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華淑琴臉上的變化,程鋒有些興奮了,然後對大家說:“你們把於京平自言自語的那句話每句停頓的最後一字連起來讀一遍,就知道誰是兇手了。”


    大家立刻在腦子裏開始默讀,隻有石佛讀出了聲:“快接電話,(話)大佬,(佬)再不接我就變死屍(屍),話-佬-屍,華-老-師……!!!”念完,石佛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嘴巴驚的已經合不攏。


    “我知道這看上去有些戲劇性,但事實就是這樣。兇手就是你們親愛的貌美如花的大二解剖係的華-老-師!!!”程鋒說完,又歎了一聲,說:“可惜吳軍當時沒有察覺那句話的不對勁,他也沒對我們說的很仔細,所以,他的死比較冤枉,也枉費於京平臨死前的一番心機。”


    “她……她有什麽動機殺人?”法醫有些奇怪。


    程鋒搖了搖頭,說:“誰說殺人一定要動機?除了房雷之外,她殺的所有人,都是沒有動機的。”


    法醫:“為什麽?”


    程鋒慢慢的看著華淑琴,臉上居然泛起一絲同情,說:“我估計沒錯的話,9月2日晚上之前,你根本不知道周城健得了艾滋病,你最多認為他是性-無能而已。”


    華淑琴的眼珠子一直在晃動。


    程鋒說:“9月2日晚上,你和周主任慶祝迴來沒多久,你忽然發現周主任悄悄的出去了,你也悄悄的跟在後麵,跟進儲屍間。然後你發現,你可能是性-無能的丈夫居然在奸-屍。於是你發怒,責問。周主任隻好對你實話實說,然後你哭了,你的哭聲恰巧被石佛聽見。而且我除了敢保證周主任當時一定哀求你繼續讓他奸-屍外,還敢肯定你一定同意了。因為你憎恨他的同時,也同情他,所以你慢慢的迴到了解剖室,正想打開解剖室門迴去時,房雷剛好趕到。”


    華淑琴的眼裏有淚,但聽到這裏,她的眼睛裏還是閃過一絲幾乎有些殘忍的光。


    程鋒說:“可惜房雷當時沒有開燈,沒有發現你其實就藏在解剖室,也許離他還很近。你看著房雷慢慢的走下儲屍間,你心裏一定很緊張,你是個比周主任還要麵子的人,我在石佛的日記裏看到,你總是對外人表現出你們夫妻很恩愛。盡管無性之愛或者比有性之愛還偉大,可你那麽熱衷表現於形,隻能證明你內心的不強大和空虛,甚至虛偽。所以你決不會讓別人知道你的丈夫正在奸-屍,於是,你在解剖室裏抄了一把刀,悄悄的跟在房雷後麵,趁他和周主任交談的時候,從背後將他割喉。”


    周城健閉著眼睛,絕望的淚水,愧疚的淚水不住的滑落。可是奇怪,華淑琴的眼神卻越來越鎮定,變-態的鎮定。


    程鋒也看到了,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其實十年時間,對於一個寡婦來說並不難熬,畢竟女人對性的要求沒有男人強烈,更何況沒有了指望。可是對一個活寡婦來說就不一樣了。天天可以看到自己的男人,卻根本不能用,那種折磨一定很痛苦,痛苦到心理扭曲。所以我敢斷定,自從殺了房雷之後,你仿佛找到了一種渲泄的途徑,你覺得殺人很快樂,能令你滿足。所以從那之後,你每晚都會拿著望遠鏡搜尋,但你畢竟不是失去理性,不是什麽人都殺,你肯定是聽周主任說過,說石佛他們對屍體不敬,所以一直利用靈異這個話題殺人。


    程鋒接著說:“其中殺人的過程和法醫推測的差不多,隻是殺人的不是周主任,是你。而且為了不讓靈異這個話題消失,為了能繼續殺人,你在殺於京平之前,逼著讓他說看到了徐如萍。我相信,徐村的事,也都是周主任告訴你的。你本是想著讓靈異繼續,可以繼續殺人,所以逼著於京平在臨死前說那些話,可你沒想到,不僅於京平在電話裏將你的名字暗示出去,而且也讓我們警方縮小了偵察範圍。因為知道徐村之事的就幾個人,而且當時石佛和吳軍已經排除了嫌疑,不是陳小希,就是周主任。這一點你沒發現,周主任卻看到了。於是9月6日晚上,你殺了吳軍之後,他就把解剖刀趁石佛走迴去之前藏到了他的床板下,如法醫所說,其實想真正嫁禍給的是陳小希。”


    “哈哈!”華淑琴瘋狂的笑了,突然又陰沉著臉,對程鋒說:“你這是在替我總結嗎?”


    程鋒:“我是在講事實。”


    華淑琴:“證據呢?”


    程鋒:“難道於京平的通話暗示還不夠?”


    華淑琴:“我姓華,不姓話,我叫華淑琴,不叫話佬屍。他的那句什麽藏頭暗示,沒有一個是確切指向我的姓和名的。”


    程鋒:“你是說,那個根本不算證據?”


    華淑琴:“拿到法庭上,最多算你們在意-淫。”


    程鋒忽然站了起來,鐵青著臉說:“那我再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兇手?”


    華淑琴瘋似的笑了起來,笑的幾乎在打滾,一邊笑一邊摟著肚子,說:“完蛋了,看你的樣子,好像是要刑-詢-逼-供?”


    程鋒鼻子都氣歪了,說:“我隻問你是不是兇手?”


    華淑琴笑畢,倔強的從嘴裏擠出:“不是。”說完,又指了指程鋒黑了的臉,大笑了起來。


    其實無論是從周城健的表情,還是程鋒剛才的一層層揭開迷霧,都完全可以確定華淑琴是兇手。可是看著程鋒被氣黑了的臉,大家都傻了,他抒情了半天居然沒有證據,居然是想騙華淑琴承認自己親口承認自己是兇手,可沒想到華淑琴居然不上套。


    突然,程鋒也猛的摟著肚子大笑了起來,笑的比華淑琴還要暴烈,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華淑琴愣了一下,問周城健:“他是不是被我氣瘋了?”


    周城健看到程鋒沒有證據,收起原先的淚花,說:“有可能。”


    程鋒不理他們,繼續笑,邊笑邊拿起茶幾上自己的手機,然後邊笑邊撥出一個號碼,接通電話後,邊笑邊說:“小古,快……唉喲,唉喲,tm笑死我,受不了了,快點,快點把那個人帶上來。”


    掛完電話,程鋒比開始笑的還猛,鼻屎都不小心飛到了石佛臉上。直到有人敲門,程鋒才終於不笑了。


    小古引著一個戴著手銬的人走了進來。


    一看這個人,陳小希忽然驚訝的指著他說:“是你?”


    程鋒說:“你認識他?”


    陳小希點著頭說:“當然認識,他是電信工人,那天我和小慧去洗澡的時候,他正要爬到女生浴室的平頂上去修機箱。還被江慧趕走了。”


    程鋒笑著說:“這就是所謂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忽然問陳小希:“你知不知道,為什麽連於京平偷看你洗澡那麽久都沒認出你是誰,而我卻能一口咬定洗澡的是你?”


    陳小希搖了搖頭。


    “那要多虧他。”程鋒說。


    “多虧他?”陳小希說。


    “當然,若不是他趁你們全校斷網時把微型攝像頭放到你們的排氣窗上,我怎麽可能知道那個大-屁股轉身後會是你!!”程鋒說。


    聽到這個訊息,陳小希一點也沒在意,反而非常激動:“你是說他在上麵裝了攝像頭,拍攝到了江慧被殺的畫麵?”


    程鋒開心的點了點頭,轉過臉問華淑琴:“請問你家有沒有電腦?”


    華淑琴冰冷著臉:“幹什麽?”


    程鋒鄙視的看了周、華兩人,馬上朝電信工人揮了揮:“把東西拿出來吧。”


    電信工人‘哦’了一聲,用被銬住的雙手,勉強從口袋裏掏出一個u盤,但沒交給程鋒,卻先一下跪在了地上說:“你說話得算數,你說過隻要我把這個給了你就不追究我。”


    “放心,我感激你都來不及呢。”程鋒笑著接過u盤,又不屑的用u盤指了指周城健和華淑琴:“你們不是要證據麽,現在證據來了,麻煩你帶我去你打開你的電腦,我們一起欣賞江慧被殺的血腥一幕。”


    華淑琴愣了片刻,虛軟的往沙發背靠去,淡淡的說到:“不必了,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兇手。”


    程鋒立刻讓小古對華淑琴做現場筆錄。


    華淑琴也毫不避諱的當著所有人的麵,一五一十的講述了她殺人的全部過程,大抵都和程鋒的推理差不多。做完筆錄後,程鋒讓小古給華淑琴戴上了手銬,卻讓小古又把電信工人的手銬打開,並且還說謝謝電信工人的配合。


    這時大家才知道,其實電信工人根本沒有在女生浴室裝針孔攝像頭,一切的一切都是程鋒導演的。他看到石佛日記裏提到過,9月2日下午,江慧說起過關於電信工人修電信機箱的事情,就去找到了那個電信工人,並讓他配合演了一場戲。說是一場戲,倒不如說是一個賭局,要是剛才華淑琴讓程鋒用電腦打開u盤,那麽他的計劃將完全失敗。即便知道兇手就是華淑琴,也沒有證劇。所以他這麽急的要現場錄口供,就是為了趁熱打鐵,害怕華淑琴過後會想通他是在誆她。


    假證據換來真口供,在佩服程鋒的同時,其他人實實在在的捏了把汗。


    得知程鋒是在誆自己,華淑琴無奈到歇斯底裏的笑了。而周城健終於忍不住哀嚎起來,淚如雨下。


    就在這時,沙發上的白貓忽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快速的離開沙發,跳到一個牆角畏畏縮縮的弓起了背,警惕的注視著一個角落。


    程鋒覺得有些蹊蹺,正想順著貓注視的地方望去,霎那間,整個201公寓忽然完全黑暗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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