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好像也很喜歡我的推測。好吧,那我來推測一下你殺她的經過吧。”程鋒笑了笑,接著說:“你知道那張學生證的後麵有房雷的照片,你也知道江慧遺失了照片一定會去找。所以我想,江慧的學生證應該是你故意拿走,或放到了浴室某個地方,等江慧去找時,要麽你是陪她一起,或者是你悄悄的跟在後麵,將她頭割下來。”


    “就這麽簡單?”陳小希依然冷笑。


    “當然不能這麽簡單,你肯定不會讓江慧死的那麽輕鬆。”程鋒也笑著對陳小希說:“剛才我看過江慧的屍體,她的脖子是被割了很多次才把腦袋割下來。沒有仇恨,誰會這樣去殺一個人?所以我估計你那麽做的目的是為了泄憤,你要讓江慧死的比房雷還要痛苦萬分,對不對?”


    “哈哈。你問我對不對?”陳小希忽然咬牙切齒的瞪著程鋒,瞪著所有人:“如果真是江慧殺的房雷,我也許會真的用這樣的手段殺了她,甚至有可能更殘忍一倍。”


    “你是在否認我的推測?”程鋒問。


    “就算我不否認又怎麽樣?你難道能找到我殺她的證據?”陳小希冷笑著搖了搖頭,忽然眼裏閃出了淚光,喃喃的說:“既然你現在已經開始懷疑我,那麽請你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好好的找出我殺人的證據。不過,我想告訴你,我希望你不要把這種精力浪費在我身上,因為,我不是兇手。”說出最後一句話,陳小希的眼淚已經滑出眼眶。


    月色下的陳小希,臉色蒼白如紙,美的無比淒涼。


    程鋒輕輕的把目光從陳小希的臉上移開,看著於京平幾人,說:“我說過,我剛才說的這些隻不過是個推測,至於有沒有道理,你們自己去分析。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你們的腦子裏沒有裝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影響思緒,你們自己也應該能仔細的分析一些問題。比如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你們忽略了什麽。我相信,隻要你們冷靜去思考,一就定會有所發現。就好像我剛剛推測江慧殺房雷的例子,這個例子裏就可以解釋石佛聽到的女人哭聲,房雷一個人去儲屍間,和房雷輕易被人從背後殺死這幾個重點。要知道,若不是熟人,若不是房雷放心的人,怎麽可能能從背後將他割喉?”


    於京平默默的點了點頭,但又晃起了腦袋,說:“雖然你推測的很合理,但是我還是不能相信江慧殺了房雷,更不信小希為了報仇殺了江慧。”


    “為什麽?”程鋒問。


    “我……我不知道為什麽,我也說不出來,隻是……隻是感覺,所有的事情都是……”於京平說話說的吞吞吐吐,而且話還沒說完,臉就有些不自然的緊張起來。他的話很難讓人聽懂是什麽意思,想要說的是什麽,但是程鋒卻聽懂了。


    程鋒笑了笑說:“你是不是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和女鬼的詛咒有關係?”


    刹時間,於京平,石佛,和吳軍,甚至連小古都微微的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嗬嗬,你們是不是看到洗澡間裏有一塊牆壁上的血跡很像我們在徐村徐如萍家的天井井身上看到的字跡?”程鋒說。


    “你也看到了?”小古瞪著眼珠忍不住問。


    石佛和吳軍還有於京平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表示他們確實看到了,但同時對程鋒也發現了這點表示驚奇。


    “我當然看到了,如果不是有方法能化解女鬼的詛咒,我甚至也會和你們一樣如臨大敵。”程鋒說。


    “你有方法?”石佛急著問。


    “當然有,否則我怎麽可能這麽平靜。”程鋒滿眼笑意的看著石佛,說:“可是我要告訴你,我之所以對你們推測江慧殺房雷,是因為女鬼的詛咒和醫學院的殺人案沒有任何關係。”他又歎了一聲說:“不過我知道,現在無論我說什麽,你們都會覺得猶豫,你們的心裏始終會裝著紅衣女鬼徐如萍,所以我現在要做的,是帶你們再去一次徐村,讓你們親眼見證,所謂的詛咒和這件案子根本不搭界。”


    “你是說,現在帶我們去?”石佛說。


    “打鐵要趁熱。”程鋒說。


    “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這麽晚了,徐文應該迴城裏了吧?”周城健說。


    “不會的,鄉下的風俗是為死者守三天靈,坐三天夜,徐文是徐樹根最要好的朋友,他此時應該會在徐村。”程鋒說。


    (‘坐夜’,這種風俗來由已久。傳說鬼和人的時差是相反的,為了不讓死者的鬼魂在三天的投胎期間感到孤獨,親朋好友就會輪流在夜間陪在屍體旁邊,坐夜的人必須保持與死者的日常習慣,該吹牛的吹牛,打牌的打牌,熱熱鬧鬧,讓死者鬼魂不會為突然死亡而感到異常。‘坐夜’地域不同叫法不同,但大多數地方都差不多,守靈是死者的直係親人,‘坐夜’則是死者的朋友親戚。)


    “你真的能化解詛咒?”石佛再一次問。


    “是。”程鋒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並看著於京平幾人穿著拖鞋的腳,說:“在去之前,我希望你們換雙鞋子。”


    “好好。”石佛首先朝著寢室跑迴去,於京平和吳軍不甘落後的跟上。


    “我……我也去換件衣服。”陳小希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朝女生宿舍走去。


    看著幾個人走掉,周城健忽然笑了,含意很深的看著程鋒說:“你當然不會是真的懷疑江慧和陳小希,對吧?”


    程鋒居然也笑著反問周城健:“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是故意用這樣的方法來擾亂他們幾個學生的思想,你想通過這種方法讓他們從靈異迴到現實。”周城健又笑了笑,說:“要知道,一個警察在沒有任何證據沒有任何實質把握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這麽草率的對懷疑的對像說出自己的懷疑,因為這無異於打草驚蛇。”


    “不錯。”程鋒讚賞的看著周城健,說:“剛才所說的話都是現編的,你覺得我編的怎麽樣?”


    “很好,確實合情合理,我是在你最後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陳小希殺江慧,才想到你這次推測的真正用意。你的真正用意是,讓幾個學生相互勾心鬥角的去揣測他們之中誰是兇手。”周城健說。


    “我知道這樣做很殘忍,可至少比你在徐村故意裝倒下說的那些鬼話有用。”程鋒接著說:“說實話,你當時倒下痛苦的表情演的很逼真,可是再逼真也無法動搖學生們深信靈異。”


    “唉,現在迴想一下,我都覺得無地自容,居然會想出那種餿主意。”周城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說:“我剛才觀察過石佛他們幾個人的神色,感覺他們確實正在慢慢的開始理性。但有一件事我想不通,你為什麽要連夜帶他們去徐村?”


    “他們雖然在慢慢恢複,但中間始終夾著一個女鬼,所以我不得不帶他們去,隻有讓他們徹底的了解真相,他們才會完全擯棄靈異。”程鋒說。


    “可你有什麽方法,能化解那所謂的詛咒?”周城健問。


    程鋒沒有說話,隻輕輕笑了一聲,然後抬頭凝視著夜空,雙眼裏忽然透露著無比的自信,和望眼欲穿的興奮。


    陳小希是最後一個來浴室門口集合的,她換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她的臉色不知是因為月光,還是本身就蒼白,給人一種夏霜般的冷意,大家也似乎刻意的離她保持了一點距離。她來到浴室後不久,周城健也把自己的車開到了浴室邊。而這時,一輛警車也恰好趕來,車上下來幾個警察。


    “你帶他們檢查一下現場,我和小古去徐村就行了。”程鋒對法醫說。


    法醫輕輕的點了點頭,又專門對小古說:“小心點,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


    “你擔心我們會出事?”程鋒搶著問。


    “嗬嗬……”法醫也笑著說:“三更半夜,你們去鄉下化解女鬼的詛咒,想想心裏就發怵,讓你們小心一點,是怕你們被鬼抓走。”


    “原來是這樣,那好,等我和小古被鬼抓走了,我一定讓他打電話知會你一聲,實在不行,半夜托夢給你。”程鋒開玩笑的說。


    “那就不必了。”法醫微笑著領著剛下車的幾個警察進了浴室。


    “我們出發吧。”程鋒向著浴室外的人揮了揮手,然後坐進普桑車,於京平和陳小希他們坐進了周城健的車。


    兩輛車在開到校門口的時候,守門的保安馬上從保安室出來開大鐵門。保安打開門的同時,程鋒和小古居然下車走向保安。周城健立刻掛起手刹,和陳小希他們一起下車走過去。


    “怎麽了?”周城健問。


    “沒什麽,隻是問保安幾個問題?”程鋒迴答了周城健一聲,轉問保安:“你好,我想請問一下,你們這的監控室在哪裏?”


    “就在保安室裏屋。”保安說。


    “帶我們去看看。”程鋒說。


    “嗯。”保安立刻帶著程鋒他們進到保安室的裏屋探頭監控房。


    大部分學校出於經費和隱私問題隻會校門處會安裝一個探頭,醫學院也不例外。監控房裏隻有一台監控電腦,電腦上隻有一個畫麵,校門口的畫麵。


    “幫我退迴到昨晚……”說到這,程鋒忽然轉過身問周城健:“昨晚你和馬校長幾點迴來的?”


    “8點鍾以前。”周城健說。


    “那麻煩你把視頻迴放到昨晚8點鍾以後。”程鋒對保安說。


    保安非常熟練的把時間調迴昨晚8點,程鋒說快進,他就快進,在快進到8點20分時,一個人突然出現在畫麵裏,看見這個人,程鋒立刻喊了聲停,畫麵靜止。


    看見畫麵裏的人,陳小希他們一頭霧水的不知所以,可周城健卻非常吃驚的說:“馬校長?他那時應該是在睡覺啊,他明明說自己很累的?”


    程鋒笑了笑,沒有迴答,繼續讓保安快進,這一次他胸有成竹的讓保安直接把時間調到11點,然後才開始慢慢快進,快進到11點31分時,馬校長又出現了!


    “這……”周城健非常想不通的問程鋒:“這是怎麽迴事?我看你好像知道他什麽時候走,什麽時候迴來似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程鋒還是笑而不語的走出保安室,和小古上了警車。周城健頭都大了,可是又不能逼程鋒說,隻好滿腹疑惑的上車啟動,朝徐村的方向行駛。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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