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錦程將十四皇子尉遲陌被刺的事情報了之後,尉遲龍成並沒有再提這件事,很多人都認為這事就算塵埃落定了。隻是,過不了多久,十四王府竟然傳來消息:尉遲陌因為重傷不治,已經薨了。


    一時間,朝野上下又將此事炒的沸沸揚揚。


    最後,刑部將此案接下來,幾個官員推來推去,這事兒落到了陳帝頭上。


    作為京城有名的捕快,陳帝原本是有一身好武藝的,隻是,他生不逢時,這京城裏的大案要案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幫助百姓們找失物、叫孩子、夠東西……


    恪盡職守如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努力著,毫無怨言。


    子墨聽說他要接手十四皇子的案子,心裏微微有些擔憂。這可是皇上的兒子,查得好搞不好會倒黴,查不出來更會被問責,如此兩麵不討好的事情,竟然被他趕上了,不得不說,這刑部真會找事。


    “那麽,你打算從哪裏查起呢?”子墨絞著手指頭,看向身旁的陳帝。


    “此事絕不單純!我打算明日便去十七王府一趟,都說十四王爺是在十七王爺的側妃被綁架又救迴之後不久出的事,我推測,這兩者之間,定然會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不管是不是真的,去見見這位聞側妃,一定不會有錯!”


    陳帝劍眉輕蹙,一本正經地說道。


    “人家一個王爺側妃,豈是你說見便能見到的……”子墨覺得,陳帝哪裏都好,就是思想有些迂腐。


    “我正經要去查案子,為什麽見不到?難道他們十七王府還能不講理,把我轟出去不成?”


    子墨歎了口氣:陳帝將京城的這些王公貴族都想得太簡單了。莫說是他們,便是自己,恐怕陳帝一直想不到之前追查的白衣女子就是她吧?


    “子墨,別擔心,不過是去王府裏,不會有事的。”陳帝輕輕撫了撫子墨的黑發,露出一個淺笑。


    “嗯,子墨相信陳帝哥哥!”報以微笑,子墨隻好用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來應對,至於他要查的案子,她也想幫點忙。


    卻說,夜三入了十七王府,一直都隻是一個美人,和藍清淺兩個人一直就不對付。兩人都是要踩著對方上位的人,院子又挨著,難免一些磕磕碰碰。


    風幽揚作為藍清淺的貼身丫頭,自然是能幫助她處理很多事情,雖然院落裏沒有什麽下人,可勝在有貼心人兒。


    而夜三身邊,一個貼心的都沒有,看著一院子的“外人”,夜三好想念秋風樓的生活!可是,她現在的任務就是留在十七王府,等待下一步指示,一時間,心裏也十分鬱悶。


    李三和李四日日見這兩個女人勾心鬥角,簡直煩到不行,尉遲錦程一次也沒有入過她們倆的院子,虧這兩個還能鬥得這麽不亦樂乎。


    反觀獨豔苑和藝墨苑的那兩位,一個正在給王爺彈奏琵琶,另一個正在陪王爺下棋,那才是正得寵。


    “愛妃,尉遲陌已經死了。”落下一子之後,尉遲錦程淡淡開口,說的是自家兄長的事情,口吻卻如同陌路人。


    “哦。”聞笛迴答得簡單,也不帶什麽感情,在她看來,尉遲陌的死活已經和她沒多大關係了,李二那一劍,本就是要他自生自滅的。


    “你怎麽一點兒也不高興呢?”尉遲錦程不解,下了一子之後,挑眉看向她。


    “臣妾應該高興嗎?死了的,不是王爺的兄弟嗎?”聞笛迴了一子,才看向尉遲錦程,臉上的表情毫無波瀾。


    “他挾持你,還差點輕薄了你,如今他死了,你真的沒有任何反應?”


    “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老天爺若是還覺得不夠,這不是已經拿了他的命去嗎?臣妾覺得,比起他的死,另一件事王爺才要注意。”


    “哦?說說看。”挑眉向她看去,尉遲錦程的眼神帶著玩味。


    “這十四王爺再不濟,也是陛下的親兒子,如今他薨了,陛下竟然隻是責令刑部徹查。王爺,之前他遇刺的時候,可是你主動請纓去調查的。如今那些人該罰的也罰了,該警告的也警告了,怎麽皇上又要派人去調查了呢?”


    “說不定父皇覺得,死了一個王爺,不象征性地走走形式,說不過去。所以才責成刑部辦理此事。若是辦得好,論功行賞就夠了,若是不好,隨便找幾個頂包的人,這事兒也就過去了。現在不就是這樣嗎?”


    有些漫不經心,尉遲錦程抿了口茶,才繼續和她下棋。


    他原本是占了優勢的,隻是聞笛的白子卻在不知不覺中占據了主動,開始了反撲。


    “王爺,此事已經經了你的手,調查過了,可是皇上又交給了刑部來處理。他是不相信你呢?還是要找茬修理那些人呢?王爺,您可要想清楚了呀。”一步步奪迴失地,聞笛看向尉遲錦程的眼神都帶著鋒芒。


    尉遲錦程聞言,心頭一凜:聞笛此言令人細思極恐。皇上的心思一向是最不好猜的,便是他這個所謂“最得寵”的兒子,也隻是能夠猜個大概。


    若是尉遲陌之死,是皇上故意留給他和刑部,甚至眾位皇子的一個大難題,他該如何應對呢?


    正想著,門口有人來報,說是一個叫陳帝的捕頭來訪,想要見一見聞側妃。


    二人對視了一眼,尉遲錦程點了點頭:“愛妃,你且先去見見他,這盤棋,看來要迴來再下了。”


    二人在聞笛的藝墨苑裏會見了陳帝。


    見到傳說中,連皇上都十分寵信的聞側妃,陳帝不禁暗暗感歎:這女子雖然年紀不大,確實處處透著精明,難怪皇上喜歡她!


    “王爺,事關重大,請王爺念在小人是奉了皇命在查案的份上,先行迴避,小人問完了話,便會離開,然後親自向王爺辭行。”陳帝拱手,向尉遲錦程說出自己的要求,一字一句周到有禮,讓人不能拒絕。


    “既然如此,本王便不打攪了。隻是我的愛妃之前才遇到了那麽可怕的事情,希望陳捕頭不要過分刺激她。你也知道,她在父皇麵前的位置,若是讓父皇知道她又受了刺激,隻怕會遷怒與你。”


    很“好心”地提醒了一番,尉遲錦程便轉身離開。


    陳帝見聞笛身邊站著小七和寶月,也不再避諱,開門見山地問道:“側妃娘娘,關於十四王爺薨了的事情,您可知道一些?”


    “本宮聽說了,哼,他許是受傷太重,所以沒挺過來。”


    聞笛淡淡開口道,顯然,對於十四王爺的事情,舊事重提,她覺得有些惡心和厭煩。


    “聞側妃,此事事關重大,所以請娘娘配合,盡可能多地將當日的情景還原出來,以便於小人下一步查案。”


    陳帝看向聞笛,誠懇地請求著。


    輕歎了口氣,聞笛淡淡開口:“那麽,你想要問什麽?”


    “小人聽說,幾日之前,側妃娘娘在去往皇宮的途中曾經被不明人士劫持,後來被人救迴。那挾持娘娘的人,就是十四王爺?”


    “什麽?你說挾持本宮的人,是十四王爺?!”聞笛差點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便是小七和寶月也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麵麵相覷。


    “陳捕頭,咱們說話要憑良心!這十四王爺是我家王爺的親兄長,怎麽可能做出綁架本宮的事情!你這樣說是對死者的惡意誣蔑!”


    見聞笛這麽說,陳帝有些納悶:莫非,這個聞側妃當時真的被蒙在鼓裏,並不知道是誰做的這件事嗎?


    “側妃娘娘,小人聽說之前王爺也曾奮力尋找過您的下落,難道將您找迴之後,王爺並沒有告訴您,是誰綁架的您嗎?”陳帝依舊不死心,想用真真假假的問題來套聞笛的話。


    “陳捕頭,這事兒,都已經過去了。那些人不過是江湖上的一些勢力,綁架了本宮,想要從王爺那裏勒索些錢財罷了。王爺花了幾日的時間,將我的所在摸清,又派人將他們圍剿了,我也沒什麽大事,你現在問這些,難道是一定要我承認,這綁架我的人就是十四王爺嗎?”


    她這話一出口,陳帝立馬覺得自己剛才還是太小瞧這個聞側妃了。她既然一口咬定自己被綁架,並不知道主謀是誰,看來是打算說出什麽了,可是她隱瞞綁架自己的人是十四王爺,僅僅是為了保護十七王爺嗎?


    “側妃,小人可不敢這麽說,這些都隻是傳聞而已。”


    “傳聞?陳捕頭,你怎麽能夠憑借傳聞就妄斷他人呢?你一個捕頭,不是凡事都應該講求證據的嗎?”


    見他語塞,聞笛繼續問道:“本宮不管你從哪裏聽到的這個傳聞,本宮隻知道,這個傳聞的邏輯有很大問題!”


    “哦?願聽娘娘分析。”陳帝拱了拱手,對這個女人,他需要更多地了解,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一定知道十四王爺的死是怎麽迴事。


    “首先,十四王爺綁架我一個十七王爺的側妃圖的是什麽?我不過是一個女人,王爺在朝堂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王爺府裏的女人那麽多,又不缺我一個,即便他認為王爺最愛我,這麽做也有些小孩子氣了。”


    “第二,王爺王府內的高手眾多,是誰給他的自信,可以甩掉保護我的一眾暗衛高手,然後派人來將本宮挾持的?他又憑什麽認為,此舉不會讓王爺憤怒,然後狠狠教訓他?不要忘了,現在最得寵的王爺,始終我家十七爺!”


    陳帝聞言,蹙眉看著她,她這麽說也是有理的。這樣說來,便真是同他們十七王府無關了……


    “不過,說到本宮被劫持,有一個線索,倒是可以提供給你。”聞笛似是想起了什麽,對陳帝說。


    “側妃娘娘請講。”


    “我記得當時挾持我的人裏麵,有一個武功甚是高強的少年人,他的武功好高,連王府的暗衛都不是對手,你若是知道江湖上有哪位少年英雄這麽厲害,說不定就能查到挾持本宮的人是誰了。”


    “武功高強的少年人……”陳帝腦中飛速運轉,忽然想到了什麽一般,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他!”


    “陳捕頭,如何,可有線索?”


    “娘娘,小人先告辭,感謝娘娘提供的一切!”


    陳帝說完,起身告辭,匆匆出了藝墨苑。


    見他走遠,聞笛嘴角夠了一彎弧度,她禍水東引,將陳帝的視線引去了玖尊那裏。希望這位陳捕頭給力一些,將他盡快解決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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