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現場勘查結束。


    房雷的屍體抬進了類似救護車的警車,除程鋒和小古,其他幾個警察先行離開了學校。


    “初步確定死者屬於他殺,死亡時間為十點半左右,雖然在現場沒有找到兇器,但是死者傷口經過與解剖室解剖刀的勘查比對,確定兇器就是解剖刀。”程鋒說著剛才的初步調查經過。


    馬校長問:“那你們在解剖室那些解剖刀上提取指紋有什麽發現?”


    “沒有。”程鋒搖了搖頭,說:“不過我很奇怪,你們的解剖刀難道從來不用?為什麽沒有一個指紋?”


    “當然提取不到。”周城健說:“我們的解剖刀從不允許任何人不戴橡皮手套使用,每使用一次都會高溫消毒。”


    “聽你這麽說,你應該是負責管理解剖室的吧?”程鋒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睡衣穿著拖鞋留著整齊教書先生頭的周城健問。


    周城健點了點頭:“對。”


    “哦。”程鋒接著問周城健:“那你告訴我,你們這裏一共多少把解剖刀?”


    “六把,學校的物資記錄本上都有記載。”周城健迴答。


    “六把?”程鋒皺起了他那無毛的眉頭說在思索了下然後對馬校長說:“可是我們剛剛檢查的時候隻有五把。”


    “什麽?”周城健馬上跑進解剖室,跑到盛放解剖刀的器具前打開器具,裏麵赫然隻有五把解剖刀。他猛的轉頭看著跟進來的人群,臉色大變的說:“真的少了一把。”


    “我們已經找過,兇案現場也沒有發現兇器,我想應該是兇手殺人以後帶走了那把刀。”程鋒慢慢的看了這些人一眼接著說:“好了,現在開始問你們幾個簡單的問題,希望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


    他首先了解了一下眼前幾個人的姓名,然後問出第一個真正的問題:“你們知不知道到死者和誰結過仇?”


    “沒聽房雷說過有什麽仇人啊?”陳小希搖了搖頭,又看著於京平他們問:“你們聽說過沒有?”


    “沒有。”他們幾個都搖了搖頭,於京平說:“房雷人一向很不錯,不會有仇人的。”


    程鋒點了點頭,問:“你們中是誰最先發現死者的?”


    “是我們。”於京平指了指石佛和吳軍,迴答程鋒:“我們三個和房雷住一個寢室,房雷十點多出去的,我們也是到了差不多12點半才一起出來找他。”


    程鋒想不通的問:“死者為什麽大晚上的跑到這裏?”


    “這個……”於京平望了一眼石佛說:“這個還是你來說吧。”


    石佛點了點頭,剛想開口,馬校長忽然對他說:“知道什麽說什麽,但是別扯那些沒用的。”


    看到石佛似乎有些猶豫,程鋒瞟了馬校長一眼,然後拍了拍石佛的肩膀,說:“沒事,有什麽說什麽。”


    石佛深唿吸了一下,避開馬校長的眼神,終於將自己上廁所聽到哭聲,和迴寢室告訴房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聽完石佛的話,程鋒眉頭都皺了起來,他問石佛:“這麽說,房雷之所以會來解剖室,是因為你對他說了那些話?”


    “嗯。”石佛點了點頭。


    “你亂扯什麽?”馬校長突然喝了石佛一聲,並情緒有些激動的問石佛:“你們幹活幹到幾點出的解剖室?”


    石佛哆嗦的迴答:“七點左右。”


    馬校長:“出來的時候有沒有關門?”


    石佛點了點頭:“關了,我看見房雷關的。”


    馬校長繼續問:“有沒有漏了誰留在裏麵?”


    石佛搖了搖頭:“沒有。”


    馬校長越說聲音越大:“門關了,人出來了,誰能跑進去哭,難道是鬼?”


    看到馬校長衝石佛發火,周城健馬上打圓場,對他說:“他可能是聽錯了吧?”


    “聽錯就能胡說嗎?”馬校長怒氣未消的說:“要是讓這個學生胡說八道,別人會以為我們醫院學的解剖室裏鬧鬼,要是傳開了誰還敢上解剖課?”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程鋒聽的雲裏霧裏,咳了一聲問周城健:“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過什麽?”


    周城健馬上把下午運屍到解剖室由幾個學生抬進儲屍間的前前後後詳細的說給程鋒聽。說到自己因為著急要去和妻子慶祝結婚二十周年,把鑰匙交給了房雷保管的時候,他神情自責的說:“早知道會這樣,打死我也不會把鑰匙給他。”


    程鋒了解情況後,默默的點了點頭,忽然問石佛:“據說大學生在校是可以談戀愛的,會不會是哪對情侶鬧情緒被你聽到誤以為是解剖室傳來的?”


    “不會的。”石佛雖然很懼怕馬校長那冷冷的目光,但卻非常倔強堅定的迴答:“我聽的很清楚,哭聲就是從解剖室這邊傳出來的。”


    “你……”馬校長正要發火,程鋒一下就把手按在他肩頭拍了拍,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又對石佛問到:“你確定?”


    石佛咬了咬牙,從牙縫裏擠出:“確定。”


    程鋒吐出一口氣然後抬頭看著夜空思考了一會兒忽然問周城健:“除了你給死者的那把,學校誰還有這裏的鑰匙?”


    “我。”馬校長怒氣被石佛挑逗的很是旺盛,大聲的說。


    “哦?”程鋒笑著問:“還有沒有別的人有鑰匙?”


    馬校長迴答:“解剖室和儲屍間的鑰匙,學校隻有我和周主任有,不過我的鑰匙從來就沒交給過任何人。”他指著腰間皮帶扣上掛著的鑰匙向周主任瞟了一眼,意思裏透露著對周城健管理鑰匙不善的責怪。


    “哦。”程鋒笑了笑,忽然問:“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10點到11點之間你在哪裏?”


    “什麽意思?”馬校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程鋒問:“你懷疑我?”


    “沒有沒有。”程鋒拍了拍馬校長的肩膀說:“你別多想,我隻不過是例行問一下罷了。”


    馬校長臉色生冷,有些不滿的迴答:“在學校食堂吃了晚飯以後,我就一直呆在教師公寓裏休息。”


    “嗬嗬,怎麽那麽早就休息了?”程鋒說。


    “這段時間校長一直在為學校解剖實踐課用的屍源四處奔波很辛苦,早點休息也很正常。”周城健接過話來迴答。


    “嗯。”程鋒點了點頭,問周城健:“你呢?你和你妻子慶祝到幾點迴來?”


    “八點半左右,後來就一直公寓裏休息。”周城健迴答。


    程鋒又轉問於京平石佛吳軍三人:“10點到11點左右你們在哪?”


    “我們都在寢室裏。”於京平指著吳軍說:“我和他一直都在玩遊戲。”他又指了指石佛說:“他一直在床上睡覺。”


    程鋒接著又問江慧和陳小希。


    江慧:“11點半之前我和小希在寢室睡覺。”


    “哦?”程鋒忽然有些疑惑,問:“你說你在睡覺,又怎麽會那麽準確的記得時間?”


    看到程鋒對江慧有些疑惑,陳小希立即解釋:“她是被我做夢發出的聲響吵醒了才去看時間的。”


    “哦。”程鋒這才點了點頭,又問:“那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們醒了之後,就一直在宿舍聊天,後來因為小希急著上廁所,我就陪著她出來了。”江慧忽然有些眼圈紅了的接著說:“快到廁所的時候,看到這邊有燈就過來看看,誰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說到這,江慧竟然又開始灑淚,陳小希也開始哽咽。


    也許因為陳小希和江慧的傷感讓於京平又想起了房雷的死狀,他有些情緒波動的對程鋒說:“現在死的是和我們關係很好的朋友,我不知道你在懷疑什麽,難道懷疑我們其中一個是兇手?”


    程鋒搖了搖頭笑著說:“通常報案和第一時間在兇案現場的人都是我們首先懷疑的對像。即使兇手不在你們其中,我也得先一個一個的排除。所以你們也別緊張,今天的問話都沒有針對性,真的隻是例行問問罷了,不過……”程鋒忽然像想到什麽一樣皺了皺眉頭,問馬校長:“有一點我很好奇,你的鑰匙在身上,另一串在死者身上,那麽在死者來解剖室之前,石佛聽到的女人哭聲究竟是怎麽迴事?”


    馬校長冷笑了一聲:“難道你相信他說的鬼話?”


    “嗬嗬,談不上信不信。”程鋒笑著說:“但是有一點我們必須得承認,如果石佛不對死者說那些話,死者根本不會來這裏,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句話說的不錯,大家想了想也覺得有理,連馬校長都忍不住點了點頭。


    “所以……”程鋒忽然看著石佛,問:“我想認真的問你一次,你到底有沒有聽到女人的哭聲,就算聽到,那你肯不肯定是從解剖室這邊傳出去的?”


    這一問,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石佛一個人身上,直把石佛看的緊張起來。


    不過緊張歸緊張,石佛卻還是硬硬的點了點頭:“我確定。”


    “你確定個鬼。”在一旁一直未開口說話的小古,對石佛譏諷的說:“你上廁所時房雷在寢室馬校長在睡覺,那你告訴我,是哪個女人可以不用鑰匙就開了解剖室的門?”


    “我……我不知道。”石佛雖然說不知道,但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緊張兮兮的表情無疑向大家傳遞了一個訊號,那就是至少他認為有鬼。


    其實小古早就看石佛說話鬼裏鬼氣的有些不爽,這下看到石佛臉上都呈現出鬼鬼祟祟的樣子,更是著急上火,突然像抓犯人直接拉著石佛的胳膊往地下儲屍間走去。


    小古從一開始就很少說話,但他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這當然與他當警察才一年有關。畢竟,做為一名合格的警察至少要像程鋒一樣經曆過許多大案,要沉的住氣,要有厚積薄發的潛力才行。而現在的小古看上去精神頭十足,好像隔山能打死好幾十頭牛的樣子,但事實上他還很嫩,離外強中幹有一段距離。所以,得原諒他,原諒他的心浮氣躁,原諒他自以為的不可一世。


    解剖室裏麵的人會不會原諒小古幾乎有些暴力的執法行為?


    答案不是會與不會,而是敢與不敢。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就是真理,想必還將繼續保持其真理地位直到永恆。任何國度都是如此。盡管報紙頭條,網絡新聞裏偶爾會出現官被民糾出的典型,但那也僅僅是典型,安民的手段罷了。不仿去分析一下,這類事情往往來的快,去的也快,最後如何,民眾無法知曉。


    所以真正得原諒的是陳小希他們,當小古突然扯著石佛往儲屍間走的時候,他們隻是愣了一下,甚至於連馬校長那種有一定地位的人,也礙於小古警察的身份,沒敢吱聲的跟著一起走下儲屍間。


    “這串鑰匙是誰的?”小古扯著石佛走到儲屍間門口,指著鐵皮門上的環形鑰匙扣問。


    周城健立即迴答:“是我給房雷的那串。”


    小古點了點頭,然後大聲的對石佛說:“聽到沒?也就是說房雷是自己開門進來的,你懂了麽?你堅持說你聽到哭聲從解剖室的方向傳出去也行,可你必須得解釋,當你上廁所時房雷在寢室馬校長在睡覺,是哪個女人可以不用鑰匙就進入解剖室鬼叫?”他又把石佛拉進儲屍間走到灌屍池指著池子裏的紅衣女屍,說:“除非你告訴我,你聽到的哭聲是池子裏這個醜不拉嘰的紅衣女屍的?”


    “放開我!”石佛看了一眼池子忽然掙開小古的手,驚恐的看著小古,喃喃的說:“你對屍體這麽不尊重,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小古突然像看奇葩一樣看著石佛,大聲的說:“什麽報應?難不成她還能突然跳起來掐住我的脖子?”


    看著小古好像要揍人的樣子,陳小希立刻弱弱的說:“算了吧,他信佛的。”


    “信佛?”小古這才點了點頭:“怪不得,有點神神鬼鬼。”


    “你……”石佛終於不敢反駁,卻忽然指著灌屍池說:“你知不知道,池子裏的這具女屍本來不該在池子裏。”


    程鋒想不通的問:“那它應該在哪裏?”


    “在那裏。”石佛指著對麵藏屍櫃最右邊的第二格屍屜,說:“我們幾個人關上門出去的時候,這具屍體在藏屍櫃裏。”


    “既然關了門時屍體在藏屍櫃,那它是怎麽跑到池子裏去的?”程鋒問。


    “很簡單。”馬校長忽然冷冷的指著石佛對程鋒說:“因為他在撒謊。”


    “沒有。”石佛著急的說:“我們七點左右出去時,這具屍體確實在藏屍櫃裏,不信你問問他們幾個。”


    “是啊。”江慧補充:“周主任走之前交待過不給女屍灌福爾馬林,所以我們首先就把女屍抬進了藏屍櫃,根本沒放進池子裏。”


    “你交待過?”馬校長看著周城健說:“那你剛才為什麽跟我說是你沒有交待他們?”


    “這些事情都是我對鑰匙管理不善造成的,如果我不把鑰匙給房雷,或許房雷就不會死。所以,我不想找理由推脫責任。”周城健無奈的迴答。


    “就算是這樣,你也沒必要對我說你沒有交待過他們不給女屍灌溶液。”馬校長似乎也對自己在先前警察未來之前,對周城健態度不是很好而感到抱歉。


    “我怕……怕你責怪他們幾個。”周城健在馬校長麵前居然像做了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但隨即又抬起頭,忽然一臉想不通的樣子問江慧:“你們真的沒有把女屍放進池子裏?”


    “沒有。”江慧迴答的很認真。


    “那……”周城健糊塗了,也像程鋒一樣自言自語的說:“那女屍怎麽跑到池子裏麵來了?”


    “因為他們在撒謊,而且是通通在撒謊。”馬校長依然很自信的對幾個學生說:“你們一定是在周主任走後,不願意幹活或者忘記了還有一具屍體泡在池子裏,怕被責備才故意撒謊,因為你們知道周主任人好,會替你們扛黑鍋,對不對。”


    “我們沒有撒謊。”石佛搖著腦袋否認。


    馬校長冷笑了一聲,對石佛說:“那你的意思是說女屍是自己從藏屍櫃裏推開屍屜然後爬進了灌屍池?”


    這一句當然是氣話,可石佛雖然沒有肯定但也沒否認,隻是忽然轉頭對小古說:“房雷生前在儲屍間也像你剛才一樣對女屍說了一些不敬的話,所以……”


    話還沒說完,馬校長突然一把糾起石佛的領子咆哮到:“你是不是非要讓大家相信這裏麵有鬼你才甘心?”


    就在這時,儲屍間的燈,突然熄滅,瞬間黑暗!


    這個節骨眼上突然燈滅,著實讓人驚恐的後背直冒涼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每個人的心裏都像是忽然鑽進了一種未知的蟲子,蟲子正不停的噬咬著心髒……


    短暫安靜了片刻,帶手機在身的人同時拿出手機。頓時,在熒光照映之下,每一個人的麵孔都灰綠的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都別緊張,可能是跳閘了。”周城健拿著手機朝邊走邊說著朝儲屍間進門的那個電閘走去,走到電閘邊把開關往上一挺,光明立時重新布滿儲屍間。


    “電線老化引起的短路跳閘,看來要叫人來修理了。”周城健一邊走迴來一邊對馬校長說。


    “嗯。”馬校長點了點頭。


    這時,程鋒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想了一想,覺得今夜的調查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然後笑著對馬校長說:“好了,已經很晚了,你們也要休息,我們也該迴去了。”


    “哦,那麻煩你們快點破案。”馬校長冷冷的看了一眼石佛和另幾個學生對程鋒說:“不然的話,儲屍間有鬼這樣無知的謠言會很快在醫學院的師生間傳開,到時侯會弄得全校師生人心惶惶。”


    “嗬嗬,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程鋒拍了拍馬校長的肩,像對朋友一樣,說:“你也不用這麽太著急上火,這件案子我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盡力調查的清清楚楚,爭取早日破案。”


    “這樣最好。”馬校長終於勉強笑了笑說:“那好吧,我送送你們。”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程鋒向馬校長揮了揮手,然後和小古便轉身走出儲屍間,一會兒便聽不到了腳步聲。


    看著程鋒和小古離去,周城健立刻對馬校長說:“校長,你也先迴去休息吧,這裏的衛生就交給我們了。”


    “是要好好打掃。”馬校長看了看滿是血跡的儲屍間地板,忽然轉頭對周城健說:“不過你能不能拿把掃把把這個學生腦子裏的髒東西掃掉?”他又伸出手,指著石佛問:“你叫什麽名字?”


    石佛怯生生的迴答:“石佛。”


    “他是新生,昨天才到的。”做為青年誌願者協會會長,陳小希當然護短。


    “哦。”馬校長好像釋懷了一樣點了點頭,對石佛說:“原來你是新生,這不能怪你,剛來醫學院的人看到屍體表現出驚慌失措的大有人在,但是無論多害怕都要分的清現實與幻覺。”


    石佛嗯了一聲,臉色卻依然浮現著一絲不安。


    馬校長歎了歎,說:“你迴去慢慢恢複吧,我隻是希望你在情緒穩定之前,別把有關靈異方麵的事情對外說,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你怕傳出去會影響學校聲譽,可……可我真的沒撒謊。”石佛居然還在堅持。


    “好好好,沒撒謊就沒撒謊,就算我拜托你不要把這件事傳出去行不行?”馬校長有些心力憔悴,似乎瞬間蒼老了幾許。


    看到石佛勉強點頭,馬校長有些失落的歎了口氣,走到儲屍間的鐵皮門前,把插在鎖上的鑰匙拔了出來。可是想了片刻,他又重新把鑰匙插進鎖眼,對周城健說:“這串鑰匙還是你管,但以後不要再出現像今天這樣的事。”


    “我以後決不會把鑰匙給任何一個人。”周城健的眼裏居然像是出現了淚光,十分正式向馬校長保證。


    看周城健一臉誠懇,馬校長少有的笑了笑,說:“還有,女屍既然都這樣了,幹脆灌溶液吧。”


    “好,我們馬上就動手。”周城健也笑著說。


    “那我先迴去了。”馬校長環視了一下裏麵的人,目光停到石佛身上的時候,想要說什麽,卻又像是不願與石佛多說一句廢話的樣子,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轉身離去。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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