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胡亂戳,還不如和妞妞熊二配合。


    我握著砍刀,隨時注意著妞妞的動向,當妞妞驅趕禿鷲時,我從左側揮舞著砍刀進行包抄,禿鷲逃離的方位便被限製在右方,或正對熊二後方。


    果然第一次嚐試就讓熊二撲到了一隻禿鷲。


    這個方法要比之前妞妞和熊二兩者的配合效率高出很多。


    盡管如此,我們也不能撲殺更多的禿鷲,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禿鷲離開了群體,而被它們蠶食的海豹屍體,隻剩下了沾著血絲的骨架。


    這場戰鬥到了這裏,基本宣告結束了。


    幾分鍾內除了被咬死的十幾隻,更多的禿鷲陸陸續續的跟著隊伍飛遠了。


    三隻平均超過兩百斤的海豹屍體,就這樣隻剩下了紮眼的骨架,宣示著妞妞和熊二保護獵物的任務,完敗!


    對我而言,雖然六百多斤的肉食被哄搶幹淨,同時卻留下了一共十五隻禿鷲的屍體。


    這十五隻被花豹咬死的禿鷲,其中有大有小,用手拎了拎,大的大概在十三四斤左右,小的也有十來斤。


    加起來接近兩百斤,好歹也算是補償了一些。


    我將其中一隻禿鷲用海水清洗了一番,用刀簡單的隔開皮毛,丟到妞妞和熊二麵前,它們聞了聞,卻一臉嫌棄的轉身。


    我隻當是它們因為沒能守住自己的獵物,導致心情不好,不願進食,可當我把禿鷲的肉放到鼻子裏一聞,立馬給丟的老遠。


    從來就沒聞到過這樣惡心味道的肉,而且還是新鮮的。


    那味道有點屍臭還參雜著濃濃的廁所味,好像還有一絲魚肉罐頭過期的味道,而且這種味道你不湊近聞,根本察覺不出有異常。


    這樣的肉光聞著就讓人嘔吐,更別說有任何食欲了。


    原本還像把它們帶迴去,補充食物的儲備,這下連湊近它們都覺得十分別扭。


    我決定放棄這些禿鷲屍體,並不是真的嫌棄它臭,最主要原因還是能發出這樣異味的屍體,多半怕是有毒。


    在動物界,流傳著一種說法,有很多動物在臨死前,都會分泌毒素。


    這種說法雖然有誇張的嫌棄,但這種一聞就想吐的禿鷲肉,實在讓人難免產生這樣的想法。


    另一點,生存手冊上有講過禿鷲這種猛禽,為了爭奪食物,常有自相殘殺的現象,但它們殺死對方後,不會同類相食。


    具體原因,手冊上並未提及。


    如今要我推斷,恐怕這禿鷲肉可能真的有問題,可能有毒,可能有無數寄生蟲,也可能僅僅是太難吃。


    這一番折騰過後,天也不知不覺暗淡了下來,我迴到鹽田的位置,發現經過一天的風吹日曬,大約十多公分深的海水,蒸發了兩三厘米的樣子。


    盡管此時是冬季,太陽的光線並不強烈,好在海岸周圍一直都有海風吹拂,像這樣的鹽田如果放在內陸至少也需要一個星期的蒸發,才能徹底將水分弄幹。


    依照如今海岸邊的蒸發速度,如果順利,不再有雨,大約三天後我就可以迴來豐收了。


    趁在天黑之前,我將妞妞和熊二趕到熱氣球上,在支架處點燃油脂,一路拖拽著它們前行。


    它們太累了,驅趕禿鷲實在是出力不討好,沒得到任何好處,還被抓一身傷痕。


    迴到草地後,已是半夜。白天有陽光照曬,還不算特別冷,一到半夜,感覺整個孤島都被塞進了冰箱裏一樣,就連妞妞和熊二也賴在溫暖的房屋裏,不願到外麵的樹枝上過夜。


    這膽戰心驚的一天下來,我也累的夠嗆,在女人們剖解海豹,相互低聲交頭錯耳的聲音中,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嬰兒般的叫聲給吵醒了,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一看,原來被妞妞護在懷裏,那隻毛茸茸,非常可愛的小海豹,正鬧著想要爬出房屋。


    這般動靜自然也吵醒了所有人,她們盯著那隻小海豹,眼睛裏都快化出水了。


    女人天生對可愛的,會賣萌的幼崽有著不可抗拒的著迷。


    但我卻煩透了,累了一天還得去照顧這隻小崽子,我走到妞妞麵前,象征性的跟它商量了兩句,便把這小崽子捧在了手裏,剛轉身便被女人們團團圍住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們從我手裏搶過小海豹,然後一邊歡笑著,一邊不舍的互相傳遞。


    “有這麽誇張嗎?”我搖了搖頭:“講道理,這小家夥不是留在草地,你們還沒玩夠?大半夜都在發什麽瘋?”


    祝靈難得站出來替女人們說話:“你還真別說,這個萌貨被你留在黑白身邊,黑白看的可嚴了,不管是誰靠近它,都要拿羊角去頂人,兇得很。這不妞妞一迴來,我們就更碰不到了,隻能眼睜睜瞅著,誰也不敢靠近。”


    “是啊,黑白也就讓百合摸了摸,連動物都偏心呢。”趙清涵目不轉睛的擺弄著被梁洛雪抱在懷裏的小海豹,嘴角還掛著純真的笑。


    “拿來!”我伸手過去,梁洛雪本能的朝懷裏護了下,見我表情認真,隻好撮著嘴,非常不情願的交還給我。


    “不行,這太吵了。”我轉過身對一直寸步不離的妞妞說道:“我還得把它交給黑白帶,小家夥餓了就叫,你又沒奶水,隻有黑白有辦法。”


    當妞妞跟著我到圈舍找到黑白後,便賴在了黑白的身邊不走了,黑白極耐心的在每個羚羊圈舍給小海豹找奶吃,妞妞從頭到尾跟個保鏢一樣護在黑白的身邊。


    看到這隻小海豹,我想起了妞妞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子,被黑白頂在兩個羊角間,在羚羊群裏吃百家奶。


    我索性就把小海豹留在這裏,妞妞想在待這兒也隨它。


    它和熊二從來都不會傷害圈舍裏的動物,這一點幾乎是它們的底線,對此我很放心。


    這隻小海豹讓我不斷想起三隻小花豹最初的樣子。


    它們的命運是如此的相似,從出生開始,父母就死去了,被同一片草地,同一些動物喂食著。


    終有一天它也會長得很大,長成幾百斤的模樣。


    它們都是不幸的,然而又是如此的幸運。


    跨越種族的感情,淋漓盡致的表現在它們身上。


    我既像一個參與者,又像一個旁觀者。


    我甚至還聯想到,如果當時我沒把三隻小花豹從洞穴裏抱出來,而是被那群殺了它父母的猴子發現,結局會怎樣?


    會不會像妞妞此時這樣,無微不至的關懷著新生的生命。


    命運就是一場輪迴,在這場輪迴中,人和動物都一樣,需要從冷漠,甚至是殘忍中,擠出一點點仁慈,隻要這一點點,便足以讓這個世界不至於變得荒誕。


    兩天後,我繼續帶著妞妞和熊二迴到海岸邊,一切都非常順利,鹽田中的水分大部分已經蒸發幹淨,露出了鵪鶉蛋般大小的白色結晶,這些結晶就是粗鹽了。


    還有一小部分還有少許水分,摸在手裏有些粘稠,不過依然可以收獲,隻需全部帶迴去,二次蒸發即可。


    原本丟棄在一旁的十五隻禿鷲屍體,隻過兩天時間,居然隻剩下了一堆堆斑斑殘缺不全的白骨。


    這讓我感到很震驚,如果是其他野獸問道屍體的味道趕到島岸後,一定會將它們拖走到安全的地方,然後才會吞食。


    而不像現在這樣,它們幾乎待在原地沒動,就被吃了個幹淨,有很多連骨架都被啃食過。


    我讓熊二聞了聞骨頭上的氣味,它們靈敏的鼻子,即便是過了兩天,也一定能聞出食肉者遺留的氣味。


    在這片孤島上東奔西走快一年的熊二,見識一定比我多。


    然而當熊二抬頭起看著我時,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是深深的疑惑。


    這也就代表著,熊二應該是聞出了食肉者的味道,但卻沒有見過對方。


    我撓了撓頭,漸漸地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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