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祝靈因為之前出力不僅沒討到半分好,反而憋了一肚子氣,之後任憑梅大姐被我催促著多次朝她房間跑,最終也是一無所獲。


    梅大姐脾氣再好,也到底是個有情緒的女人,被我喝來喝去,最後也是不願再去,我也不好再勉強她。


    我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事兒要麽不開頭,一旦開頭就必須要完美的結束,就拿我手上這把連弩來說吧。


    雖然已經很好了,可我總覺得別扭,在我認知中,連弩發出的箭應該是根根筆直,沒有瑕疵的。


    見從祝靈哪裏得不到什麽“藥方”,我也隻得自己悶頭苦思,仔細的對照結構圖,拆分並將一些細節部位重新構造,折騰來折騰去,功夫沒少下,結果依然未得到改善。


    浪費了好幾天的時間,我算是明白了,原來問題並非出在連弩自身上,而是箭矢有毛病。


    難怪梅大姐三番四次的去請教祝靈,祝靈也不願搭理她。根本就是沒得教嘛。


    由於箭矢兩側沒有羽毛,在高速飛行的過程中,很難保持平衡。然而受限於連弩的狹窄通道,又不能像弓箭一樣給它們裝上羽翼。


    這可能是連弩固有的缺陷,也隻好如此了,雖不完美,但對比起原始土著粗糙的弓箭,照樣是個大殺器。


    夏季的暴風雨來的很突然,和去年蓄勢良久,最後衝砸下來的破天大雨完全不同,根本沒留給我們準備的時間,伴隨著天雷陣陣就從天而降。


    我依在門口,望著灰蒙蒙的雨簾世界,心頭不覺又沉重了許多。


    孤島的大雨水,通常都是氣候變化的先兆,比如春轉夏就有一場持續很久的中雨,在去年冬季到來之前,也是伴隨著一場曠日持久的秋雨,氣溫才驟降,完成了由深秋到初冬的轉換。


    這場大雨比我預計中來的要快了很多,接連兩三天,絲毫沒有減弱之意,這也正是讓我心頭愈發沉重的原因所在。


    氣候的異常變化,一定會產生諸多連鎖反應,恐怕就連海麵的風向也說不定會提前發生變化。


    暴雨一直持續了一個星期,之後突然就退去了,跟強盜一般無二,來時闖入,走時疾逃。


    天晴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細的觀察孤島上的風向,可能是我想的太多,此時的風向依舊是迎著孤島吹來。


    然而天氣的異常已昭然若知,頭頂的太陽,這段時間也不知躲哪裏去了。而天依舊是明晃晃的,感覺整個天幕掛了一盞幾千瓦的明燈,一抬頭眼睛就直流淚。


    七月初始,應該是一年中氣溫快速升高的時期,卻感覺溫度不升反有下降的趨勢。


    一定是之前那場奇怪的大暴雨所導致的,明晃晃的天幕維持了四天,天又變了,變得陰沉沉的...


    孤島上已經連續好多天沒有一絲風了,感覺整個世界都被凝固住了一般,就連平日裏活躍的草地動物,自從暴雨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沒再迴來。


    動物對天氣的變化要比人類敏感多了,它們奇怪的反應也證實了氣候卻是發生了突變,這種突然讓它們感到不安,所以才會躲在自己的窩圈中。


    直到今天,我們已經流落孤島一年零兩個月了,依舊對孤島,對海洋,充滿了陌生和敬畏感。


    不見天日的夏季,實屬難見,當孤島再起風時,我為之一震,整個人像利箭一般衝向熱氣球,以最快的速度將熱氣球騰起。


    風向變了!


    確實變了,熱氣球的飄向是背離孤島的...


    我拉迴熱氣球,捆綁好後,跳了進去,在升騰的過程中,我越來越肯定,遠方的黑點,似乎越來越近。


    此時的風向不僅是背離孤島的,而且還是吹向遠方的那座孤島,這也就意味著,我可以隨時動身出發了!


    我懷著忐忑的心,重迴地麵後,看著迎向我的女人們,我的目光卻穿過她們,與靠在平台處的祝靈遙遙相望。


    我相信,此時即便我什麽也不說,她也能懂。


    她也望著我,抱著雙臂,似乎正在輕微的擺頭,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我總覺得在這一刻,她一定有很多話想跟我說。


    如果她過來,走到我身邊,我想我會抱一抱她,告訴她,我要暫時離開了,在這裏等著我迴來。


    可即便到我即將離開草地,她也還是遠遠的望著我,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


    孤島內的風向已經發生了改變,我還要去到島岸,去到海麵上,再次確定一下此時的風向。


    我從島岸附近的樹扒處,翻出了我掩藏好的木筏。這個木筏還是越南人留給我的那隻,後來被我拆分並藏在這裏。


    我花了半天的時間,將木筏放在海邊,重新組裝固定起來,木筏的底部兩根懷抱那麽粗的大圓木承托著木筏,使它變得異常穩固,一般的風浪根本撼動不了它。


    而三角支撐的船帆,材質是用巨型蝙蝠的雙翼製成,不僅輕便,被我藏了接近半年時間,一伸展既然沒有一絲褶皺。


    我用繩子將木筏牢牢拴在岸邊的大樹上,然後架起船帆,木筏被風迅速吹離島岸,速度就像有發動機的小船一樣快。


    事實證明,風向不僅改變了,而且還穩定了下來。


    我將船帆取下,將木筏再次加固,捆綁好之後,思慮再三決定還是去找楚蕭生,通知他做好準備,行動可能要提前了。


    我上次離開他處時,跟他說的是大概在秋季時出發,他顯得很心急,一直追問我原因,我也沒怎麽解釋。


    當我尋到楚蕭生時,鐵頭剛好在他身邊,我還沒開口,楚蕭生便激動問道:“卓越,我都準備好了,咱們是不是要出發了?”


    我皺著眉頭看著他身邊的鐵頭,我跟楚蕭生的談話,一直是避開鐵頭的,看鐵頭那副了然於胸的樣子,我就知道楚蕭生那張破嘴,指定什麽都跟鐵頭說了。


    “你準備好什麽了?”我問道。


    楚蕭生跟鐵頭打了個手勢,鐵頭點了頭,隨後走出洞穴,沒多久便提迴了一個鐵盒,看了我一眼,打開後我一看,驚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伸手就要去握那把紮眼的微衝。


    鐵頭一把按住了我的手,楚蕭生說了聲沒事,都兄弟,鐵頭這才鬆開我手。


    靠!居然有微衝,藏的夠深啊,媽的,有這玩意還怕什麽土著?我還做什麽諸葛連弩,瞎耽誤功夫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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