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筱然靜靜看著他,他也望著她,小翠抿嘴偷偷笑了,十分有眼力見地悄悄離開,走前還體貼地替兩人關上了門。


    東方鑠,也就是陸子卿走到孟筱然麵前,看著她有些消瘦的臉,有些心疼,“然兒,你怎麽瘦了?”


    孟筱然笑了笑,“你不也瘦了。”


    兩人相視一笑,分別數月,那份淡淡的隔閡也隨著這一笑散去了。


    陸子卿拉起孟筱然的手,“走,帶你出去走走。”


    “去哪?”孟筱然有些詫異,怎麽他一迴來便要帶自己出去?


    “就去街上走走,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悶壞了吧?”陸子卿看著她笑,孟筱然其實想說她一點也不悶,本就不愛出去,但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便由他去了。


    兩人手牽著手從相府後門離開,來到熱鬧繁華的大街上,此時正是午後,好在鬱京城的氣候潮濕,並不是十分炎熱,這個時間也不過是微微有些曬。


    陸子卿走到一家賣傘的鋪子前停下,買了一把時興的紗布傘,大家閨秀出門都打著這樣一把傘遮陽,他挑了一把淡青色底,上麵繡了紅梅。


    孟筱然心中甜蜜,接過傘後撐開擋在頭頂,沿著街道一直走,兩人不知不覺來到了莫愁湖,湖邊柳樹成蔭,清風陣陣,倒是十分舒爽。


    兩人便在湖邊的石凳上坐下,靜靜看著煙波浩渺的湖水。


    “然兒,我離開許久,你可是怪我了?”


    孟筱然有些詫異地轉頭看她,“怎麽會?你是迴鄉辦事,我怎會怪你,況且,也是我自己不願離開。”


    陸子卿盯著她看了許久,而後抓住她的手,孟筱然被看得不好意思地低垂下頭,臉色泛紅。


    陸子卿詢問了她離開後的事情,孟筱然便將這幾個月相府發生的事一一說了,不過掩去了沈謙設計柳如雪落水,以及自己救下綠意的事。


    這樣一說竟也說了一下午,天黑之後,陸子卿帶著孟筱然去了京都大酒樓,好在今日不是孟財招待他們,否則她倒不好解釋了。


    “還記得當初我帶你來此用膳,你當時處處提防我,對我十分戒備。”陸子卿有些感慨地說著從前的事。


    孟筱然笑了笑,“當初我可不知道你究竟是好是壞,多次出手救我,知道我不尋常卻一直秘而不發,我自然要提防你。”


    陸子卿笑了笑,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忽然說道:“然兒,你可知我第一次見你是何時?”


    孟筱然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便笑著說道:“不就是那次我誤闖入一大戶人家,不料被他家主人發現了,是你救下了我。”


    誰知陸子卿聽了這話卻是搖了搖頭,“不是,第一次見你是在街上一家成衣鋪子,我見你偷偷拿了人家一件藍色衣裙便跑了,店家追出來時被我攔下了,替你付了銀子。”


    孟筱然聞言不由詫異地看著他,他竟然那個時候就見過自己了?隨即臉色騰紅,想著自己當時的行為,有些不好意思。


    “當時……實在是沒辦法,才……”


    陸子卿看著她羞囧的模樣愉快地笑了,“當時我便記下了你,不知為何會記得那樣深刻,所以後來再看到你我才一眼認了出來。”


    “你騙我說你叫孟薇,害得我找遍了鬱京城所有人家,就在我放棄之時,你又出現在我麵前,雖臉上刻意抹黑了許多,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你,當時我便想,這或許便是上天注定,你我二人之間是有緣的。”陸子卿說著抬眼看著孟筱然,眼中情意綿綿,將她的心都融化了。


    兩人又說起了前幾日柳如雪被處斬的事,孟筱然說出了心中的疑惑,“我總覺得柳如雪這次的死很奇怪,柳應元如此疼愛這個女兒,竟然任由她被處死?”


    陸子卿也陷入沉思,“確實,這不像柳應元的性子,或許他做了什麽手腳也未可知,不過,若是能救下她一命也好,畢竟是姑母最後的血脈。”


    孟筱然沒有說話,在她心裏,柳如雪殺了那麽多人,被處死也是她應得的,不過她畢竟是陸子卿的表妹,兩人自小青梅竹馬,也是有感情的,他能這樣想也屬正常。


    兩人用完膳便慢慢地走迴相府,有說有笑地進了相府,一旁的昏暗的巷子裏,一個身穿黑衣戴著鬥笠的人站在暗處,目光投向了相府門口,看著那一對男女有說有笑的模樣,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起……


    是夜,一道黑影匆匆穿過城裏一處隱蔽的巷子裏,最後停在一處院子門口,敲了敲門,過了一會,門從裏麵打開,黑影閃了進去。


    那人腳步匆匆來到一間亮著燈的屋子前,推門進去,一進去便聽到女子嚶嚶的哭聲。


    “雪兒,怎麽了?”


    來人赫然便是此時“臥病不起”的相爺柳應元,待那哭泣的女子抬起頭後,便看了出來,竟是已經被處斬的柳如雪。


    “爹,女兒今日去相府門口等了許久,看見表哥跟綠芙那個賤婢有說有笑地一起迴來,他絲毫未將女兒放在心上!”柳如雪撲進柳應元的懷中哭著說道。


    柳應元歎了口氣,“雪兒,如今你已是已死之人,不要再惦記陸子卿了,爹已經幫你安排妥當了,過幾日送你離開鬱京城,跟著商隊去景國,那裏有爹的人,會妥善安置你,你在那裏改頭換麵,重新生活,爹會替你尋一門親事,找個可靠的男人過一輩子。”


    “不,女兒不走,女兒要去找表哥,他會要我的!”柳如雪從柳應元的懷中離開,搖頭拒絕。


    柳應元皺起眉頭,“雪兒,不要再胡鬧了,這次能救下你,爹跟你姑母費了多大的力,你若是再胡鬧,惹出了事情來就不好了,先安分地待上幾日,過幾日爹就送你走,離開這裏重新開始。”


    柳如雪知道多說無益,說多了反而會讓她爹提高警惕,她裝做聽了進去,點點頭沒再說話,柳應元沒再多說,匆匆離開了。


    他離開後,屋裏走出一個戴著麵巾的女子,“大小姐,若是想要對付那個綠芙,奴婢倒是有一計。”


    柳如雪聞言立刻看向她,忽然勾唇一笑,“是了,我竟忘了你跟她可是有著血海深仇呢!”


    蒙麵女子眼中射出狠厲的光芒,“她害得奴婢家破人亡,更害死了大少爺,奴婢做鬼都不會放過她!”


    柳如雪眼底劃過一抹精光,快速消失不見,“綠情,你跟我說說你剛剛的計劃。”


    原來這蒙麵女子竟是當初被劃花了臉趕出相府的綠情,誰知陳氏趕出他們一家還不解恨,又派人去殺了她一家,最後柳如雪救下了綠情,將她安置在自己的私宅中,替她辦事。


    之前替柳如雪送信聯絡的人便是她,此時能有機會對付綠芙,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隨後綠情附在柳如雪耳邊細細低語,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麽,柳如雪眼露精光,連連點頭。


    第二日,一輛破舊的馬車從巷子裏駛出,出城後朝著北邊去了,最後在一處破廟外停下。


    馬車上走下來一個身著粉色衣裙的女子,臉上戴著麵巾,走入破廟中她立刻喊了幾聲,“王六,王六?”


    不一會從破廟後方走出一身形高大的大汗,手裏握著佩劍,看到來人後立刻哈哈一笑,“我當是哪裏來的小娘子,原來是雲妹妹啊,怎麽,許久不見哥哥,想哥哥了?”綠情如今化名芳雲,在外替柳如雪做事。


    綠情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不過很快便換上一副笑臉,“王六,今日來又有一樁生意找你,是大生意哦,你隨我去見我家主子。”


    王六聞言哈哈一笑,身形一閃便來到綠情麵前,伸手摟住她,在她胸前捏了一把,“你懂我的規矩!”說完便扛起綠情走到破廟後麵,不一會裏麵便傳來男女喘息和尖叫聲。


    兩個時辰後,那輛馬車再迴到了那條鮮少有人的巷子,馬車停在一處院子裏,綠情先下了馬車,之後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綠情帶著王六站在柳如雪麵前,柳如雪臉上戴著麵紗,王六見到她的一瞬間眼睛一亮,雖說她也是蒙了麵紗,可那身段和麵紗下隱約可見的臉龐,可以看出絕對是位美人兒。


    柳如雪將他的目光看在眼裏,眼中閃過厭惡之色,隨即哼笑了一聲,“今日讓你來,便是有個好差事交給你,若是你能辦成,少不了你的好處。”


    王六哈哈一笑,“這個小姐不必多說,隻說要我王六做何事?我向來是視事情的難易程度收錢的。”


    柳如雪冷笑了一聲,然後看了一眼綠情,綠情會意,立刻走到王六身側,低聲說道:“今夜讓你去……”


    “什麽?相府?”王六聽完立刻一驚,而後看著柳如雪,“小姐,這相府豈是我能隨意進出的?”


    “聽芳雲說了,你的武功可不弱,放心,相府的墨玉齋幾乎沒有守衛,你從北麵院牆進去,定會沒事。”說完她打開一旁的盒子,拿出了一張銀票,“這是一千兩的銀票,算作定金,事成之後,我會再給你兩千兩。”


    三千兩?王六猶豫了,不過是去相府抓個女人,還能享用一番,就能賺三千兩,雖說冒險了一些,可以他的本事應該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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