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祭臣和司楊廷來到粉巷最深處的那間鋪子的時候，發現大門開著，裏麵人來人往，好不熱鬧。</p>
一個小廝，臉上畫著淡妝，頭上簪著時下最流行的花，正在為顧客們講解著店鋪裏的各類胭脂水粉。</p>
江祭臣眯著眼睛望著這小廝，看上去總覺得有幾分眼熟，但是卻想不起到底在哪裏見過。</p>
“是他給你的鮫人淚？”江祭臣問道。</p>
司楊廷仔細看著那小廝，皺起眉頭：“不是，不是他.......”</p>
江祭臣微微點頭，站在店麵之外環視店內的一切。</p>
因為剛剛那女人說這間店背後的主人是自己的時候，他的心開始發慌，為什麽連這檔子殺人案牽扯到的事，也能與自己有關。</p>
</p>
這間店背後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假借自己的名義呢？</p>
裏麵正在給人介紹胭脂水粉的小廝下意識看到了門口站著的江祭臣和司楊廷。</p>
他的眼神定格在江祭臣的身上，從他的眼中，能很明顯得看出，他是認識江祭臣的。</p>
隻見他努力給江祭臣使眼色，意思是讓江祭臣趕快離開。</p>
江祭臣不解得望著那小廝。</p>
司楊廷眯著眼睛：“這小廝怎麽迴事？他應該知道很多事，我去抓出來問問！”</p>
“等一下！”江祭臣抬手抓住司楊廷的袖子。</p>
司楊廷聽話的站定，望著江祭臣：“你可覺得這間店麵有怪異之處？”</p>
“什麽？”江祭臣拉著司楊廷，直接退到對麵另一個角落處，兩人遠遠地看著店麵。</p>
“店名叫做花祭，似乎真的與我有關。”江祭臣默默得說著。</p>
司楊廷這才注意到店麵的名字，半張著嘴：“你的玉佩上是一朵花，你的名字叫祭.......說實話，你與鮫人是不是有什麽關係？”</p>
江祭臣白了司楊廷一眼：“這不是可以開玩笑的事。”</p>
“我沒開玩笑，剛才前麵那家店的店主不是說，你就是這家店真正的主人嗎？難道說，你背著我偷偷得做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事？”</p>
司楊廷的聲音，仍然是在開玩笑的。</p>
但是聽到江祭臣的耳中，卻覺得全身發冷而惶恐不安。</p>
“還有什麽？”司楊廷開口問道。</p>
江祭臣繼續說道：“你看店裏的客人，有什麽奇怪之處？”</p>
司楊廷歪著頭，仔細觀察店裏的客人們：“似乎.......他們的表情.......”</p>
“沒錯，他們的表情一直都沒有變過，隻有那小廝是活的。”</p>
“活的？你的意思是說......”司楊廷詫異。</p>
江祭臣的視線扔在店內：“我不知道，隻是猜測，還有，店裏的客人們，幾乎都在做著重複的動作，你看那個女人......”</p>
江祭臣的手指著一個穿著綠蘿裙的女人。</p>
“她現在在這邊的口脂處，下一步，她將會走到那般的眉黛案前，會拿起第三支眉黛，然後會對著銅鏡描左邊的眉毛。”</p>
江祭臣聽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女人。</p>
果然，那女人走路和行為的軌跡完全按照江祭臣剛剛說的在做。</p>
江祭臣的聲音在司楊廷的耳邊響起：“不隻是她，還有那邊那個男人，他笑著，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太誇張，幾乎露出了後牙槽，倘若是普通人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堅持這麽久的這種笑容而不動，他身邊的女人，打扮的樣子花枝招展，與這個男人完全不相配，但是他們看起來卻過分的親密。”</p>
司楊廷皺眉：“其實最近在長安稱這種配對也蠻常見的。”</p>
江祭臣像是沒有聽到司楊廷的話一般：“他們這般演戲，是演給我們看的。”</p>
“我們？他們知道我們會來？”司楊廷問道。</p>
江祭臣的手輕輕抓住自己的白衣，似乎有些緊張模樣。</p>
司楊廷從來不曾江祭臣有如此緊張的模樣。</p>
江祭臣的腦海中，閃過一些對他來說莫名其妙的畫麵——爬行的四腳人。</p>
他卻不知道為什麽，他甚至能聞到那些腐臭的味道撲鼻而來。</p>
“兩位既然來了，不進去看看嗎？”</p>
身後傳來一陣陌生的聲音。</p>
江祭臣和司楊廷一驚，轉迴頭的時候，隻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連對方的臉都沒有看得清楚。</p>
眼前一黑。</p>
兩人跌入無盡的黑暗之中。</p>
不知過了多久。</p>
黑暗之中，耳中傳來金屬敲擊金屬的聲音，聲音很輕，但是卻清脆刺耳。</p>
江祭臣的意識逐漸恢複起來，但眼睛卻還是沒有能睜得開。</p>
他能感覺到有一個人慢慢地走到自己的身邊，靠近，冰冷的手貼在他的臉上，像是在試探他是否醒來。</p>
江祭臣索性不睜開眼睛，想要看看對方到底想做什麽。</p>
隨後，那人起身離開，周圍傳來眾多鏈條拖動的聲音。</p>
江祭臣詫異，剛剛那人是被用鐵鏈綁起來的？</p>
不對，拖動的鏈條太多，江祭臣和司楊廷所處的位置，不止是有他們三個而已，還有旁人。</p>
江祭臣眯著眼睛，想要偷偷查看周圍的情況，剛剛睜眼，便看到一個長發濃密的女人，正斜靠在一個貝殼模樣的凳子上，淺笑著望著眼前的江祭臣。</p>
而此刻，他與司楊廷所處的地方，是一處黑暗而載著水的山洞。</p>
冰冷而潮濕。</p>
山洞的周圍，一群被拴著鏈子的“人”正焦躁得到處走動著。</p>
說是走動，其實是像動物一般蹦跳著，因為壓抑而不斷重複著相同的動作，做著重複的行為。</p>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找到我的？”</p>
那鮫人先開口，她的聲音聽上去很魅惑，好聽。就像是一個純潔的少女，讓人差點就忘記了她的真實身份，若不是看到她一條魚尾，甚至會讓人有一種想要保護她的衝動。</p>
江祭臣從地上坐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雙腳也被拴著，根本就無法過多移動。</p>
依然躺在地上的司楊廷也是一樣的。</p>
“不是你引我來的嗎？”江祭臣反擊道。</p>
“我？”鮫人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可憐的少女，她的雙腿從貝殼凳子上下來的瞬間，變成了兩條修長的雙腿，白皙而美好。</p>
她赤足而行，身體在洞中水光的倒影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芒，宛若天仙。</p>
她的臉，那般好看，完全是鄰家少女的模樣，映襯著她黑色的長發，漂亮的鎖骨骨窩，讓人有想要保護的衝動。</p>
她一路走到江祭臣的麵前，歪著頭，望著江祭臣冷漠的眼睛：“你與他們都不一樣。”</p>
江祭臣的頭微微一動，躲過了鮫人的手。</p>
她並不對江祭臣生氣，反而淡淡一笑：“其實我並不想招惹你，可是你為什麽總是要與我過不去？”</p>
“那些少女，是你殺的？”江祭臣直接了當得問道。</p>
鮫人一頓，似乎沒有想到這麽快就進入正題。</p>
她臉上有些哀傷：“我？你覺得他們是我殺的？”</p>
“我親眼看到，你對那個買藥的女孩所說的話！你迷暈了我們，當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便被誤認為殺人兇手。”</p>
“那你看到我殺人了嗎？”鮫人楚楚可憐的模樣，望著江祭臣。</p>
江祭臣眉頭一冷：“你什麽意思？”</p>
鮫人淡淡笑著：“人類是沒有心的，留著無用。”</p>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江祭臣有些焦躁。</p>
鮫人低下頭，那表情，過分的哀傷，甚至無法分辨得出真假來。</p>
“我說，那些人不是我殺的，你信嗎？”鮫人說著話，慢慢得抬起頭，眼眶發紅，一顆珍珠從眼中滾落而下，掉落在地上，一直滾到了被拴著腿腳的一個“人”的旁邊。</p>
一群“人”見了珍珠，就像是陷入癲狂一般，齊齊得朝著那珍珠撲過去，眾人打作一團，甚至相互撕咬著，不多時，便能看到那些“人”滿身是血，正是被彼此咬傷的。</p>
宛若獸類。</p>
“他們是誰？為什麽要關著他們？”江祭臣不想再看那樣的情形。</p>
鮫人收起哭泣的神色，臉上淡淡的笑容慢慢迴來，她靠近江祭臣：“你還沒有迴答我，你到底是怎麽找到我的？”</p>
江祭臣覺得詫異：“倘若不是你引我來的話，為什麽在粉巷的店麵裏，要讓那些沒有神誌的人在店裏演戲給我看？”</p>
鮫人更是覺得聽不明白，她歪著頭，瞪著又黑又圓的眼睛，好看而迷惑的樣子，讓人下一秒就想要放棄對她的拷問。</p>
江祭臣低下頭，不再看鮫人。</p>
鮫人滿意得上前，伸手扶著江祭臣的下巴，靠近，四目相對：“你在怕什麽？”</p>
江祭臣仍然低著頭，慢慢後退：“你沒有迴答我的問題。”</p>
鮫人輕笑著：“你看著我，我便告訴你。”</p>
江祭臣的手輕輕蜷起來，仍是沒有抬眼。</p>
鮫人唇角上揚，滿意得再次靠近：“你現在凡身肉體，終究是過不了七情六欲之心。”</p>
江祭臣慢慢地抬眼，與鮫人四目相對，他的唇角也慢慢上揚：“鮫人的魅惑，不是對誰都有用的！”</p>
鮫人一頓，在與江祭臣四目相對的瞬間，反而是她亂了心智。</p>
江祭臣反客為主，上前一步，與鮫人靠得更近一些：“我再問你一次，你剛才店裏那些人，到底是誰在操控，為什麽要這麽做？到底是誰，引我到粉巷來找你的！你們之間又是什麽關係？”</p>
鮫人的眼神楚楚可憐，讓人不自覺得心生憐愛之心，她輕咬著唇：“你嚇到我了。”</p>
“別裝了！迴答我！”江祭臣聲音冰冷。</p>
鮫人近距離望著江祭臣，淺淺得笑著：“店裏那些人，不是我安排的，我也是收到消息，說有條大魚可吃，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滿心歡喜，知道嗎？你的心髒，比一百個少女的心髒更有用。”</p>
江祭臣眼角一跳：“收到消息？是誰給你的消息？”</p>
鮫人一副委屈模樣，靠近江祭臣，抬起清瘦的胳膊，挽住江祭臣的脖子。</p>
她黑色的頭發觸碰在江祭臣白皙的臉上，柔軟而潮濕。</p>
鮫人貼著江祭臣的耳朵，在他的耳邊輕唿著氣：“沙華，我感謝那個給我消息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我想要，你的心......”</p>
說著話，鮫人的紅唇已經靠近了江祭臣的脖子，她輕輕得閉上眼睛......</p>
一個小廝，臉上畫著淡妝，頭上簪著時下最流行的花，正在為顧客們講解著店鋪裏的各類胭脂水粉。</p>
江祭臣眯著眼睛望著這小廝，看上去總覺得有幾分眼熟，但是卻想不起到底在哪裏見過。</p>
“是他給你的鮫人淚？”江祭臣問道。</p>
司楊廷仔細看著那小廝，皺起眉頭：“不是，不是他.......”</p>
江祭臣微微點頭，站在店麵之外環視店內的一切。</p>
因為剛剛那女人說這間店背後的主人是自己的時候，他的心開始發慌，為什麽連這檔子殺人案牽扯到的事，也能與自己有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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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店背後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假借自己的名義呢？</p>
裏麵正在給人介紹胭脂水粉的小廝下意識看到了門口站著的江祭臣和司楊廷。</p>
他的眼神定格在江祭臣的身上，從他的眼中，能很明顯得看出，他是認識江祭臣的。</p>
隻見他努力給江祭臣使眼色，意思是讓江祭臣趕快離開。</p>
江祭臣不解得望著那小廝。</p>
司楊廷眯著眼睛：“這小廝怎麽迴事？他應該知道很多事，我去抓出來問問！”</p>
“等一下！”江祭臣抬手抓住司楊廷的袖子。</p>
司楊廷聽話的站定，望著江祭臣：“你可覺得這間店麵有怪異之處？”</p>
“什麽？”江祭臣拉著司楊廷，直接退到對麵另一個角落處，兩人遠遠地看著店麵。</p>
“店名叫做花祭，似乎真的與我有關。”江祭臣默默得說著。</p>
司楊廷這才注意到店麵的名字，半張著嘴：“你的玉佩上是一朵花，你的名字叫祭.......說實話，你與鮫人是不是有什麽關係？”</p>
江祭臣白了司楊廷一眼：“這不是可以開玩笑的事。”</p>
“我沒開玩笑，剛才前麵那家店的店主不是說，你就是這家店真正的主人嗎？難道說，你背著我偷偷得做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事？”</p>
司楊廷的聲音，仍然是在開玩笑的。</p>
但是聽到江祭臣的耳中，卻覺得全身發冷而惶恐不安。</p>
“還有什麽？”司楊廷開口問道。</p>
江祭臣繼續說道：“你看店裏的客人，有什麽奇怪之處？”</p>
司楊廷歪著頭，仔細觀察店裏的客人們：“似乎.......他們的表情.......”</p>
“沒錯，他們的表情一直都沒有變過，隻有那小廝是活的。”</p>
“活的？你的意思是說......”司楊廷詫異。</p>
江祭臣的視線扔在店內：“我不知道，隻是猜測，還有，店裏的客人們，幾乎都在做著重複的動作，你看那個女人......”</p>
江祭臣的手指著一個穿著綠蘿裙的女人。</p>
“她現在在這邊的口脂處，下一步，她將會走到那般的眉黛案前，會拿起第三支眉黛，然後會對著銅鏡描左邊的眉毛。”</p>
江祭臣聽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女人。</p>
果然，那女人走路和行為的軌跡完全按照江祭臣剛剛說的在做。</p>
江祭臣的聲音在司楊廷的耳邊響起：“不隻是她，還有那邊那個男人，他笑著，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太誇張，幾乎露出了後牙槽，倘若是普通人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堅持這麽久的這種笑容而不動，他身邊的女人，打扮的樣子花枝招展，與這個男人完全不相配，但是他們看起來卻過分的親密。”</p>
司楊廷皺眉：“其實最近在長安稱這種配對也蠻常見的。”</p>
江祭臣像是沒有聽到司楊廷的話一般：“他們這般演戲，是演給我們看的。”</p>
“我們？他們知道我們會來？”司楊廷問道。</p>
江祭臣的手輕輕抓住自己的白衣，似乎有些緊張模樣。</p>
司楊廷從來不曾江祭臣有如此緊張的模樣。</p>
江祭臣的腦海中，閃過一些對他來說莫名其妙的畫麵——爬行的四腳人。</p>
他卻不知道為什麽，他甚至能聞到那些腐臭的味道撲鼻而來。</p>
“兩位既然來了，不進去看看嗎？”</p>
身後傳來一陣陌生的聲音。</p>
江祭臣和司楊廷一驚，轉迴頭的時候，隻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連對方的臉都沒有看得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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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跌入無盡的黑暗之中。</p>
不知過了多久。</p>
黑暗之中，耳中傳來金屬敲擊金屬的聲音，聲音很輕，但是卻清脆刺耳。</p>
江祭臣的意識逐漸恢複起來，但眼睛卻還是沒有能睜得開。</p>
他能感覺到有一個人慢慢地走到自己的身邊，靠近，冰冷的手貼在他的臉上，像是在試探他是否醒來。</p>
江祭臣索性不睜開眼睛，想要看看對方到底想做什麽。</p>
隨後，那人起身離開，周圍傳來眾多鏈條拖動的聲音。</p>
江祭臣詫異，剛剛那人是被用鐵鏈綁起來的？</p>
不對，拖動的鏈條太多，江祭臣和司楊廷所處的位置，不止是有他們三個而已，還有旁人。</p>
江祭臣眯著眼睛，想要偷偷查看周圍的情況，剛剛睜眼，便看到一個長發濃密的女人，正斜靠在一個貝殼模樣的凳子上，淺笑著望著眼前的江祭臣。</p>
而此刻，他與司楊廷所處的地方，是一處黑暗而載著水的山洞。</p>
冰冷而潮濕。</p>
山洞的周圍，一群被拴著鏈子的“人”正焦躁得到處走動著。</p>
說是走動，其實是像動物一般蹦跳著，因為壓抑而不斷重複著相同的動作，做著重複的行為。</p>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找到我的？”</p>
那鮫人先開口，她的聲音聽上去很魅惑，好聽。就像是一個純潔的少女，讓人差點就忘記了她的真實身份，若不是看到她一條魚尾，甚至會讓人有一種想要保護她的衝動。</p>
江祭臣從地上坐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雙腳也被拴著，根本就無法過多移動。</p>
依然躺在地上的司楊廷也是一樣的。</p>
“不是你引我來的嗎？”江祭臣反擊道。</p>
“我？”鮫人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可憐的少女，她的雙腿從貝殼凳子上下來的瞬間，變成了兩條修長的雙腿，白皙而美好。</p>
她赤足而行，身體在洞中水光的倒影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芒，宛若天仙。</p>
她的臉，那般好看，完全是鄰家少女的模樣，映襯著她黑色的長發，漂亮的鎖骨骨窩，讓人有想要保護的衝動。</p>
她一路走到江祭臣的麵前，歪著頭，望著江祭臣冷漠的眼睛：“你與他們都不一樣。”</p>
江祭臣的頭微微一動，躲過了鮫人的手。</p>
她並不對江祭臣生氣，反而淡淡一笑：“其實我並不想招惹你，可是你為什麽總是要與我過不去？”</p>
“那些少女，是你殺的？”江祭臣直接了當得問道。</p>
鮫人一頓，似乎沒有想到這麽快就進入正題。</p>
她臉上有些哀傷：“我？你覺得他們是我殺的？”</p>
“我親眼看到，你對那個買藥的女孩所說的話！你迷暈了我們，當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便被誤認為殺人兇手。”</p>
“那你看到我殺人了嗎？”鮫人楚楚可憐的模樣，望著江祭臣。</p>
江祭臣眉頭一冷：“你什麽意思？”</p>
鮫人淡淡笑著：“人類是沒有心的，留著無用。”</p>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江祭臣有些焦躁。</p>
鮫人低下頭，那表情，過分的哀傷，甚至無法分辨得出真假來。</p>
“我說，那些人不是我殺的，你信嗎？”鮫人說著話，慢慢得抬起頭，眼眶發紅，一顆珍珠從眼中滾落而下，掉落在地上，一直滾到了被拴著腿腳的一個“人”的旁邊。</p>
一群“人”見了珍珠，就像是陷入癲狂一般，齊齊得朝著那珍珠撲過去，眾人打作一團，甚至相互撕咬著，不多時，便能看到那些“人”滿身是血，正是被彼此咬傷的。</p>
宛若獸類。</p>
“他們是誰？為什麽要關著他們？”江祭臣不想再看那樣的情形。</p>
鮫人收起哭泣的神色，臉上淡淡的笑容慢慢迴來，她靠近江祭臣：“你還沒有迴答我，你到底是怎麽找到我的？”</p>
江祭臣覺得詫異：“倘若不是你引我來的話，為什麽在粉巷的店麵裏，要讓那些沒有神誌的人在店裏演戲給我看？”</p>
鮫人更是覺得聽不明白，她歪著頭，瞪著又黑又圓的眼睛，好看而迷惑的樣子，讓人下一秒就想要放棄對她的拷問。</p>
江祭臣低下頭，不再看鮫人。</p>
鮫人滿意得上前，伸手扶著江祭臣的下巴，靠近，四目相對：“你在怕什麽？”</p>
江祭臣仍然低著頭，慢慢後退：“你沒有迴答我的問題。”</p>
鮫人輕笑著：“你看著我，我便告訴你。”</p>
江祭臣的手輕輕蜷起來，仍是沒有抬眼。</p>
鮫人唇角上揚，滿意得再次靠近：“你現在凡身肉體，終究是過不了七情六欲之心。”</p>
江祭臣慢慢地抬眼，與鮫人四目相對，他的唇角也慢慢上揚：“鮫人的魅惑，不是對誰都有用的！”</p>
鮫人一頓，在與江祭臣四目相對的瞬間，反而是她亂了心智。</p>
江祭臣反客為主，上前一步，與鮫人靠得更近一些：“我再問你一次，你剛才店裏那些人，到底是誰在操控，為什麽要這麽做？到底是誰，引我到粉巷來找你的！你們之間又是什麽關係？”</p>
鮫人的眼神楚楚可憐，讓人不自覺得心生憐愛之心，她輕咬著唇：“你嚇到我了。”</p>
“別裝了！迴答我！”江祭臣聲音冰冷。</p>
鮫人近距離望著江祭臣，淺淺得笑著：“店裏那些人，不是我安排的，我也是收到消息，說有條大魚可吃，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滿心歡喜，知道嗎？你的心髒，比一百個少女的心髒更有用。”</p>
江祭臣眼角一跳：“收到消息？是誰給你的消息？”</p>
鮫人一副委屈模樣，靠近江祭臣，抬起清瘦的胳膊，挽住江祭臣的脖子。</p>
她黑色的頭發觸碰在江祭臣白皙的臉上，柔軟而潮濕。</p>
鮫人貼著江祭臣的耳朵，在他的耳邊輕唿著氣：“沙華，我感謝那個給我消息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我想要，你的心......”</p>
說著話，鮫人的紅唇已經靠近了江祭臣的脖子，她輕輕得閉上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