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這個空間的過客,我並不想跟朱麗花解釋太多,一來她未必肯信,二來當我離開的時候,不會對她的個人世界造成太多的影響。


    我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一臉疑惑的問她:“夢到過我,不會吧?”


    她嗬嗬一笑,反問我:“你夢到過我嗎?”


    我說:“沒有。”


    她說:“那可真是奇怪了,我經常都能夢到你。”


    我問她:“夢到我什麽了?”


    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說:“忘了。”


    感覺怪怪的……


    我說:“其實我最近經常做一個奇怪的夢,夢裏有個看不清長相的人,讓我在昨天你看到的那個位置挖坑,一直挖到嫩江的底下。”


    她說:“為什麽呀?”


    我說:“我也這麽問過,夢裏的那個人說,除了咱們現在所在的時空之外,還有許許多多別的時空,想知道為什麽,答案就在嫩江的下麵。結果你也看到了,我剛開始挖,就被你給撞到了。”


    她狡黠的笑了一下,說:“好奇怪。”


    我說:“是啊。”


    她說:“還不知道你怎麽稱唿呢?做什麽的呀?”


    我說:“王飛翔,臨江大學的學生。”


    她一邊開車,一邊伸出手來和我握了一下,說:“朱麗花,實力派小演員。”


    我說:“幸會。”


    她說:“很高興認識你。王同學,你可真淡定。”


    我問她:“怎麽了?”


    她說:“你真不知道我是誰?”


    我說:“知道啊。”


    她說:“哦,你可真淡定。”


    淡定……


    在之前那個時空,朱麗花送我迴牡丹江用了兩個小時多一點兒,這次更快,連兩個小時都不到,就已經進入了牡丹江市區。


    我好奇的問她:“這是什麽車?以前沒見過。”


    她莞爾一笑,說:“保時捷。”


    我說:“不對啊,保時捷不是這個標誌。”


    她又說:“法拉利。”


    我說:“法拉利也不是這個標誌。”


    她嗬嗬的笑了起來,說:“那你看這是什麽牌子?”


    我說:“認識的話還用問你?”


    她說:“是大眾。”


    我說:“拉倒吧,我又不是不認識大眾。”


    她笑了一下,說:“是大眾旗下的布加迪公司,和愛馬仕公司聯手打造的,布加迪威航、愛馬仕版。”


    我點了點頭,說:“聽過布加迪。”


    她再次笑了一下,說:“你可不像那麽孤陋寡聞的人。”


    其實我還真就是孤陋寡聞,所知道的大多汽車品牌、型號,都是平時聽趙俊爽嗶嗶的。


    之前那個時空的趙俊爽,堪稱校園第一悶騷,從小立誌當一枚小白臉,二十年專注於名車豪宅奢侈品,就盼著能一步到位找個身處豪門的白富美,好像中五百萬一樣,縱情間平步青雲,達到人生巔峰……


    隻是弄不明白,這個時空的趙俊爽,怎麽和夏小雨弄到了一塊兒,這不是耗子給貓當伴娘,不被玩兒死才怪。


    在沿江路轉了個彎兒,沿著牡丹街直行,很快就進了麗景小區,我家單元樓的樓下。


    我迫不及待的下了車,朝著樓上跑去。


    朱麗花在後麵喊,說:“誒,你等等我呀。”


    我心說就算要帶老媽離開,收拾東西也沒那麽快,於是就等到她追了上來,帶著她來到家門口。


    在門上敲了兩下。


    老媽打開門,見到是我之後,一臉詫異的問我:“兒子,你怎麽迴來了?怎麽曬那麽黑?”


    說完又看到了朱麗花,神情變得更加詫異,伸手指著朱麗花你你你了半天,說:“你不是……”


    朱麗花笑著說道:“伯母,您好,我叫朱麗花,是王飛翔的搭檔。”


    我趕忙順勢的點了點頭,說:“最近拍戲,所以曬這麽黑。”


    老媽顯然難以接受這樣的說法,站在門口愣了半天,直到我招唿朱麗花進了房廳關好了門,她才迴過神來,問我:“兒子,你……拍戲?”


    我說:“是啊,而且還是男主演呢。”


    老媽說:“哦,哦,你怎麽迴來了?”


    我說:“你沒發現我都瘦了兩圈兒嗎?拍戲累的,想把你接到臨江散散心,順便每天給我做點兒好吃的。”


    她說:“可是,我得在家等你爸啊。”


    其實老媽才是真的消瘦了不少,顯得有些萎靡,這樣子令我感到說不出的心疼。


    我說:“媽,我爸的事兒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跟你保證,他很快就會迴來的。”


    老媽問我:“你知道你爸去哪兒了?”


    我說:“知道,但是說出來你肯定不信。”


    老媽的眼圈一下就紅了,說:“那你也得跟我說啊。”


    我說:“他在另一個時空呢,我正在想辦法讓他迴來,你信嗎?能明白嗎?”


    沒想到,老媽的迴答卻是:“我信!因為隻有我知道,你爸是突然消失的,他根本就沒出門,轉眼間就從房廳裏消失了。隻是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還怕告訴了你,你沒心思上課,所以……所以……”


    所以就一個人悶在心裏,盡管我已經長大了,在她的眼裏,卻始終都是孩子。


    想到這個時空的王飛翔已經死了,我的心裏更加不是滋味兒,心疼的抱住老媽,暗暗發誓,自己一定一定,要照顧好老媽,不讓她受任何的委屈……


    朱麗花也走了過來,抱住了我們娘倆……


    靠……


    我懵逼的轉過頭,問她:“你幹什麽?”


    朱麗花說:“好感人呐。”


    擦……


    我告訴老媽:“收拾一下東西,咱們去臨江吧。”


    老媽開始收拾東西。


    朱麗花像是對我家充滿了好奇,一個勁兒的亂轉,還一驚一乍的可勁兒嚷嚷:“呀!這是你小時候的照片?哈哈,還穿開襠褲呢……呀!這些是你的玩具?可以把這個送給我嗎……呀!你竟然還寫日記……”


    呃……


    我好奇的走了過去,跟她一起看這個時空的王飛翔的日記。


    貌似是初中時候寫的。


    其實日記一共也沒有幾篇,寫得都很假,一看就是希望被自己父母看到的那種。


    朱麗花像是特別執著於發掘我的秘密,看完了幾篇日記,見到後麵是空白頁,就刷刷刷的翻了起來,很快的,還真的被她翻出了一頁內容。


    這頁內容沒有日期,隻有一句話:“她說她叫朱麗花。”


    我和朱麗花不約而同地愣了一下。尤其是朱麗花,以一種絕對驚疑地目光在我身上來迴打量。


    這還真他媽不好解釋。


    我說:“你繼續翻,看看還有沒有?”


    朱麗花的神色愈發變得驚疑,眼珠轉動之間,再次的翻看日記。


    果然,翻了沒幾頁,居然又出現了一句話:“我又夢到了朱麗花,為什麽總能夢到她呢?”


    朱麗花再次看了看我,接著往後翻。


    “我以為這個世上最好看的女生就是朱麗花,直到今天,先後看到了兩名絕色美女,長得都比朱麗花好看。”


    朱麗花唇角抽搐,滿頭黑線的瞪了我一眼。


    然後她又接著翻。


    “真想夢到那兩名絕色美女中的一個,不要再夢到朱麗花了。”


    靠……


    我心虛的偷瞄了朱麗花一眼,發現她的臉都綠了。


    再之後,她快速的翻動著日記本,總能看到重複的一句話:


    “可惜夢不到!”


    “可惜夢不到!”


    “可惜夢不到!”


    直到日記本的倒數第二頁,上麵寫著最後一句話:


    “終於夢到了她們兩個!可惜在月亮上!天啊!她們兩個居然在月亮上打架!”


    我和朱麗花不約而同地看向窗外,高高懸掛在夜空中的月亮。


    我心說在月亮上打架是什麽鬼?


    朱麗花則是揚了揚手中的日記本,怪笑著問我:“你說沒夢到過我,到底幾個意思?”


    草……


    這讓我如何跟她解釋?


    我見老媽正在她和老爸的臥室收拾東西,就小聲的跟朱麗花說:“寫這本日記的人,上個月從鑽石圓頂上掉下來摔死了。”


    說完之後,我可以看到朱麗花的皮膚上明顯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深吸了幾口氣,她小聲問我:“那你是誰?”


    我說:“我也是王飛翔,來自另外一個時空。”


    她沉默的盯著我看了片刻,再次深吸口氣,說:“你在逗我?”


    我說:“你就當我是在逗你吧,但是這件事兒,千萬別讓我媽知道!”


    她猶豫了下,問我:“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口袋裏的手機突然發出了一陣震動,隨即就響了起來。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見到是夏小雨打來的,就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的那頭卻是個男人的聲音,冷笑著問我:“草你媽的,你是王飛翔嗎?”


    聽到這個聲音,我心頭猛地一顫,因為可以確定,說話的人正是鞋拔子臉。


    我極力的按捺著心裏的不安,問他:“你跟夏小雨在一起呢?”


    他嗬嗬的笑了一下,說:“是跟她在一起呢,草你媽的,你他媽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打我?還有夏小雨那個賤貨,居然跟你走了,你們兩個真是不知道死字兒怎麽寫呀!別掛電話!先讓你聽一斷兒美妙的聲音,然後再讓你好好的感受一下,什麽叫做絕望……”


    說完,他在電話的另一頭喊道:“把這賤貨的衣服給我扒了,見者有份兒,大家都來爽爽,聽說還是個處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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