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抬頭朝那聲音看去,隻見藍清淺秀發滴水,身上隻披了件薄衫,連裏頭的肚兜都若隱若現,臉蛋兒微紅,略帶**,趕緊麵色一緊,將頭低下去。


    藍清淺將身上的薄衫緊了緊,向前走了兩步,厲聲問道:“你是王爺的侍衛?”


    李四不敢看她,便是那在麵具之下的臉也覺得燒得通紅。


    他別過臉,沉聲道:“是,屬下李四,是王爺的近身侍衛之一。”


    “既然是近身侍衛,你不去伺候王爺,跑我這朗晴苑來做什麽?”藍清淺有些不悅地問道。


    她此時並沒有化妝,然而那張渾然天成的小臉卻讓李四覺得心跳加速,這個藍側妃,當真是個尤物!


    “迴側妃娘娘,方才有刺客出現在王府內,為了保證王府的安全,屬下帶人來搜查,還望娘娘予個方便。”李四低頭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並無波瀾。


    “有刺客?”藍清淺聞言,一副緊張的樣子道,“他往我這邊來了?”


    李四微微頓了頓道:“是,刺客朝娘娘這邊來了,故而李四才會帶人搜查,望娘娘恕罪。”


    藍清淺趕緊道:“那還說什麽呀,趕緊去看看,還要仔細地看!可別叫刺客傷了我!”


    “是,屬下遵命。”李四麵具下的臉紅著,連忙招唿王府的侍衛們前去搜查。


    眾侍衛越過藍清淺,跟著李四往裏跑,雖然經過嚴格的訓練,他們早就練得目不斜視,然而藍清淺那淡淡的女子香氣,卻讓每一個經過的人都有些神情恍惚。


    “小姐,你就讓他們這麽進去了?”風幽揚有些不忿地走上前,扶住她。


    藍清淺淡淡看了她一眼道:“不讓進去能怎樣?王府裏來了刺客,若不讓這李侍衛好好查查,傷了人總是不好的。”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傳進李四等人的耳裏。李四心裏明白,這藍側妃表麵上並不加以阻攔,讓他們快快進去檢查,但若那刺客和她有關,隻怕早就跑了。


    然而,他並非認為這次檢查不能夠查出任何蛛絲馬跡來,他們的時間都很緊湊,如果真是藍側妃所為,她也一定有沒來得及隱藏的東西!他要找的,就是這些!


    他帶著人仔仔細細將朗晴苑翻了個個兒,竟然沒有半分線索,一時間也犯了難。


    莫非,真的是他看錯了,刺客並非與她有關?


    不,以他的本事,那女子的身形和藍側妃極為相似,甚至可說是一般無二,他絕對不會看錯,那麽破綻在哪呢?


    搜了一圈兒,其他侍衛並未有所發現,一個個來到李四麵前匯報,唯一沒有查的,就是藍清淺的閨房了。


    “李四大人,還查不查?”一個侍衛有些為難地問道。


    李四咬了咬牙:“查!”


    說完,率先走了進去。


    藍清淺出來以前,據說是在房間內沐浴的。李四進門後,但覺煙霧繚繞,氤氳帶香,到處都是女兒家的氣息,身形微微一頓。


    他站在房間門口,細細打量著屋裏,看有哪些蛛絲馬跡。


    紅帳宵香,一切看起來都十分正常。


    末了,他又來到藍清淺沐浴的那個木桶旁邊,見裏麵滿是玫瑰花瓣,甚是芳香,忍不住臉又紅了。


    想起那一抹瀲灩的目光,他的心就突突跳個不停。


    轉了一圈兒並未有發現,李四帶著人出來,站到藍清淺身前。


    “李侍衛,可有發現?”藍清淺雙手抱著胳膊,故意將胸前的圓滿向上托了托,一雙媚眼看著他,輕聲問道。


    李四紅著臉,低頭沉聲答道:“並未有可疑。娘娘可以心安了。”


    “既然如此,便有勞各位了,希望你們早日抓到刺客。”藍清淺說完,向風幽揚示意。


    風幽揚會意,手臂一伸:“雖說時值夏日,娘娘為了配合各位的工作,還是難免受風寒,各位如果沒有要查的事情,我們就不多耽誤了。”


    言下之意,便是送客。


    李四自然也不會多留,點頭道:“娘娘,請恕我等叨擾。”


    然後揮了揮手臂,將一眾侍衛帶走,浩浩蕩蕩離開了朗晴苑。


    待他們走後,藍清淺和風幽揚均大大鬆了口氣。


    風幽揚道:“小姐,好險,你終於按時迴來了。”


    藍清淺點了點頭,拉著她轉身進了屋。


    “幽揚,替我將這件衣服處理了。”藍清淺撥開木桶裏的花瓣,從水底將那身濕漉漉的衣服撈了起來。


    李四將侍衛遣散,既然那人不在朗晴苑,或者說,他從朗晴苑裏找不到破綻,再追查下去也是無益,不如散了。


    他正要離去,便見遠處聞笛和尉遲錦程相攜而來,樣子甚是親密。


    李四三兩步走過去,跪在尉遲錦程麵前,低聲喚道:“王爺。”


    尉遲錦程見狀,依依不舍地鬆開聞笛的小手,側目問道:“何事?”


    李四便將方才尉遲錦程不在府中時發生的事情簡要同他說了。


    尉遲錦程聞言,眉頭緊蹙,卻不作聲。


    聞笛見狀,開口道:“今日蒙王爺垂愛,相攜遊湖,臣妾心裏甚是歡喜。隻是王爺還有事,臣妾不便打擾,就此迴去。”


    她說完,福了福身子,轉身迴到了藝墨苑。


    尉遲錦程和李四進了書房,關上門後,尉遲錦程問道:“書房內可有丟失什麽東西?”


    李四搖頭道:“並未,隻是翻得有些亂了。”


    尉遲錦程微微蹙眉:“你就這麽肯定,一定是她?”


    李四點頭道:“我與她交手過招,應該不會看錯。隻是,我去朗晴苑裏卻並未有任何發現。”


    說完,想起藍清淺出浴時的樣子,臉可疑地紅了,隻是他隔著麵具,並不曾被人察覺。


    尉遲錦程想了想道:“事發突然,你們交手之後,你並沒有先去追她,而是確認了書房的東西是否安全,之後才以追查刺客為由,直接帶人去了朗晴苑,這中間的時間太長,如果真是她所為,便是有證據,也給處理掉了。”


    李四聞言,抿唇點頭,心裏卻不服氣道:“可惡,我明明知道是她!卻根本找不到她的證據!”


    尉遲錦程道:“你再和我說說你進去以後的細節。”


    李四便把他如何被風幽揚阻攔,又如何碰到剛剛出浴的藍清淺,自己怎麽進入朗晴苑檢查的事情,同他說了一遍。


    說到藍清淺浴桶上的玫瑰花瓣時,李四的聲音漸低,然後猛然間想起了什麽,立刻打開門,飛奔出去。


    是的,就是那個!


    李四痛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一點察覺,他明明離真相隻有一層窗戶紙的距離,卻生生錯過了!


    那個味道!藍清淺所謂“出浴”時,身上的味道根本不是玫瑰花的香氣!


    他竟然因為她的美色,完全忽略了這一點!


    李四邊跑邊想著,幾個起落來到朗晴苑,見風幽揚此時正端了盆,從外麵要進屋。


    “呀,你怎麽又迴來了?”風幽揚見了他,表情明顯一僵,有些故意大聲地問道。


    李四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眼神閃爍,便知道有問題,二話不說,推開了藍清淺的房門。


    此時,藍清淺正在換衣服,剛將新裙子穿好,套上外衫,李四就闖了進來。那雪白的香肩一閃即逝,李四胸中微微一熱,頓了頓身形,還是進房間去了。


    “呀——你、你做什麽?!”藍清淺扯了扯胸前的衣服,大叫道。


    李四不答,上前捉住藍清淺玉腕,眼睛直直盯著她,她身上的味道極為好聞,又帶著女子的幽香,隻是那香氣,真的和玫瑰花不沾邊。


    “娘娘,你真的喜歡用玫瑰花沐浴?”李四的喉結動了動,幹澀地問出這麽一句話。


    藍清淺不解,一雙眼睛瞪著他,充滿驚疑和恐懼,又有些不知所措。


    “李、李侍衛,你、你去而複返,又突然闖進我房間,所為何意?”藍清淺看著他,臉色有些驚疑不定,又微微帶著潮紅。


    李四被她那副樣子弄得心髒撲通撲通狂跳不止,他極力壓製著心底的想法,沉聲道:“側妃娘娘,李四隻是迴來看看,確保那刺客不會去而複返,又迴到這裏,加害娘娘而已。”


    藍清淺胸口劇烈起伏著,有些害怕地說道:“此、此間隻有我一人,並未看到其他可疑分子。李侍衛,你確定他是迴來了?”


    李四攥著她的手腕,定定看著她那張嬌媚的臉,最終將手放了下去。


    “李四隻是懷疑,並未有確鑿的證據,娘娘受驚了,李四告退。”末了,他還是退後三步,在藍清淺身前單膝跪地,施了禮才出門去。


    藍清淺被嚇得不輕,風幽揚此時也慌慌張張進了門。


    “小姐,我沒攔住他,您沒事吧?”見她臉色有些異樣,風幽揚關切地問道。


    藍清淺搖了搖頭,穩定著胸中起伏的情緒:“幽揚,那東西,你可處理幹淨了?”


    風幽揚點頭道:“放心吧小姐,幽揚都辦妥了。”


    藝墨苑內,聞笛將寶月和小七遣散了,獨自坐在床榻上。


    想起今日泛舟之時,她和尉遲錦程在船上的那些事情,聞笛不禁紅了臉。尉遲錦程對她的那份熱情,不似作假,便是原本不打算對他動情的聞笛,心底都微微起了波瀾。


    他的香氣,讓她覺得心安。想到這,聞笛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


    “娘娘,今日同王爺泛舟,可是有什麽開心的事情?”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聞笛一驚,抬頭看向他,張口道:“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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