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p備案號:湘b2-20100081-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8號


    對於許相夢這種三腳貓都稱不上功夫的偷襲,夜央早已感知,可他卻等到了最後一刻。許相夢手上的枝子幾乎就要刺中夜央的肩背,夜央卻一個一個旋身閃避,更一把反拽住許相夢的胳膊,刹那之間,控製著將枝子橫在了許相夢脖子前。


    許相夢全然被夜央嚇呆了,她幾乎都沒看清夜央如何躲避,如何控製了自己的動作,當她意識到時,隻感到不可思議,她的背輕靠在夜央胸膛上,而手上的枝條卻直直橫在脖子前方,握枝條的手腕被夜央緊緊抓住。


    許相夢被驚嚇得一把鬆開枝條,整個人靠在了夜央身上。雖然之前也見識過夜央與賭莊打手們交手,但此次,許相夢更是情不自禁對夜央產生深深敬慕之情。


    二人帶著千挑萬選摘得的嫩枝子去找寧兒,許相夢被剛才一事嚇得心一直還乍跳頓止,她遠遠看見寧兒在那片草地上,便趕緊跑了前去。


    “寧兒!”


    “知縣大哥哥!”


    三人在草地上坐下,許相夢既然承諾,便隻能打腫了臉充胖子。她開始編製花環圈,看著很容易的編花環,許相夢卻實在是笨手笨腳,做事精細不得,因為嫩枝韌性好,許相夢左搞右弄,彈了她自己不知多少下。


    不論其他,一個勉強成形的花環圈在許相夢手上呈現,她樂得舉起想給夜央和寧兒看,卻看見一旁夜央早已做成一個完美無缺的花環,正給寧兒戴上。


    許相夢看看夜央手裏的花環,再看看自己手上這個,簡直天差地別,完全不在同一水平上。許相夢一臉委屈著,拿起一邊的小花小草插上。


    “有什麽了不起嘛,老子也可以!”許相夢跟自己置著氣。


    雖然剛才那枝條編製的環圈不算太成功,甚至還有點醜,可插上了花花草草之後,居然還有點像樣,不過許相夢也知道是花兒好看,而不是自己手巧。


    “好了!”


    許相夢十分不愉快地起身,將花環往夜央頭上一套,卻不料許相夢做的花環實在太大,一下就穿頭戴在了夜央的脖子上。


    當夜央冷峻的臉龐配上可愛俏皮的花環,許相夢全然沒了怒氣,倒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夜師爺,我的花環做得很不錯吧?”許相夢笑著調侃道。


    “知縣大哥哥做的很好呀!”寧兒說道。


    許相夢耳朵聽著寧兒的誇讚,心裏也是喜悅,她走到寧兒旁邊坐下,摸摸她的腦袋,說道:“寧兒真懂事!”


    三人兩兩相倚而坐,許相夢和寧兒戴著花環,不同年紀的純真模樣。夜央微皺著眉頭,他看不見自己項上戴一圈花環的不搭模樣,卻也感覺得到怪異,而許相夢和寧兒卻看得見這樣的夜央,二人不禁相視而笑。


    “寧兒,夜師爺這樣是不是很好笑呀?”許相夢故意在夜央麵前如此問。


    “嗯!”寧兒狠狠點了點頭。


    許相夢此刻早已不顧其他,隻是看著夜央樂難自抑。她笑的模樣,和寧兒笑的模樣,交錯映入夜央的腦海,多像瑄兒的模樣!


    夜央還是覺得戴著花環感覺極怪,便想摘了去,可他一動手,許相夢便緊接著阻住,故作嚴肅道:“夜師爺不可以摘,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編的,無論如何你都要戴著。”


    許相夢的手搭在夜央抓著花環的手上,她的堅定目光,讓夜央無從反抗,他鬆手,許相夢便得意一笑。


    “不過一個花環罷了,大人不是經常編來送給漂亮姑娘嗎,不該是得心應手才是,哪需要辛辛苦苦”夜央一臉漠然說道。


    “我……”


    許相夢無話可說,夜央編過無數個花環,而許相夢,真真切切,是第一次編成一個花環。那些她所謂的編花環送給漂亮姑娘,讓她們當什麽“知縣大嫂嫂”全屬胡編亂造。如果真要說,那許相夢此次當真是編了一個花環送給英俊師爺,就是不知這個花環能否圈住他做“知縣大嫂嫂”呢?


    一想到此,許相夢忍俊不禁,她這心裏,是想一出是一出,夜央見她笑靨如花,卻不知她心中所思。


    許相夢三人走在迴難民村的路上,本是寧兒與許相夢兩人小手拉大手,夜央孤單走在一邊。寧兒忽地伸手抓住了夜央的手指,夜央驚而望著寧兒一笑。


    寧兒分別牽緊許相夢和夜央的手,她像是一架橋梁,最重要的樞紐,聯係著許相夢和夜央。三人成畫,溫馨的畫麵就像父親娘親牽著孩兒,悠閑走過林間,走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卻因彼此心愛,平淡時光也美好如是。


    送了寧兒到家,許相夢和夜央便離開了難民村,一路上,許相夢總是悄然瞥著夜央,暗暗偷笑,他項上的花環看著確實滑稽。


    “大人,如果當真如此可笑,請問我是否能將這花環摘了?”夜央問。


    對於夜央的請問,許相夢實在覺得難以置信,她作為知縣大人的威信和權力竟如此之大,連摘個花環的事,夜央也要請示自己。猶疑之餘,許相夢更開心看見夜央神態之間這種無奈之感,以及她自己的勝利的喜悅。


    “那夜師爺迴答我幾個問題,如果我滿意了,就同意你摘了這花環。”


    許相夢一臉的得意,都忘了這花環並非枷鎖,夜央如何摘之不下,夜央對許相夢的包容,全是因著他心中滿滿的情意,而許相夢,做得最得心應手之事便是蹬鼻子上臉。


    夜央沒迴應許相夢的話,而是伸手去摘花環,但許相夢又怎麽會讓他得逞。隻見許相夢一把抓住夜央的手,一臉不悅說道:“夜師爺,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你可是親口答應過的。”


    夜央又怎麽會想不到許相夢會用此事作為威脅,確實,他曾經親口答應過許相夢無理的過分要求,因此,夜央乖乖妥協。


    “這就對了,夜師爺果然是君子,那什麽,一言九鼎,一諾千金。”許相夢也不知哪兒學的這些四個字。


    青山綠水,鳥語花香,陰雲清風,二人繼續行走在郊外小路。


    “夜師爺不要覺得我多管閑事,我就想知道夜師爺你和那個刁蠻大小姐是什麽關係?”


    夜央早也料到許相夢會問有關於柳夏青之事,他也不想隱瞞,便如實道出。


    夜央與柳夏青相遇在喧鬧的大街,隻是擦身而過,柳夏青對夜央一見鍾情。


    柳夏青對夜央有過一段瘋狂追求,卻最終被夜央無情決絕。


    柳夏青愛而不得,心怒生恨,發誓此生再也不會踏入縣衙一步。


    許相夢聽著夜央所講有關柳夏青的故事,又像那日看見楊景佳被夜央拒絕一般,心裏莫名為故事女主角而感到悲傷。


    “夜師爺,你從來都做得這麽絕嗎?”許相夢忍不住問道。


    許相夢竟還覺得夜央太不近人情,對於女子,無論是柳夏青還是楊景佳,他都能做到如此絲毫不留情麵的決絕。一想到此,許相夢慶幸自己並未向夜央坦白心跡,不然還真是難以想象會是怎樣悲悲慘慘的結局。


    “果然夜師爺還是冷漠無情的,太可怕了!”許相夢心中暗暗感歎道。


    “大人為何會問柳小姐之事,莫非大人對她……”夜央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許相夢臥病在床時,柳夏青的驚人之舉。


    “莫非什麽,夜師爺不會以為我喜歡那個刁蠻大小姐吧?”許相夢一臉愕然。


    然而夜央的表情說明了一切,他的懷疑恰恰確如許相夢所問。


    “夜師爺別想多了,那種刁蠻大小姐,我可消受不起,如果夜師爺喜歡,盡管帶走!”許相夢一通胡言亂語,乍地看見夜央凝眉深重,便知自己又說錯話了。


    “大人想錯了,我對柳小姐並沒有男女之情。”夜央道出一句清淺的解釋。


    “哦?夜師爺對刁蠻大小姐沒有男女之情,那對何人有情呢?”


    許相夢隻不過試探一問,她清楚夜央不是呆子,不可能輕易被她套出話來,更何況是這種敏感的**。


    無聲片刻,二人連腳步都頓止,許相夢的兩顆眼珠子圓圓亮亮,衝著夜央一個勁兒的眨巴,雖然沒有太多希望聽到夜央的答案,但她依舊好奇,像夜央這樣冷漠的人,會不會有喜歡的女子,他心儀的又會是怎樣的女子?


    果然,夜央沒有迴答,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如何給出答案?


    夜央轉而繼續行路,許相夢稍愣一會兒,趕緊追了上去,許相夢就像開了閘似的,纏著夜央問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問題。


    “夜師爺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子呢?高貴,溫柔,大方,漂亮,善良,可愛……”許相夢說的一連串褒獎詞聽著確實與她無半點關係。


    麵對許相夢無休止的追問,夜央恢複了以往的冷漠,一言不發,一語不道。


    二人走進城內,都摘下了花環。許相夢一手套著一個花環,當真是玩得不亦樂乎。一旁的夜央,如舊的冷峻容色,隻是看著如此許相夢,心中難免微起波瀾。


    “大人,我突然想起一事尚未跟你報告。”夜央突然開口。


    “好事還是壞事?”


    許相夢一問,夜央略略遲疑,迴道:“應該算壞事。”


    “啊?”許相夢一臉吃驚,手上玩轉著的花環都停了下來。


    “大人可還記得,之前成捕頭去薊山縣協助破案一事。”


    “記得呀,難道薊山縣那邊又有麻煩,又需要成捕頭幫忙?”許相夢並不太排斥。


    “不是,之前那個案子還沒完,薊山縣會有個捕快來我們縣衙……”


    “這是好事呀,我正愁放了金勁長假,縣衙裏缺少人手,這就來個捕快,好事呀!”夜央話說到一半,許相夢便截了話,又問:“來的捕快叫什麽,夜師爺你認識嗎?”


    “祁瑤,薊山縣女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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