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饒命!”林阿九“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臉色煞白,“您就是給阿九幾百個膽子,阿九也斷然不敢欺瞞閣主啊!”


    “那麽你告訴我,這些血珠為何是假的?”姬若水瞬身來到她跟前,一手捏住她喉嚨,將她生生抵在牆壁上。


    “閣主,阿九不知,不知啊!咳咳!”被姬若水弄得唿吸不暢,林阿九的小臉兒憋得通紅。


    “我問你,你是在哪裏得到的血珠?”


    “迴、迴稟閣主,屬下、屬下實在王爺的書房裏……”


    姬若水蹙了蹙眉,慢慢放開了林阿九的身子,轉過身去踱步:莫非尉遲錦程早有此算計,故意弄了假的血珠,要看我們是否出手?


    林阿九跪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來,她喘著粗氣,一雙媚眼看向姬若水,恐懼顯而易見。


    “閣主,阿九遵照您的吩咐,同姚七七配合,她替我引開侍衛,我去王爺房裏偷錦盒,原本那東西,就是被他收藏在書房裏的,平素人都看得緊,若不是那晚,王爺中毒,而後又遭遇不明人士的刺殺,阿九隻怕,也沒那麽容易得手。”


    她說到這,姬若水眼瞳驟然一緊:“你說什麽?還有人刺殺他?!”


    林阿九點了點頭,卻猛然身子一顫,她登時明白了姬若水的擔心。若是那個刺殺尉遲錦程的人,也是衝著若水閣的血珠來的,那麽現在岌岌可危的,便是他們了!


    “師父,徒兒迴來了。”夜三和子墨一前一後進了秋風樓,來到古葉秋風麵前,雙雙跪下。


    古葉淡淡看了她們一眼,慵懶地迴了句:“辛苦了,都起來吧。”


    夜三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後開口:“師父,昨晚徒兒遵照吩咐,已經將尉遲錦程幹掉了。”


    古葉唇角扯了一個弧度,用那雙迷人的媚眼看向她:“幹掉?就憑你指甲裏的‘寸光’?”


    夜三心頭一凜:“師父,寸光雖然殺傷力不是最大的,然而徒兒下手的時候,房間裏並無他人,徒兒確定割破了他的頸動脈,這樣如果還不死,那他尉遲錦程豈不是成了怪物?”


    古葉正了正身子,淡淡開口:“為師教過你們許多次了,凡事眼見為實。你隻是動手之後,便匆匆離去,怎知尉遲錦程不會遇到奇遇,被人給救了?”


    “這……”夜三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師父,昨晚我和師姐配合,斷然不會失手的!”子墨卻在這時打著包票。


    “哼,黃口小兒,為師早就從十七王府裏探聽清楚了,尉遲錦程今早被傳,已經醒來,隻是失血過多,身子虛弱罷了。你刺殺失敗了!”


    “什麽?!”夜三聞言,眼瞳一縮,“師父,不如趁他還虛弱,夜三再去……”


    “不必了!”古葉擺了擺手,“動脈都被割了,竟然還活著,看來他尉遲錦程是命不該絕啊!暫且等待其他時機吧。如果本座猜得沒錯,另外幾個王爺,應該也采取了一些行動了。”


    李一醒來的時候,見李二獨自守在尉遲錦程榻邊,不免心裏奇怪:“二弟,你不是被那藥的副作用影響,還不能起身嗎,怎麽……”


    “王爺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豈能袖手旁觀。”李二聲音冰冷嘶啞,語氣淡淡,李一卻知道,他是擔心尉遲錦程的身體。


    “二弟,難道你……”李一話說到一半,李二便點了點頭。


    “這……二弟,你真的……”


    “大哥,這是好事,你不必大驚小怪的。若非我突破,又怎能在關鍵時刻,護住娘娘、護住王爺、護住王府呢?”


    李二的語氣波瀾不驚,李一卻明白他的用心。一直以來,李一雖是兄弟中的老大,但事實上,很多大事,卻是李二在拿主意。


    “王爺的毒已經解了,身上的傷也沒多少大礙,隻是失血過多,需要補身子。”淡淡說了句,李二便就此閉口。


    “二弟,這都是你……”李一說到這,見李二淡淡點頭。


    “大哥,知道便可,不必都說出來。”


    這時,房門被推開,聞笛提著食籃款款走近,見了李氏兄弟,淡淡問了句:“王爺可好?”


    “娘娘放心,王爺隻是失血過多,有些嗜睡,稍後可能便會醒了。”李二低頭迴話。


    聞笛將食籃放下,坐在房間的椅子上,隻是靜靜等待。


    不多時,尉遲錦程蹙了蹙眉,喉間發出一聲低低悶悶的聲音,三個人一起湊到床榻前,見他漸漸睜了眼。


    看到李氏兄弟和聞笛的臉,尉遲錦程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怎麽迴事,朝聞笛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愛妃,你沒事了,太好了!”


    “是,王爺,是李二替我解毒的,你的毒也是他!他又救了我們呢!”聞笛抓住尉遲錦程的手,眼中帶著淚。


    尉遲錦程看向李二:“有勞你,兄弟!”


    “李二不敢,王爺鳩毒初解,身子又比較虛弱,請娘娘小心侍候,屬下就在附近,就不打擾娘娘和王爺了。”李二說完,起身和李一進入密室。


    聞笛朝他綻了一抹笑:“王爺,臣妾煮了阿膠給你補氣血,起來吃點兒可好?”


    皇城內,尉遲龍成正在棋室內和人下棋。


    棋子落處,局勢瞬息萬變,尉遲龍成看著棋盤,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什麽變化。


    “陛下可是在等?”對麵的人雲淡風輕地問道。


    “天下之事,有些是要人力推波助瀾,有些隻需要我等靜觀其變,能等,朕為何不等?”


    見尉遲龍成的棋隻是守勢,對方卻也不著急進攻,隻是迂迴而行。


    “隻是,在皇城裏的諸多皇子們,隻怕是都等不下去了呢,便是邊關那裏,黃閔龍雖然裁了軍,卻還是每日勤加練兵,將那黃家軍訓練得如同虎狼,對著禁城虎視眈眈呢!”


    “嘿嘿,愛卿此言,是要朕先出手?”


    “非也,在下此言,是要皇上明朗局勢。”


    又落了幾子,棋勢變得玄妙起來。


    花園內,亭台樓閣,玉宇瓊樓,荷花在夏日的暖陽裏冒著粉嫩的尖尖,隨風搖曳。便是那蜻蜓,也有些累了,棲在那花苞之上,微微休息。


    尉遲龍成看著對麵陰影中的男人,唇角咧開:“你說,那丫頭會怎麽做?”


    “我也是好奇,王府裏接連出了這麽多事,她自己也險些兒送了命,隻怕後麵會越來越兇險了。”


    “看你嘴上這麽說,心裏頭可是一點兒也不著急呢!”


    “嘿,左右有人護著她,應該無事。”


    “你啊,你啊!倒是得了便宜賣乖!那護著她的人,可是朕……”


    “陛下,此事你也是同意的,這時候再要反悔,可是來不及的!”


    “好,好,好,那你說,接下來,那丫頭會如何?”尉遲龍成服了軟,看向對方。


    “皇上,您剛才還說要靜觀其變,現在就坐不住了?”


    “嘿,這皇城裏,坐不住的,又豈是朕一個人?”尉遲龍成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老十四已經將自己折進去了,老十七現在雖然脫險,但是身子虛得很,隻怕很多事情,他應付不來,剩下老三和老七,朕不相信他們會沒有任何動作。”


    “是啊,皇上,隻是這兩位一個有勇無謀,一個又算計太過,兩相較量之下,還真不知道誰更厲害呢!”


    尉遲龍成聞言,饒有興趣地看向對方:“愛卿,怎樣,有沒有興趣和朕打個賭?”


    “皇上想要賭什麽?”


    “自然是這兩個誰先坐不住啊!”尉遲龍成笑得一臉奸詐。


    “陛下,那倆好歹是您的骨肉,您就真的忍心看他們鬥得你死我活?”


    “哼,枉聞王朝,自古就不是講究骨肉親情的地方!他們二人既然覬覦朕的位置,自然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尉遲龍成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皇上,您這話說的,若真是不顧骨肉親情,您又何必……”


    “那能一樣嗎?朕虧欠了他的母妃,虧欠了他!直到他長大朕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朕就是要寵著他、由著他,朕有錯嗎?”


    看到皇上如同一個小孩一樣說著任性的話,男子苦笑著搖了搖頭。


    十七王府,尉遲錦程將聞笛摟在懷裏,看著四暗衛,眼底含著笑意。


    “王爺,如此一來,枉聞王朝的皇子間,競爭又再度迴到了同一水平線上。”李一匯報完,看了他一眼,又將頭低下去。


    “對,不過這種平衡,隻是暫時的。”尉遲錦程握著聞笛的手緊了緊,眼中也射出一道精芒,“本王傷愈之後,便不會再對他們手下留情了!”


    “王爺,那麽屬下便分頭去準備,時機已經差不多了,屬下定然助王爺一舉奪得天下!”李二低著頭,聲音讓尉遲錦程為之一振。


    “好!本王就借你吉言!”尉遲錦程揮手,將他們一一退下,轉而握住聞笛的手,“愛妃,你這招果然厲害,讓他們相互猜忌,本王才能騰出手來,準備自己的事情。”


    聞笛點點頭,露出一個淺笑:“王爺,隻要他們不一心對付咱們十七王府,咱們的勝算就比別人大!”


    尉遲錦程將她摟得緊了幾分,唇瓣在她麵頰上廝摩:“愛妃,本王對你承諾,本王奪嫡之日,就是你成為正妃之時!”


    聞笛抬眼看向他的絕色美顏:“王爺,妾身不求榮華富貴,隻求一生一世一雙人。”


    尉遲錦程身子微微一顫,點頭道:“本王應了你,若是登上那個位置,終其一生,隻寵愛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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