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黑白,我用任何語言也無法形容對它的感激之情。


    在照顧卓厲上,它也是盡心盡責,沒有它,卓厲也活不到現在。


    卓厲是百合留給我的兒子,說來,黑白是我們父子兩人天大的恩人,等卓厲再大一點,相信黑白也會成為他的老師,就像過去那樣,盡心盡力的教導我一樣。


    實際上我剛剛迴到草地,黑白就發現了我,站在草地遠處的羚羊群中,遠遠的看著我,一直沒走近。


    而我卻直到現在才想起它,實在有些慚愧。


    我抱著卓厲,喚著黑白,黑白聽到我唿喚它後,並未像我想象中,會跑成閃電,飛奔到我身邊,反而有些猶豫,想過來,又有些不安。


    我愣住了,與它對望僅十多秒,鼻子一酸,眼淚就流淌了下來。


    我恨自己是個該死的,健忘的,不懂動物深情的人,多次忽略它後,它下意識的認為我有意和它保持距離。


    我迴到草地後,它忍著思念,一直偷望著我,卻不敢真的靠近。


    我唿喚它,它的遲疑像是受盡了無數委屈,有些不確信,又有些茫然,在它記憶中那個和它共同經曆過生死的卓越,又迴來了嗎...


    我蹲下身子,將卓厲放坐在草地上,卓厲不安分呆笨的翻著身子,吸引了黑白所有的注意力,我再次唿喊著黑白,它緊盯了我一分鍾,隨後慢慢朝我們走來。


    我淌著淚,看著黑白嫻熟的將黑白,駕到了雙角間。鬧騰的卓厲一趴到黑白腦袋上後,就安靜了下來。


    兩雙眼睛同時凝視著我。


    一雙天底下最純淨的幼兒雙眸,清澈如寶藍。


    另一雙,深深觸動我心靈,飽含深情的羚羊雙瞳,它的眼角那一抹黑,永遠是那麽獨特,充滿魅力。


    我攤開懷抱,黑白重新鑽到了我懷裏,用身子使勁的蹭著我,舒服的咩咩直叫,我最真摯的朋友,我最偉大的老師,我的救命恩人,為何你隻是一隻羚羊,我又該如何迴報你...


    黑白從我懷中探出頭,伸出了柔軟的舌頭,將我淌在臉上的淚水慢慢的舔幹淨,隨後轉著圈,找著我身上的傷口,極其耐心的用舌頭舔愈傷口。


    人生有一知己足以,而我卓越,有一黑白,還有什麽不滿足呢。


    ...


    我離開草地的時間前前後後加起來三個多月,這三個月草地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首先羚羊群和鹿群多了二十多頭新成員,這些新成員,我之前從未見過,想來是從其他地方尋到同類而來。


    另外有一些母羚羊和母鹿肚子有些小腫,看來我錯過了它們交配的季節,這話說有些歧義,我的意思是,沒有親眼見證動物們最活躍的場景,實屬遺憾。


    羚羊抑或母鹿它們的孕期隻有五個月左右,在完成交配後的兩個月就開始顯示胎形,也就意味著,在夏季時,這片草地將會迎來不少新生命。


    新生命代表著族群的希望,同時也代表著這片草地重新迎來生機勃勃。


    相信在這些新生命的陪伴下,成長中的卓越,比我更懂動物的情感,會更明白這個遠離人類世界的孤島,與動物相處的道理。


    卓厲是不幸的,但同時又是何其的幸運。


    便注定他長大後,不會是一個平凡的男人,一個受到自然之神垂愛的孩子,又如何做到平凡呢。


    我卻希望,如果我們迴不去,他能做一個和動物和平相處,自給自足,善良勇敢的男兒。


    如果能迴去,也不希望他留在這裏的童年,全都忘得幹幹淨淨,苦難是一種最難得的財富,是多少人迴頭也尋不到遺落的財富。


    我的傷勢在黑白的照料下,恢複的極快,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便完好如初,要不都是每個動物都是天生的醫生呢。懂得治愈自己的傷口,這是它們天生的本事。


    在這一個星期內,也發生了很多事。


    第一件,是梁洛雪跟著鐵頭迴到了草地,鐵頭迴草地是為了還給我們熱氣球。


    而梁洛雪卻是偷跑出來,跟著鐵頭身後迴來的。


    依照鐵頭的能力,應該會發現梁洛雪跟著他,但他一路都裝作不知,後來更是幹脆把梁洛雪拉到草地上,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梁洛雪一言不發的低垂著頭,倒是鐵頭看了眼梁洛雪,對我說道:“熱氣球送迴來了,至於她,你看著辦吧。”


    我聳了聳肩:“你就不怕你主子不開心?你信不信,等我迴頭跟楚蕭生說一聲,是你鐵頭把梁洛雪帶迴我身邊的,你猜你主子會不會對你惱羞成怒?”


    “不信。”


    “我去你大爺的!”我見他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毫不猶豫的就一腳踢過去,哥們間的親昵是很多女人都無法理解的,動作越簡單粗暴,語言越汙穢下流,表達的情意實際越親密。


    我像鐵頭就是這麽表達的,他迴應我的是,站著不動讓我踢到腿上,跟掃到了鋼板一樣,疼的險些叫出聲,卻還要強壯平靜。


    “卓越,我還想跟你在打一場。”


    我瞅著鐵頭一本正經的樣子就來氣,擺開架勢,勾勾手。“如你所願,來啊。”


    卻未料到,鐵頭搖了搖頭:“現在你我並未在最好的狀態,下一次。”


    “擇日不如撞日,來,少廢話。”我說著就圍著他轉悠起來。


    他卻依舊沒擺開架勢,或者說壓根懶得跟我擺架勢,我剛提起的注意力被他接下來的一句話,搞的麵子丟盡,惱火至極。


    他還是那副麵無表情,說:“如果你還想用牙齒咬我,我一定會把你牙齒全打光,我說到做到。”


    我正尷尬著,他這話聽到我耳朵裏別扭的很,拿話懟他吧,肯定得懟過火,不懟吧,我又很沒麵子,這時祝靈走了出來,擋在我二人之間,沒好氣的說道:“你們這兩個莽夫,一見麵非得鬧騰點事兒出來,身上才踏實?卓越你身上好利索了,不疼了?鐵頭,你能彎腰了?真是夠了。”


    我和鐵頭望著祝靈,麵麵相覷,到底還是祝靈厲害啊,佩服...


    不過在梁洛雪的事情上,我還是堅持之前的想法,既然選擇離我而去的女人,我沒道理在留她,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一次兩次,是我單純幼稚,但一直重複在我身上出現,那就說明我這人有毛病,無藥可救。


    之前汪凝眉給我的打擊,至今還讓我依舊痛苦。我不願在梁洛雪,這個我根本沒感情的女人身上,浪費我所剩不多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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