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鬱悶的盯著朱麗花看了片刻,說:“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還是迴去拍戲吧。”


    朱麗花挑了一下眉毛,問我:“我怎麽感覺你這話裏有威脅的意味兒呢?怎麽著?想聘你當男主角,還是委屈你了?”


    見到她這態度,我也感覺有些來氣,說:“委屈就扯遠了,至少沒需要你抬舉,你拍你的戲,我挖我的坑,隔著一條國道,我又沒礙到你什麽。”


    她說:“誒呀,還挺倔的,行,沒礙到我什麽是嗎?我現在把這塊兒地買下來了。你要挖坑,去別的地方挖吧,我發誓,隻要天一亮,這塊兒地就是我的了。別在我的地盤挖坑,行嗎?”


    尼瑪……


    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啊?”


    她說:“啊!怎麽著?你到底是要挖坑,還是試鏡?”


    我說:“我他媽當了演員,還哪有時間挖坑了?”


    她說:“沒事兒,你當了演員,想往哪兒挖告訴我,我給你安排。”


    擦……


    說實話,真是不得不對“惡勢力”低頭了。


    我演戲,有人替我挖坑,還有片酬可以領,便當可以吃,這買賣穩賺不賠啊。


    隻是想不明白,這個時空的朱麗花怎麽也這麽上杆子……


    我說:“片酬多少啊?”


    她說:“哥,你還沒試鏡呢。”


    草……


    好吧,咱先試鏡。


    我拎著多功能步兵鏟,跟著他們到明珠廣場上試鏡。演的是之前沒過的那個劇情,我懷裏抱著奄奄一息的朱麗花,被上百名身穿獸皮、手持火把的蠻族士兵圍著,盡情的表現悲傷。


    話說我又不是影視學院畢業的,第一次試鏡,就要流露出一臉的悲傷,真挺難為人的。


    然後我問導演,有沒有台詞,導演說:“反正是試鏡,你就隨便說點兒什麽吧,主要就是看看你在鏡頭裏的感覺。”


    於是我就換好服裝,努力的醞釀著情緒,想起一些不堪迴首的事,竟然真的令眼眶裏蒙上了一層淚水。


    很快的朱麗花也補完了妝,導演喊:“各小組做好準備,燈光、鏡頭,準備借位!”


    朱麗花當即轉過了頭,對著導演說道:“他又沒專業學過,不用借位,直接拍。”


    呃……


    話說這個劇情的最後一段鏡頭是吻戲,不借位的話,豈不就親上了?這樣不好吧?


    不光是我,包括導演在內,在場的所有人工作人員以及龍套全都一愣。


    之前在坑裏的時候我還聽到,朱麗花抱怨男主差點兒親到她,這怎麽跟我試起境來,就要直接拍了呢?


    難道兩個時空之間,相同的個體真的存在影響?


    看來還真是這麽迴事兒……


    我有些尷尬的說:“不好吧?”


    她說:“身為一名具有專業素養的演員,為了藝術親一下,沒什麽大不了的。”


    估計是導演正在咽下一口唾沫,聽到這話,被嗆得直咳嗽……


    無奈之下,我就當著一群身穿獸皮、高舉火把的龍套的麵,抱住了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朱麗花。


    導演喊了一聲,試鏡開始。


    我抱著朱麗花,想著過去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苦逼遭遇,淚水再次濕潤了眼眶。


    朱麗花投來一個讚許的眼神,隨即就緊了緊鼻子,如同受了很嚴重的傷,聲音微弱的問我:“你……晚飯……吃的什麽呀?”


    我強擠出了一滴眼淚,把她抱得更緊了些,滿懷悲痛的說:“小蔥!臭豆腐!”


    朱麗花的身體猛地一顫,眼角也跟著流出了淚水,虛弱的問我:“王致和的?”


    我用力的點頭,說:“厲害!這也能聞出來?”


    她忍不住的發出一聲呻吟,說:“我也愛吃。不知道為什麽,感覺你有些眼熟。”


    我深吸口氣,繼續保持著悲傷,問她:“你十三歲的時候,有沒有得過病?”


    她的身體再次發出一陣顫抖,問我:“什麽意思?”


    我說:“沒事兒,就是隨便問問。”


    她怔怔地盯著我看了半天,說:“大哥!熏死我了!一會兒你別真親啊!”


    我說:“那怎麽親?”


    她說:“意思意思。”


    於是,我就假裝深情,把嘴貼在了她的嘴唇上。同時心裏還升起一種報複的快感,本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偏要來搗亂讓我試鏡,熏不懵你……


    試鏡結束。


    導演叫停之後,興奮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嗷嗷的叫道:“好啊!太好了!這段直接就可以用!後期配上台詞,簡直完美!”


    朱麗花唿唿的喘了會兒粗氣,一臉興奮的問導演:“怎麽樣?我隨便從坑裏抓出來一個人,都比你找的那些強。”


    “呃……”導演一臉尷尬。


    朱麗花笑著掃了一圈兒周圍,說:“行了,今天不拍了,收工!”


    說完她就走到我麵前,問我:“怎麽樣?拍戲的感覺還不錯吧?別看你沒學過,表現的挺好的。走吧,跟我們一起去吃宵夜。”


    我說:“你打算什麽時候找人幫我挖坑?”


    她說:“你還挺著急的?這麽晚了,我到哪兒找人去?明天。”


    我點了點頭,正要拒絕她一起去吃宵夜的邀請,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上顯示的是瘋子。


    之前要來夏小雨的手機號,我就發現和之前的時空相同;現在見到瘋子的手機號也和之前的時空一樣,心裏還是感覺挺怪異的。


    難道說,人和手機號之間也存在因果?是命中注定了的?


    我按下了接聽鍵。


    瘋子有氣無力的問我:“哥們兒,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我皺了皺眉,疑惑的問他:“怎麽了?”


    他說:“今天有幫兇神惡煞的人過來找過你兩趟,剛才又來了,沒見到你,就把我和趙俊爽、還有其他班的兩個同學給打了。他們還打聽你老家的住址,我和趙俊爽沒說,他們就在寢室裏亂翻,還打開了你的儲物櫃,那裏麵沒有你老家的住址吧?”


    我聽得心頭一顫,和瘋子打了聲招唿,趕忙掛斷電話,朝國道上跑去。


    之所以如此著急,是因為我並不是這個時空的王飛翔,儲物櫃裏有沒有老家的住址,我根本就不知道。萬一有,老媽現在豈不是麵臨著巨大的危險……


    都怪我!打了鞋拔子臉,卻忽略了老媽的安危。本來這個時空的老爸就失蹤了,王飛翔又死了,剩下老媽孤零零的一個,我還給她惹去麻煩,令她置身在危險的境地當中……


    我感到說不出的自責,慌亂的跑到國道上,正要從沙漠裏取出一輛開得順手的車,就見到朱麗花小跑著跟了過來,麵色潮紅的問我:“你跑什麽呀?不跟我們吃宵夜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不知道為什麽,這是我和這個時空的朱麗花第一次相遇,卻像是認識了很多年,彼此間的感覺,有些說不出的微妙。


    考慮到我自身沒有駕照,汽車也沒有執照,我焦急的問她:“你信不信我?”


    她唇角抽搐了下,神情怪異的說:“不是吧你?咱倆認識還不到一個小時……”


    我說:“沒跟你開玩笑,我有急事兒,你要是相信我,可不可以把我送到牡丹江?最快速度!”


    聽到我這麽說,她轉身就往明珠廣場跑去。


    我問她:“到底行不行啊?”


    她邊跑邊迴過頭,說:“哥!我得取車啊!”


    很快的,她就開來了一輛外形酷炫、我所叫不出名字的跑車,打開車門朝我喊道:“上車!快!”


    我當即跳上了副駕駛座位。


    她猛踩油門,直接令跑車在國道上疾馳開來,同時設定了前往牡丹江的導航。


    事實上,就像她所說的,第一次見麵,認識還不到一個小時,她就敢孤身一人,開車送我前往另一座城市,這份信任和人情,很難用言語表達……


    我把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轉過頭認真的對她說了一聲:“謝謝。”


    她說:“不用,你剛才不是問我,我十三歲的時候,有沒有得過病。我告訴你,我沒得過,但是我夢到過。而且我很確定,自己不止一次的夢到過你,謎一樣的男子,能不能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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