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幾個銀衣女子送入地牢,聞笛著緋兒負責審問,自己則和寶月、小七在院子裏踱步,不知怎的,自從那男人離開,她的心裏就一直不踏實,昨兒晚上更是右眼一直跳個不停,連寶月送來的茶點也沒吃幾口。


    “小姐放心,咱們王爺,定然能夠凱旋而歸的!幾個蠻子,不足為懼,您就等著王爺迴來,然後好好疼愛您吧!”小七知道聞笛雖然完成了追魂令的任務,可是心裏卻記掛著王府裏的人,所以故意打趣,哄她開心。


    隻是聞笛聽了,卻開心不起來,不知怎麽的,她心裏的擔憂是一日更甚一日了。


    這會兒,一個侍衛來到藝墨苑門口:“側妃娘娘,王爺送來書信。”


    聞笛一聽,趕緊讓小七將書信拿過來,迫不及待地展開,讀了起來。


    信上的字跡蒼勁有力,一看便是有著多年功底的。聞笛還沒看內容,單單是看著那幾個字,眼眶就濕了。


    “主子,先別哭,且看看王爺說了什麽。”寶月看她難過,心裏也跟著不好受,便在一旁勸著。


    聞笛點點頭,這才集中精神去看。尉遲錦程在信上並沒有透露他們行軍的方向,隻是訴說了對聞笛的想念,洋洋灑灑的數十個字,每一筆都是他對她的情思。


    看到後麵尉遲錦程提醒她,那血珠的妙用時,聞笛才算徹底明白,他對她的好,是多麽深沉。


    哭著將信看完,聞笛讓小七將信燒了,便去問那侍衛:“王爺他……可好?”


    侍衛一直低著頭,低聲迴答:“娘娘請安心,王爺一切都好!”


    點了點頭,聞笛心下稍安,可是這眼皮卻是越跳越厲害了。


    你,還好嗎?


    下午,緋兒來向聞笛匯報,那幾個銀衣女子還沒來及招供,就已經死了,同時朗晴苑的藍清淺和風幽揚也失了蹤影。


    聞笛淡淡點了點頭,關於這兩個女人,李二曾經和她說過一些,既然她們現在選擇離開王府,她便由著她們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還真不信藍清淺她們能鬧騰出什麽新花樣。


    “緋兒、小七、寶月,我們去一趟若水閣。”聞笛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吩咐。


    這是聞笛第一次出現在若水閣裏。此時,姬若水正在逼問林阿九,身上那深深淺淺的鞭痕,將阿九的紅衣黏連在皮肉上,可見若水閣主對她是動了真怒。


    “閣主,屬下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屬下真的是將血珠從王爺書房裏拿出來後,就交給你了!請閣主不要隻聽一麵之詞啊!”林阿九哭著對姬若水說,身子更是因為她手中的皮鞭略略發抖。


    “若水閣主,整日裏這麽大火氣,可不好。”聞笛帶人站在門口,不知為何,胡威竟然沒有攔住他們。


    姬若水眸色一寒,隨即又緩和下來:“原來是聞側妃來了,那便請坐吧,丫頭看茶。”


    優雅地將鞭子丟了,吩咐胡威將林阿九帶下去,姬若水轉身坐在交椅上,嘴上含笑,眼中卻是冰冷。


    “本座與側妃娘娘素來並無瓜葛,怎麽娘娘今日有空來我若水閣了?”


    聞笛嘴角扯了個笑:“閣主說得哪裏話,一開始,便是閣主主動來招惹本宮的,難道閣主忘了?”


    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哼,姬若水也不說什麽,隻是看著她:“聞側妃,本座和王爺的合作已經結束了,你來我若水閣所為何事?”


    聞笛抬眼看看她:“自然是為了若水閣主出爾反爾,並沒有真心同我們王爺合作,而是遣人三番兩次害他的事情了。”


    姬若水眉毛微微一動:“豈有此理!本座幾時成了那樣的人?”


    “閣主,明人麵前不說暗話,閣主若非自己做出這等事來,難道還是有人假傳閣主的意思不成?”


    她說完,大方地看向她,便是那雙手也放得極是規矩,沒有半分局促。


    “胡威!”姬若水朝門口喊了一聲,那舉著金槍的漢子便入了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將頭壓得極低。


    “閣主,屬下在!”


    “是哪個竟敢假傳本座的命令,去找十七爺的麻煩的,你給我查清楚。”


    “閣主,不必查了。一切都是屬下所為。”並沒有半分猶豫,胡威直接承認。


    “你……”姬若水攥緊了拳頭,這個一直在自己手下勤勤懇懇的男人,竟然假傳她的意思?


    “閣主息怒,屬下想,如今也隻有這個方法可以為閣主分憂了。”胡威依舊不緊不慢地解釋,“無論是七王爺尉遲彰越還是十七王爺尉遲錦程,他們都不是我若水閣值得信任的合作夥伴。為今之計,隻有讓他們雙方互相猜忌、攻擊,我若水閣才能從中牟利。”


    抬眼看了看姬若水,發現她並沒有打斷的意思,胡威繼續道:“如今,閣主雖然得到了血珠,卻還是假的,而十七爺口口聲聲說幫我們,其實他不過是想要若水閣為他所用而已。閣主,與虎謀皮並非良策啊!”


    “所以,你就擅自傳了本座的意思,先幹掉十七王爺,然後再去七王爺那裏邀功,萬一他手裏真的攥著我們的血珠,你好一舉拿下,是不是?”姬若水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接著他的話說。


    胡威隻低頭,不再作聲。


    半晌,姬若水才看向聞笛:“側妃娘娘,不好意思,讓你看到了若水閣的家醜。”


    聞笛勾唇一笑:“看到不看到又有什麽打緊,反正現在若水閣主也已經打定了主意,想要將我們幾個留下來了。”


    姬若水聞言,眼中精芒一閃,同時胡威手裏的金槍已經出手,朝聞笛刺了過來。


    小七“天元”出鞘,鏘啷啷,二人鬥在一處。


    姬若水此時也攻到聞笛近前,卻被緋兒和寶月雙雙出手,一左一右攔了下來。


    “側妃娘娘,想不到,你身邊的丫頭竟然也會武功?本座還真是小瞧了你!”


    聞笛閃向一邊,冷冷看著姬若水:“若水閣主,本宮今日既然敢來,自然要做好準備,你們若水閣如同牆頭草,搖擺不定,本宮倒要看看,你是跟哪邊的?”


    “可惜,你以為人多就能在我若水閣裏撒野嗎?”姬若水突然猛運內力,瞬間房間內就白霜遍地,溫度也驟然降了下來。


    寶月和緋兒雙雙打了個冷顫,緋兒不知從哪裏拿出了她的琴,錚錚而彈,內力化作音波,朝姬若水一波又一波攻了過去。


    “啪嚓!”窗欞破裂,跟著便進來一男一女兩個身穿藍衣的人。


    “閣主,七七來了!”姚七七和水寒雙雙進入戰團,兩人提劍便朝聞笛攻了過來。


    “休傷我家小姐!”緋兒的音波攻了過去,將二人的劍生生偏了方向,然而姬若水一掌卻打了過來,寶月趕緊伸手阻攔,三人打得難解難分。


    姚七七和水寒隻是劍偏了方向,並沒有受多少傷害,繼續翻了下手腕,雙雙朝聞笛刺來。在他們看來,一個不會武功的聞側妃,被拿下是分分鍾的事情。


    然而,兩人的劍卻在刺中聞笛一刹那停了下來。


    聞笛手中赫然多了一顆晶瑩的血珠,那紅色耀得人睜不開眼。


    “兩位,本宮不會武功,這膽子可是小得可以,若是嚇壞了,保不齊你們誰的性命就丟了。”聞笛玉指輕輕捏拿著那血珠,聲音玩轉好聽,卻讓若水閣所有的人都捏了把冷汗。


    胡威和姬若水雙雙住手,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手裏的珠子。


    “你……尉遲錦程竟然將那東西交給了你?!”姬若水胸口起伏著,原本她以為十七王爺對聞笛不過是一時興起,誰想到,竟然連這麽重要的東西都給了她!


    “王爺知道你們若水閣的人不安分,自然不會將其留在自己身邊。他如此做,便是要看看你們若水閣的真心!”聞笛唇角輕勾,“想必這東西是真是假,若水閣主一見便能夠判斷出來吧?”


    “哼,笑話!這東西自然不是真的!本座可沒那麽好騙!”姬若水嗤笑一聲,強作鎮定。


    “哦?也許吧。他將這些東西交給我,我還沒有真正試過,的確不知道真假。或許隻是個玩意兒也說不定呢!”聞笛說著便用力捏了捏那血珠,登時那顆珠子的形狀便發生了些許變化,帶著些許彈性,裏麵的紅色更是耀眼了些。


    姬若水等人的目光更是縮了縮,如果說,方才他們還存有一絲僥幸的話,那麽現在他們是絲毫不會懷疑了,聞笛手裏的東西,赫然就是他們的命啊!


    “側妃娘娘,你手裏隻有這麽一顆珠子,可是站在這裏的,卻有四個我們的人,即便死了一個,我們其他人幹掉你,照樣可以救大家。事到如今,我們若水閣也非貪生怕死之輩,怎會被你威脅?”胡威戳著槍立在一旁,冷冷開口。


    聞笛輕輕一笑,隨即伸手入袖口,捧了個錦盒出來:“那麽,若是本宮拿了這麽多出來呢?”


    “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便是寶月和小七都不曾記得,尉遲錦程幾時將這麽多血珠交給聞笛的。


    “若水閣主,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聞笛笑看著她。


    密林中,玖尊邪魅地扯了下嘴角,轉頭看了眼倒在地上,雙目圓睜,嘴角還汩汩冒血的尉遲錦程,他的胸口被刺穿,眼中滿是不甘的神色,身邊更是橫七豎八全是軍士的屍體,血腥味布滿了樹林。


    “十七爺,你可不要怪本尊心狠,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隻有死了,十四爺才能安心。當初你讓人刺了他心口一劍,如今他也還了你一劍,你們兩兄弟,算是兩清了。至於你家裏那位嬌滴滴的美人兒,便便宜十四爺了,哈哈哈哈哈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十七王爺哪裏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狂少的笛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狂少的笛子並收藏十七王爺哪裏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