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舉是一個半小時以後到的,此時李海濤家裏已經被人圍滿了,整個村子也陷入了少有的混亂之中。</p>


    “幹什麽都?不要上班麽?不要拿工資麽?都在這圍著幹什麽,全都迴去上班,今天沒有按時到港的人都給我扣工資!看什麽看,沒有李順我是這家公司的第一大股東,馬上都給我迴去上班!”</p>


    “那個會計,立馬統計今天在這圍著看熱鬧不上班的員工,當天工資取消,本月獎金取消……臥槽,還真快!”</p>


    聽說要扣錢和獎金,瞬間李海濤家裏人鳥獸散,所有人都迴去上班。</p>


    已經亂成一團的李村漸漸地恢複了正常,客人們的暴怒慢慢被平複。</p>


    該表演節目的立馬開始化妝,一個小時後整個村的各項事業開始恢複,李海濤這才抬起頭。</p>


    “文舉哥,我爸沒了……”</p>


    李海濤終於抬起頭,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就跟這件事跟自己沒關一樣,牛文舉一隻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p>


    “好樣的,這個時候還能忍住!那就繼續忍下去,咱們是帶把的,不能讓咱們掉一個眼淚疙瘩,不然咱們都會輸!”</p>


    “該報喪記得報喪,通知親人來看老人最後一眼,其餘的事情有我們的人給你維護!現在最重要的是維護整個李村不亂,這是你們全家族的生意和未來,不能讓人鑽了空子!”</p>


    “你父親之所以這麽拚命,就是想給你們這幫孩子拚出一個未來,別浪費了老人的一片苦心,另外馬上開一個小會,告訴具體的負責人,村子不能亂,你暫時代理村長!這個時候就給我實行霸道,誰說話也不好使,一切等待老人後世辦理完了再說懂麽?”</p>


    悲哀莫大於心死,此時的李海濤並不是心狠,而是真的被父親的忽然離去震懾到了。</p>


    牛文舉有這個體會,拍拍肩膀,李海濤那邊終於反應過來。</p>


    開了大喇叭,把村裏的骨幹叫過來,當即宣布了決定,絕大多數人此時都表示讚同,隻有少數人臉色十分難看。</p>


    尤其嘴裏噴著酒氣的王老六,此時臉色十分不好,任對方怎麽想也沒想到李海濤敢自己封官拜相。</p>


    “人家上麵還沒有任命了,代理村長不是得等上麵來人任命一下再說,你們說是不是……”</p>


    王老六目光轉向自己的幾個支持者,幾個人平常也是以王老六為中心,這個時候沒有了李順,幾個人也沒有多少顧忌。</p>


    “可不是咋地……”</p>


    幾個人看向李海濤,結果李海濤那邊冷冷的目光投過來。</p>


    “不是!現在李村就我說了算,想要呆著就好好呆著,不想好好呆著馬上搬走!我不攔著,但是這個時候給我搞事,我絕對不輕饒!我父親屍骨未寒,現在整個村子我說了算!”</p>


    “我李海濤不是為了過官癮,而是為了讓他老人家走的安生一點!如果這個時候誰給我搞事情,我李海濤拚盡全力也要把他趕出李村,然後我們秋後算賬!”</p>


    “王老六,我說的算麽?”</p>


    殺人的目光轉向王老六,此時李海濤目光裏都帶火了,王老六的支持者果斷的選擇躲閃。</p>


    反正什麽時候自己這幫人也輪不到去做村長,至於李海濤和王老六之間的事情,誰愛怎麽解決都行。</p>


    隻要不損害自己利益就行,畢竟李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p>


    “嗯!”</p>


    低著頭,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個字,王老六心裏十分不情願,暗道李海濤你特麽給我等著。</p>


    </p>


    就這樣李海濤利用棺材裏躺著的那個人最後的餘威壓製住了村裏嘴不穩定的因素,其餘的時間開始準備李順的葬禮。</p>


    各方的人走馬燈一樣的到這邊吊唁,炎炎夏日,李海濤若不是為了等自己的兩個姐姐迴來,一定會安排李順那邊早點火花下葬。</p>


    每天大冰塊從牛文舉的中央廚房那邊調來,整個靈堂地上都是水。</p>


    “爸,你咋就走了呢……嗚嗚嗚!”</p>


    李順的兩個閨女終於迴來了,望著兩人的架勢,牛文舉就是一陣皺眉,李海濤那邊仍舊沒有半點的表情,疊紙錢,燒紙這是李海濤這些天一直在做的事情。</p>


    作為家裏唯一的男丁,此時李海濤承受著所有人難以理解到的那些痛和壓力。</p>


    “李海濤,你怎麽不看著老頭,讓他喝酒!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白養活你了!”</p>


    “就是,你個白眼狼,老人死了一個眼淚疙瘩都不掉,什麽玩意……”</p>


    兩個女人哭了好一陣子,家裏的各種親戚來勸,不想兩人把矛頭直接對準了李海濤,牛文舉腦袋都快炸了,暗道這特麽都是什麽玩意?</p>


    李海濤那邊依舊不搭話,任憑兩個姐姐在那邊胡鬧,好在村裏人不多,一些老人也跟著勸說兩個女人,牛文舉躲得遠遠地。</p>


    如果這邊不是有牛文舉的產業在這裏,現在牛文舉早就走了,什麽玩意自己心痛就要轉嫁痛苦,這是潑婦。</p>


    哪裏還是什麽親人?分明是仇人!</p>


    “六哥,這招行吧?李順當初把兩個閨女趕走,就是因為這兩娘們兒能鬧騰,有名的沒理攪三分的潑婦,兄弟一個電話就能把丫的火氣挑起來,接下來我們就看好戲吧,哈哈……”</p>


    王老六身邊的智囊王文濤小聲說道,王老六點點頭,心裏都是狂喜,暗道堡壘還是內部攻破的,古人說的對。</p>


    整個靈堂那邊一直鬧騰到後半夜,兩個娘們啞火了才算完事,牛文舉也懶得理會,坐在自己的小屋那邊看電視。</p>


    “文舉哥,你忙麽?”</p>


    “快進來,喝口果汁,你都多長時間沒吃飯了?”</p>


    李海濤敲門進來,眼睛裏都是疲憊。和十幾天前相比,李海濤身上的氣質明顯不同了。</p>


    “文舉哥,你們那邊什麽講究,您看我父親的事情按照老講究走還是一切從簡?我現在聽你的!”</p>


    勉強喝了一口果汁,李海濤那邊眼睛裏都是疲憊,沒有了父親在,李海濤才真的體會到遮擋在頭上的那一株大楊樹的重要性。</p>


    沒有李順,無論是事業上還是家庭上的所有瑣事都撲麵而來,現在李海濤已經是在強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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