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錦程的突然迴府讓李一等人在它麵前如芒刺在背般不自在。聞側妃失蹤,李二音訊全無,王爺這時候迴來,如果問起來的話……


    果然,尉遲錦程的鳳眸掃過站在自己麵前的三個人,用冰冷的聲音問道:“李二呢?”


    李一等人將頭低得更甚,他們無法迴答王爺的問題。李二和聞側妃已經整整三日不曾迴府,也沒有任何消息,他們多方打聽,仍舊無果,隻怕這兩個人是遇到了**煩了。


    “怎麽,不說話?還是根本答不上來!”尉遲錦程猛地將桌上的茶盞抓起,“啪”地一聲砸在地上,瓷器碎裂成片片碎渣,茶水飛濺。


    “本王看,你們是越來越不長進了,竟然還一問三不知?之前那幾年,好歹是什麽事情都不用操心,現在可倒好,王府的日子太過清閑,本事都給狗吃了是嗎?!”


    李一等人默不作聲,心裏隻是默默祈禱著王爺不要那麽快發現聞側妃也不在就好。


    “本王問話,你們都啞巴了?!”


    尉遲錦程再度猛地拍了下桌案,那新換的黃花梨書案又成了一堆不值錢的碎木渣。


    李三和李四麵麵相覷之後,又偷眼看了眼李一,這時候,大哥就是他們的主心骨啊。


    感受到兩個兄弟的目光,李一覺得壓力山大,隻能硬著頭皮道:“迴王爺,李二現在外麵執行任務,還沒有迴來。”


    他這話說的模棱兩可。李二自然是同聞側妃出去了,若是她遇到危險,李二自然是去救護的。從這方麵說,確實是去執行了任務,隻是如果再細問下去,隻怕是要穿幫了。


    “任務?那幾日你們傳書說府上不太平,難道和此事有關?”


    尉遲錦程稍稍緩了緩,但語氣中的威嚴卻絲毫不減。


    李一這時候恨不得將自己舌頭咬下來,好死不死的,提這碼事,他怎麽知道這事和李二遇到的事情有多大關聯?但是王爺問了,他又不得不說。


    “王爺,最近王府正值多事之秋,屬下肯請王爺先聽完其他的匯報,再做定奪。”


    尉遲錦程聞言,冷哼一聲:“還有什麽事,說吧!”


    於是,鬆了一口氣的眾暗衛一一對自己掌握的情況做了匯報。


    李四說了朝堂之上的情況,對於那些態度曖昧不明的大臣,尉遲錦程並不想理會,隻是那幾個明顯和其他皇子走得近的,尉遲錦程的鳳眸卻眯了眯。


    皇帝的態度還不明確,他們就開始走動了,看來他必須要打壓打壓了。


    想到皇帝的態度,尉遲錦程不禁想起聞笛來。她每日都會去宮裏和父皇下棋,想必這段時間會聽到些什麽,或者觀察到不少東西,他也離開王府有段時間了,該去看看她才好。


    想到這,尉遲錦程起身欲走,被李一叫住:“王爺,您這是要去哪裏?”


    “本王要去哪裏,難道要和你報備嗎?”尉遲錦程怒意更甚,話一出口,嚇得李一“噗通”一聲跪下。


    “王爺息怒!屬下隻是想要請示王爺,那地牢裏的藍側妃和刺客……”


    “既然藍側妃還是不肯承認和刺客的關係,且由著她吧!她一日不鬆口,就一日讓她住在那裏!”


    說完,尉遲錦程繼續邁步出了書房的門。


    李三李四紛紛湊了過來,對李一道:“大哥,怎麽辦?王爺看來很生氣,如果他發現聞側妃不在府裏,我們這……”


    李一歎了口氣道:“我們且跟上去,見機行事吧。李二不在,具體什麽事情,我們真的說不清楚,如果聞側妃確實遇了害,王爺怪罪下來,我們也隻能生生受著了。”


    李三和李四聞言,默默點頭,垂頭喪氣地跟了過去。


    尉遲錦程步履飛快,不多時就到了藝墨苑門口。還未推門,就聽到裏麵小七和寶月焦急的聲音。


    “小七,你真的都找遍了,確認沒有任何遺漏?”


    “當然了!我從小姐每日進京的必經之路一路找下來,除了那日和你說的消息,便再無其他。小姐究竟去了哪裏,太讓人擔心了!”


    “咣當!”門被尉遲錦程大力地推開,他幾步進了院子,對著小七和寶月怒喝道:“你們說什麽?聞側妃不在府裏?!”


    “王爺!”


    寶月和小七見尉遲錦程進來,雙雙跪下,看他的樣子是極為震怒的,不知道告訴他實情之後,會不會被責罰保護不周。


    “到底是怎麽迴事?”尉遲錦程的目光讓炎炎夏日瞬間變成了三九寒冬,寶月打著哆嗦,便是小七都覺得頭皮有些發緊。


    咬了咬牙,小七開口道:“王爺,我家小姐三日前在去往皇宮的路上……被人劫持了!”


    尉遲錦程鳳眸一蹬,李三趕緊跑過來跪下,接著說道:“王爺,屬下等人已經盡力派人去找,隻是……還沒有找到……”


    “沒有找到?你們是做什麽吃的!”尉遲錦程大吼道,“連個人都保護不了,竟敢對外說是我尉遲錦程的暗衛!”


    他又如想起什麽了一般說道:“李二呢?李二是不是去找聞側妃了?”


    “二弟他……和聞側妃一起失蹤了。”李一跪下來說道,“屬下調查得知,那日側妃娘娘的馬車遇到不明人物的襲擊,二弟被武功高強的人纏住,無法脫身,後來娘娘被挾持,他被打成重傷。再後來……就沒有人看到他們了。”


    “廢物!”尉遲錦程一腳一個,將李一等人踹出去數米,他們咳嗽著,掙紮著跪好,不敢有半分委屈和怨言。


    “既然人都沒有任何消息,現在還在這裏費什麽話!還不趕緊去找!找不到的話,就提頭迴來見本王!”


    李一等人領命,連滾帶爬地剛要出去,卻聽身後一個嬌弱的聲音喚了聲:“王爺。”


    尉遲錦程猛然迴頭,見聞笛由李二陪著,站在藝墨苑門口,臉色有些蒼白,隻穿了件裏衣,外麵披了李二的外套,忍不住心裏一緊。


    “王爺!”聞笛見到尉遲錦程,鼻子一酸,便衝了過去,撲在他懷裏。


    “王爺,臣妾迴來了,讓王爺擔心,是臣妾不好!”


    她聲音軟糯,身子又滿是香氣,尉遲錦程心中一動,竟然隻想抱著她。


    寶月和小七見聞笛平安無事地迴來,也相視一笑,心中懸著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王爺,屬下將側妃娘娘平安無事地帶迴來了。”李二單膝跪地,恭敬地對尉遲錦程道。


    尉遲錦程見聞笛穿了李二的外套,心裏不痛快,一把將它扯了,丟在地上,將自己的外衣脫了,給她披在身上。


    “愛妃一連失蹤數日,本王甚是擔憂,有什麽事情,迴房去說吧。”


    “王爺,李二又救了臣妾,王爺可不要生他的氣!”聞笛順從地點點頭,卻悄聲在尉遲錦程耳邊道。


    迴頭深深看了李二一眼,尉遲錦程冷冷道:“李二,拿了衣服,也一並進來吧。”


    寶月端了些茶點進來,給尉遲錦程和聞笛,聞笛剛要拿,李二開口道:“娘娘,你這幾日身子虛,茶水還是先不要喝了,隻吃些好消化的吃食吧。”


    尉遲錦程朝他看去,他立刻再度低下頭,靜靜站在那裏。


    “愛妃,怎麽迴事?”尉遲錦程拉著聞笛的手問道,她的確麵色不太好,看來這幾日發生了些事情。


    “王爺,臣妾隻是受了些小傷,已經沒有大礙了。倒是李侍衛,三日來什麽也沒有吃,該賞些給他的。”聞笛輕輕搖了搖頭,對尉遲錦程道。


    “屬下謝娘娘關心,隻是,現在先將情況報告王爺比較重要。”李二抱拳對聞笛道。


    尉遲錦程點點頭,心裏對李二的評價自然是高了幾分。至於李一等人,左右聞側妃和李二都平安歸來,他們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想來王爺即便是責罰,也不會要了他們的命了。


    於是,李二對尉遲錦程說了這幾日的事情,至於聞笛如何在十四王爺那裏受傷,他卻巧妙地繞了過去。


    尉遲錦程衣袖中的手緊緊攥著,想不到,連尉遲陌都開始動心思了。這樣看來,他還真是對那些兄長太過仁慈!父皇不表態,是不是想要他們兄弟相殘,看看最後剩下來的是誰?


    枉聞王朝,剩者為王!這話一直在每一代皇家的皇子之間流傳,父皇沒有任何兄弟還留在世上,就是最好的例子!既然如此,他便不再存著那一份僥幸,左右那些兄弟都曾經算計過他,就讓他們血債血償吧!


    “愛妃,你在十四哥那裏可曾受了什麽委屈?”尉遲錦程看向她,知她臉色不好,便關心地問道。


    聞笛偷偷看了李二一眼,見他微微點了點頭,便咬著下唇,“噗通”一聲跪倒,哭著道:“王爺,臣妾……臣妾該死!”


    “愛妃何出此言?快起來說話!”尉遲錦程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起來,柔聲安慰,“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本王替你出氣,你隻管說!”


    聞笛抽了抽鼻子,又看了眼寶月和小七他們,二人會意,低頭行禮後,退出門去。


    房間裏隻剩下尉遲錦程和她以及四個暗衛。


    “王爺,臣妾起初不知道自己落在什麽人手裏。隻是醒來後,便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便是衣服也換了樣子。後來來個一個金麵男子,他、他要拿臣妾威脅王爺,臣妾猜想,他定然是皇子中的一位,就想與他周旋。”


    說到這,她低下頭,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紅著眼睛哭道:“誰知,此人甚是無禮,竟然點了臣妾的穴道,要、要輕薄我……臣妾不從,就被他……打暈了……”


    說到這,聞笛哭得愈發傷心。尉遲錦程想象著十四王爺對聞笛動手動腳的樣子,心裏頓時暴怒,他咬的牙齒咯咯作響,甚至都忘記安慰聞笛。


    “尉——遲——陌,看來本王最先要除掉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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