為正常。小姐的唿吸已轉為正常,但醫生的結論卻遲遲不能出籠。革命醫生帶著兩位小姐從屏風後麵走出來,醫生坐到大先生為他安排的椅子上……茶喝了幾口,閑話說了幾句,但具體的治療方案卻不提,革命醫生說……分開來看待這件事情,革命醫生說,有好的人家,可以繼續給小姐介紹,繼續為小姐找婆家,實在不合別人口味,醫生說,實在不合男方口味,什麽?醫生說,不合口味,什麽?我可以為小姐動外科手術,把背上的東西割掉,割下後……實在不行,就開刀,做了娘,沒奶水,可以人工喂養,什麽?大先生問:這事難不難?喝茶,醫生不開方子,不立醫囑,不想雜念,醫生說,找婆家不受影響,可以找,動手術還得再過一段時日,醫生喝光了一杯茶,空的茶杯被放在桌子上,應該……什麽,應該有個治療方案的,醫生是革命者,醫生說,這個治療方案隻能是個手術方案,是西醫,日本醫生在這方麵是姣姣者,日本醫生就是說不清楚事兒,語言有障礙……他也是在學日本人,革命隊伍中的醫生也在這兒跟我們提日本人,他好像很想向川次郎他們學習,學日本醫生的樣……什麽,來,醫生,請喝茶,醫生說,大了,長得大了,兩位小姐的情況差不多,**發育正常,隻是太大了一點,表麵有點紅腫,內部血液流量充沛,醫生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有一根茶葉枝梗,有一根茶葉枝梗,枝梗被醫生吐出來,落在地上,一點黑色,是一個黑色的唾棄物,隻有一點黑色落在地上,醫生說,老茶葉,連枝梗都有,是老茶葉,味很苦,味苦,水池呢?什麽?水池呢?什麽?把茶葉倒掉,換一杯清淡一點的茶,醫生說,換掉一杯茶,換換,大先生吩咐,快去我書房,到我書房裏去取些新茶來,丫環跑了出去,醫生的茶杯被人取走了,大家都在等著醫生說話,等他提出方案,醫生在等大先生的新茶,喝了新茶,才能計上心頭,替小姐治病,解除小姐的痛苦,丫環去了好久,把新茶取來,泡在杯子裏,專等醫生喝,你說的那一套,跟日本人的方法是相同的,大先生說,不過日本人還可以將**移植到胸前,醫生搖頭,說,不可能的,那個日本醫生在和你們瞎說,大先生說,不是醫生,就是一個普通的日本人,大先生說著,笑笑,不是日本醫生說的,醫生伸手試試杯子裏的水溫,可以了,什麽?醫生想學日本醫生的辦法,把**割下來,可以的話,可以的話,這要請懂行的日本醫生過來一趟,到府裏來,讓他來替小姐做手術,為什麽呢?你為什麽不親自動手替小姐開刀,我們吉府比較信任中國醫生,不相信日本醫生,醫生開始喝新泡的茶,嚐嚐鮮,醫生把茶杯捂在手中,說,我本人是比較崇拜日本醫學的,日本在醫學方麵要比中國先進得多,醫生說歸說,但他也是十分心虛,在吉府裏替小姐看病,中國,日本,選哪個?選哪國醫生?大先生看著這位醫生朋友,覺得自己口中正在變味,反正是這樣,來勁了,喝了新茶,人到底已不是原來的人了,到底來勁了,醫生說,他說了幾句,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屏風後麵,走出來,手上多了一包香煙,打開香煙,從裏麵抽一根點上,吸幾口,醫生說,反正要把這塊東西割下來的,移植的事隻能試試,但不會成功,天下哪裏會有這般神奇的事情出現?**被割下,就變成無**的人,這樣是最現實的處理方案,要麽幹脆保持原樣,仍然讓東西留在背上,這杯茶中也有幾根枝梗漂浮在水麵上,說明這些茶葉的質量也不高,吐,嘴裏的茶葉梗子被醫生吐出來,飛落在廳裏青磚地上,醫生吐掉口中茶葉梗,搖搖頭,他搖頭不是在對人或對事提出反對意見,他搖頭,喝茶,嘴裏發出嘖嘖嘖的聲音,他可能是在品嚐茶的味道,搖頭能增加味覺神經的活動次數,但這可能嗎?醫生說,這可以嗎?讓日本人來府裏替小姐做手術,你們能接受嗎?大先生和二先生對視良久,這時彩主兒來了,剛才是黃斤去裏屋把彩主兒叫來的,彩主兒一到,大先生、二先生就都朝她看,黃由走到彩主兒跟前,和彩主兒說了些話,彩主兒聽明白了,說,這位醫生是日本醫生的學生?醫生連連點頭,說,早年曾在日本留過學,向許多日本醫生學過醫術,二先生說,你不是中醫嗎?你不是一位中醫郎中嗎?大先生對醫生苦笑了一下,說,弄錯了,我的朋友本身是學西醫的,可能也懂點中醫的治療方法,是一個多方麵的能手,“我還去過日本,在日本留過學,”醫生笑嘻嘻地朝兩位小姐看著,可以這樣,一位小姐先動手術,按照日本醫學來治,效果不錯的話,再給第二位小姐動手術,地上的黑色唾棄物,它們的顏色越來越深,在地上的形象也在縮小,最後變得體積越來越小,顏色越來越深,幾乎接近於濃黑色,醫生嘴裏的東西似乎很多,他仍在往地磚上吐著什麽,先開一個,放一個,醫生說,我去把日本醫生請來,他是我的老師,請他來替小姐動手術,至於移植麽……這根本不可能,你們是聽誰說的,日本醫學再高超,也不能把割下的**放到胸口上去做移植,雖然東西剛被割取時,在它內部還充滿了活性組織,彩主兒點頭,割一個,放一個,弄得好,再割第二個,到底是學西醫的,腦子靈,方案活,但彩主兒並沒把自己的看法表達出來,醫生說了半天,在場每個人都沒表態,醫生喝的茶已經淡了,他覺得自己應該走了,大先生看看事情也辦得差不多了,就領著醫生出吉府,兩人走到大門口,見在門口街邊圍了不少人,人群中隨時都有尖叫聲發出,原來是那條身軀龐大的日本大洋狗沒被看門人拴好繩子,在街邊亂跳狂吠,它好像是針對眾人,又好像在選擇某個攻擊目標,正在猶豫不決,大先生跑上前,對準狗肚腹的側麵起腳就踢,嘴裏罵道,你這隻畜生,仗著自己體大力猛,仗著自己是從日本國來的,就在這兒發瘋勁,被踢的日本大洋狗沒想到突然被主人攻擊,充滿血絲的一雙眼睛一下子失去了血色,狗一聲慘叫,往吉府大門裏麵逃竄而去,隻幾個騰躍,就不見了身影,隨後大先生便在街邊和革命醫生握手告別,並約定下一次見麵的日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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