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錦程看清來人,喊了句:“是你?”跟著便一掌推開聞笛,和那女人鬥在一起。


    來人正是夜三,她五指並攏,從指甲鋒利透出來的寒光,說明她的武器是一套“指劍”。她動作奇快,招招狠辣,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尉遲錦程鳳眼微眯,摸了摸脖頸處的傷疤:“夜三,那日刺殺本王的人是你吧。”


    他並沒有用疑問,而是直接陳述,可見尉遲錦程已經篤定夜三的行為。


    夜三唇角露出一抹猙獰的笑:“不錯,王爺,夜三就是秋風樓派去取你性命的!”


    尉遲錦程此時內力還沒有恢複,夜三的拳腳功夫也是一流,再加上她指上的那套“寸光”,實在算是犀利非常的好劍,便是劍氣也割得尉遲錦程麵皮生疼。


    聞笛在一旁左看右看,幫不上忙,索性站在那裏,遠離戰場,以免成為累贅。


    這時,她忽覺手腕一熱,扭頭看到一個白衣女子正攥著她手腕,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你……”她話還沒說完,那女子便露出一個笑,跟著雙眼就死死盯住了她。


    聞笛下意識地運起乾坤妙法訣,迎向那姑娘的一雙深邃的眼睛。


    二女均是看著對方,竟然在那裏僵持不動。


    秋風樓外,因著樓頂突然被一股內力衝破,附近的居民都紛紛過來看熱鬧。


    聽著裏頭傳來的打鬥聲,附近的街坊還在不明所以地評論:“這古老板的新戲真叫棒,連伴奏都這麽真實。”


    另一個則撓了撓頭:“好像不是吧?這秋風樓的頂都給掀了,古老板拍戲也太拚命了。”


    樓內,四暗衛和古葉秋風鬥得昏天黑地,尉遲錦程和夜三打得鬥轉星移,隻有聞笛和子墨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在那裏對視。


    “快走!”一個少年人的聲音響起,就見有人推了子墨一把,一伸手將聞笛抄在懷裏,幾個起落便沒了蹤影。


    跟著,陳帝便帶了京城內巡捕來到此地。


    “墨墨!”見到倒在地上的子墨,陳帝心頭一緊,連忙上前去扶,隻見子墨唇角流出細細一股血,人已經昏了過去。


    古葉和夜三見來了人,先後虛晃一招,消失在煙霧當中。


    “王爺,你沒事吧?”眾暗衛圍攏過來,圍著尉遲錦程問道。


    尉遲錦程搖了搖頭,看向趕來的陳帝。


    “不知十七王爺在此,微臣救駕來遲,還望王爺恕罪。”陳帝恭敬地行禮。


    擺了擺手,尉遲錦程掃向秋風樓:“秋風樓的老板古葉秋風意圖行刺本王,陳捕頭,此事交給你,本王可能放心?”


    陳帝點頭:“王爺請安心,微臣定然全力以赴!”


    尉遲錦程點頭,卻聽旁邊李二低聲喊了一句:“娘娘呢?”


    眾人心下皆是一驚,聞笛方才還和尉遲錦程在一起,場中混戰,她究竟去了哪裏?


    “屬下去找!”李二見眾人都是一副不知道的樣子,身形一晃,離開了秋風樓。


    尉遲錦程又看向昏倒在一旁,被陳帝交給別人照顧的子墨,忍不住蹙眉:“此女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陳帝解釋道:“王爺,子墨是這裏的老板古葉秋風的徒弟,微臣來此時,她已經受傷昏倒。關於王爺在這裏被刺殺之事,請王爺容臣追查,定然會給王爺一個滿意的答複。”


    尉遲錦程瞥了昏迷的子墨一眼,點點頭,心裏又擔心聞笛的下落,便帶著三暗衛走了。


    卻說聞笛被那少年攔腰抱著,穿梭在京城,才發現他竟然是秋風樓外一直擺攤的段筆。


    此時的段筆早沒了那文弱書生的形象,而是換了一身勁裝,腳下生風,那輕功竟然不比李二低!


    眼看他一個小小少年,竟然有如此造詣,聞笛忍不住腹黑地想:這位不會也是像玖尊那樣,修煉了某種奇怪功法的老怪物吧?


    並不知道這位腹黑側妃的想法,段筆腳下不停,很快就到了一處暗巷。他將聞笛放下,朝她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好啦,到這裏就安全了,聞小姐,你還好吧?”


    聞笛微微一愣,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詫異:“你認識我?”


    段筆咧嘴一笑:“十七王爺最寵愛的側妃娘娘,段筆自然是認得的。段筆還記得,那日在街上,你被人追殺,一個侍衛抱著你跑,剛好就踩到了我的攤子上。後來你女扮男裝,去秋風樓外抽獎,還和在下交換了一幅畫作。加上今次,在下和娘娘見了三次麵了。”


    聞笛聽了,俏臉微微一紅,原本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卻不想高手在民間,人家全知道了。


    “那,段公子,多謝你出手相助了。”聞笛說完,就想轉身離開。


    “哎,聞小姐,在下將你帶來,一則是幫你脫險,二則是有人想要見你。”段筆說完,身子朝旁邊閃了閃,聞笛定睛看去,才發現暗巷裏隱約有一個人影。


    蹙眉看向對方,聞笛發現那股氣息似曾相識,還不等她開口相問,那人卻已經走上前來。


    頭戴鬥笠,一身勁裝,正是舒玖宸。


    “聞小姐,許久不見了。”


    “是你,傳令人,舒玖宸!”


    “正是在下。聞小姐,你身在十七王府多日,想必今天已經完成了任務吧?”舒玖宸看向她,雖然聞笛看不到他鬥笠下的麵孔,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


    抿唇點了點頭,聞笛從衣袖中摸出那枚玉玦:“今日恰好得手,便給了你吧,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辦到,你答應我的是不是也該兌現了?”


    舒玖宸點了點頭:“不錯,不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要勞煩聞小姐和在下走。”


    說完,他衝段筆示意了一下,他便微微一笑,心甘情願地充當代步工具:“側妃娘娘,路途遙遠,在下背你過去。”


    跟著舒玖宸來到一處不知名的院落,聞笛隨著他進入裏屋,舒玖宸指了指還算幹淨的桌椅:“坐吧,不必客氣。”


    左右自己在人家的監視之下,聞笛自然也沒什麽可矯情的,坐下來後,看向舒玖宸:“傳令人現在是否可以告訴我,我的父母到底是怎麽死的了嗎?”


    舒玖宸看向她,並沒有直接答話,而是淡淡感歎了一句:“這麽多年,你的確是長大了。”


    聞笛蹙眉,卻聽他繼續道:“當年,你父親聞無極勵精圖治,終於成為內衛副統領,深得陛下器重!對於你的培養,他也是極為看中。他並沒有讓你學習那些女兒家的東西,反倒是讓你在文韜武略方麵不輸給男子。除了沒有讓你學習武功,其餘的地方,隻怕這枉聞王朝也沒有幾個能夠及得上你的皇子。”


    對於舒玖宸對自己的評價,聞笛並不以為然,她想要知道的,隻是當年自己父母的死因。


    “當年,我與你父親聞無極也是熟識。雖然你沒有見過我,我卻是知道你。你父親之所以會突然死去,便是因為他知道了一件天大的秘密!”


    舒玖宸說到這,聞笛心中一緊,卻見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牌子,一個抖手,送了出去。


    “啪”,牌子穩穩落在聞笛旁邊的雕花木桌上,聞笛拿起來,仔細看去,見青銅令牌正麵刻了一個“內”字,翻過來看,卻是一個“聞”字。


    “這就是你父親當年留下來的東西,我等了許久,終於有機會交給你,一切的秘密都在這個令牌上。”舒玖宸指著這枚沉甸甸的青銅令牌道,“這裏麵藏著你父親隱瞞了多年的秘密,何時你可以參透,將之破解,你父母的死因,便也能知曉了。”


    “你知道我爹娘當年的死因。”聞笛蹙著眉,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對,我知道。但我答應過你的父親,若是有朝一日,他遭遇不測,便將這東西交給你。它能令你擁有號令秘密組織的能力,但是他的死因,卻隻能靠你自己去發現。”


    舒玖宸說完,轉過身子看向她,語氣也變得語重心長:“若是你願意繼續追查下去,便可以動用這上麵的力量,若是不想知道了,便可隨你的心意生活。你父親培養你,便是要你做能夠左右枉聞王朝命運的女人,你若是不想辜負他的苦心,便好好想一想吧!”


    舒玖宸說完,身形一動,消失在房間裏。


    段筆見聞笛一直拿著那枚令牌發呆,便三兩步來到她身前,躬身下跪:“聞笛亭左使段筆,見過小姐!”


    “段筆,你……”聞笛嚇了一跳,聞笛亭是什麽?聽名字和她好像,這是一個組織嗎?


    “迴小姐,聞笛亭便是令尊聞大人為了方便行事,在內衛的基礎上,選拔出更加值得信賴的人組成的組織。所有成員隻認令牌,不認人!小姐手執聞家的令牌,便是我等認可的人,從此以後,段筆和聞笛亭所有人員,見到小姐,便是見到聞大人!我等定然以小姐為馬首,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段筆說完,看了聞笛一眼,又深深低下頭去。


    “你說的聞笛亭,一共有多少人,人又在哪裏?”聞笛看了看這枚銅牌,蹙眉問道。


    “迴小姐話,聞笛亭精英數百人,便是段筆麾下,能夠指揮的也有上百,均隱藏在京城各處,若是小姐需要,隻要發出這枚聞氏令牌,便會有人來供小姐差遣。”


    “我……這東西怎麽用?”聞笛左看右看,不明所以。


    段筆起身,指著那令牌道:“聞笛亭有自己的暗號,小姐自幼愛吹笛,隻要對著這枚令牌吹奏一曲,不消三刻,周圍隸屬聞笛亭的人便會來相見了。”


    聞笛點了點頭,將令牌收好:“你說你是左使,那麽右使是誰?”


    段筆搖頭:“小姐,聞笛亭自來的規矩,隻有拿著這令牌的人有資格看到我們的真麵目,段筆隻道右使代號為‘玉琴’,其相貌並不知道。”


    “那我怎麽才能見到她?”


    “小姐手裏拿著這枚令牌,她已經得到消息,便自然會出現的。”


    聞笛點了點頭,還想再問什麽,忽覺有人靠近。


    段筆道:“小姐,方才之事,除了聞笛亭眾人,不足為外人道,小姐千萬要注意。”


    聞笛剛想說什麽,卻聞得一陣花香襲來,再一扭頭,李二已經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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