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錦程來到黃家軍駐地,為首的將領見他迴來,上前抱拳:“王爺。”


    尉遲錦程淡淡點頭,隨即問道:“你們來了多少人?”


    將領左右看了看,低頭迴答:“不多,精兵一萬。另有一些在邊關待命。”


    尉遲錦程點頭,這次他和黃閔龍商議好,大部隊全部鎮守邊關,讓皇上絕跡看不出他的二心,至於這次黃閔龍帶來的精兵,乃是他們上次裁軍,解散掉的那部分。這次蒙了召集,便從被安置的村落裏重新出來,披甲上陣。


    將領不見黃閔龍,不禁多問了一句:“王爺,將軍呢?”


    尉遲錦程瞪了他一眼,將虎符拿出來:“怎麽,難道本王手執虎符,還不如你們將軍嗎?”


    “末將不敢!”將領趕緊低頭跪倒,“將軍有令,見虎符如見他,不見虎符,三軍不發。如今王爺將將軍的虎符拿來,末將等定然全力配合,聽憑王爺調遣!”


    “嗯。”尉遲錦程滿意地點點頭,大步入了營帳,“將京城的城防圖拿來。”


    為了這一天,他和黃閔龍策劃了好久,被逼到這一步,雖然不是他願意的,可也是走投無路之舉。想到尉遲龍成竟然相信李二的話,將他這個親生兒子視若反賊,尉遲錦程的心裏就不舒服。


    既然如此,他隻能用這一招了,以武力讓尉遲龍成見識一下,誰才是枉聞王朝真正的不敗戰神,十七王爺!


    他指著羊皮卷上的地圖:“這是一份禁城兵力布防圖。從這裏我們可以看出,禁城的四個城門分別有守軍把守,易守難攻。東方的青龍門和西方的白虎們以及南方的朱雀門都有重兵把守,隻有北方的玄武門因為靠著山巒,有著地勢上的優勢,所以兵力相對要少一些。我們要做的,便是想方設法突破天險從玄武門進入禁城,然後進行逼宮!”


    頓了頓他又道:“隻不過,玄武門一來靠著地勢的優勢,有天然的屏障。二來,距離金殿確實有些距離,所以派去玄武門的一定要是精銳中的精銳。”


    他看了那將領一眼,極為鄭重地吩咐:“本王命你等帶著九百精銳從玄武門潛入,先突破對方的防線,再從內部將其餘三個城門打開,讓我其餘的精銳部隊進入禁城!”


    “末將原為王爺馬首!”


    尉遲錦程聞言,點頭道:“好,那麽,餘下的人馬,三千人去青龍門、三千人去白虎門,本王親自帶領餘下的三千一百人在朱雀門發動攻擊,將對方的主力吸引過來,你們也好從外部減輕壓力,同時能夠與將軍裏應外合,打開禁城的防禦!”


    那將領得令後抱拳:“王爺放心,末將定然全力以赴,助殿下早日進駐皇城,一舉奪嫡!”


    尉遲錦程並沒有看他,而是輕輕勾了勾唇角,這次他要誌在必得,讓那些曾經傷害了他的人,全部跪倒在他腳下,將自己被奪走的一切,悉數討迴來!


    尉遲錦程的眼中閃過一抹複仇的光亮:“父皇,兒子從小便沒有得到您多少恩寵,便是長大後,替您穩固了這麽多年枉聞王朝的江山,還是得不到您的信任!我苦苦盼著,您能夠將太子之位傳給我,讓我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大統,可您非要讓我等了又等。如今又信任聞笛那個賤人和李二那個冒牌貨,卻將兒子當做逆賊看待,莫怪孩兒隻能以此等方式得到本應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這一天的枉聞京都,依舊繁華熱鬧。小販們吆喝著,向往來的人們兜售著自己的貨物。花樓的鶯鶯燕燕則是好整以暇地靠在床前,嗑著瓜子,不時朝抬頭望向她們的公子哥拋著媚眼兒。孩子們穿梭在鬧市的街頭巷尾,不時有幾個攤子被碰歪了,惹得攤主一陣叫罵。


    守城的士兵依舊恪盡職守,盤查著往來的人群,不時催促著前方行動遲緩的牛車,不要擋路。


    不多時,他扭頭看向遠處,一陣煙塵浩浩蕩蕩而來,似乎是一支軍隊。


    “哪裏來的軍隊,停下!”士兵並沒有接到任何命令,隻是見到騎兵突入,有些心慌,邊境不是已經平息了嗎?為何會突然冒出一支軍隊來?


    幾個士兵還不等看清,前方就嗖嗖射來幾支羽箭,生生將他們射透,釘在城牆上。要進城的老百姓都嚇壞了,紛紛沒命地四處逃跑,叫喊聲、求救聲,讓原本和諧的京都籠上一層危機。


    往前衝鋒的士兵提起手中的鋼刀,將攔在前麵,還來不及躲閃的幾個人砍倒,馬蹄踐踏過他們的身體,如同踐踏草芥。當人們看清楚他們身上的衣著打扮時,竟有人大喊:“是咱們自己的軍隊!是枉聞王朝的黃家軍!”


    “黃家軍為何會攻擊咱們的老百姓?莫非是要謀反?”


    “黃家軍謀反了!”


    “黃家軍謀反了!”


    一時間,京城內又開始了新的喊聲。


    羽箭落處,喊聲已經被終止,那些扯著脖子喊叫的人,已經同那些衛兵一樣,身體被牢牢釘在牆壁上,血滴了一地。


    “哇——”角落裏,一個孩子被嚇壞了,不顧母親的阻攔,放聲哭了起來。


    “找死!”馬背上的一個士兵停下來,讓其他同伴策馬過去,提著長刀朝那母子倆走過去。


    婦人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她緊緊抱著自己的孩子,淚花早就打濕了衣襟:“大人,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放過他!他隻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還不會說話呀!”


    士兵的眼中沒有絲毫憐憫,手起刀落。


    噗!


    血花飛濺。


    婦人再睜開眼時,那要傷害他們的士兵已經倒在血泊裏,他身後,一個少年書生挺拔地站在那。


    “這位嫂子,你們快走吧。”


    “多謝,多謝!”婦人抱著孩子,腳步踉蹌著,逃向巷子裏。


    段筆朝官兵離去的方向望了望,眉頭緊蹙,忽而縱身離地,幾個起落消失在那裏。


    “什麽?黃家軍竟敢反叛?!”尉遲龍成接到消息,也從龍座上站起來。此時,才下了早朝,各個官員也陸陸續續迴了家,這個時候,京城正是最熱鬧的,他們大軍入侵,會有多少人受傷害!


    “父皇,定然是黃閔龍那賊人按捺不住了,兒臣這就派人迎擊!”李二早就算到這一步,立刻請命。


    尉遲龍成點點頭:“朕就坐鎮這裏,看那個老小子玩什麽花樣!”


    李二走後,舒玖宸從暗處轉出來,站在尉遲龍成身側:“陛下,看來殿下是越來越有樣子了。”


    “希望他能夠通過最後的考驗,朕的心裏,還真是少有的激動啊!”


    如同尉遲錦程安排的那樣,大軍從東西南北四個門湧入禁城,李二則是安排早就入駐的禁軍迎擊。雖然他提早就調派了兵力進去,可是畢竟虎符在黃閔龍手上,他能夠動用的人極其有限。況且,黃家軍乃是人人以一當十的精兵,比起禁城的侍衛絲毫不差,這一戰禁軍這邊隱隱被壓了一頭。


    “放箭!決不能讓他們進城!”李二站在城頭,親自指揮。弓箭手拉滿弓,朝下方射過去,箭雨過後,隻有少數黃家軍士兵中箭,他們人人毫不畏死,以自己的身體抵擋了箭雨,給同伴爭取了機會。


    李二一邊指揮,一邊腦子飛速旋轉,如果他是尉遲錦程,會如何排兵布陣。


    “李二!你這賊子!竟還敢冒充本王,大言不慚地發號施令!”尉遲錦程站在弓箭的攻擊範圍外,運足內力朝城樓上喊。


    李二深深蹙眉,尉遲錦程竟然會親自率軍前來,這是要和自己正麵一對一了嗎?


    “本王就在這裏,有種你就殺了本王,否則,待本王率人殺入皇城,將你這賊人千刀萬剮,再對父皇說明一切!”


    他的聲音含著雄渾的內力,城頭上的士兵見此人竟然有一張尉遲錦程的臉,紛紛狐疑地看向李二,他們的王爺不發言,難道被說中了什麽?一時間,竟然連射下去的箭都有些稀疏了。


    “頂住!為了皇上的安危,必須要頂住!你們不要聽信這個亂臣賊子的胡言亂語,莫非我父皇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認不出來嗎?他隻是和本王形似,莫要被他騙了!”李二鼓勵著城頭上的士兵,箭雨再度落下,讓原本差點破城的黃家軍再度退了迴去。


    “李二,你怎麽不說話,莫非是怕了本王?也對,你本來就是本王養的一條狗,如今主人來了,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尉遲錦程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聲音伴著雄渾的內力傳出,諷刺著城頭的李二。


    李二緊緊咬了咬牙:“四個城門都給本王看好了,絕對不能容許任何一人進入!”


    “李二!你還是乖乖向父皇請罪,承認你就是本王的替身,一條狗,讓本王拿迴屬於自己的一切吧!本王或許心情好,求父皇賞你一個全屍。”尉遲錦程陰險地笑了笑,“至於本王的聞側妃和她肚子裏的野種……本王答應讓他們一起去陪你!”


    “住口!”李二能夠允許尉遲錦程在陣前挑唆,卻決不能容忍他一再侮辱聞笛和他們的孩子,他憤怒地命人拿了一張弓,將弓弦拉成了滿月。


    “究竟誰是尉遲皇家的孩子,待這一戰之後,自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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