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那人膽大包天,竟然化妝成殿下,意圖接近兒媳,傷害兒媳,若非兒媳和殿下心意相通,隻怕會被他騙過去。隻是卻耽擱了一些時間,故而才讓他跑了。請父皇不要再責怪這些侍衛了。”


    聞笛說完,便紅著眼圈看向尉遲龍成,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尉遲龍成一陣心疼,趕緊拍了拍她香肩:“笛丫頭,你就是太過善良了!此人竟敢假扮朕的兒子,還意圖傷害你,簡直是罪無可恕!朕會加派人手保護你,不必擔心,至於那假扮成老十七的賊人,朕也定然追查到底!”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身邊的定安看了聞笛一眼,也跟著出去。眾侍衛見撿了一條命,紛紛向聞笛叩謝了,退迴自己的崗位。很快東宮外就人影攢動,看來是皇上雷厲風行的性格,立馬調派了不少禁衛軍來。


    一個人影穿梭在禁城的殿頂,好不容易甩開了一眾守衛,消失在暗處。不久,自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裏,一個長相普通的小太監低頭彎腰走了出來,七繞八繞地來到宮門口,遞過一個牌子,出了城。


    李二看著侍衛遞來的密信,狠狠將那張紙攥在手裏,緊緊咬著牙:那人竟然又來,而且這次還威脅到他的女人,太可惡了!他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飛迴去!


    “殿下,現在皇上已經加派了人手保護娘娘,請殿下不必擔心,此番還是應該先將正事辦完了要緊!”侍衛在一旁勸道。


    李二聞言,隻能生生忍住,雙腮鼓動,眼中的寒意讓人害怕。


    “全部換上夜行衣,一會兒動作要快,切不可拖泥帶水,遇到反抗,一律格殺勿論!”李二冷冷吩咐完,便將麵罩戴在臉上,隻留一雙眼睛。


    前方就是黃閔龍黃家軍的駐地,此次的任務如果順利,那麽他和聞笛在一起的幾率就會更大。


    趁著夜色,幾條人影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軍營裏,趁著火把光影的交錯,便已經換了身形,隱在暗處,根本沒有人發現他們的行蹤。


    很快便到了主帳外,李二一個手勢,眾人停下,待觀察巡邏的軍士都走遠了,他抖手飛出一片黑色的枯葉,打在守門的將士身上,他們就被定在那裏。


    輕輕揚了下頭,李二便率先入了主帳,瞬身在床榻前,抽出手中的匕首,猛地朝上麵的人刺了下去!


    入手是一片軟綿綿,李二登時明白:刺殺失敗,黃閔龍已經轉移了地方,他們的行動怕是被人發現了!


    剛想要帶人出去,就看外頭燈火通明,他們被包圍了!


    “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黃家軍包圍了,要命的話就速速出來投降,否則,便等著被千刀萬剮、萬箭穿心吧!”


    外麵,一個將領喊道,李二聞言深深蹙了眉:“你們幾個,接下來將是一場廝殺,務必要拚勁全力,若是有人還有何牽掛,萬一本王突圍出去,定然替他實現!”


    “王爺!”眾人均是緊緊抿了唇,心中豪氣頓生。


    外麵似乎沒了那份耐心,一支火箭射進來,登時將營帳點燃。


    李二把心一橫:“衝!”率先一拳打穿帳篷頂,飛身躍了出去。


    夜空中,千萬支火箭從上落下,如同火流星,李二帶著人如鬼魅般穿梭,朝大軍的方向疾馳而來。


    “攔住他們!放箭!”


    將領一聲令下,更多的火箭密密麻麻地射過來,中間更是不留半分空隙,黑衣身影隻能不斷揮動手上的武器,將箭矢打落。


    李二的速度快,箭矢也實在是太多密集,饒是他武功高強,身上還是不免被箭矢擦傷,好在上麵並沒有什麽毒藥,他又暗運了乾坤妙法訣,並不會對行動帶來多少影響。


    另外幾個黑衣人,功夫也是一等一,隨著李二身後突圍,雖然也難免有人受傷,硬是沒有人倒下。


    見自己已經快過了箭陣,李二更是心中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雙掌齊出,一股雄渾無比的內力激射出來,生生將弓箭手推出一丈開外。


    跟著他瞅準了軍中指揮的將領,飛身而起,如一隻巨大的鷹隼般降落在他頭頂,再起來時,那人的頭顱竟然骨碌碌滾落在地,嚇壞了附近所有人。


    為首之人已經被除掉,剩下的士兵更是亂成一鍋粥,李二帶著人,雖然身上都多少受了傷,卻也突圍了出去。


    黃家軍並沒有追過來,李二那幾下,已經深深震撼了他們的心。縱然他們是軍人,但是畢竟是人,被他殺雞儆猴地嚇到了,再沒有發號施令的人,誰也沒有帶頭去追。


    一直帶人跑出黃家軍的營地十裏開外,李二才命人停了下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靠在樹林裏,不住地喘息。


    緊繃的神經乍一鬆弛下來,眾人都覺得身上疼痛難忍,咬著牙堅持著互相上了傷藥,一人看著李二,深深吸了口氣問道:“王爺,任務失敗,怎麽辦?”


    李二咬了咬牙,料想此時黃閔龍定然已經采取了行動,如果他沒有猜錯,此時的黃閔龍已經偷偷離開了軍營,掩護著尉遲錦程朝京城而來。而他們若是選擇如此,其目的便隻有一個,那就是逼宮!


    一旦走到了這一步,李二便知道,再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他和尉遲錦程隻有一個人能留下來。


    “迴京!”不顧身體的疲憊,李二狠狠撂下這句話,然後率先離去,眾侍衛麵麵相覷之後,也咬著牙,跟在他身後。


    “看來,父皇最愛的,還是老十七啊……”尉遲陌接過銀衣女子端上來的酒,放在唇邊抿了口,眯著那雙桃花眼自言自語道。


    “王爺,您打算怎麽辦?”藍雨跟在他身邊,垂手而立。


    “踏月公子,本王自然是要做這最後的勝利者。父皇既然不肯給我們皇位,執意要留給老十七,那就別怪他其他的兒子不講情麵了。”尉遲陌眯了眯眼睛,那一絲狠絕顯而易見。


    藍雨心頭一顫:“王爺,莫非您要……”


    “噓——”尉遲陌好看纖長的手指放在唇邊,“踏月公子,你我心知肚明即可。不過現在,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入夜近百名銀衣女子,在月色下穿梭,很快入了禁城附近。手起刀落間,守城的禁衛軍已經失了性命,她們繼續解決著這些皇城最後的守衛,迅速朝尉遲龍成所在的禦書房逼近。


    尉遲龍成此時正在禦書房內批閱奏章,定安伺候在一旁,打著扇。


    將手上的朱砂筆放下,尉遲龍成接過定安遞過來的茶盞,抿了口茶問:“定安,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迴皇上,已經子時了。”定安迴答,剛想要勸皇上迴宮安歇,就聽尉遲龍成又開了口。


    “果然,有些人已經按捺不住了。”


    定安還沒醒過悶來,就聽“啪”地一聲,門被人大力推開,一個妖媚的男人出現在外頭。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可安好?”


    尉遲龍成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吃驚,而是微微眯了眯眼:“老十四,你到底還是來了。”


    尉遲陌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唇角勾了個完美的笑意:“父皇,您也是很老謀深算啊,知道孩兒沒死,竟然都不動聲色。”


    “若是你將計就計,當自己是個死人還好,可惜朕看你最終還是沒能看透這些,自己踏了進來。”


    狂傲地仰天長嘯後,尉遲陌又抬腳往前上了幾步,身後那搖著白紙扇的公子也跟了進來。


    “踏月,今日一戰,是本王贏了,你我的賭約算不算數了?”


    藍雨看了尉遲龍成一眼,垂眸道:“若然是王爺贏了,藍雨自當說到做到。隻是,現在看來,贏的未必是王爺。”


    尉遲陌雙眼一瞪:“踏月,你說什麽?”


    噗通聲不斷,身後那些銀衣女子悉數倒在地上,再不動彈。


    “這、這是怎麽迴事?!”尉遲陌不解,看著藍雨。


    “因為,有一個人,她根本就不是王爺你的人!”藍雨說完,轉過身去,看向出現在門口的肥大身影,“解姑娘,在下說的是也不是?”


    “嗬嗬,踏月公子真的是聰敏絕頂,竟然猜到了奴家的身份,還真是令人佩服呢!”解語花穿了一身黑衣,暗夜中,倒是那張塗了白-粉的臉顯得更加滲人。


    藍雨一步踏在前麵,擋在尉遲陌身前:“解姑娘,若想動王爺,先過在下這關!”


    解語花原本應該是想做一個“巧笑倩兮”的表情,結果做出來,卻讓藍雨身子微微一僵——說實話,各種女人家嬌媚無雙的表情身段,到了她這裏,不知為何,就讓藍雨覺得不太舒服。


    “踏月公子,刺王殺駕可是死罪,公子難道不怕聖上怪罪嗎?”解語花的聲音柔媚中帶著一絲寒意,令藍雨也有些不寒而栗——他之前的確是有些小看這個女人了!


    “踏月,若是本王奪嫡成功,這枉聞王朝的江山就是我說了算,本王倒是沒有想到,你這個醜婆子,竟然是父皇的人!”尉遲陌不屑地冷哼一聲。


    解語花聽到“醜婆子”幾個字,眼中登時閃過一道寒芒,瞬身朝他撲了過去,那速度說是快如閃電也不為過。


    藍雨見狀趕緊迎上前,在解語花將要碰到尉遲陌時,白玉骨扇出手,“啪”地一聲,打在解語花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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