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萍的話就像個炮彈一樣,在我耳邊轟炸。


    確實我把自己和祝靈少算進去了,可...我隻是欠了一些高利貸,即便想把我抓迴去,也不用派殺手來啊?


    再說...當時越南人從我身前跨過去,看都沒看我一眼,不可能是我!


    我這樣的小人物,怎麽值得傳說中的殺手出馬。


    想到這裏,我鬆了一口氣,但沈雁萍的臉色卻不太好,她說道:“我,何厚義,祝靈以及你,都可能是目標。當我認出越南人後,我和你的反應差不多...”


    “不會是你吧?”我詫異極了。


    沈雁萍既沒肯定也沒否定,她小聲說道:“能來超級遊艇上賭的人,有幾個人是幹淨的呢,你說不是我,我也信。你說是我,我也能相信...同樣,何厚義早就認出他了,應該是在遊艇上就認出他了,所以...”


    難怪何厚義一直對越南人非常敏感,原來他早就知道。


    “沈姐,我還是不太明白。”


    “卓越...你不要以自己的判斷去揣摩一個殺手的心理,所以我們四個當眾,任何一人都可能是他的目標,至於落入孤島後,他為什麽沒下手,這就要問他自己了,當然我希望不是我們,而是另外五個人,可按照幾率,我們四人也占了一半,不是麽...”


    我低下了頭,一時還是難以接受這樣的情況,不可能是我啊...可沈雁萍的話卻在暗示我,越南人跟我走是有原因的,她隻是沒明說。


    對,應該是另外五個客人,即便是按照幾率,五人的幾率總會比四人大,一定是。


    我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但隻要一看到沈雁萍盯著我的目光,我就有些虛。


    “卓越,知道我為什麽跟你說這些嗎?”


    “不知道...”


    “你再好好想想...”


    我感覺現在就是自己在嚇自己,這些問題,隻是推測。“沈姐...事情沒你想的那麽嚴重,即便是我們四人之一,如今大家也都落難了。”


    “是!”沈雁萍說道:“我們現在是落難了,如果有救援了,在離開時,你敢說越南人不會動手?還有...如果他不想離開,他為何要把那兩箱字畫和古董藏起來。”


    對,記得最早一波海風襲來時,越南人單獨離開,之後半夜拖著兩個箱子迴來,我以為是酒,難道說他之後把這兩個箱子藏了起來,但被何厚義她們發現了?


    “沈姐,我隻是一個卑微的小人物,跟我什麽關係都沒有啊...”


    “嗬!”沈雁萍冷笑道:“你不必逃避,既然我告訴了你,你就是逃,在這孤島上能往哪裏逃呢?”


    “唉...”我歎息道:“你們究竟什麽意思,就直說吧,想讓我做什麽。”


    “你們?”沈雁萍遲疑了片刻。


    就在這時,走在前麵二十步遠的何厚義停了下來,他放下木筏的繩子,給梅大姐使了個手勢,見梅大姐拖著汪凝眉繼續往前走後,他朝我們走來。


    他看了一眼沈雁萍,問道:“談的怎麽樣了?”


    沈雁萍尷尬的看了看我,隨後對何厚義說道:“還是你跟他說吧。”


    “真是麻煩!”何厚義撇了撇嘴,同時往沈雁萍豐滿的屁股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沈雁萍皺了皺眉,刮了何厚義一眼,卻沒說什麽,往後退了一步。


    “卓越,跟你說個事怎麽那麽費勁兒呢?”何厚義不滿的說道:“當初你要進島時,還記得我把你叫迴來塞給你的折疊刀嗎?”


    我點了點頭。何厚義接著說道:“事實上,我發現那三具屍首的時候,內心非常希望是你們的,這是實話。因為隻有越南人死了,我們才能安心。”


    “我們?”我苦笑道:“你即便給了我折疊刀,就認為我能殺掉越南人嗎?他是誰,我又是誰,這很不現實。”


    何厚義擺了擺手,說道:“也沒指望你能幹掉他,隻是希望你們路上發生點分歧,哪怕你能對他造成一點傷害,就夠了。”


    “那從來不用考慮我的生死嗎?”我怒道:“你讓我做什麽,可以直說,可我不能不明不白就替你們送命!”


    啪!


    我捂著嘴,這一巴掌還真用力,嘴角很快就破了,接著流出了血。


    “記住了,以後說話不要這麽大聲。”何厚義輕描淡寫的望著我。


    “卓越...”沈雁萍走上來,我卻伸手攔住了她。


    我望著何厚義,盡管比他矮上一個頭,我也不願被抽了一巴掌後,還要低下頭。“你們要我做什麽,直接說。我不能不明不白送命!”


    又是一耳光。抽我的眼冒金花。


    “全是廢話,該說的沈雁萍已經跟你說清楚了,至於你之後怎麽做,是為你自己也好,是為我們也好,這都沒區別,聽明白了嗎?”


    何厚義說著突然一把把沈雁萍推到我懷裏,接著說道:“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隻要能幹掉越南人,這個女人,我賞給你了。”


    沈雁萍也沒料到何厚義會這樣直接,她腿腳不利索,被這麽一推,直接就到了我的懷裏。


    我看了看無所適從的沈雁萍,輕輕的把她從懷裏讓開。


    要說女人味,沈雁萍是所有女人裏,最具誘惑力的,這點我承認。


    但我還是要對何厚義說:“我不要她,我要汪凝眉!”


    這已經是我最後的要求了,我希望何厚義點頭,或者默認。


    然而他卻看著我,像看傻瓜一樣,突然哈哈大笑,那誇張的樣子,好像為了襯托我的話是多麽的可笑。


    “別鬧。”他笑了半天,之後平靜的說道:“別跟我談條件,你答應最好,不答應,我會給這裏給你挖一個坑。”


    “卓越...”沈雁萍急了,一個女強人被逼到此時直掉眼淚。“卓越,你不要傻好不好!要活著,我們都要活著!”


    “可以,我答應了。”


    這種時候,我不願說太多的廢話,沈雁萍所受的屈辱,到了現在我也感受至深。


    我甚至可以聯想到,當初沈雁萍被強迫的時候,有多麽的絕望,我現在至少還有她勸著...


    我很同情這個女人。


    一個女人,落入荒島後,越是傲人的身體資本,越會成為負擔,像梅大姐那樣相貌平平,處處低人一等的樣子,反倒卻很安全。


    如果何厚義答應給我汪凝眉,我一定會幫他想盡辦法,去對付越南人,即便是昧著良心。


    然而,他拒絕我的方式,是這等的嘲諷。


    難道,他就不會想到,如果我有能力解決越南人的話,他何厚義又算什麽呢?


    何厚義見我答應後,笑了笑,說不上是信了還是沒信,總之他很快轉身走了。


    “卓越,你不要難過...”沈雁萍走過來,抱著安慰我。


    我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沈姐,我有什麽好難過的。你心裏怎麽想的,便是我怎麽想的,從這一刻起,請你相信我。”


    沈雁萍聽後,身子一震,變得有些僵硬,她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疑惑,更多的是擔憂。


    “走吧...”我攙扶著她,她丟開我的手,望著前方,目光突然又堅毅了起來,她說道:“我還行,路還長著,活著就能創造奇跡...”


    濕林上方的雨,越來越小,就要停下來的樣子。


    然而,風卻又起,樹葉嘩啦啦的直作響。


    汪凝眉坐在木筏上,迴過頭,凝視著我,我衝著她笑,笑著笑著,眼角帶淚...


    雨徹底停下來時,我們走到了藤蔓處。也就是我發現蟒蛇的地方,此時已經沒有完整的藤蔓,也不知是被蟒蛇折斷了,還是被大風給吹折了。


    走到這裏,也就意味著離我坑煮山貓的那片樹林不遠了,我已經餓的饑腸轆轆,現在隻想大口的咬肉,大口的喝水,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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