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的唇齒在江祭臣的脖子上摩挲著。</p>
江祭臣皺起眉頭，厭棄得表情，卻似乎被迷惑了心智一般，一動不動得站著。</p>
“又是這個名字！我討厭聽到這個名字！”</p>
聲音一出，江祭臣瞬間清醒過來，瞪大了眼睛，剛要推開懷中的鮫人，卻見鮫人已經被人拽住了頭發，撕扯著向後跌倒而去。</p>
司楊廷狠狠地瞪著眼睛，指著倒在地上的鮫人：“你這人不人，魚不魚的東西，以為誰都是你能碰的嗎？!”</p>
鮫人委屈得瞪著司楊廷，一副鄰家小女孩的樣子，她白皙的皮膚在洞裏水紋的到贏下，更顯得清冷惹人憐愛。</p>
“司楊廷！”鮫人就像個被惹哭的小丫頭，憤憤然。</p>
霎時間，甚至讓人忘了眼前的鮫人是一隻吃人心髒，拿人子宮的怪物。</p>
“認得我？太好了，那就是說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司楊廷靠近過去，一點都不害怕她，“要知道，我將來也是要進大理寺的，你栽在我手上，定沒有你的好果子吃！”</p>
鮫人抿著嘴，突然抬手，一把抓住司楊廷的頭發，向後一扯，輕鬆得便將司楊廷甩到了背後的牆麵上。</p>
司楊廷的身體由於慣性，在牆麵上重重得撞擊之後，跌落而下。</p>
被用鐵鏈子幫著腿腳的那些“人”，以為鮫人又給他們送來了寶物，一擁而上。</p>
司楊廷的身體被黑壓壓得一片籠罩。</p>
江祭臣見狀，腳下一蹬，躍身而起，衝向被圍住，絲毫不見身影的江祭臣方向，一腳踢開了一眾“人”。</p>
司楊廷的身體這才露出，但身體上已經出現了不少傷痕，那些傷痕，明顯是被那些“人”啃咬出來的。</p>
江祭臣對司楊廷伸出一隻手來：“來，抓住我！”</p>
司楊廷身上，臉上都是血漬，但看到江祭臣對他伸出的手，他仍然露出了一抹笑意。</p>
江祭臣用力一拉，便將司楊廷從“人”堆裏拉了出來。</p>
江祭臣的舉動，似乎惹怒了那些“人”，他們一擁而上，撲向江祭臣。</p>
司楊廷見狀，與江祭臣打配合，一起攻向襲擊而來的“眾人”，兩人打到一排人後，對視而笑，就像小時候一樣。</p>
小時候，倘若有人欺負江祭臣是被可憐的小家花子時，司楊廷總是會上手打那些說江祭臣壞話的其他官宦子弟，直到兩人逐漸長大，也越來越有默契。</p>
</p>
兩人身後的鮫人，盤腿坐在貝殼凳子上，一隻手撐著下巴，歪著頭，望著兄弟兩人與那些被她迷了心智而失去控製的“人”對打。</p>
她的長發鋪散在白皙瘦削的肩膀上，很是好看，她的長腿讓人看著心動。</p>
她蜷縮成一團，視線始終在江祭臣的身上，眼神純潔幹淨：“沙華，沙華......”說著話，她唇角上揚，笑了起來，“沙華......”</p>
那些“人”本來就沒有什麽特別的攻擊性，很快就被江祭臣和司楊廷打倒在地。</p>
但他們就像一個個頑強的不死者，即使滿身傷痕，還是會重新從地上站起身來，繼續攻擊江祭臣和司楊廷。</p>
司楊廷見狀，護在江祭臣的身前：“他們要的人是你，你先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我對他們沒有用，我也不是少女。”說著，臉上掛著痞痞的笑容。</p>
江祭臣輕笑：“找出口，想辦法脫身，剩下的事，交給我，這件事本與你無關，算起來，是我連累你了。”</p>
幾個“人”再次從地上爬起來，長著滿嘴血水的嘴，伸著手朝兩人的方向而來。</p>
司楊廷見狀，借力江祭臣的肩膀，踢向即將咬向江祭臣肩膀的攻擊。</p>
兩人相視而笑。</p>
鮫人歎了口氣：“可惜了這一對兒假兄弟。”</p>
說著，她對著司楊廷的方向輕輕抬手，司楊廷的身體便開始不受控製得飛起</p>
“司楊廷!”江祭臣大驚，轉頭看向鮫人，“放他走！我留下！”</p>
鮫人的手懸在半空中，司楊廷的身體便懸在半空中。</p>
司楊廷掙紮大叫著：“這種不人不魚的怪物，怎麽能信她！”</p>
鮫人又是一陣難過：“你們人類才是這個世上最不可信的存在！你們滿嘴謊話，說著最甜蜜的承諾，當真相擺在眼前的時候，便會嚇得掉頭就走，甚至為了錢財而欺騙，你們本就沒有心，要心何用？”</p>
說著話，隻見司楊廷身體下方的湖水開始湧動起來。</p>
那湖水本在這山洞之中，冰冷刺骨。</p>
那湖水之下，很快聚集了大量的怪魚，那些魚嗅到司楊廷的味道，開始躁動起來。</p>
它們來迴遊動著，等待著主人的投食。</p>
看樣子，應該已經有很多人葬身於此，恐怕連屍骨都沒有留下。</p>
江祭臣一慌，上前幾步，冷冷得對鮫人：“說，你想要什麽，我給你。”</p>
鮫人輕笑一聲，她的手輕輕下落一些，司楊廷的身體也跟著下落了一瞬。</p>
江祭臣大吼：“放他走！我什麽都答應你!”</p>
鮫人歪著頭，純潔而嫵媚，紅唇輕啟：“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要的是，你的心。”</p>
江祭臣不假思索道：“放他出去，我給你。”</p>
鮫人一喜：“當真？”</p>
“當真！”江祭臣眼睛都不眨一下。</p>
“江祭臣！你瘋了嗎？”司楊廷嘶吼著。</p>
鮫人的眼神看向司楊廷的方向時，臉色一冷：“閉嘴！”她的手指直線下落，身體幾乎碰觸到水麵。</p>
水中的怪魚聞到司楊廷身上的血腥味，躁動而激動得遊動著。</p>
“你還有什麽要求，我可以一並都答應你！”江祭臣焦急開口。</p>
鮫人的手指輕輕上揚一些，司楊廷的身體也跟著向上抬起：“當真？”</p>
“當真！”江祭臣語氣誠懇。</p>
“江祭臣，你真的信她嗎？就算你死在這裏，她真的會放過我嗎？別傻了好不好！”司楊廷掙紮著，但身體就像被束縛著，完全無法動彈。</p>
鮫人瞪了司楊廷一眼，看向江祭臣腰間的玉佩：“聽說你那塊玉佩可以讓人起死迴生，擺脫輪迴之苦，是不是真的？”</p>
江祭臣聽罷，直接將玉佩從身上扯下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都想要，而且，隻有我心甘情願的贈與，才能有用。”</p>
鮫人望著江祭臣手中的玉佩，眼睛一亮，唇角上揚，從貝殼凳子上起來，走向江祭臣。</p>
江祭臣卻突然將玉佩收迴。</p>
“怎麽？後悔了？”鮫人一臉無辜。</p>
江祭臣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你現在用司楊廷威脅我，自然是看出我與他之間的感情，那麽，先遵守你的諾言，放他離開，我便兌現承諾。”</p>
鮫人笑著，靠近江祭臣，將耳朵貼在江祭臣的心髒位置，聽著他砰砰作響的心跳聲。</p>
江祭臣輕鎖眉峰，但沒有躲閃。</p>
鮫人靠在江祭臣的懷中，就像是相依的一對兒戀人一般。</p>
鮫人的唇角上揚，眼眶微紅：“有多久，沒有如此好好聽過人類的心跳聲，你知道嗎？他也曾對我海誓山盟，可是到頭來，一切都是騙局，都是騙我的，他想要的，不過是我的眼淚，而不是我的心。”</p>
江祭臣眯著眼睛：“為什麽殺十五歲的少女？拿走他們的心和子宮？”</p>
鮫人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說著自己的話：“我也曾想過給他生一個孩子，可是......我做不到......”</p>
江祭臣幾乎猜出了所以然，輕輕抬手，拍著鮫人的後背，就像是安慰她一般。</p>
鮫人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她沒想到江祭臣會有如此舉動。</p>
“不是每個人都是沒有心的，隻是，你沒有在對的時間裏遇見對的人。”江祭臣的眼睛一直望著司楊廷，口中雖然說著輕言輕語的話，但心中卻是焦急萬分的。</p>
司楊廷用力掙紮著，想要開口，卻見江祭臣對他輕輕搖頭。</p>
從小到大，他最聽的，便是江祭臣的話。</p>
無論什麽時候。</p>
鮫人紅著眼睛，一顆珍珠再次從她的眼睛裏滾落而下：“是嗎？不是每個人都隻會說謊話，不是每個人都沒有心。”</p>
江祭臣輕言道：“就像你現在所看到的，我願意為了我弟弟去死，我願意救他，而給你奉獻我的心，我的玉佩，甚至我的一切。”</p>
鮫人雙手緊緊環住江祭臣的腰身，閉上眼睛：“讓我抱一會兒，就算是假的，讓我抱一會兒......”</p>
江祭臣身體一緊，但沒有躲開鮫人的擁抱。</p>
兩人的周圍，越來越多的珍珠滾落而下。</p>
牆邊上那些“人”群又開始躁動起來，他們被拴著腿腳，並不能完全靠近所有的珍珠，但他們貪婪的眼神說明了一切。</p>
他們都沒有心，即使有心髒，卻不能代表他們有心。</p>
江祭臣見狀：“那些人是誰？”</p>
“實驗品，我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實驗品，我想找到一個真心人，到頭來，都不過是一場虛夢。”</p>
“那個人呢？”江祭臣問道。</p>
雖然鮫人沒有明說，但江祭臣早已猜出一二。</p>
江祭臣繼續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之所以殺十五歲的少女，是不是因為，搶走那個人的人，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p>
鮫人扭頭，更緊得抱著江祭臣，地上叮叮當當，珍珠越來越大，滾落著。</p>
江祭臣歎口氣，聲音溫和：“你挖了少女們的心，卻沒有挖掉這些男人的心，你在那些死者少女的身體上做了手腳，做出他們死前被淩辱的形態，其實，她們沒有被淩辱，隻是他們的子宮被取出，從另一個方向，是不是？”</p>
鮫人仍是不說話，抓著江祭臣的衣襟，緊緊地，微微顫抖著，開始輕聲抽泣。</p>
江祭臣繼續說道：“可是，你卻沒有對那個人動手，你甚至，放過了他和與他在一起的那個十五歲的少女？”</p>
鮫人突然發怒，一把推開江祭臣，臉上露出尖牙，聲音尖銳：“別以為你什麽都知道！別以為你可以了解所有人的心！別以為你無所不能！沙華！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p>
江祭臣和司楊廷聽著，都頓住在原地，瞪大了眼睛。</p>
鮫人一邊笑著流淚：“沙華......沙華......你以為我為什麽要讓長安城死那麽多人？你以為我為什麽要讓哪怕是千裏之外的人，也一定要死在長安城裏？我要讓你看清楚！把一切看清楚！背叛的下場，就是死無全屍！”</p>
江祭臣皺起眉頭，厭棄得表情，卻似乎被迷惑了心智一般，一動不動得站著。</p>
“又是這個名字！我討厭聽到這個名字！”</p>
聲音一出，江祭臣瞬間清醒過來，瞪大了眼睛，剛要推開懷中的鮫人，卻見鮫人已經被人拽住了頭發，撕扯著向後跌倒而去。</p>
司楊廷狠狠地瞪著眼睛，指著倒在地上的鮫人：“你這人不人，魚不魚的東西，以為誰都是你能碰的嗎？!”</p>
鮫人委屈得瞪著司楊廷，一副鄰家小女孩的樣子，她白皙的皮膚在洞裏水紋的到贏下，更顯得清冷惹人憐愛。</p>
“司楊廷！”鮫人就像個被惹哭的小丫頭，憤憤然。</p>
霎時間，甚至讓人忘了眼前的鮫人是一隻吃人心髒，拿人子宮的怪物。</p>
“認得我？太好了，那就是說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司楊廷靠近過去，一點都不害怕她，“要知道，我將來也是要進大理寺的，你栽在我手上，定沒有你的好果子吃！”</p>
鮫人抿著嘴，突然抬手，一把抓住司楊廷的頭發，向後一扯，輕鬆得便將司楊廷甩到了背後的牆麵上。</p>
司楊廷的身體由於慣性，在牆麵上重重得撞擊之後，跌落而下。</p>
被用鐵鏈子幫著腿腳的那些“人”，以為鮫人又給他們送來了寶物，一擁而上。</p>
司楊廷的身體被黑壓壓得一片籠罩。</p>
江祭臣見狀，腳下一蹬，躍身而起，衝向被圍住，絲毫不見身影的江祭臣方向，一腳踢開了一眾“人”。</p>
司楊廷的身體這才露出，但身體上已經出現了不少傷痕，那些傷痕，明顯是被那些“人”啃咬出來的。</p>
江祭臣對司楊廷伸出一隻手來：“來，抓住我！”</p>
司楊廷身上，臉上都是血漬，但看到江祭臣對他伸出的手，他仍然露出了一抹笑意。</p>
江祭臣用力一拉，便將司楊廷從“人”堆裏拉了出來。</p>
江祭臣的舉動，似乎惹怒了那些“人”，他們一擁而上，撲向江祭臣。</p>
司楊廷見狀，與江祭臣打配合，一起攻向襲擊而來的“眾人”，兩人打到一排人後，對視而笑，就像小時候一樣。</p>
小時候，倘若有人欺負江祭臣是被可憐的小家花子時，司楊廷總是會上手打那些說江祭臣壞話的其他官宦子弟，直到兩人逐漸長大，也越來越有默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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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身後的鮫人，盤腿坐在貝殼凳子上，一隻手撐著下巴，歪著頭，望著兄弟兩人與那些被她迷了心智而失去控製的“人”對打。</p>
她的長發鋪散在白皙瘦削的肩膀上，很是好看，她的長腿讓人看著心動。</p>
她蜷縮成一團，視線始終在江祭臣的身上，眼神純潔幹淨：“沙華，沙華......”說著話，她唇角上揚，笑了起來，“沙華......”</p>
那些“人”本來就沒有什麽特別的攻擊性，很快就被江祭臣和司楊廷打倒在地。</p>
但他們就像一個個頑強的不死者，即使滿身傷痕，還是會重新從地上站起身來，繼續攻擊江祭臣和司楊廷。</p>
司楊廷見狀，護在江祭臣的身前：“他們要的人是你，你先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我對他們沒有用，我也不是少女。”說著，臉上掛著痞痞的笑容。</p>
江祭臣輕笑：“找出口，想辦法脫身，剩下的事，交給我，這件事本與你無關，算起來，是我連累你了。”</p>
幾個“人”再次從地上爬起來，長著滿嘴血水的嘴，伸著手朝兩人的方向而來。</p>
司楊廷見狀，借力江祭臣的肩膀，踢向即將咬向江祭臣肩膀的攻擊。</p>
兩人相視而笑。</p>
鮫人歎了口氣：“可惜了這一對兒假兄弟。”</p>
說著，她對著司楊廷的方向輕輕抬手，司楊廷的身體便開始不受控製得飛起</p>
“司楊廷!”江祭臣大驚，轉頭看向鮫人，“放他走！我留下！”</p>
鮫人的手懸在半空中，司楊廷的身體便懸在半空中。</p>
司楊廷掙紮大叫著：“這種不人不魚的怪物，怎麽能信她！”</p>
鮫人又是一陣難過：“你們人類才是這個世上最不可信的存在！你們滿嘴謊話，說著最甜蜜的承諾，當真相擺在眼前的時候，便會嚇得掉頭就走，甚至為了錢財而欺騙，你們本就沒有心，要心何用？”</p>
說著話，隻見司楊廷身體下方的湖水開始湧動起來。</p>
那湖水本在這山洞之中，冰冷刺骨。</p>
那湖水之下，很快聚集了大量的怪魚，那些魚嗅到司楊廷的味道，開始躁動起來。</p>
它們來迴遊動著，等待著主人的投食。</p>
看樣子，應該已經有很多人葬身於此，恐怕連屍骨都沒有留下。</p>
江祭臣一慌，上前幾步，冷冷得對鮫人：“說，你想要什麽，我給你。”</p>
鮫人輕笑一聲，她的手輕輕下落一些，司楊廷的身體也跟著下落了一瞬。</p>
江祭臣大吼：“放他走！我什麽都答應你!”</p>
鮫人歪著頭，純潔而嫵媚，紅唇輕啟：“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要的是，你的心。”</p>
江祭臣不假思索道：“放他出去，我給你。”</p>
鮫人一喜：“當真？”</p>
“當真！”江祭臣眼睛都不眨一下。</p>
“江祭臣！你瘋了嗎？”司楊廷嘶吼著。</p>
鮫人的眼神看向司楊廷的方向時，臉色一冷：“閉嘴！”她的手指直線下落，身體幾乎碰觸到水麵。</p>
水中的怪魚聞到司楊廷身上的血腥味，躁動而激動得遊動著。</p>
“你還有什麽要求，我可以一並都答應你！”江祭臣焦急開口。</p>
鮫人的手指輕輕上揚一些，司楊廷的身體也跟著向上抬起：“當真？”</p>
“當真！”江祭臣語氣誠懇。</p>
“江祭臣，你真的信她嗎？就算你死在這裏，她真的會放過我嗎？別傻了好不好！”司楊廷掙紮著，但身體就像被束縛著，完全無法動彈。</p>
鮫人瞪了司楊廷一眼，看向江祭臣腰間的玉佩：“聽說你那塊玉佩可以讓人起死迴生，擺脫輪迴之苦，是不是真的？”</p>
江祭臣聽罷，直接將玉佩從身上扯下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都想要，而且，隻有我心甘情願的贈與，才能有用。”</p>
鮫人望著江祭臣手中的玉佩，眼睛一亮，唇角上揚，從貝殼凳子上起來，走向江祭臣。</p>
江祭臣卻突然將玉佩收迴。</p>
“怎麽？後悔了？”鮫人一臉無辜。</p>
江祭臣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你現在用司楊廷威脅我，自然是看出我與他之間的感情，那麽，先遵守你的諾言，放他離開，我便兌現承諾。”</p>
鮫人笑著，靠近江祭臣，將耳朵貼在江祭臣的心髒位置，聽著他砰砰作響的心跳聲。</p>
江祭臣輕鎖眉峰，但沒有躲閃。</p>
鮫人靠在江祭臣的懷中，就像是相依的一對兒戀人一般。</p>
鮫人的唇角上揚，眼眶微紅：“有多久，沒有如此好好聽過人類的心跳聲，你知道嗎？他也曾對我海誓山盟，可是到頭來，一切都是騙局，都是騙我的，他想要的，不過是我的眼淚，而不是我的心。”</p>
江祭臣眯著眼睛：“為什麽殺十五歲的少女？拿走他們的心和子宮？”</p>
鮫人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說著自己的話：“我也曾想過給他生一個孩子，可是......我做不到......”</p>
江祭臣幾乎猜出了所以然，輕輕抬手，拍著鮫人的後背，就像是安慰她一般。</p>
鮫人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她沒想到江祭臣會有如此舉動。</p>
“不是每個人都是沒有心的，隻是，你沒有在對的時間裏遇見對的人。”江祭臣的眼睛一直望著司楊廷，口中雖然說著輕言輕語的話，但心中卻是焦急萬分的。</p>
司楊廷用力掙紮著，想要開口，卻見江祭臣對他輕輕搖頭。</p>
從小到大，他最聽的，便是江祭臣的話。</p>
無論什麽時候。</p>
鮫人紅著眼睛，一顆珍珠再次從她的眼睛裏滾落而下：“是嗎？不是每個人都隻會說謊話，不是每個人都沒有心。”</p>
江祭臣輕言道：“就像你現在所看到的，我願意為了我弟弟去死，我願意救他，而給你奉獻我的心，我的玉佩，甚至我的一切。”</p>
鮫人雙手緊緊環住江祭臣的腰身，閉上眼睛：“讓我抱一會兒，就算是假的，讓我抱一會兒......”</p>
江祭臣身體一緊，但沒有躲開鮫人的擁抱。</p>
兩人的周圍，越來越多的珍珠滾落而下。</p>
牆邊上那些“人”群又開始躁動起來，他們被拴著腿腳，並不能完全靠近所有的珍珠，但他們貪婪的眼神說明了一切。</p>
他們都沒有心，即使有心髒，卻不能代表他們有心。</p>
江祭臣見狀：“那些人是誰？”</p>
“實驗品，我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實驗品，我想找到一個真心人，到頭來，都不過是一場虛夢。”</p>
“那個人呢？”江祭臣問道。</p>
雖然鮫人沒有明說，但江祭臣早已猜出一二。</p>
江祭臣繼續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之所以殺十五歲的少女，是不是因為，搶走那個人的人，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p>
鮫人扭頭，更緊得抱著江祭臣，地上叮叮當當，珍珠越來越大，滾落著。</p>
江祭臣歎口氣，聲音溫和：“你挖了少女們的心，卻沒有挖掉這些男人的心，你在那些死者少女的身體上做了手腳，做出他們死前被淩辱的形態，其實，她們沒有被淩辱，隻是他們的子宮被取出，從另一個方向，是不是？”</p>
鮫人仍是不說話，抓著江祭臣的衣襟，緊緊地，微微顫抖著，開始輕聲抽泣。</p>
江祭臣繼續說道：“可是，你卻沒有對那個人動手，你甚至，放過了他和與他在一起的那個十五歲的少女？”</p>
鮫人突然發怒，一把推開江祭臣，臉上露出尖牙，聲音尖銳：“別以為你什麽都知道！別以為你可以了解所有人的心！別以為你無所不能！沙華！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p>
江祭臣和司楊廷聽著，都頓住在原地，瞪大了眼睛。</p>
鮫人一邊笑著流淚：“沙華......沙華......你以為我為什麽要讓長安城死那麽多人？你以為我為什麽要讓哪怕是千裏之外的人，也一定要死在長安城裏？我要讓你看清楚！把一切看清楚！背叛的下場，就是死無全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