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p備案號:湘b2-20100081-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8號


    許相夢雖然起步遲了一點,可後來居上,隻是她猛衝過了頭,朝著楊景佑直跑了過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其他人都停在中央段摘木柱圈環上的布條。


    許相夢越衝越狠,跑過了一大段距離才發現楊景佑死命地朝她使眼色打動作。許相夢緩下來迴頭一看,這才發現有人握著布條正跑過來,還有人奮身跳起扯布條。


    “還有這環節,根本欺負我聽不見規則嘛!”許相夢埋怨著往迴跑。


    許相夢折返浪費了時間,不過還好她一跳起就一舉扯下了布條,轉而繼續往楊景佑跑去。早已經有人到達那處,許相夢邊跑邊看見一人將布條蒙在另一人眼睛上,蒙眼之人再背起另一個人往緣來橋上走去。


    許相夢知道了下一步如何便奮身往前奔跑,也不會再上演剛才那種讓人笑掉大牙的烏龍。


    許相夢跑到楊景佑跟前,給楊景佑蒙上眼睛時,她是下手能有多狠就有多狠,勒得楊景佑生疼。同時到達的幾組已經出發了,許相夢才死活跳上了不知配合的楊景佑背上。


    “楊二少爺,往前走往前走,我指揮你,不要著急,快點走!”許相夢趴在背上倒是慌亂得連話都矛盾出口。


    蒙眼不見腳前路的楊景佑一心恐慌,兩條腿都在顫抖,移動艱難。


    “楊二少爺不要怕,前麵就是緣來橋,走過去我們就贏了!”許相夢滿心激動地鼓舞道。


    楊景佑終於沒那麽緊張了,邁開腿走上了緣來橋的階梯,許相夢在他耳邊倒數著還剩幾個階梯。然而,緣來橋有幾個階梯,楊景佑清清楚楚,盡管閉著眼,他也能穩穩走過。而旁邊走著的一組,沒走幾步就滾落階梯了。


    “最後一步!”


    楊景佑和許相夢站到了最高處,接下來就是往下走。楊景佑稍稍緩著氣息,許相夢也鬆了一口氣,再重新屏息待戰。身旁一對人的影子一掠而過,當著許相夢的麵兒,就從階梯上狠狠滾落,摔了個不忍直視的慘狀。


    “大哥,你這麽著急幹嘛呀?”許相夢幸災樂禍完,又囑咐楊景佑,道:“我們小心點,別像他們一樣,太慘了!”


    楊景佑順利走下了階梯,通過前兩輪比拚,搶在許相夢和楊景佑前頭麵臨第三關的隊伍有二,快出一大截那一對滿腹殺氣的男女二人站在那裏互相爭吵,許相夢想他倆定是遇到了什麽難題。


    許相夢從楊景佑背上下來,旁邊那一對姐們,其中一個手上拿著一張紙,上麵寫著一些字,許相夢才沒有時間管別人怎麽樣了。


    楊景佑拆著眼上的布條,實在不知許相夢是怎麽能係得如此之緊,解下來後臉上都有了勒痕。一旁走過來一個夥計,楊景佑抽過他手上的一張紙條,打開一看,上麵的字是“喜歡之人”。


    楊景佑稍稍一愣,將紙條給許相夢一看,夥計便指揮二人走向兩邊的桌旁。


    許相夢根本就是一頭霧水,看著桌上的筆墨紙硯就更摸不著頭腦了,這是要幹嘛呀?


    許相夢一臉木然,想起剛才楊景佑手上的紙條,嘴裏念道:“什麽的人?兩個字,討厭的人,喜歡的人,思念的人?”


    許相夢煩得腦子都大了,一把抓起筆來,用奇形怪狀的握筆方式。落筆紙上,許相夢一頓,她也就會寫寫自己的名字,不,拚拚湊湊還能寫出其他一些名字。


    許相夢也沒有其他的念想了,最終選擇孤注一擲,在紙上寫下了歪七扭八的“毛小雨”三個字。


    許相夢一臉怨氣地放下筆,一邊的夥計拿起她那張鬼畫符的三個字公示,勉勉強強能看出來是什麽字,另一頭,楊景佑舉起的紙上寫的也是“毛小雨”三個字。隻是兩張紙的行筆風格差得也是足夠十萬八千裏了,一邊的端正清秀,另一邊,說是鬼畫符都算給了麵兒了。


    “一樣,那就是贏了嘍!”許相夢一下興奮起來,衝過去就抱住了楊景佑,遏製不住激動的心情,喊道:“我們贏了!”


    許相夢贏得糊裏糊塗,她都沒看明白那紙條上寫的重點,隨手寫了“毛小雨”這個名字就贏了,但不管怎麽說,隻要贏了,許相夢就開心得忘記所有。


    楊景佑卻是一臉愁容,他喜歡的“毛小雨”離開了,他又如何開心得起來?但其實,“毛小雨”就在他眼前,此刻正親密無間,而他,卻不知曉。


    許相夢提著所謂的價值十兩的花燈,雖然是比別的花燈看起來做工複雜不少,但也不算是極為精致,不過畢竟參與遊戲是為了樂趣,再贏個燈,也該心滿意足了。


    二人一路走著,楊景佑的愁容彌漫臉上一直揮散不去,許相夢擺弄夠了花燈放下了手,抬頭那一刻的驚懼由心頭竄上眉頭。


    許相夢一把拽著楊景佑的衣襟往旁邊的屋牆靠去,楊景佑被許相夢一把從迴憶的悲涼中拽出,轉而而來的是驚疑。


    “大人怎麽……”


    “別說話!”


    許相夢整個人靠在牆上,下意識鬆開手上的花燈,兩手拽拉著楊景佑靠近自己,近到楊景佑整個人蓋住了她的身體。


    往來走向的行人腳步或匆忙過緩慢,心情卻都是愜意閑適,但穿越人潮的夜央,他的腳步和心情同樣火急,他猜想許相夢喜歡夜市街的熱鬧,尋了一夜,此時此刻,終究是不遇而過。


    許相夢瞥見夜央走遠了,手上抓著楊景佑的力道卻越發加大,勒得楊景佑後頸項死疼。終於,夜央的背影消失,許相夢心上一涼,鬆手饒過了楊景佑。


    許相夢低垂著頭盡顯失落,還沒被悲意沁滿,卻看見了落在旁邊的花燈燃起,點著了楊景佑的衣服的這一幕,恐懼心乍起。


    “哇!”


    許相夢乍地一喊,狠狠給了楊景佑一腳,火沒踹滅,楊景佑倒是被踹倒在地。


    “著火了!”楊景佑驀地才發現自己身下燃了起來。


    楊景佑作為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少爺,平日可是一點灰塵都不沾,可自從和許相夢搭上了關係,楊景佑是吃盡了苦頭,之前淋雨,今日更是連火都燒上身了。


    慌張失措的楊景佑伸手去拍打衣角的火,可除了手指感受到火燙便再沒有其他果效。


    “滾滾滾!”許相夢衝著楊景佑大喊。


    四周圍過人來,許相夢張望著何處有水,沒找著水卻看見了夜央走來。


    “夜師爺!”許相夢心裏一慌竟拋下楊景佑逃跑了。


    夜央折迴跑向人群轟鬧的地方,見楊景佑起火,便顧不上其他,奪過一旁站著的人手裏的布匹揮開打火。


    “水!”


    夜央撕聲一喊,就在他身側,驀地一大潑水澆來,澆滅了楊景佑身上的火,也熄了夜央心裏的火急。夜央轉頭,隻看見一個木桶翻倒在地,圍著一群人,人與人插肩縫裏,夜央看見一個身影跑遠,像極了許相夢。


    “大人!”


    夜央才緩下的心情“噌”一下又懸起,擠開人群追了出去,楊景佑再一次被無情撂下。


    燈籠暈紅了一條街,街上的人全被起火那兒的動靜吸引去了,一整條街上隻有夜央一個人。


    “大人,大人!”


    夜央堅信那人是許相夢,可空蕩街頭,許相夢跑去了哪兒?躲去了哪兒?


    “大人,你出來呀!”


    夜央無論怎麽喊,不管是如何情緒流露,許相夢全然不聞,她藏身街邊的攤位下麵,置身黑暗與無聲。


    “大人,為什麽躲著我,為什麽不迴家?”夜央臉頰滑落一滴熱淚和著涼水。


    許相夢蜷抱著身體躲著不知過了多久,隻等到夜市街收市,攤主收攤時才發現許相夢蹲在下麵。


    “啊,這位小兄弟,你怎麽睡在這兒呢?”


    攤主說話許相夢沒聽見,但攤主輕碰到她的肩背,驚得許相夢驀地一顫。


    “不好意思。”許相夢一臉悲冷從攤子底下出來,走出了一個失落背影。


    許相夢恍然失神,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縣衙門口,那一刻她是真的想進去,她甚至走到了門前,可當手觸碰到大門那一刻,許相夢放棄了,硬生生扯斷心中對縣衙,對夜央的牽掛逃跑了。


    “不能迴去,你要走,離開這裏,許相夢!”


    許相夢每跑離的一步都踩踏在自己的心尖上,狠重,狠痛。


    許相夢無處可去,流離街頭,又迴到了楊宅後門。


    “許相夢,你還有臉迴來,如果楊景佑有事……”


    許相夢正說著,後門突然開了,許相夢心裏一怔,瞪著兩隻眼睛看著門縫越開越大,走出來的人是楊景佑,她既安心,又愧疚。


    許相夢慌亂著腳步轉身欲走,卻被楊景佑擋住了去路。


    “楊二少爺,對不起,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許相夢滿心慌亂地說著,無論往左還是向右,都被楊景佑攔截下來。


    “大人你要迴縣衙嗎?”


    “啊?”許相夢聽不見便一臉茫然。


    楊景佑驀地一笑,那個笑容看得許相夢更加不安:他樂什麽呢?


    楊景佑直接拉起了許相夢的手就往宅子裏走,許相夢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麽狀況,但又不敢發出聲來,恐怕宅裏的仆人丫鬟聽見。


    “楊二少爺,你不會要報複我吧?我不是故意不救你的,我就是看到夜師爺來了才躲開的,我後來將功折罪向你潑水了呀!”許相夢一臉委屈地小聲解釋道。


    楊景佑絲毫不責怪許相夢在他火燒身時逃跑,而且也相信最關鍵那一桶水是許相夢潑的。看著許相夢如此著急緊迫解釋的模樣,楊景佑忍不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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